是為了緊那羅族的複興,所以策劃了這一切,來將釋天神皇喚醒嗎?


    然而,看著雲弛大帝唇角冷然不屑的笑意,君清璃立刻自嘲地彎了彎嘴角,徹底將關於這個人有苦衷的念頭從腦海中抹去。


    “緊那羅族,算什麽。”


    果然,那人沒有絲毫感情地開口,“我當然,是為了自己。”


    若那些還期待著雲弛大帝帶領他們找到傳承的長老們聽見此話,隻怕要再一次氣暈過去。


    然而此時,他們已經全部在九幽煞氣的侵蝕下暈了過去,甚至連原本抱著自己師弟的司儀神王也人事不知地倒在了地上。


    在這兩個陣法的作用下,三人和正常空間的壁壘已經被打碎。


    但現在,隻有華胤身側的幾人在光之靈力的護衛下還清醒著。


    唿摩羅迦已經不耐煩道,“還和他囉嗦什麽,將他弄死了我們趕快出去!”


    停留在這裏越久,那股從骨子裏散發的不安就越濃鬱,讓唿摩羅迦隻想將這裏封鎖,然後逃離!


    “就憑這個,就想困住我?”


    雲弛大帝淡淡一笑。


    撕開真麵目後,明明還是同樣清雅的麵容,他整個人的氣勢卻再沒有以前閑適淡然的模樣,帶著睥睨眾生,唯我獨尊的邪魅。


    他若無其事地朝著陣法邊緣踏出一步。


    頓時那些困住他的銀網發出不堪重負的“哢嚓”聲。


    強烈的壓迫從四麵八方傳來,仿若整座宮殿的力量都在被這人調動著轟擊頭頂和腳下的陣法。


    而他還能有空暇笑道,“其實我很好奇,你們是什麽時候,猜到是我的。”


    “也沒多久。”


    君清璃淡淡道。


    童年相處的感情在那裏。


    再加上雲弛大帝一向都是遺世獨立,不踏足紅塵瑣事的淡然形象。


    所以是他猜測名單中最靠後的一個。


    然而,緊那羅族對重蓮宮的了如指掌和與釋天神皇的關係引起了他的警覺。


    隻可惜,他所希望的這個人隻是因為緊那羅族而做這一切的幻想還是被打碎了。


    “其實你的破綻有很多。”


    慕容清歡突然接口,從懷中掏出一枚丹藥。


    這是華胤給她的丹藥。


    雲弛大帝疑惑地看著這枚丹藥,“這丹藥有什麽特殊?”


    “火屬性的氣息。”


    慕容清歡微微一笑。


    也許其他人根本分辨不出這丹藥有什麽特殊。


    可是她身為煉丹師,又和焚盡天火這貨相處了這麽久。


    對火屬性的敏感遠超其他人。


    “我拿到這枚丹藥的時候就覺得這氣息有些熟悉,後來才想起來,在你給我琉璃青瓶和以前天衍聖城那些讓人被九幽煞氣侵入的丹藥中,都有嗅見這些氣息。”


    “這是,炙火獸煉製丹藥時,留下的火屬性氣息。”


    她曾親眼看著炙火獸輔助那個黑衣客卿煉製那種自己死活不肯喝的藥劑。


    幾樣東西聯係到一起,這個人的身份,幾乎可以直接確定了。


    若她還不肯相信,其實將前後發生的所有事情聯係到一起,也還是準確地指向了那個人。


    雲台天池前往九霄神兵閣賀壽的人,除了司儀神王,還有姍姍來遲,一來就受傷的雲弛大帝。


    現在想來,他的傷應該是自爆分身造成,而不是所謂的探索秘境。


    更別說,雲台天池發生慘案的時候,他身為雲台天池的主人,有無數的機會下手。


    而在他離開雲台天池後,才出現其他勢力的小輩們被害的事情。


    “我想不通,你為什麽這麽恨我。”


    君清璃心情複雜地道。


    若是恨他,在他幼年毫無自保之力的時候,有無數個機會殺他。


    可那時的雲弛大帝,非但沒動手,反而待他猶如自己的弟子。


    “我也後悔,沒能早點發現,你竟然是......”


    雲弛大帝淡淡一笑,突然用力。


    “嘩啦”一聲,困住他的陣法徹底破碎。


    男子翩然飛向半空,哈哈笑道,“你們和我說了這麽半天,無非想拖延時間。怎麽,你們還覺得有人能來逆轉乾坤?好了,我已經沒耐心和你們玩了。”


    話音剛落,九霄雷鳴從他的頭頂轟然擊下。


    雲弛大帝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當即冷笑一拳擊出。


    “你們就在等這......”


    話未說完,金芒從四麵八方閃過,竟是那些被破壞的禁製重新組合起來,還化為一道金色的鏈鎖,朝著他捆去!


    “我在等,這個。”


    君清璃挑起唇角。


    “陣眼不是已經全部被破壞了?”


    那個一直傲然輕視他們的人終於露出錯愕的表情。


    片刻後,他目光灼灼地瞪住了君清璃,近乎憤怒地吼了出來。


    “夜修!你究竟在這裏留了多少陷阱!”紫袍男子麵對終於情緒失控的大帝,慢悠悠道,“我想,那位修羅神皇應該不會隻留下這九百九十九個陣眼。若我是他,應當會想到這麽明顯的禁製陣眼,肯定有可能被人


    破壞。”


    “所以。”


    君清璃笑起來,“我猜想,當陣眼全部被破壞後,也許,還有別的東西。所幸,我賭對了!”


    “你隻是猜的?”


    雲弛大帝看起來被這個答案氣得不輕。


    “不然呢?”


    君清璃疑惑地挑了挑眉,表情要有多欠扁就有多欠扁。


    其實,也不算全部是猜測。


    他心底的這個念頭,來得突然又沒有根據,但卻讓他潛意識信了。


    上古至尊神皇的禁製,威力非同小可。


    縱然雲弛大帝的真實修為可能已遠超大帝,卻依舊無法掙脫。


    憤怒之下,他驟然一聲厲嘯。


    躺在地上的司儀神王突然發出痛苦的悶哼,鮮血從他的五官一點點滲出,看起來異常恐怖。


    “你做什麽?難道連自己的弟子也不放過?”


    慕容清歡驚怒道。


    卻見那個被困住的人冷笑道,“你們以為金蓮令是做什麽的?”


    他有些殘忍地一個字一個字道,“和金蓮令簽訂契約,就等同於將自己的命和力量獻祭給它。我的力量不夠打碎你們的禁製,自然要再借多一些力量。”


    說話間,司儀神王的麵色愈發蒼白,仿佛下一秒就要斷氣。


    “住手!”


    慕容清歡脫口喝出。沒想到,那個看起來瘋狂的人居然真的停手了,還含笑道,“怎麽?你不舍得我殺我自己的弟子?那不如,我換慕容修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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