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滾落進地宮裏麵,慕容清歡才緩慢撐著身體爬起來。


    看著麵前被白色光芒籠罩著的溫雅男子,她簡直無力吐槽。


    她早就該知道,這個看起來無比溫和的家夥,其實是個隱藏的暴力狂!


    看看當初他調教自己和納蘭拓時的毫不手軟!


    再看看,他這把整個宮殿都拆了的架勢!


    還能更暴力一點嗎!


    而當她看清白衣男子麵前的“東西”後,簡直要歎為觀止了。


    如果她沒眼花的話,這堆東西,似乎都是斷肢殘骸?


    她的心情頓時有些複雜。


    如果是自己和自家大妖孽,做出這種殺人分屍的事情,她覺得一點也不驚訝。


    然而,換了麵前謫仙樣的男子,卻怎麽有種把他帶壞了的錯覺?


    似乎覺察到慕容清歡的氣息,他才驟然從入定中驚醒過來。


    “這裏麵有一個自毀陣法。”


    他靜靜解釋了一句,“我破壞的晚了一步。”


    “沒關係,隻要權杖沒被壓碎就行了。”


    慕容清歡無所地聳聳肩,一點也不擔心出去的問題。


    以兩人實力,暴力破出這片宮殿,也不是難事。


    隻是,梵清弦的神色,卻有些恍惚。


    慕容清歡以為他是為自己族人變成這幅不人不鬼的樣子難過,正準備勸慰兩句,殺氣卻驟然襲來。


    他們在地宮的入口甬道中,而甬道的盡頭,不知何時出現了幾道人影。


    掃了一眼,她就明白他們不是被九幽煞氣控製的屍體。


    麵容靈動,身法敏捷,身上沒有一絲煞氣,反而隱約能感覺到一抹鮮活的氣息。


    隻是靈力入體切割時的感受,又不似血肉。


    可是,受傷以後,卻從他們的體內浸出淺金色的東西,一遇到空氣,就驟然化為透明的液體。


    慕容清歡記得梵清弦的血也是這種顏色,不由一驚。


    這些東西難道是真人?


    “傀儡。”


    梵清弦似乎怕慕容清歡手軟,低聲解釋道。


    誰這麽喪心病狂,將這傀儡做得惟妙惟肖也就罷了,居然還在他們的體內灌注了神族的血液?


    若不是沒有唿吸和心跳,這些傀儡,簡直和真人一般無二!


    不過意外的是,這些傀儡似乎經曆的歲月太過漫長,雖然攻擊兇猛,但身體脆弱不堪,幾道靈技就能讓他們分析瓦解,步了門口那些殘缺身軀的後塵。


    和外麵那些被九幽煞氣控製的軀體比起來,這些傀儡實在是太好對付了。


    地宮裏麵曾經有不少禁製陣法,但全被破壞。


    兩人輕而易舉就攻進了地宮深處。


    一路順利,反而讓慕容清歡有些隱約不安。


    可是很快,這點不安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所吸引。


    那股力量內斂而龐大,縱然被封鎖在地底深處,卻隱約發出與天地共鳴的氣勢,仿佛攫住它,就可上達天宇,下至黃泉!


    緊那羅王的權杖!


    梵清弦也精神一震,朝著氣息發出的地方掠去。


    幾個轉折後,兩人推開一扇因年代久遠而已有些破損的大門。


    黯淡的地宮瞬間被金色的光芒籠罩。


    一根比慕容清歡還要高的權杖靜靜漂浮在半空中,被十八道縱橫交錯的銀鏈捆縛。


    而那些銀鏈,有些沒入四周牆壁中,有些,卻刺入下方的金色棺槨。


    “這裏有一具屍體。”


    看見金棺上銀色長袍以及同色長發的男子,慕容清歡的腦海中恍惚出現了幻境中釋天神皇的麵容。


    然而,定睛用魂力去探查,就會發現這個人和釋天神皇的相貌無絲毫相似,應是神族某位逝去的王者。


    他麵容俊美若二十多歲的青年,眉心一點銀色的琴音符文,手上卻還握著一支通體潔白沒有絲毫瑕疵的玉簫。


    雖已逝去良久,玉簫上,卻籠罩著一層冰藍色的煙霧,仿若匯聚不散的靈力。


    看起來,這位王者仿若隻是在沉睡。


    等慕容清歡將那人給梵清弦描述了一遍後,白衣男子不由驚詫道。


    “莫非是那位帶領緊那羅族從十萬年前大戰中幸存下來的玉舒神皇!”


    說話間,慕容清歡忍不住多看了梵清弦兩眼。


    她突然浮現一抹奇怪的感覺。


    曾經聽聞,神族的實力和他們的容貌成正比。


    雖然沒見過生命神皇的樣貌,但幻境裏的釋天神皇確實美得人神共憤。


    而自己身旁這人,容貌和釋天神皇幾乎八分相似,遠盛躺在那邊的玉舒神皇!


    可據他所言,這位玉舒神皇驚才絕豔,修為和力量完全是他不可比擬的。


    “怎麽了?”


    梵清弦溫聲開口。


    “沒什麽。”慕容清歡收斂神思,將注意力放在那根權杖之上。


    猶豫了一會,她道,“權杖和棺槨鎖在了一起,看起來似乎在利用權杖的力量保持玉舒神皇屍身不腐,如果我們拿走......”


    “無妨。”


    梵清弦搖頭,“人既已不在,留著身軀又有何用?隻是緊那羅族的權杖認主,你在下麵接應我就好!”


    說話間,他的指尖快速彈動,琴音與靈力交錯擊出,劈裏啪啦打在束縛住權杖的銀色鎖鏈上。


    “嘩啦”一聲,鎖鏈劇烈顫動起來,竟交織出一副奇異的音符,層層疊疊的音域,將兩人籠罩其中,施放淩冽的殺招。


    慕容清歡探出魂力,感受著音域的方向,將自己的劍意也施放出來,毫不客氣和音域攻擊在一起。


    劇烈的動靜,讓大地不住顫抖,仿若隨時要天崩地裂。


    梵清弦卻頂著四麵八方襲來的殺機,朝著金棺和權杖步步緊逼。


    鎖鏈抖動得越來越強烈,一波波攻擊猶如疾風驟雨,毫不停歇。


    慕容清歡已被迫發動金色紗衣護身。


    甚至連媧皇珠也被她祭在頭頂,抵禦幾乎可以將人壓垮的強烈能量。


    一朵冰蓮旋轉掠出,盤旋在白衣男子的腳下,將他拖著朝著半空中的權杖接近。


    透明的液體順著潔白的手掌滴落,顯然,他的肌膚已被割裂!


    可他卻依舊穩穩地伸出手,猛然將權杖抓住!


    一聲嗡鳴驟然響起。


    飲了神族之血的權杖突然爆發出一股洶湧的能量,“碰”地一聲,將十八條銀鏈全部崩斷。然而,望著握住的權杖的白衣男子,慕容清歡沒有絲毫放鬆喜悅,反而背脊上冷汗漣漣,被一股無法抵禦的恐怖壓迫著魂海,甚至連“小心”兩字都吐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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