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暫時在小院裏安頓了下來,因為劉員外說城門處依然查得嚴,幾日後,是他派往莊子取貨的日子,城門處的守城官都清楚,容易被放行。


    魏清風跟餘盛容易暴露,魚苗卻是不怕的。


    她本就穿了一身男裝,又在唇邊粘了胡子,想趁著不能離開京都前,將這裏的店鋪巡視一遍。


    說不定,對銷售方麵,也頗有幫助。


    魏清風不放心,可他辦了錯事,本就心虛,說不過魚苗。


    隻能囑咐葉開跟劉員外,讓他們看顧好了魚苗。


    劉員外自是連連保證,葉開也迴給了魏清風一個放心的眼神。


    如此,三人便離開了小院,坐上馬車,直奔最近的一家香水店鋪。


    街道繁華,人流不息。


    馬車在這樣的街道上,越走越慢,好不容易蹭到了店鋪門口。


    有小廝接了馬車的韁繩,魚苗等人剛從車廂裏走下來,她跟葉開就被店鋪門口排隊的人龍驚了一跳。


    “這是……”魚苗下意識地開口。


    劉員外笑答:“每月初一十五,店鋪裏就有活動,宮裏雖有規矩,送上去的禦供之品不能售賣,但與之相近的品格,沒有印上禦供的,也是可以少量賣的。”“所以說,就是搶購嘍?”魚苗心裏越發慶幸,這劉員外真是上天送給她家的福星,且不說他的女兒嫁給了大堂兄,讓堂兄脫了單,就說這劉員外的經商頭腦,當真是常人


    無法比擬的。


    劉員外點點頭,“可以這麽說,咱們的床品鋪子,成衣鋪子,還有新開的童衣鋪子,也都有這樣的活動。”


    而劉員外沒說的是,他還定期舉辦了試衣活動,每逢月底,便在店門口張貼告示,凡是在鋪子剛開門時,誰能將店小二手上的幾件衣服穿上,且大小合適,便分文不取。


    自從跟魚苗合作後,劉員外才發現,這些衣服啊,香水啊之類,簡直比藥材好賣太多了。


    魚苗連稱劉員外辛苦了,與他又聊了兩句,這才在劉員外的引領下,從店鋪的後門走了進去。


    剛一進店裏,魚苗跟葉開就又被驚著了,滿滿一室的客人。


    魚苗細心地觀察了每個客人的選擇,最後跟店小二討了紙跟筆,在上麵記錄了每款香水的顧客群。劉員外順勢瞅了她的紙張一眼,發現上麵是一些看懂的字,但他也沒有多問,隻是道:“咱們的東西好賣,不止是京都,其它的縣城,也供不應求。有時候賣上幾日,不到


    上新貨的日子,便無貨可賣了。”


    魚苗道:“物以稀為貴,暫且如此吧。”


    猛然想到她空間裏的其它東西,她有點心動,但怎麽將水果跟藥材變現,又用什麽借口交給劉員外來賣,都是難題。


    想到莊子上種了些果樹,她心想,不若等到秋天收了果子,搭著空間裏的水果,做成果醬好了。


    至於藥材……


    魚苗暗暗看了一眼劉員外,狀似無意地問道:“對了,劉伯父,您之前一直經營藥材生意,可否加工過藥材成品?”


    劉員外樂嗬嗬地迴道:“倒是加工過一些,像金創藥,大力丸等。”


    魚苗小臉發紅,大力丸……不是她想的那樣東西罷?


    “侄女為何如此問?”


    魚苗忙答,“就是覺得你把舊有的經營丟了可惜,還有突然來了想法,想試一試藥妝……”


    “何為藥妝?”


    魚苗又答:“就是補養皮膚的藥膏之類。”


    劉員外雙眼一亮,來了心思。


    魚苗也不藏著掖著,見葉開盡責在站在一旁,她示意劉員外借一步說話。


    待兩人離人群遠了些,她才細細地講了藥妝的用途與好處,隻是她沒製作過,心裏也沒譜,再有就是,藥材的選材問題。


    劉員外苦笑道:“你說的應該是香膏,如何製做,這個倒是好說,我可找人教你。但藥材……便宜的摻假,貴的難賣。”


    魚苗心底微一沉吟,“伯父,藥材的事,你別擔心,我想想辦法。”


    “還有人手……”劉員外不得不插言,歎道:“唉,老生長談的問題。”


    是啊,這是個大問題,但總有解決這個問題的一日。


    魚苗按捺住心底對新業務擴展的狂熱,最後隻折中的讓劉員外將製膏的方法告訴自己,並將重要的信息點記了下來。


    兩人又商量了一會,然後便出了香水鋪子,向其它的鋪子走了過去。


    待整整一大跑下來,魚苗的雙腿都走得僵麻了。


    迴到小院子時,天色已經擦了黑,男人站在白色的海棠樹下等著她。


    這次,他麵朝著門口站著,魚苗一走進來,兩個人就打了照麵。


    魏清風見她走路的姿勢不對,忙走過去,彎身要抱她。


    “別,你身上有傷。”魚苗拒絕道,而且葉開還在身後呢。


    魏清風歎口氣,整整兩日,小娘子都以這個借口,拒絕他跟她的親近,天知道他就算出遠門,也不忘將養氣益精的補藥帶著,直到吃滿了整整一個月。


    這感覺,就像是老子褲子都脫了,你卻說時機不適合。


    魚苗也不是第一天嫁給魏清風了,見他的神色,便知道他又對兩人的情事不滿了。


    可,且不說現在他們在外麵,人多眼雜,就說他胸口處的傷口,每日幫他換藥時,都看著觸目驚心,若是兩個人真的……


    到時候發汗了,怕是傷口要發炎。


    “相公,飯好了嗎?好餓啊。”魚苗轉開了話題,以著她的心性,若非魏清風受傷,這次他讓她擔驚受怕這麽久,是絕對不會輕易算了的。


    魏清風淡道:“好了,已經擺在屋裏了。”


    魚苗忙驅著僵麻的雙腿,向主屋的方向走去。


    主屋裏空空寂寂的,除了桌上擺了幾道飯菜,並沒有他人。


    魚苗剛坐下,魏清風就走了進來,葉開識趣地自己找了地方,並沒有跟進來。


    魚苗拿起旁邊的熱帕子擦了手,魏清風坐在她旁邊,為她布菜盛湯。


    “……”魚苗靜靜地望著他的側臉,有句話叫“無利不起早”,這男人忍了這麽久,現在又這麽殷勤,不會在她要喝的湯裏下了什麽東西吧?


    魏清風將湯碗遞給魚苗,示意她嚐嚐看。


    魚苗接過湯碗,試探著喝了一口。


    “如何?”


    魚苗讚道:“還不錯,魚湯很鮮。”


    “再嚐嚐菜。”


    魚苗拿起筷子,將魏清風挾給她的飯菜嚐了嚐,猛地想到什麽,她下意識地問道:“相公,與這兩日趙奶娘做的手藝不太一樣,不會是……”


    “正是為夫做的。”魏清風哄她,“娘子,吃完就別生氣了,嗯?”


    魚苗突然覺得不餓了,她猜著,男人應該還有下文,果然——


    “為夫床已鋪好,洗澡水也幫你放好了,我們……”


    魚苗正要搖頭,魏清風卻突然湊近了,將薄唇湊近她的耳旁,“難道,娘子當真不想要孩子了?”


    魚苗哼了一聲,“遲幾日要,也是一樣的。”


    “可為夫的補藥早已吃完了,若不抓緊時機,怕又要再等足一個多月了。”


    見魚苗抿唇,魏清風再接再厲,輕吻了她小巧的耳垂,“為夫知道,娘子是擔心為夫的傷口。不過無妨,今夜,娘子便主動些。”


    魚苗被他弄得沒了吃飯的心思,男人的氣息很熱,在她的耳邊一直吹著。再加上他的話讓她浮想連連,忍不住想起兩人過往情事的一幕幕。


    魚苗甩甩頭,盡量讓自己保持清醒,感覺魏清風要吻她的小脖子,她立刻側了側。


    “先讓我吃飯,旁的事,一會再說。”


    魏清風唇角揚笑,立刻點頭。


    可這夜,小娘子最終還是讓他見識到了她的“鐵石心腸”。


    她洗了澡,泡了香香,待他將她推倒在床榻上時,她也如他的願,解了他的衣衫。卻是畫風一轉,用手指用力地點著他的傷口,見他眉頭緊皺,她抿了抿唇,下一刻,將他從床榻上趕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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