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苗的臉腫了,還起了不少的紅疹子。


    她用晶露水洗了洗,可小臉上的紅腫沒有消退半分,反倒因為她的搓揉又腫漲了些。


    魚苗歎了口氣,看來晶露也不是萬能的,至它少治愈不了過敏的症狀。


    再走迴裏屋後,魚苗的小臉嚇了魏清風一跳,忙衝下床,扳起她的小臉仔細地瞧著。


    魚苗感覺丟人,推開他,走到箱籠前找了一塊手帕,將自己的臉上眼睛以下的部分全包住了。


    包完之後,她對著魏清風擺擺手,見他眸底掩著擔憂,她輕聲道:“沒什麽大事,估計過會兒就好了。”


    “……”魏清風有種想將林婆子綁起來放幹血的衝動,可誰知魚苗竟走到他麵前,掂起了小腳。


    她輕輕地揉了揉他好看的俊臉,軟軟道:“真的別擔心,你睡一覺,等你醒過來,我臉就沒事啦。”


    說完,仰起小臉要親他,可看到他眸底映著自己紅腫的額頭,魚苗頓時也沒了想親親他的興致了。


    放下掂起的小腳,正想著轉身離開屋子,她家相公卻突然扣住了她的腰,將她半壓在床榻上,一手揭開她臉上的手帕,狠狠地吻住了她。


    魚苗瞪大雙眸,感覺身上熱氣猛漲,被他吻得心馳神蕩之時,他卻慢慢地放開了她。


    “……”魚苗心裏嘩了狗的心都有了,尼瑪這光撩卻不給她,成心的吧?


    可想起自己腫得跟豬頭似的臉,他就算真想跟她那個那個,她也沒那勇氣。


    魚苗急忙彎身撿起了帕子,重新擋上了小臉,狀似一臉沉著地走了出去。


    夜晚,魚苗連晚飯都是在裏屋吃的,她的過敏症狀沒見半絲好轉。


    魏清風臉色一直不太好,偶爾望向林婆子時,那目光幽幽冷冷的,讓她覺得萬分心虛。


    眾人猜測,許是他家少夫人跟少爺又在鬧脾氣,隻嚇得一個個在飯桌前垂下頭,大氣不敢亂喘。


    飯畢,大家夥各自散了,餘盛臨走前,給了魏清風一個萬事穩妥的目光。


    魏清風卻心髒懸空,總覺得預感不太好。


    進了屋,魚苗正坐在桌前,盯著銅鏡裏的自己。


    聽到腳步聲,她快速地將手帕往臉上遮迴臉上。


    站起身,迴身望向魏清風。


    燭火下,他的目光深深望著她的,讓她覺得他好似有什麽心事,正想問他,他卻越過她,吹熄了她身後的燭火。


    魚苗見他打算睡了,便去了外間洗漱,隨後,摸黑爬上床上。


    魚苗想著月黑風高,他也看不到自己的臉,就想對他動手動腳,臉都腫了,又是難得的危險期,不好好利用時機,實在……


    讓她感覺太不值了。


    魏清風被旁邊的小娘子撩得心火直起,可他心頭的不安卻越發強烈,隻得捉住她不安份的小手,低語道:“過幾日,過幾日為夫好好伺候你。”


    被魏清風拒絕了,魚苗感覺有點丟人,軟軟反駁,“可過幾日,就不容易……”


    魏清風聽著黑暗中她軟軟的語調,感覺自己的心都被她喊化了,他正想安撫性地抱抱她,卻敏銳地感覺院裏好像有什麽動靜。


    魏清風一低頭,快速地含住了魚苗的唇瓣,與此同時,屋內的紙窗上好像捅進了什麽東西,小小的鬥室中迷漫起一股煙氣。


    那煙氣味道不重,但魏清風還是輕易的就聞了出來,他離開魚苗的唇,伸手捂住了她的口鼻,在她耳畔低語,“娘子,別出聲。”


    魚苗莫名其妙就變得緊張兮兮了,還以為她家相公又有什麽新花樣,可她等了許久,等得自己唿吸都困難了,他還是捂著她的口鼻,靜靜的沒有動。


    魚苗要拉下魏清風的手,那屋裏的煙氣越來越重,魏清風低頭要渡氣給她,可就是一撒手的功夫,魚苗就昏了過去。


    魏清風用力克製著,才沒有讓自己吸收太多的迷煙,明明按他的預期,這些人不應該能進到院子中的,可為何……


    就在魏清風沉思之時,屋裏的窗戶被人從外麵推開,他雙目一閉,躺在魚苗身邊,裝得也昏了過去。


    黑暗中,有兩雙腳步走近,其中一人低聲罵道:“他娘的,這鄉下就是鄉下,也不知道哪個混蛋在莊子外麵挖了許多坑。”


    隨著窗戶被開,外麵的冷氣卷了進來,魏清風的頭腦清晰了許多,又聽有人接口道,“行了,東子,爺有令,盡快弄了人,爽快完了,咱們好趕迴京都。”


    “好了,知道了,我這不是看咱們帶來的手下折損太多,心裏不痛快嗎?你說他們挖坑就挖坑,為何還在下方埋了尖樁,預防野獸不成?”


    “也許並不是防野獸的,而是……防人的。”


    兩人交談的聲音雖然壓得很低,但還是盡數鑽進魏清風的耳中,黑暗中,他緩緩睜開眼睛,眸中閃過陰冷之色。


    白日的時候,他叫著幾個佃農在莊子外圍挖了坑,又在坑裏豎了尖樁子,對他們說是已經到了深冬臘月,怕年底不太平,匪人橫行。


    後來,他又讓餘盛去找了田玉,與他商議找些佃農在夜裏值勤,想是之前日子過得過於太平了,所以值勤的佃農們並沒有發揮他們該有的作用。


    感覺到兩人漸漸靠近,魏清風將手探入懷中,他懷中有一把匕首,上麵沾滿了找田玉“借來”的毒藥。


    在兩人伸手往床上摸索時,他憑著直覺向其中一人揮出了匕首。


    “有詐!”一人叫道,另一人被匕首正好劃破喉嚨,見血封喉了。


    魏清風眉目一沉,可他渾身沉軟,對方也已經有了防備。他小心的將身下的小娘子推進床裏側,對方適應了屋裏的黑暗,已經隱約望出了他的模樣。


    “你沒病!”來人蒙著麵,口中忍不住低叫了一聲,就是這一聲低叫,吵得旁邊的魚苗皺了眉,發出了一聲低吟。


    “跑!”魏清風撐著沉軟的身子,猛地離開床榻,衝向了對方,對方是來擄人的,手中並沒帶著武器,見昏暗中有寒刀閃向自己,他忙邊躲,邊想著製服魏清風。


    魚苗眼前昏昏沉沉的,好不容易撐開眼皮,卻看不太清楚,她聽到屋裏爭鬥的動靜,魏清風一個“跑”字,讓她猛地打了一個激靈。


    魚苗正想喊人。


    魏清風已經扯了她的手臂,將她拽下床榻,拉著她往外間跑。


    來人是練家子,但禁不住魏清風早有準備,當他追出外間時,魏清風將旁邊特意擺放的凳子踢倒了。


    對方被絆了一下,卻是大怒,“魏清風,你竟已然好了,為何要躺在床上裝病!”


    魏清風絲毫不理,拉著魚苗向門外衝去,可剛才開了外間的大門,就見院裏突然多出了幾道黑影。


    與此同時,外麵響起了敲鑼聲,有佃農粗著嗓子高喊,“來人啊,莊子裏鬧賊了,趕緊來人啊……”


    隨後,周圍亮起了火把。


    魏清風扯著魚苗,小兩口的麵貌在一幹黑衣人麵前無所遁形。


    “咳咳。”情況太緊急,魏清風扯動了舊疾,竟口中一甜,噴出大口的鮮血。


    身後追來的黑衣人按住了魚苗的肩膀,魚苗霎時清醒過來,“相公,相公你沒事吧?”


    幾個黑衣人對望一眼,有人說道:“爺已經等不及了,服了助興的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趕緊走!”


    說完,扯著魚苗就要離開。


    魏清風死死地拉住魚苗的手,他明知自己此時最好做一個死活難測的病秧子,可他不敢放手。


    有黑衣狠狠地踢了魏清風一腳,見他像破布袋一般地飛出去,砸在了院子裏的馬車上,他冷哼一聲,叫著院子裏的黑衣人飛身離開。


    幾乎在幾人剛走,魏清風院子裏的大門就被人踢開,餘盛領著幾個巡邏的佃農衝了進來。


    “少爺!”看到院裏的情況,餘盛一驚,就要去扶魏清風。


    魏清風強忍著爬起來,隻覺得胸口鈍痛至極,“娘子被他們抓了,快!”


    餘盛麵色一緊,忙叫著幾人分頭散開,自己又親自去叫了人。


    莊子裏的其它人聽到動靜,紛紛穿了衣服,漢子們直接跟著巡邏的幾個人向莊子外追去,婦人們帶著孩子衝進了魏清風的院子中。


    趙奶娘急急扶住險些栽倒的魏清風。


    林婆子沒有見到李三娘跟魚小寶,忙去廂房裏查看,見兩人在榻上睡得死死的,屋裏又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她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怕極了。


    “少爺……”院子中,趙奶娘扶著魏清風,見他一步步往外走著,她聲音極低地在他耳邊勸,“可是將軍府的人?少爺,您不能出去啊,小不忍則亂大謀。”


    魏清風冷冷地推開趙奶娘,他心裏卡著一口濁氣,若小娘子有個三長兩短,他想讓整個莊子的人為她陪葬的心都有。


    他唇角掛著殘血,環目掃了一眼院子裏的人,讓那些婦人莫名地覺得心虛害怕。


    “今日的事,算是一個警醒。若娘子無事便罷,若有事,大家就自謀生路吧。”  他上輩子受了這群人的恩惠,今生也算是還了。說到底,還是他漏算了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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