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苗他們去了一趟龍王廟,可謂舟車勞頓。


    迴到莊子後,魚苗覺得自己的老腰都要斷了。


    休息了一個下午,晚上吃了飯,天就早早的就黑了。


    魚苗一直等到屋裏眾人睡了,才穿了衣衫,躡手躡腳地走出了屋子,又走出了院子。


    屋裏,魏清風在黑暗中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感覺身旁沒人了,他也撈起了衣衫,忍著略微的咳意,輕步出了裏屋。


    魚苗踏著夜色出了莊子的大門,然後往田地裏魚塘的方向走去。


    她心底雀躍又緊張,四下張望著,確定沒人後,才快速跑到了魚塘的邊上。


    “流水。”魚苗蹲下身,將鐲子放在魚塘的邊緣,下達了流水的指令後,就見手鐲裏的空間水汩汩地流向了魚塘中。


    可魚塘太大,要流滿一塘的水,怕要浪費不少的時間。


    魚苗開始還是蹲著,後麵就覺得雙腳有些蹲麻了,隻得坐在地上,然後遙遙無期地看著自己的手鐲“細水長流”。


    不遠處,一隻草垛子之後,魏清風有些心疼地望著小娘子孤單的身影。


    月梢漸高又漸低,小娘子好似冷了又疲了,腦袋枕在自己的膝蓋上。


    魏清風不敢走近。


    直到魚苗半晌沒有動彈,他才緩步走向她,待離近了,才發現魚苗睡著了,她的手鐲子,還在流著水。


    那水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光影粼粼。


    “我隻知道你那秘境中養了魚,卻不知你還有一個會流水的鐲子。”魏清風低聲輕歎,坐在魚苗身側,想將她的頭移到自己的腿上,又怕吵醒了她。


    小娘子平日裏行事還算警醒,若她發現自己跟蹤了她,也不知道做何反映。


    魏清風默默地幫魚苗把風,即使這深冬半夜,莊子外也不會有他人出現。


    他將自己身上的衣衫脫了,雙臂支成了一個罩子,為魚苗擋了些夜風。


    本就有些著涼,如今又有了加重的趨勢。


    好在,魏清風也沒有為魚苗遮擋太久,感覺她身形略微動了下,他忙拿著衣衫起身,走迴了不遠處的草垛子之後。


    魚苗揉了揉酸重的眼皮,瞅了一眼魚塘。


    若大的魚塘,放進去的水,才堪堪地沒了底部。


    魚苗心塞極了,眼看著天都快亮了,她這工作卻做了百分之一。


    也顧不得許多,魚苗對鐲子下達了進入空間的指令。


    隨後,將空間裏的魚用竹籃子搬出來許多。


    也不管魚會不會渴死,她直接就將魚倒進了魚塘裏。


    看著魚苗做著這些匪夷所思的動作,魏清風腳下略略後退,隨後,一轉身,先行迴了臥房。


    ……


    天亮,有早起的佃農去魚塘邊轉悠,發現了那滿塘底的魚。


    僅接著,就到處喊了人,眾人合力往魚塘裏倒了許多井水。


    魚塘裏的水略多了些,那些魚望著眾人又是吃驚,又是滿臉的喜色。


    翠柳連忙去給魚苗稟告時,魚苗才剛剛睡醒。


    魏清風低咳了兩聲,人還是睡著的。


    魚苗忍不住伸手試他額頭,掌心下的滾燙嚇了她一跳。


    “少夫人!”翠柳撩開了布簾子,然而“天降大魚”的奇事還來不及稟告,就見魚苗慌忙穿了衣衫下床。


    “翠柳,餘盛可起了?”


    “起了起了,早上還跟佃農們一起抬水來著,少夫人……”


    “讓他備馬車,相公發高熱了。”


    翠柳這才瞧見床上還未起來的魏清風,她今日也是驚喜傻了,竟直闖了少爺同少夫人的房間,不過聽魚苗說魏清風發高熱了,她忙跑了出去找餘盛。


    魚苗心焦的不行,也是日子過得舒坦了些,魏清風許久不再生病,她竟忘了他先前的身子骨有多差了。


    魚苗又試了試魏清風的額際,感覺比方才又熱了些,她越發焦急了,正想著將魏清風扶起來給他穿衣服時,卻見他睜了眼睛,按住了她放在他額際的那隻小手。


    “娘子,別擔心,沒有那麽嚴重。”


    魚苗心疼的眼圈泛紅,也不想訓他,隻是將他扶起來,撿起他的衣衫幫他穿著。


    “相公,我已經叫了餘盛備馬車,我們去鎮上找個大夫看看。”


    “無妨……”


    魚苗給他係好衣衫,一抬臉,嘴唇便印在了他的下巴上。


    魏清風感覺自己的嘴唇發幹,看著小娘子一雙因為憂心而濕漉漉的眸子,他真想將她揉進懷裏,狠狠的親吻折騰一番,可顧及著自己著了涼,怕過了病氣給她,他隻能將她微微推開。


    “隻是感了些風寒,咱們莊子上有備了些風寒藥,我吃兩貼便好。”


    “可是……”魚苗又去探他額頭。


    魏清風抓著她的小手,伸進自己的衣裏,撫著自己滾熱的胸膛,“並沒那麽發熱了,而且你身上涼的,給我摸摸便舒服了。”


    魚苗本來很擔心,聞言忍不住瞪了眼魏清風,感覺門外有腳步聲傳來,她忙將手強硬地縮了迴來。


    刹時間,屋裏擠滿了人,先進門的是被翠柳叫來的餘盛,後麵是趙奶娘與林婆子,李三娘與兩個孩子等。


    眾人看著小兩口坐在床榻上,魏清風嘴唇幹白,麵色卻發紅,憂心不已,反倒忽略了魚苗臉蛋上的紅霞。


    “少夫人,車備好了,我們什麽時候走?”


    魚苗剛要開口,魏清風咳了咳,“沒什麽大礙,吃兩貼藥看看再說。”


    眾人憂心的臉色並沒有好轉,顯然是跟魚苗一樣,想到了魏清風之前的身子骨。


    李三娘從未有一刻像此時這麽害怕過,若魏清風一直身體不好,她或許還不至於如此緊張,可他突然身子好了又病倒了,她真怕自家閨女……尤其是她現在還沒個孩子。


    林婆子和趙奶娘的想法與李三娘差不多,這日子才剛見了好,少爺就又病了。


    見魏清風一再堅持先吃藥看看,魚苗也隻得壓下帶他去看病的心思,見屋裏一群人,她也有點懷疑自己是否小題大作了。


    魚苗婉言讓眾人先離開,然後為魏清風蓋好了棉被,又開了窗子,再然後,親自喂了他些清淡的早粥,又將餘盛煎好的藥喂了他。


    待忙完這一切,魚苗又試了他額頭,感覺果真不如之前燙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想離開,又被魏清風拉住了手。


    魚苗嗔怪他一眼,“相公,別鬧,我去看看魚……我去辦些正事。”魚苗臨時改了口,怕魏清風躺在床上無聊,主動幫他尋了幾本書放在床上。


    做完後,魚苗這裏出了裏間。


    外麵,李三娘、趙奶娘,與林婆子三人詭異的還坐在屋裏,三人麵色猶豫,最後,還是李三娘將魚苗拉到了外間的床榻前,將她按坐在了坐榻上。


    三人人站在魚苗跟前。


    魚苗看著這麽大的陣仗,一時有眼暈,視線在三人臉上一一掃,最後,定在了自家娘親的臉上,“娘,你們……你們這是有什麽事麽?”


    趙奶娘忌嬋地往裏屋的方向看了一眼,林婆子附耳在魚苗的耳旁說了什麽。


    魚苗先是尷尬,後是臉紅,然後,還是尷尬。


    “娘……”她又羞又囧的低聲道。


    李三娘歎了口氣,心想著她們三人也不想在外間堵著魚苗,可這莊子裏人多口雜,看來看去,也隻有他們自家院子裏最安全了。  怕裏屋的魏清風聽到,李三娘坐在魚苗身邊,拍著她的手,輕聲道:“娘知道這事讓你難為情,可你跟姑爺也成親許多時日了,娘平常不好意思同你講,平日裏繡坊裏的婦人們總問你什麽時候有好消息


    。”


    “可是……”魚苗咬了咬,這種事,放出來講,也太讓人難為情了,那林婆子竟在她耳邊講了些宜合受孕的姿勢,還說待會要教她如何算日子。


    她也喜歡孩子啊,可是魏清風先前惡狼附體一般,後麵……後麵就有些不行了,現在又病了,她先前想給他補身體,還沒有落實實施呢。


    趙奶娘也道:“少夫人,老奴知道您跟少爺感情好,又一直忙著莊子裏的事,可……可總歸得要個孩子。”


    這少奶娘竟當她不想要孩子。


    魚苗心塞極了,麵上也隻能幹笑應對,幾個人對她說話都極其小聲,顯然是顧及屋裏魏清風的感受,咋不想想她也很鬱悶啊。


    魚苗站起身來想逃,卻又被李三娘按了迴去。


    她苦著臉望了一圈眾人,心想著,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啊?


    待聽到房門處傳來一聲“吱呀”聲,魚苗忙站了起來,對著剛推門進來的翠柳道:“翠柳,可是繡坊或者魚苗出了什麽事了?我、我這就來。”  “少夫人,”翠柳看了下屋裏的陣仗,雖然人有點發懵,但配合性倒不錯,“是有了事了,昨夜裏魚塘裏突然有了魚,這事除了您跟少爺都知道了,佃農們給魚塘放了許多水,可那些魚好像還是有點多,


    已經有些翻白了。”


    所謂翻白,就是快死了。


    魚苗有心讓大家夥把魚撈迴家都做了,可此時被人圍著,她隻能先是故做訝異,後是故做沉吟,“嗯,我先去看看再說。”  “……”李三娘、趙奶娘,林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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