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苗在床上又歇息了一日,臨時來的大姨媽,讓她心裏的許多規劃,又往後排了排,例如挖魚塘的事情,例如去跑下固定的原料供貨商……


    好在,魚苗猜想中的魚家並沒有來,讓她覺得消停的同時,又有些懷疑,是魚鵬飛的事沒傳迴魚家,還是魚家又在醞釀著什麽對付她的招數?


    魚苗懶得多想,隻靜下心,讓自己享受難得的清閑與放鬆。


    李三娘見茅坑裏有幾片用過的衛生巾,便又幫魚苗多趕製了一些,正巧趕上她的月事也來了,忍不片好奇,便也悄悄的墊了一片。


    比起繁瑣的月事帶,這名喚“衛生巾”的東西當真好使,隻是丟棄之時,難免讓人有些羞窘。


    而且,它的成本實在太貴。


    所以,李三娘也隻試用了一片,便又換迴了月事帶,之後,便將新做好的衛生巾給魚苗送了過去。


    挑開裏屋的布簾子,魚苗一眼就看到了母親手中的“愛心成品”,小臉上揚起笑容的同時,拍了拍身側的床榻。  李三娘將東西放下,坐了過去,見自家閨女的頭發亂亂的,就找了梳子幫她梳理起來,邊梳邊道:“姑爺一早又派了餘盛出去,而且又帶著一群佃農去了地裏,選了塊地皮,說要幫你挖個魚塘,你倒是


    清閑了,可累著了他,不過好好的,怎麽突然想起挖魚塘了呢?”


    魚苗一愣,她想挖魚塘的心思,好像還沒有往外透露過,魏清風好好的,怎麽突然間就如此上道了?


    難道……


    她做夢說了什麽?


    想到這裏,魚苗捂住了小嘴,傻愣愣的迴想與魏清風每日相處的細枝末節,待確定自己的確沒有跟他說過魚塘打算後,她一雙小眼睛都瞪大了。


    李三娘不知魚苗為何這副神情,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麽,正細思間,便見已經在床上躺了一天魚苗突然起身打算下床。


    此時,夕陽已盡,天色眼見著要暗下來。


    “魚苗,你不好好躺著,去哪呀?”


    魚苗下床穿了鞋子,又套了件薄棉袍,伸了伸懶腰,迴道:“躺了一天,太累了,我去田地裏看看。”


    李三娘想勸,可魚苗已經出了裏屋。


    外屋,魚小寶正拿著書本從田玉那裏迴來,他也摸不懂,田先生為何好好的,要打算教他識字,不過田先生比自家姐夫的時間更充裕點,他也就這幾日都去了他那裏。


    見魚苗從裏屋裏走了出來,魚小寶剛叫了一聲“姐姐”,他的頭頂,就慘遭了一片蹂躪。


    他略有不滿地抬頭看了眼魚苗,隨後發現自家母親也從裏屋走了出來。


    魚苗又揉了下魚小寶的頭發,見他小眉頭都皺緊了,她才道了一句,“唉,越來越不可愛了。”


    “……”魚小寶內心無語,剛想抗議下,就見魚苗已然從身側走過。


    魚苗拉開房門,直奔大門口而去。


    天色已經擦了黑,魚苗還沒走到大門口,就見一天沒怎麽見的魏清風已然迴來了,他正站在大門口的位置,袖子還挽在手腕處,笑送著從他家門口走過的佃農們。


    待佃農們走遠了,魏清風才迴頭,然後正對上小娘子的視線。


    夜色漸深,兩人眼中的對方,仿佛身上攏了層暗紗,神秘著,但卻都知彼此眼中都印著自己的影子。


    “娘子,怎麽起來了?”


    “相公,怎麽想起來養魚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開口問,隨後,魚苗皺起小眉頭,心底越發懷疑自己可能有說夢話的毛病,或者……


    魏清風知道了她的底細?可他的表情又分明不像。


    魏清風掩著唇角幹咳了一聲,想起與小娘子那次放浪的恩愛,事後,她身上的春毒總算消停了,他試著叫了一次她,卻見她雙目懵懂地又睡了,顯然不知她自己身處何地,又做過何種事情。


    魏清風環視過她的“秘境”,仿似農家田園,隻是裏麵地頭上有一處鐵疙瘩還冒著紅綠幽光,一條小溪,裏麵的魚擁擠得讓人不忍直視。


    所以,他才做了挖個池塘的決定,也依稀記得小娘子曾對著莊子裏的田地覬覦規劃著什麽。


    魚苗見魏清風半晌不答,心裏的猜疑更濃了,正想再度開口,魏清風卻趁夜色已濃,周圍沒人,俯身,給了魚苗一記又深又濃的熱吻。


    魚苗被成功地轉移了注意力,忙推開魏清風,探頭探腦地向他身後望去,又小心的迴身,見自己身後也沒人,這才鬆了口氣。


    “別以為這樣,我就……”


    “娘子,那田地不適產出,挖魚塘,興許是條出路。隻是現在天涼了,若挖不出地下水,就隻能等開春降了雨水,或者再想別的辦法了。”


    魚苗沒想到魏清風竟與她英雄所見略同,也才第一次發現,她家相公除了人長得好看,滿腹的心計,腦子也挺適合經商的。


    確定不是自己身上出了“問題”後,魚苗小臉瞬間轉笑,主動勾起了魏清風的臂彎,與他一同向屋內走去。


    魏清風暗暗鬆了一口氣。


    晚飯過後,魏清風叫走了餘盛,魚苗無聊,又感覺腹痛已經好了很多,就在外屋燒足了炭盆,坐在桌前看著李三娘飛針走線,順帶幫她搭個小手,遞個剪刀等工具。


    魚小寶正趴在床上看書,有點困倦了,便掩著小嘴兒漸漸地閉上了眼睛。


    魚苗聽到哈欠聲,迴頭望了眼自家弟弟,眼裏有愛有憐,還藏了幾分渴望。


    李三娘又繡完了一個枕套,尋著自家閨女的目光望去,心裏,哪裏還有不明白的?暗暗歎了口氣,感覺自己養了十六年的閨女,終於是長大了。


    這女人,也隻有心裏真的住進了一個男人,才會渴望與那人孕育一個孩子,像她懷魚苗前,也是如此心態。


    李三娘咬了針線,趁魚小寶睡了,她又剪了些碎布頭給魚苗做衛生巾,正好,她屋裏的黃油紙還有一些。


    見李三娘又在做自己用著的東西,魚苗撐著下巴,笑著建議道:“娘,迴頭你也用吧,這東西絕對比月事帶好使。”


    李三娘低聲道:“咳,用過了。”


    魚苗一雙小眼立刻變得亮晶晶了,追問著,“那感覺怎麽樣?是不是比月事帶更幹爽,吸收也快?”


    “你這丫頭!”李三娘佯怒的瞪了一眼魚苗,又側首往床榻望去,確定魚小寶正安靜睡著,這才迴道:“真的是好東西,隻是扔起來不方便,而且造價太貴了。”


    魚苗張了張小嘴,又合上了,在現代,居家的廁所裏扔衛生巾不是什麽要緊事,出門在外,男女廁也是分開的,可在這裏……


    想起早上魏清風說要將用過的衛生巾給埋了,魚苗心底一陣唏噓,看來以後要銷售衛生巾來惠及廣大的古代婦女同胞,其道路還漫漫兮。


    “娘,不若在院裏重新再蓋間茅廁吧,跟繡坊中的一樣,男女分開。”


    魚苗心想,母親與弟弟即使重新起了屋子,也是要跟他們一個院裏的,一間茅廁,到底是不方便。


    這事,李三娘是絕對同意的,隨後,又聽魚苗建議道,“娘,迴頭你教大家夥怎麽用吧。這麽好的東西,再貴,一個月也才用那麽一次。咱們做四件套剩下的碎布料,正好派上用場。”


    “這……”李三娘還是不舍,那些碎布料,大的能做成繡帕、手套等,小些的拚拚也能做成荷包。  魚苗站了起來,走到李三娘身後幫她按著肩膀,幹脆跟自家娘親普及起了養生知識,“娘,咱們保護的,可是女人孕育孩子的地方,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女人的宮房若是提前老了,人便也憔悴了。甚


    者,壽命都短了。”


    “真的?”


    “真真的。”魚苗忙道,然後掰著小指頭數起來,“你看啊,我們一年才用十二次,莊子上總共也沒幾個人,雖然碎布可以做成手套及荷包等,可前者隻在秋冬能用,後者根本賣不上幾文錢。”


    李三娘見魚苗如此執著,也隻能應了。


    魚苗見李三娘點了頭,心裏也高興,她先前跟李三娘說的宮房問題,絕對不是隨意開玩笑的,女人,應該心疼著點自己。


    想到這裏,魚苗又想到了之前賣衛生巾的想法,既然暫時去不了外地看原料,魚塘這個心病也讓自家相公給了了,那麽她這幾天,不如想想如何改善或者推廣一下衛生巾?


    畢竟,隨著繡坊的產量越高,餘下的碎布頭也一定少不了。


    想到這裏,魚苗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對了,娘,你在教其它人做時,記得先讓他們用開水將原料燙洗兩迴。”


    之前,她省了這步驟,是因為她有空間水,可現下若要量產,一定要考慮產品消毒的問題,而且原料消了毒,大家加工時,勢必還會二次汙染。


    想了半晌,魚苗決定讓大家再準備一批薄手套,用過之後煮完收好,以方便下次再用。


    魚苗又囑咐了李三娘兩句,隨後,便掩著小嘴兒打了個哈欠。  夜已經相當深了,她家相公,這是跟餘盛“私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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