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大亮,小兩口就急急地從穀垛子裏鑽了出來,兩人發間與身上都沾了些穀草,互相撿了撿,同時想起了昨夜的瘋狂。


    魚苗兩頰滾燙,魏清風覺得那股子壓抑勁兒又冒了上來,好想將小娘子再推進穀垛中。


    “要出門嗎?”他問,見魚苗點了頭,便解了身上的外衫,然後不顧她的反對,強硬的給她披在了肩上。


    晨起的天,實在是比平常涼了些,魚苗一出口,滿嘴全是哈氣。


    “相公,那你趕緊跑迴去。”


    魏清風點點頭,怕魚苗憂心,便當真轉身,快速地向著自家院子走去。


    魚苗直到魏清風的身影消失了,這才也轉身向莊子外走去,她隻覺得自己渾身發酸發軟,每走一步,都得停下來喘一喘。


    昨夜,她家相公差點要了她的命,對著她,一遍一遍的可著勁兒折騰,她又不敢喊,怕莊子裏的人聽到,現在,唇都是疼的,許是因為忍著不出聲,生生被咬的。


    好在,也不是無一所獲,除了酸軟的身子,她還有一項收獲,就是最動情時,他許下了讓她征用三個瓦匠,他的原話是……


    “嗯,娘子,你喜歡什麽,為夫都給你,你要想什麽,為夫都應你……”


    魚苗拍了拍臉,燥紅的小臉,這才熱度緩了下去。


    她拖著無力的雙腿走向林間的破廟,趕緊收了菜,做了交接。


    待重新迴到空間後,她對著空間裏的小溪欲哭無淚,隻見她身上被他掐得啃的捏得,青青紫紫,無一完好。


    尤其是她那脖子,全是紅印子。


    魚苗用小溪裏的靈泉水,簡單的擦洗了身子,然後將之前的女裝重新換了迴去,將頭發梳理整齊後,她這才吃了兩個枇杷壓了壓驚。


    隨後,出了空間,向莊子走去。


    莊子裏,魏清風正麵色不驚地坐在自家小院裏,身上還是隻穿著裏衫。


    沒有進門,是怕吵醒李三娘,以及進門後,覺得於禮不合。


    清晨的風,吹得他脖頸發涼,墨色的發絲,也隨風輕舞,他臉側的抓痕也隱隱露了絲來。


    魏清風“嘶”叫一聲,隨後捂住被自家小娘子抓破的地方,眉眼間,全是笑意。


    餘盛推開自家院子的大門,看到的,就是正開著門,對麵院落中的這樣一幕。


    他咽了咽口水,本想著牽馬車去縣上接他家少爺同少夫人,沒想到……


    奇怪啊!他們什麽時候迴來的?而且他家少爺這模樣……


    餘盛渾身打個了抖,急忙跑迴到了屋子,翻箱倒櫃一番,這才找了件幾乎沒穿過的幹淨衣裳。


    餘盛忙又跑了出去,剛跑到對門院落,就見他家小夫人也緩緩地走了進來。


    “……”餘盛一雙眼睛忍不住暗下打量兩人。


    魚苗見魏清風坐在門口,小臉一冷,也沒理會餘盛,從他手裏劈手奪過他的衣服,就往魏清風的身上圍了過去。


    “……”餘盛暗想,少奶奶脖子上露出的那點小紅印,與少爺臉頰上那道紅血痕,還有少爺裏衫後頸子處沾的那根穀草是什麽意思?


    “餘盛,”魏清風的聲音如清晨的涼風一般,“閑著沒事,去掃掃院子。”


    餘盛忙應了一聲,這才發現,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少年乖乖地去撿了掃帚,眉頭擰著,還是沒弄白他家少爺跟少夫人之間,這是怎麽個意思。


    魚苗臉頰上一滾,忙捉了魏清風的手,推開了房門。


    外間,李三娘正剛穿好了衣服,一見小兩口伴著外頭的晨涼之氣進了門,她先是一驚。


    “你們怎麽這麽早就迴來了?”


    隨後,李三娘發現小兩口之間不對勁兒,她剛要追問,卻見著自家閨女脖子上的紅印子,與姑爺臉上的紅道子。


    李三娘白淨的麵皮頓時全是尷尬,忙掩唇佯裝幹咳了一聲。


    魚苗的俏臉頓時如滴血一般,又將領子下意識地往上拉了拉,饒是魏清風臉皮厚,被連續兩個人堵個正著,也有些鬱悶了。


    魏清風反牽了魚苗的手,快步向裏屋走去。


    一進裏屋,小兩口視線便對了上去,魚苗滿臉菜色,魏清風麵上也有點發苦。


    “糟了,洗不幹淨了。”魚苗苦臉。


    魏清風安慰,“無妨,娘子,餘盛不懂。”


    “那我娘……”


    “咳,過來人,應該理解。”


    魚苗氣怒地瞪了一眼魏清風,小拳頭輕輕地捶上他的胸口,低罵道:“都怪你,下午明明在客棧那個過了,晚上迴來還……”


    “娘子,”魏清風捏住魚苗的小拳頭,往自己唇上輕吻,低低反問:“你不是我,不知道我對你每日壓得多辛苦。反正娘也看見了,以後不如……”


    “不行。”魚苗立刻搖頭,“小寶小,影響不好。”


    魏清風長歎一聲,隨後拉著魚苗坐上床榻,彎身,為她除了鞋襪,又除了外衣,當看見她脖頸上的紅印子不止一個,他緩緩將她領口拉開。


    雪白的小脖子,真真是觸目驚心。


    魏清風心虛地別開眸子,也除了自己的鞋襪,率先爬到了床的內側,暖被去了。


    拍了拍旁邊,輕道:“過來,再睡一會。”


    魚苗打了個小嗬欠,雖然心中仍然不放心,但實在難忍困意,便也躺上了床榻。


    魏清風伸手一勾,將她撈進了懷裏。


    小娘子眉眼間全是倦怠,看得他一陣心疼,卻不知為何,為昨夜的瘋狂,竟不覺得半點後悔。


    許是……


    以後還可以找個舒適的暗處,再試幾次?


    魚苗不知魏清風心思,隻覺她鼻間全是他胸膛的氣息,他心跳聲像催眠的曲子一樣,讓她漸漸沉下了眼皮。


    睡夢中,似有人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額頭,道了一句——


    “娘子,你是為夫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小兩口這一覺,直睡到了暮色西沉。


    魚苗伸著懶腰從床上爬起來,魏清風也懶懶地開始起身穿衣裳。


    小兩口穿戴整齊,又互相整理了對方的衣服,隨後,魚苗緊張地深唿吸一口氣,撩開了裏屋的簾子。


    外間,魚小寶正乖乖的趴在桌上習字,餘小甜百無聊賴地撐著下巴,趴在桌上看著魚小寶寫字。


    聽到身後有腳步聲,餘小甜一喜,忙滑下椅子,轉過身來。


    “少夫人姐姐、少爺哥哥,早。”


    魚苗望了眼窗外的夕陽,覺得丟人極了。


    餘小甜乖巧地笑笑,小人兒快速走到灶台邊,踮著腳,揭開了一直溫著的大鍋。


    “李夫人去哥哥那院做活去了,趙奶娘跟翠柳也去幫了忙,他們給少夫人姐姐跟少爺哥哥留了飯菜,讓你們醒了先吃點。”


    魚苗見她人小,忙走過去幫忙。


    魚小寶聞言,乖巧的收拾了書本,轉戰去床榻上坐著看書了。


    一大一小將飯菜擺上桌,溫熱的兩菜一湯,讓魚苗直咽口水。


    好似,還真的餓了。


    小兩口淨了手跟臉,坐在桌前開始用飯。


    餘小甜本想去陪魚小寶讀書,卻腳步一轉,迴頭看著桌前的兩個大人,好奇道:“對了,少夫人姐姐,哥哥說你跟少爺哥哥今天早上很奇怪。”


    魚苗握著筷子的手一頓,魏清風也停下了夾菜的動作,隻聽餘小甜又說。


    “哥哥到處問,問翠柳、問林媽媽、還問了少奶娘,可翠柳也說不明白,猜你們是吵架了,林媽媽跟趙奶娘卻不許哥哥再問。少夫人姐姐,你跟少爺哥哥,到底早上怎麽了呀?”


    魚苗的手開始發抖,覺得自己沒有勇氣吃了飯再出屋了。


    魏清風眸色微斂,向來對餘盛頗為滿意的他,第一次有想將對方換掉的衝動。


    接受到小娘子念怨帶嗔的目光,他麵上裝得波瀾不驚,心裏卻已經將餘盛罵了許多遍。


    “來,娘子,多吃點。”他神色如常的給小娘子夾了塊豆腐,卻在落碗之間,許是溫久了,豆腐碎了。


    魚苗覺得,自己的內心此時就如這豆腐一般,迴頭望著餘小甜懵懂的眼神,與魚小寶也投過來的不解視線,她忍不住雙手捂臉。


    然後轉過頭,捂著臉,將臉埋向了桌麵上。


    “……”魚小寶與餘小甜對視一眼,兩人聽餘盛說魏清風的臉上有血道子,細細看,還真有。


    莫不是,他家姐姐或者少夫人姐姐,將他家姐夫或者少爺哥哥給揍了?


    餘小甜驚恐地捂住小嘴,魚小寶小眉頭擰了擰,隨後舒坦的舒展了開。


    原來,姐夫瘦弱一點沒關係,吵架時,他打不過自家姐姐。


    魚小寶滑下床榻,望著魏清風的目光頓時充滿了欣慰與心疼。


    魏清風先是看了眼埋首桌子上的魚苗,後是迴頭看了眼屋內兩隻小的。


    薄唇一綻,微微冷笑,“餘盛呢?”


    餘小甜渾然不覺自己把自己的哥哥給賣了,見魏清風唇角的笑意讓她的小心髒發毛,便趕緊對外指指,“哥哥正在外麵跟瓦匠大叔商量進度呢,我……我……我去叫他過來。”


    說完,餘小甜忙跑了出去,魚小寶見她走了,便拿著書本跟在她身後。


    魚苗這才從桌麵上抬起了臉,小臉可憐巴巴地望著魏清風。


    “相公,看來這不懂的,才最可怕啊。”


    她已經腦補出餘盛問遍了整個莊子,莊子裏全是穀垛子,人們一聯想,便能想到……


    “無妨,為夫幫你出氣。”


    “重點是名聲不在了啊。”


    魏清風又給魚苗夾了塊豆腐,卻落碗之時又碎了,他向來波瀾不驚的俊臉,終於微微有些扭曲,低低道。


    “無妨,誰還沒有個年輕的時候?”  “……”魚苗,怎麽有種想把這貨生生打死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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