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凜緊跟在男人身後,跨出門時,突然轉頭,和老板娘偷窺的眼睛,正好對上。  老板娘一口氣沒緩上來,又暈了。  段凜嘴角的冷意,在扭迴頭是瞬間,消失得幹幹淨淨。  一個人踽踽獨行,經曆了那麽多殘酷與挫折,這突然而降的溫暖,對他來說,就是苦海中的一根救命稻草。  少年現在尚未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厭惡老板娘,卻已經認定師尊屬於他一人。  別人碰不得,摸不得,誰有逾越,他都會齜著獠牙撲上去。  方灼踩著泥巴路,賞著路邊野花,心情頗好,突然打了個噴嚏。  段凜上前,“師尊覺得冷嗎?”  方灼說,“不冷。”  就是感覺涼颼颼的,好像有冷風從背後吹上來。  “段凜。”他微微側首看向後麵,“走快點。”  你老是墜在後麵,讓為師非常不安,總擔心你會突然衝上來,捅我幾刀。  自從知道小崽子是個雙麵派,身份還越來越撲朔迷離後,方灼就開始不淡定。  “阿三哥,怎麽辦,我有點怕這小子。”  “有什麽好怕的。”  “臉上帶著笑,心裏藏著刀,這種人誰都會害怕吧。”  233嗤笑,“你的身體經曆過淬煉,皮糙肉厚,以主角現目前的水平,還弄不死你。”  隻要他不願意,小崽子還真傷不傷不了他。  皮糙肉厚就不說了,萬一真遇到危險,他還能將體內靈力凝結成鎧甲,到時候刀槍不入吊炸天,誰試誰知道。  沒了憂慮,方灼眼裏的小徒弟,又變迴了乖巧可愛。  此事日上枝頭,城外道路卻空蕩蕩的,偶爾看見一兩個,也是鼻青臉腫。  方灼順勢扶起一位踉蹌摔倒的大叔,“這位大哥,您身上的傷不要緊吧?”  大叔眨了眨熊貓眼,哭喪著臉說,“不打緊不打緊,逃命要緊。”  方灼,“逃什麽命?”  大叔,“有土匪,一個個兇神惡煞,手裏拿著長刀長劍,嚇死個人喲。”  方灼見人站穩,鬆開了手,順便把往外鑽的雞崽子按迴袖子裏。  “前方是岔路,您從哪邊過來的?”  “兩條岔路上都有土匪。”大叔扯到嘴角上的傷口,倒吸了口冷氣,好心勸告,“公子,聽我一句勸,別去,暫時迴鎮上待著吧。”  方灼,“多謝勸告。”  他迴頭看向安靜的小徒弟,“走吧。”  大叔看著白衣飄飄的書生,和半大的黑衣小子,搖了搖頭,年紀輕輕的怎麽就是個二愣子。  出城的路分叉後,都要穿過一片山林。  這地方適合埋伏,也適合揍人。  方灼從儲物袋裏翻了翻,找到一個麵具,  原主因為長得好看嘛,剛築基下山曆練時,總被男男女女調戲,一氣之找鐵匠鋪打了個銀質的麵具。  方灼把麵具帶上,又從儲物袋裏,掏出了提前準備的黑色三角巾。  他把蒙臉巾遞給少年,“把臉蒙上。”  段凜照做,隻露出一雙黑沉沉的眼睛在外頭。  兩人繼續往前,走了到三十步,道路兩旁的樹林子裏,響起沙沙的腳步聲。  幾道黑影一閃,擋住前路。  同時,身後的路也被七八個人給堵死了。  這群人的修為不過煉體,連魔核都還沒結出來。  方灼完全沒將對方的陣勢放在眼裏,將斂藏的威壓一放。  十幾個魔修還沒來得及大放厥詞,人就已經跪到地上,腿軟得起不來。  眾人在小樹林蹲守的多日,每天搶劫揍人,不亦樂乎,誰知道今天竟然碰到了硬茬子。  帶頭大哥見勢不對,不停磕頭,“高人饒命,我等有眼不識泰山……”  方灼一腳踹過去,踩在帶頭大哥的胸口上。  他俯身質問,“人魔兩派楚漢分界,互不往來多年,你們來這鎮上做什麽?”  帶頭大哥是個慫逼,敵方還沒開始逼供,就迫不及待說,“我們是奉命來找天魔種的。”  方灼一愣,臥槽,這麽巧,我把天魔種給你們送來了。  他腳上一用力,險些把帶頭大哥的胸骨踩碎,“誰都知道天魔種隻是傳言,我再問一次,你們到底來做什麽。”  下頭的兄弟心疼自家大哥,頂著懾人的威壓瑟瑟發抖道,“魔修地界有一處深淵,深淵下麵是血海,傳言就是這片血海孕育了天魔種。”  “可就在九天前,血海一夜枯竭,下麵白骨森森,還有一塊碑。”  九天前?剛好是段凜吃了洗髓丹,抽條長個的時候。  方灼收起思緒,蹙眉逼問,“上麵刻著什麽?”  如果按照套路,石碑上應該刻著預言,大概是什麽誰誰現世,哪哪一統之類的吧。  小弟,“天魔現世,三界一統。”  方灼,“……”  主劇情都被他給猜著了,就是這麽厲害。  方灼聲音冷的掉渣,“那你們找到了嗎?”  帶頭大哥痛得五官都擠在了一起,硬是從牙縫用力擠出一句話,“正式因為沒找到,不敢迴去複命,所以才窩在樹林子裏,打發時間。 ”  該知道都知道了,還有另一件事,“把功法交出來。”  死到臨頭了,哪敢問為什麽,大家在身上亂搜一通,唰唰扔了一地。  方灼把功法收起來,隻說了一字,“滾。”  感知到高人的威壓被收斂起來,一群魔修立刻聽話的抱住膝蓋,麻溜的順著官道滾了。  方灼,“……”  段凜摘了蒙臉巾,拉下來男人的袖子,“師尊,他們要找的是我嗎?”  是你,是你,就是你啊小祖宗。  方灼摸摸少年的頭,“沒關係,師父能保護你。”  段凜抿了抿嘴,突然舔了下嘴唇上的小水珠,仰頭看天,“師尊,下雨了。”  話音剛落,豆大雨點落下來,越下越密集。  未免引人注意,方灼今早離開客棧前,把法衣換了。  如今這套就是普通衣服,防不了水,不過兩三分鍾,就濕噠噠的緊緊黏在身上。  偏偏為了維持人設,還得靜靜地在雨中漫步,氣得方灼想吐血。  等抵達附近的破廟,師徒兩已經淋了快半小時的雨。  方灼用廟裏的破門板搭了個火堆,一個響指,火堆燃起來,將昏暗破敗的廟宇照得亮堂堂的。  他低頭解開衣服,準備烘烤,手指頭一頓,驚恐的睜大眼睛,“阿三哥,我在我胸口看到一個東西。”  233沒反應過來,“什麽東西?”  方灼怕小徒弟看見,背過身去,扯開衣服又往裏瞅了瞅——  臥槽,胸上的玫瑰花開了!  位置特別正,跟他的粉櫻桃剛好是鄰居。第183章 高冷師尊壞徒弟11  方灼瞟了一眼,覺得不夠, 又多瞟兩眼, 這位置太別致了。  他把衣襟合攏, 問係統, “你不知道?”  233沉默再沉默, 直到宿主問第二遍, 才弱聲弱氣說, “消息可能延遲了。”  它沒敢說實話,消息應該不是延遲,而是已經發送出來, 它卻無法接收。  最近有好幾次,它連上遊係統都聯係不上,更別說是接收主係統的消息了。  方灼深吸口氣,係統這個世界幾乎啥都不知道, 他都懷疑它是不是被架空了。  他沒有殘忍的說出自己的懷疑, 安慰道,“沒事,沒準明天就能接到通知。”  不管怎麽樣, 能被評委先進都是好事, 他撓撓臉,“那啥,獎勵是什麽啊?”  233說, “接到通知的時候才知道。”  方灼撇嘴, 磨磨唧唧的, 一點不像是大單位,“不會賴賬吧?”  233說不可能,“隻是晚一點而已。”  方灼放心了,把濕衣服搭在竹竿上,然後用靈力升溫,將貼身的衣物烘幹。  他看向段凜,“把衣服脫了,小心著涼。”  剛剛還冷著臉,抱著鞭子坐門口的少年,又開始別扭了。  他不像師尊,可以將衣服烘幹,一脫肯定是全脫,勢必會被師尊看到自己的身體……  段凜難得結巴,“不,不用了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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