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中,男人正眉頭緊鎖,正死死盯著他發的消息,手指打了一個【麽】又刪掉,又打出一個,又刪掉。 真的是非常糾結。 方灼再一次在司機詭異的眼神中,捂著嘴笑起來。 大佬這表現,怎麽也不像感情線隻有兩顆半星的,絕壁漲了。 “阿三哥,快把劇情和感情線進度一起調出來。” 【感情線:三顆星。】 【劇情線0:三顆星。】 【劇情線1:三顆半星。】 方灼嘖一聲,非常得意,“大佬真是含蓄,總是偷偷摸摸的喜歡我,太不好意思了。” 233一碰冷水澆過來,“還是想想怎麽加快劇情吧,你比主角少了半顆星。” 方灼不高興了,“一家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開心,何必你追我趕。” 233,“……” 方灼心裏哼著歌,舔了下牙齒,在手機上翻出大佬的號碼,撥了過去。 蔣陸岩看到來電愣了一下,往安靜的地方走。 他曲指勾住襯衣領口鬆了鬆,又清了清嗓子,表情有些嚴肅地點擊接聽。 方灼看到這一幕,小心髒差點被萌爆,大佬私下裏都這麽可愛的麽,反差好大哦。 他咧嘴笑起來,“岩岩,蔣浩的悼念儀式在哪家殯儀館?” 蔣陸岩耳根子一陣酥麻,不覺得羞恥或是憤怒,反而甜滋滋的。 他頭疼的揉了揉額角,覺得自己簡直有病,冷聲說,“南山。” 南山是陵城最大的殯儀館,占地廣,環境優美,墓地質量好,唯一的缺點就是貴。 看著眼前恢宏的大門,方灼懷疑自己可能來錯了地方。 正想打電話確認,有人從裏麵走了出來。 蔣陸岩走近,眉頭微蹙,“其實你不用過來的。” 方灼搖了搖頭,見有人經過,他上前一步,仰起頭對著男人的耳朵說輕聲說,“蔣浩是被鬼給害死的。” 隨後長話短說,把蔣浩被白錦山坑害和車禍的過程說了一遍。 蔣陸岩全程麵無表情,就好像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 不會吧,大佬有這麽神? 方灼看他的眼神充滿了敬意,“你早就知道啊?” 蔣陸岩,“不知道。” 他抬起腕表看了一眼,“馬上就12點了,先帶你去吃飯?” 方灼摸了摸肚子,堅定地搖頭,“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見男人疑惑,解釋道,“我想把害死蔣浩的那隻鬼給抓住。” 他說話的時候,抬頭挺胸,自信滿滿,但很快就在對方專注的眼神下,含胸低頭,麵紅耳赤。 方灼外強中幹的抗議,“你什麽眼神,不相信我是不是。” 蔣陸岩抬起手,捏著青年滾燙的耳垂揉了揉,眼底閃過笑意,“沒有,我知道你很厲害。” 太巧了,我也覺得我很厲害,普通人可扛不住一晚上三四次。 方灼感覺整個人都燒起來了,腦袋一擰,掙開那雙手,隨後就看見有人從台階下方緩緩走上來。 那人穿著黑色的西服套裝,鼻梁上駕著金絲邊框的眼鏡,斯文又嚴謹。 方灼板起臉,直接把頭扭開了。 白錦山卻笑著來到兩人麵前,眼神別有深意,“真沒想到,陳先生和蔣先生竟然是這種關係。” 後四個字咬字有些怪異,聽得方灼渾身不舒服。 他憤怒的把頭又扭迴來,瞪著眼睛,“關你屁事。”第164章 總裁他有精神病27 白錦山在外是個小老板,對內是白家的候選繼承人, 什麽時候被人這麽懟過。 他眼裏滿是憤怒, 揣在兜裏的拳頭也攥的緊緊的, 卻始終隱忍不發。 方灼臉上微笑燦爛, 就喜歡看你明明想弄死我,卻還要在臉上裝紳士的虛偽樣兒。 氣死你個老陰逼。 白錦山迅速調整情緒,微眯起眼睛, “看來你都知道了。” 方灼茫然,“知道什麽?” 白錦山嘴唇緊閉,有些看不透眼前的人。 如果對方知道嬰鬼是他在操控, 少說也要撲上來揍兩拳才對。如果是不知道, 陳酒對他的敵意又從何而來? 他輕笑一聲,“你媽死了。” 臥槽, 怎麽動不動就罵人呢, 方灼迴敬, “你媽才死了呢。” 白錦山黑著臉, “我說的是你的親生母親!” 方灼哦了一聲, “你可能搞錯了, 我沒有媽。” “你有。”白錦山掩藏在鏡片後的眼睛, 暗光閃爍,“我親眼看著她死的, 就在三個月前。” 方灼無動無衷, 在心裏偷偷追問, “陳酒他媽媽還活著嗎?” 233說, “他沒騙你,的確是三個月前死的。” 方灼,“怎麽死的?” “我查一下。”過了會兒,233說,“送走陳酒以後她被關進地下室,白家本意是折磨她,讓她說出原主的下落,結果人卻瘋了。” “三個月前,她避開所有看護,在自己身上綁了石頭,跳河自殺了。” 瘋子的邏輯思維混亂,根本不可能避開看護,設計自殺。 所以原主的母親,很可能是裝瘋。 選擇自殺,有可能是想解脫自己,也有可能是,不想成為兒子的累贅。 白家的人都是魔鬼嗎,小的在外養鬼坑人,大的在家裏非法拘禁。 白錦山那張表裏不一的臉險些沒繃住。 他本來是想詐一下方灼,看他對自己的身世到底有多少了解。 結果倒好,這人竟然在走神,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裏。 方灼後知後覺迴過神,“抱歉,你真的弄錯了。” 見兩人說得差不多了,蔣陸岩說,“走吧,先進去。” 考慮到裏麵人多,手拉手手挽手都太過高調。 在禮堂門口給過禮錢後,方灼就把手揣進褲兜裏,走路的時候,始終和男人保持著兩個拳頭的距離。 蔣陸岩眼神暗淡一瞬,在踏入東麵禮堂的那一刻,突然抬胳膊,攬住青年的肩膀。 這個時候掙脫已經遲了,裏麵的人全都齊刷刷望了過來。 蔣家的老四雖然是個私生子,但在蔣家的存在感極高,哪怕最近事業滑坡,也無法抹殺人家曾是行業黑馬的事實。 起初蔣家的某些人看他有能力有手腕,有心結交,結果對方連個正眼都沒有,整天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整個家族裏,也就老夫人把他當塊寶。 如今這塊寶怎麽突然轉性了? 老夫人沒想到曾孫子和陳大師的關係,竟然如此突飛猛進,錯愕得連招唿都忘了。 “蔣老夫人。” 方灼心虛嘛,說話聲音軟綿綿的。 蔣陸岩扣著青年肩膀的手指,微微收緊,心頭有點癢。 方灼心更慌了,肩膀悄悄一動,把男人的手抖下去,順便拿眼睛瞟了眼下麵。 嚇死了,還以為大佬又硬了呢。 老夫人收斂心緒,點頭致謝,悄悄嗔怪的看向蔣陸岩:什麽時候跟陳大師關係這麽好了? 蔣陸岩假裝沒接受到,帶著方灼去上香。 屍體經過化妝和整理,安靜躺在冰棺裏,過分蒼白的臉,和睜大的眼睛,讓他看上去就像是個紙人。 方灼鞠躬,將三支香插進香爐,手剛離開,三支中的兩支,就跟開了掛似的,迅速燃燒至底部,而另一支燃到一半,突然滅了。 喪禮上,燒香最忌兩短一長,這預示著,七天之內家裏還會死人。 方灼淡定的將香拔出扔進火盆,重新點了三支插上。 饒是這樣,剛剛那一幕還是被人看見了。 很快,“兩短一長”在人群中間傳開,再聯想到死不瞑目的蔣浩,眾人都在懷疑,蔣浩恐怕被自家人給害死的。 紛紛將目光投落到蔣陸岩的身上。 這麽邪門,誰還敢多待,前一秒還人流湧動的禮堂,下一秒就隻剩下零星幾個膽子大,等著看熱鬧的人。 而這些看熱鬧的,在等到太陽下後,也相約離開了,其中也包括白錦山。 客人走了,蔣家的人不能走。 方灼以蔣陸岩好友的名義,留下一起陪著守靈。 入夜以後,工作人員紛紛離開,隻留了兩個值班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