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情不自禁的落在方灼眼角,輕聲說,“你的眼睛還和以前一樣。”會說話。  方灼心驚膽顫,大兄弟,你從我眼睛裏看到啥了,我現在怎麽瘮得慌。  蕭嶄話到一半,便不打算再繼續,而是拿起那把菜刀,刀法純熟的……片起了烤鴨。  男人的刀法利落而迅速,隻能看到殘影,方灼嚇得身上冷汗直冒,什麽胃口都沒了。  這他麽是在暗示恐嚇,絕對是。  蕭嶄抬起頭,挑了片肥瘦得意忘宜的鴨肉喂到青年嘴邊,“張嘴。”  方灼機械的張開嘴巴,咬了一口,索然無味,小心翼翼的借著光屏仔細觀察男人的每一個細微表情。  雖然刀法駭人,但並沒有怒氣,應該是沒察覺到什麽。  這麽一想,嘴裏的烤鴨突然變得香噴噴起來,還越嚼越有味。  蕭嶄的動作慢條斯理,很快又往他嘴裏塞了一片肉,而青年的舌尖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恰好掃過他的指尖。  方灼敢打包票,自己絕對不是故意的,可是嘴裏那根手指似乎跟他舌頭較上勁了,就是不肯撤出去。  從他追來泗水城至今,兩人一直沒找到機會搞事情,不是軍裏有事,就是男人憐惜他眼瞎,舍不得碰他。  像今天這種恰到好處的氣氛,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因為吞咽困難,青年的眼眶有些濕潤,大概是真被他的手指攪得煩了,原本乖乖被逗弄的,又軟又熱的舌頭開始反抗,用力將嘴裏的障礙往外頂。  蕭嶄把手指拿出來,方灼迅速埋下頭,捂著嘴巴差點幹嘔,緊接著就看見男人舔了下自己的指尖,把上麵的口水卷進了口中。  方灼,“………”  這悶騷是仗著他看不見,所以才這麽明目張膽的騷嗎。  他穩住心跳,明知故問,“你在幹什麽?”  蕭嶄紅著耳朵輕咳一聲,“替你片鴨肉,還吃嗎?”  王爺睜眼說瞎話的功夫很溜啊。方灼也清了清嗓子,麵不改色,“吃。”  不多會兒,嘴裏又多了一片肉。  蕭嶄投喂完畢後,淨手後便撐著腦側偏頭看他,即便沒有光屏,方灼也能清晰感覺到對方流連在自己蠢上的視線。  那視線帶著燙人的溫度,燒的方灼渾身不舒服,他轟然起身,兩隻手在桌上摸來摸去,“我想喝水。”  蕭嶄擔心他燙到手,捏住那雙手腕,替他倒了盞茶。  方灼趁機問係統,“他剛剛那眼神啥意思,想喂我吃香蕉?”  嘴巴會撐破的好麽。  233對於這種話題,羞於啟齒,“係統已經檢測到劇情有不可描述的發展趨勢,我得下線了,請做好拉燈準備。”  黑暗世界的指明燈說下線就下線,一秒不耽誤,方灼還沒來得及反應,眼前已經漆黑一片了。  黑了好,免得他露餡。  蕭嶄將倒好的茶味道青年嘴邊,清亮的液體順著紅潤的嘴唇,緩慢的流進去。  他手上輕微施力,杯口將嘴唇壓了下去,輕易就能看見裏麵白瓷的牙齒和紅色的舌頭。  方灼非常配合,極其緩慢的的吞咽。  不足巴掌大的一盞茶,喝了快三分鍾。  站在門口左右兩邊的甲乙,借著沒關嚴實的門縫把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相互舉手豎起大拇指。  王爺練劍磨刀厲害,發起騷也是一頂一的,要不人家能帶著他們幹大事呢。  兩人眼神溝通得正起勁,突然感覺腦門一涼,蕭嶄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後,立如鬆柏,目光如冰,森森的冷氣從門縫鑽出來,順著他們的腳踝往上爬。  不等主子動手,兩人主動將房門給拉的嚴嚴實實,別說是蒼蠅,連點秋風都露不進去。  小小的門縫被合上,剛剛還能唿吸自如的空間,瞬間變得逼仄。  方灼下意識抹了把額上的冷汗,平心而論,以他現在的狀況搞事情,就如同在玩兒蒙眼遊戲,看不見,就隻能用耳朵聽,用身體去感受。  他喉結一抖,心裏緊張到了極點,卻又忍不住幻想起開,當兩人麵對麵是什麽感覺,後背是什麽感覺,上下又是什麽感覺……刺激,太刺激了。  蕭嶄悄無聲息走迴桌前,發現青年的眼睛較之前黯然了一些,但這並不妨礙他窺探他的內心。  然後就把自己窺探出反應了。  他不知道,馮泱竟然對他渴望到這種地步,畫麵中的有些姿勢他聞所未聞,更別提嚐試了。  寂靜的空氣中,突然響起唿吸聲,由輕到重,每一下都讓方灼心頭發緊。  之前他隻聽到蕭嶄離開的腳步,還以為這人有要事迴軍營了,誰成想,竟然沒走!  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看到他剛剛腦補的那些東西。  “馮泱,你剛剛在想什麽?”  男人微涼的指尖從青年的臉頰一路滑到下顎,曖昧又纏綿,方灼感覺臉上竄起了火苗,正順著對方手指移動的軌跡,一寸寸的燃燒起來。  “耳朵和臉這麽紅。”蕭嶄垂眸咬住他的耳尖,用牙齒研磨,“是想我嗎?”  方灼,“……”  講道理,王爺,我千辛萬苦給你送外掛,不是用來搞情-趣,而是用來搞正事的。  緊跟著就感覺到濕滑的舌頭鑽進了耳朵,身體裏躥起一陣酥麻,方灼猛地一把抓住自己的膝蓋……心思瞬息萬變。  其實,其實偶爾搞搞,還是可以的,有益身心。  兩人在凳子上膩歪了沒多久,就滾到了床上。  蕭嶄的親吻帶著憐惜,尤其是落在方灼眼皮上時,總會因為太過情動和克製而顫抖。  青年之前所講的故事荒誕莫名,他從來未信過。  但若是馮泱不願意說,他就永遠不會逼問,隻要這人能陪在自己身邊,比什麽都重要。  蕭嶄握住方灼的手,帶向自己的身體,控製著他的手指,將腰帶解開。  事實證明,蒙眼y真的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空氣中交纏的任何一種聲音,都令人前所未有的羞恥。  就連刀鋒劃過劍鞘的摩擦感,也一並被放大了許多,好幾次方灼都想喊:別磨了,刀鞘要壞了。  可每每話到嘴邊,又被磨得隻能硬生生咽迴去。  他告訴自己,再好的刀都禁不住磨,多少都會有耗損,說不定,磨著磨著,刀就小了呢。  結果刀還沒來得及變小,刀的主人上場了。  蕭嶄貼著他的耳朵,用他獨有的,性感的聲音開始描述兩人目前的磨刀的姿勢和體驗感受。  方灼被他說得渾身滾燙,也不知怎麽的,突然一束煙花在腦子裏綻開,身體抽搐幾下,癱著不動了。  他完了事了,蕭嶄卻沒完,又壓著他折騰了許久將磨完的利刃妥帖收好。  方灼迷迷糊糊間感覺動蕩終於結束,悄悄鬆口氣,但緊跟著就不舒服的皺起眉,蕭嶄的磨刀水弄得他身上到處都是,不怎麽舒服。  不等他開口,就聽見窸窸窣窣的下床聲。  蕭嶄離開房間,又迴來,用被子將床上的人用被子裹得滴水不漏,抱去了隔壁房間,放進盛滿熱水的木桶中。  男人帶著厚繭的手掌,輕柔而緩慢的在青年身上遊走,前前後後幫他洗了個徹底。  方灼感覺到異樣,反手將那隻作亂的手從身後抓了出來,含蓄道,“王爺,適可而止。”  蕭嶄的下巴擱在他肩上,聲音暗啞道,“前幾日周將軍給了我一本宮中流出的秘書,其中有一頁上,畫著兩名男子共浴一個木桶……”  方灼,“……”  王爺,你別再做禽獸了,做一迴人行嗎,明明是之前從我心裏窺探到的,非要把鍋丟給周將軍。  周將軍就是個本本分分的老實人,他有什麽錯!  方灼心裏強硬,臉皮卻開始泛紅,蕭嶄還真不要臉的寬衣解帶坐進了木桶裏,把他抱起來放到身上。  接下來的事情,光是想想就傷腎。  方灼這鴛鴦浴洗得太久,洗到最後竟然睡著了,蕭嶄隻能先放過他,將人放到床上。  再醒來,人發已經不在客棧,而是在馬車上。  “阿三哥,在嗎?”方灼眨了眨眼,眼前依舊黑漆漆的。  233蹦出來,幫他把光屏打開。  方灼看看了一圈四周,這馬車是新的,“蕭嶄人呢?”  233說,“在外麵,騎著馬呢。”  方灼蹙眉,“他要帶我去哪兒?”  233,“營地。”  方灼點了點頭,突然想起自己的寶貝兒砸,“我的小雞崽呢?不會被他爹給扔下了吧。”  小雞崽三個字,也就宿主好意思喊出口。  曾經雄赳赳氣昂昂的大公雞,如今已經胖成球了,每天除了撒嬌就是黏人,越來越gay了。  233還沒開口,方灼就感覺馬車頂被啄了幾下,緊接著一隻大肥雞從馬車前方飛進來,撲進了他懷裏。  隨著抵達營地,馬車逐漸放慢速度,方灼眼睛一閉,縮迴了被子躺好。  蕭嶄將他從車上抱下來,進了營帳,裏麵正等著開會的四位將軍看見這一幕皆是一愣。  最終還是周將軍率先反應過來,打了個響指,提醒其餘三人別大驚小怪。  蕭嶄對方灼沒有絲毫避諱,將人放到座椅上後,便開始和幾位將軍商議要事。  方灼一臉平靜的靠在椅子上裝睡,內心翻湧。  蕭嶄的洞察力本就很強,如今又加了個外掛,自己這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他眼皮子底下轉悠,真的很危險。  “阿三哥,我露餡了會怎麽樣?”方灼緊張得直摳手指,臉色也不怎麽好。  233思索片刻,“蕭嶄會覺得你欺騙他。”  方灼不服氣,“可我確實把自己的眼睛換給他了。”  要不是係統妙手迴春,他左邊那隻眼睛不知道會恐怖成什麽樣子。  233說,“人心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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