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邢森的腦袋推開,調出財務傳來的報表,佯裝開始工作。  邢森的腦袋是被推開了,人還在,頎長挺拔的身軀,木頭樁子一樣立在旁邊不動。  他盯著方灼的側臉看了許久,突然說,“陸潯你知道了吧,我喜歡你,男人對男人那種喜歡。”  方灼心說我知道又怎麽滴,你能還吃了我?  “我給你時間接受,但我的耐心有限。”邢森的口氣很強勢,完全不給第二選擇。  這活脫脫就是個霸道總裁二代,方灼放心了,不愧是我兒砸,將來會所交到你手裏,一定能做大做強,走向世界。  見男人默不作聲,似是慍怒,邢森臉上浮起一絲陰鷙,“爸爸。”  沒反應。  “爸爸你生氣了嗎?”邢森歎了口氣,“我隻是跟你開個玩笑。”  信你有鬼。方灼表麵信了,嗬斥說,“這種玩笑也能亂開?”  邢森盯著他看了一瞬,話鋒一轉,“爸爸之前說,等高考完帶我出去旅遊的話,還算數嗎?”  方灼冷著臉,餘怒未消的用鼻子發出一個聲音,“嗯。”  “好。”邢森的垂下眼,視線落在男人的黑皮鞋上,“我記得爸爸在海邊有棟別墅,那我們去海邊吧。”  那別墅是原主以前被人忽悠買下的自建別墅,麵朝大海,方圓十裏無人煙。  到了那地方,就是叫破喉嚨沒人救能救他。  方灼嗬嗬,他問係統,“這小子當我傻子?”  233,“你難道不是?”  方灼還真是,他那麽溺愛兒子,怎麽舍得拒絕。  他必須答應,“行,就去海邊,要叫同學嗎?”  邢森人畜無害的說,“我想和爸爸單獨相處。”  方灼,“……”  兩父子協商好旅行行程的時候,已經過了下班時間,方灼載著兒子迴到家,一進門就溜迴了自己房間,連晚飯也沒下樓吃。  今天這一天信息量太大了,他需要好好消化。  消化到快半夜的時候,方灼突然聽到一陣響動,來自樓下。  “是邢森嗎?”方灼問係統。  233說是。  方灼有些擔心,難道是外掛出了問題?  他不放心的在原地來迴踱了幾步,拉開門,輕手輕腳下樓。  邢森的房間悄無聲息,似乎睡了。  方灼守在門口不動,耳朵貼在門上,視線自然落在地板上。  就在他聚精會神之際,一道黑色的影子,從門縫延伸出來,隻是露了個頭,又像是受到驚嚇般,迅速縮了迴去。  正常情況下,哪有影子能從門縫裏擠出來那麽多的。  方灼心裏像有隻貓爪子在撓,特別好奇這次的外掛究竟是什麽。  他敲了敲邢森的門,“邢森,睡了嗎?”  邢森說,“睡了。”  方灼:“……”看來兒子是不想讓他知道,要藏著自己的小秘密。  方灼搖了搖頭,垂頭喪氣的迴去睡覺了。  大約淩晨兩點的時候,三樓的某間臥室門被擰開。  有道影子擠進來,悄默聲地把床上的男人抱了起來,朝樓下走去。第79章 我真的不是你爸爸13  影子抱著人進門的第一時間, 邢森就驚醒了。  看著被輕放到床上的男人, 頭疼的揉了揉額角。  影子能脫離主人, 自主行動這件事,他也被嚇了一跳,幾乎查遍了整個網絡, 也找不到相關的現象。  匪夷所思的是, 影子被融入了他的部分意識, 它了解主人的想法和渴望, 受到主人製約的同時,也有一定的自由。  譬如現在, 邢森隻是在睡前,迴憶了下陸潯帶兔耳朵的畫麵, 想要抱抱親親, 結果影子就真把他給抱過來了。  見主人沒有動作, 影子用那雙薄如紙片的手, 將人往床的另一邊推了推。  方灼睡得迷迷糊糊,順著力道一翻身, 就滾進了邢森的懷裏。  邢森繃著臉,他對男人抵抗力正在逐日下降,隻是單純的肌膚相貼,就會迅速起反應。  他想把人抱迴去,結果一聞到男人身上淡淡的檸檬味, 立刻動搖。  邢森抿唇, 影子會意, 立刻縮小成為一團,消失了。  方灼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感覺渾身酸痛,特別是胳膊和腿,像是被人給綁了一晚似的。  他揉著胳膊,低頭看了眼,手臂上方的皮膚上竟然有幾條紅色的,手指寬的壓痕,就是被人給用力抓過。  心裏突然冒出一個猜測。  方灼低頭把衣服撈起來,嗬嗬嗬,又他媽腫了,真是棒棒的。  身體再怎麽敏感,頂多就是激凸,怎麽可能紅腫,他果然還是太天真。  方灼對係統說,“上次醫院小豆子腫起來是邢森幹的吧。”  自己還傻兮兮的掀開被子,讓他鑽進,真是引狼入窩。  沒聽見233的迴答,方灼自動歸為默認。  他低頭看了一圈自己的床,又俯下身聞了聞旁邊的空枕頭,沒有另一個人的味道,也沒有睡過的痕跡。  方灼喊,“233你出來。”  他很少這樣連名帶姓的叫係統,知道他可能有些生氣,233也不躲了,“怎麽了?”  “他昨晚什麽時候進的我房間?”  233沒說話,非常含蓄的,發了條信息到方灼的手機上,【是它不是他。】  它這個字就很微妙了。  方灼摸了摸下巴,原來是外掛啊,他想象,一團黑乎乎的影子從門縫爬進來。  方灼:“……”有點恐怖。  接下來一整天,方灼麵色如常,仿佛對自己的異常毫無所知。  邢森看著他胳膊上,被白皙皮膚反襯得鮮豔的紅色痕跡,覺得有點口渴。  他喝了口牛奶,問道,“爸爸,你的手怎麽了?”  方灼說,“小狗抓的。”  邢森愣了一下,不生氣反而還笑著說,“多小的狗?”  方灼盯著他上下看,“像你這麽大的。”  “小狗怎麽抓的爸爸?”說完,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按在紅痕上,正好。  那隻手的手勁很大,將人牢牢桎梏。  邢森問他,“是像這樣麽?”  嗬嗬,果然是你這隻狗爪隻,方灼臉色平靜道,“再不走就要遲到了。”  邢森這才鬆開手,把剩下的早餐吃完。  晚上的時候,方灼特意喝了兩杯咖啡,打算熬夜捉賊,然而影子並沒有出現,甚至連影子的主人也不見了。  邢森的房間空無一人,窗戶敞開,小崽子估計是怕驚擾家裏人,直接翻窗走的。  宋家。  燈火點亮,所有人都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宋震庭大為光火,正指著保鏢們的鼻子破口大罵,剛剛睡得好好的,警報突然響了,他急忙趕到書房,隻看見一道黑影從窗戶上跳了下去。  而保險櫃的櫃門,正大剌剌的開著,如同挑釁。  “是他,一定是他。”宋震庭自言自語的說了一通,一腳踹向其中一個保鏢,低吼道,“都愣著幹什麽,還不去追。”  方灼開車出去找人,沒多遠就看見邢森手裏拿著文件,神色有些不對勁。  他把車停下,“上車。”  邢森看著男人露在車窗外的眼睛,裏麵是壓抑的怒氣和擔憂。  知道自己此刻的臉色不好,眼神兇狠,他迅速低下頭,繞道副駕駛坐了進去。  文件裏是那五個人的全部資料,姓江欠了大額賭債,其餘幾個是亡命之徒,隻要給錢,他們什麽都願意幹。  最讓他憤恨的,是文件袋裏的照片。  大概是拍的太過匆忙,畫麵有些模糊,但地上鮮紅的血和橫陳的屍體在明確告訴他,這就是當初的兇案現場。  照片經過了特殊處理,即便事情已經過去八年,上麵的指紋依舊明顯,應該是其中一個兇手留下的。  除此之外,文件上還記錄了兩個坐標。  邢森控製著心裏不斷上湧的陰暗情緒,大腦卻在唱反調,不受他控製地,不斷想著該如何讓這個幾個畜生也嚐嚐自己父母曾遭受過的痛苦。  他從文件袋裏拿出照片,手指拂過,倒在血魄中的兩人背上、肩上、腿上,到處都是深可見骨的傷口。  那時候,他們一定很痛吧。  卻還是在最後關頭,把他推進了房間。  邢森和父母相處的時間不多,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對他愛就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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