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員問:“把你的具體時間線交代一下。”  錢醫生開始事無巨細的交代,精確度到分秒,小賣部的老板也能作證。  警員笑了下,“我聽在醫院的兩位同事說,錢醫生喜歡看心理劇和犯罪劇?”  “打發時間而已。”  “那錢醫生應該知道,人死後的1到3小時內,人體肌肉會出現輕度萎縮吧。”  錢醫生皺眉。  “死者11點被發現,從肌肉萎縮程度來看,她剛死不到兩小時,也就是說,從9點到11點,其中任何一段時間,都有可能是作案時間。而你到小賣部再返迴,一共隻花了十幾分鍾,其餘時間你完全有時間作案。”  錢醫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其餘時間我真的一直在房裏。”  “醫生宿舍並沒有監控,你的不在場證明,力度不夠。”  錢醫生昂起頭,“可你們也沒有證據證明我就是兇手。”  警員盯著他看了會兒,轉而詢問其他,“你為什麽說陸減也有嫌疑。”  錢醫生抿了下嘴,“我就是突然想起,陸減有那個能力避開住院部的監控,而且,他有作案動機。”  他停頓了下,似是在迴憶,“陸減對趙醫生有很強的占有欲,無論是之前的護工,還是陳姐,他都很有可能因為嫉妒或者憤怒,傷害他們。”  “況且最近我在幫他做康複測試,我非常確定,他的精神狀態是正常水平的。”  警員將他說的內容記錄下來,“他有不在場的證明。”  錢醫生聳了聳肩,“所以我就是瞎猜,醫院一下子死了兩個人,任誰都有點怕,一害怕就喜歡瞎想。”  “怕?還真沒看出來。”警察調侃一句,停止問話。  不得不說,這位醫生的心理素質很好,沒有任何懼怕和慌張,從頭到尾都很鎮定,這並不是一個正常人該又的反應,而恰恰他又是一位精神病醫生,遇事鎮定似乎也是合理的。  另一邊的門房大叔嚇得夠嗆,活了大半輩子,頭一次進警局,說話都在打哆嗦。  “同誌,真、真的不是我啊,我跟陳護士長無冤無仇,我殺她幹什麽啊。”  大叔愁眉苦臉,一遍又一遍迴答重複當天晚上自己發生的所有事情,還說了幾個在路上碰見的熟人。  很快,警方獲得證實,那幾個人卻是在路上見過他。  大叔如獲大赦的離開審訊室,看見站在走廊裏的院長,迎上去,“陸減和趙醫生沒出來?”  院長吸了口煙,恰巧被經過的警察撞見,又心虛滅掉,“沒有,趙醫生的證詞隻能當做輔助,畢竟他和陸減是情侶關係,效力不夠。”  兩人私下裏幹那檔子事兒,又不可能有第三人在場證明,院長急得心肝肺都在疼,“你說錢醫生也是,好好的把陸減扯出來幹什麽?”  門房大叔多想了一些,“你說不該不會真是錢醫生吧?”  “不可能。”院長想也沒想地否定,“他跟陳護士又沒過節,殺她幹什麽?”  “如果護工是錢醫生殺的呢?”方灼錄完口供出來,插了一句,自從上次食堂裏,錢醫生說了那麽一句,他就一直有些懷疑。  順便剛剛錄口供的時候,把話也跟警察說了。  你潑我的大狗子髒水,我對你多點猜忌,很公平。  門房大叔眼珠子轉了一圈,“哎,護工被殺那晚,陳姐是不是也在病房?是吧!說不定陳姐是看見了什麽……”  “既然看見了,她為什麽要隱瞞?包庇兇手可不是鬧著玩兒的。”院長皺眉,“而且那晚錢醫生不是喝醉了,還是趙醫生你把他送迴宿舍的。案發後,他也是跟我一起出現在住院部的。”  後麵一個好解釋,黑漆嘛烏的看不清誰是誰,錢醫生殺人以後再跑迴住院部就行。可是喝醉那事……  方灼眉頭緊皺,這一點他也納悶,當時錢醫生確實醉得走不動路,難道是裝的?  真要是裝的,這演技絕對是秒殺級別的,奧斯卡得主都得叫他爸爸。  門房大叔看兩人不說話,背著手搖了搖頭,“算了算了,咱們別瞎猜了,還是等調查結果吧。”  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普通嫌疑人被審訊的時間不超過12小時。  方灼一直站在審訊室外等著。  院長去了趟市衛生部匯報情況,其餘時間也陪著待在醫院。  陸減自從進了審訊室後,一句話不說,一滴水不喝,卻也沒有任何抗拒的行為,警員送進去的飯也是一口不吃,簡直要成仙了。  方灼急的嘴裏都起泡了,心裏一遍又一遍罵錢醫生不是東西,等錢醫生一出來,衝上去就給了一拳。  要不是院長和經過的警察拉住,他還準備再給幾拳。  陸減那張嘴連個屁都崩不出來,怎麽就得罪他了,想起當時還請這人吃小龍蝦,方灼就覺得自己是個大傻逼,引狼入室。  錢醫生從地上站起來,抹掉嘴角的血,把眼鏡取下來,慢條斯理的擦了擦了,“趙醫生,醫院死了人,我提出心裏的猜測,是對大家負責。如果真的是陸減,他待在醫院,對我們每個人都是一種威脅。”  “你放屁。”方灼氣急敗壞,“這種事可以隨便猜嗎?那我現在猜你就是兇手。”  錢醫生戴上眼鏡,狹長的眼睛微微一眯,“你親眼看見了?”  以前,方灼覺得錢醫生這個人笑起來溫和,現在相反,那笑容非常刺眼,無時無刻不在挑撥他的神經,讓人恨不得上去把那張臉給砸爛。  “情緒是可以傳染的。”錢醫生說,“趙醫生,我希望你能控製好自己,別被病人傳染。”  他撣了撣身上的灰塵,轉頭看向院長,“院長,沒事我就先迴醫院了。”  由於陸減的確實存在殺人動機,還不肯開口說話,最令人無奈的是,別人一碰他就臉色發白,甚至嘔吐,警方除了和他幹瞪眼,隻能繼續熬著,審訊時間也延長到了24小時。  “操。”方灼氣得吐血,蹲在廁所裏找係統想辦法。  233:【有段頻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  方灼激動的從馬桶上跳下來,“先發來。”  233:【你等下,傳輸需要一定的時間。】  方灼抱著手機親了一口,“沒想到我們三哥這麽厲害。”  233:【能量越多,我能做的事情越多,你等著看吧。】  五分鍾後,監控視頻段被傳輸過來。  視頻顯示,錢醫生和陳姐一前一後進了二樓的安全通道。  其實這並不能說明什麽,巧的是,那個時間他正好從檔案室迴來,並且還意外見了樓道裏有爭吵聲。  現在看來,當時發生爭執的人,應該就是這倆人。  方灼把事情告訴了相關警員。  很快,走出去不到二十分鍾的錢醫生,又被傳喚迴來。  院長看著去而複返的錢醫生,拽著方灼問,“你跟警察說什麽了?”  方灼說,“就是突然想起,之前聽見陳姐和錢醫生發生過爭執。”  院長驚訝,“不會吧?”  他奇怪的嘀咕,“錢醫生和陳姐關係一直不錯啊。”  方灼仔細想了想下,好像確實不錯,上班時間,兩人的接觸很少,但吃飯的時候若是碰到一起,基本都是說說笑笑。  如果人真的是錢醫生殺的,那就有點可怕了。  晚上快十二點的時候,陸減出來了。  24小時沒喝水,沒進食,他整個人都憔悴了一圈。  看到方灼的時候,暗沉的眼睛亮了,他走過來,用力抱住,嘴唇貼著細嫩的脖頸咬了一口。  “我想你了。”  漂亮的大寶貝蔫了吧唧的,方灼心裏也疼,在青年背上輕輕拍著,“餓不餓,帶你去吃東西?”  同樣在外麵等了24小時,卻被晾在一旁的院長,忍不住清了清嗓子。  陸減仿若未聞,抱著方灼的力氣越來越大,“你也在想我嗎?”  跟醫生認識以後,他從來沒有跟他分開過這麽久,無數次想反抗衝出審訊室,抱抱他,親親他,可是他不能,他知道衝動的代價是什麽。  他不能有任何汙點,要不然會配不上他的趙醫生。  方灼快要被勒死了,幹咳兩聲,“想,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  陸減還是不肯鬆手,一邊舔著方灼的脖子,一邊說,“你在外麵一定很著急,沒有好好吃飯,也沒有好好休息。”  他鬆開方灼,手指輕輕摩挲著對方的嘴唇,親了下去,用舌頭不厭其煩的舔舐著他幹燥的嘴唇,用牙齒咬住他的舌頭,往自己的嘴裏拖。  方灼一張臉通紅,也不知道是憋的,還是急的,抓著陸減的衣服一個勁兒扯。陸減吃的很投入,直接忽略了方灼和周圍的反應。  這吻黏膩得讓院長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視線在兩人腦袋上瞪了會兒,尷尬的轉過身去,“你們夠了啊,這裏是警局。”  陸減貪戀地在方灼嘴上啜了一口,“趙醫生一定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味,怎麽都吃不夠,想現在就幹-你。”  方灼:“……”  悄悄瞥了眼院長,那雙垂在兩邊的拳頭,青筋都崩了起來。  方灼心痛啊,他在院長心裏的形象保不住了,忍不住瞪著陸減,你也別想幹了,這種情況現在也幹不了。  陸減領會不到,性感的喉結上下攢動,很餓。  方灼連忙抓著他拉進,壓低聲音安撫,“別衝動,我們還有很多時間,慢慢來。”  “可是有隻惡心的蟲子,總是打擾我們。”陸減抿了下嘴,習慣性地垂下眼簾,聲音變得低沉,藏著森冷的厭惡。  “趙醫生,我想弄死它。”第48章 小狼狗總是追我11  警局的走廊很安靜, 偶爾能聽到摩擦的腳步。  陸減的話就像是在這片平靜湖麵, 投下的巨石, 濺起的浪花差點把院長給拍死。  “陸減,這話可不能亂說。”院長額頭冒著冷汗,依照陸減現目前的精神狀況, 真要犯了事,要怎麽判還真說不準。  方灼心裏也很不安,攥著陸減袖子,“你別搞事啊, 萬一你把自己折進去,我怎麽辦,我可不等你。”  這話很管用, 陸減眼睛裏的殺氣變成了執拗, “你不等我, 那你想等誰?”  一被他這麽看著,方灼就後腦勺發涼,不止是嘴硬不起來,渾身的細胞都在發軟投降,“我誰也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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