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沙俄帝國的一切罪行都被他們謹慎地掩蓋著:一百萬立陶宛人的流放,成千上萬波蘭人的被殺害,以及對克裏米亞半島上的韃靼人的鎮壓……這些留在我們的記憶之中,卻沒有留下任何照片資料。遲早這一切將被宣布為捏造的事實。可1968年的入侵捷克可不一樣,全世界的檔案庫中都留下了關於這一事件的照片和電影片。

    捷克的攝影專家與攝影記者們都真正認識到,隻有他們是最好完成這一工作的人了:為久遠的未來保存暴力的嘴臉。連續幾天了,特麗莎在形勢有所緩解的大街上轉,攝下侵略軍的士兵和軍官。侵略者們不知道怎麽辦。他們用心地聽取過上司的指示,怎麽對付向他們開火和扔石頭的情況,卻沒有接到過怎樣對待這些攝影鏡頭的命令。

    她拍了一卷又一卷,把大約一半還沒衝洗的膠卷送給那些外國新聞記者。她的很多照片都登上了西方報紙:坦克;示威的拳頭;毀壞的房屋;血染的紅白藍三色捷克國旗高速包圍著入侵坦克;少女們穿著短得難以置信的裙子,任意與馬路上的行人接吻,來挑逗麵前那些可憐的性饑渴的入侵士兵。正如我所說的,入侵並不僅僅是一場悲劇,還是一種仇恨的狂歡,充滿著奇怪的歡欣痛快。以往沙俄帝國的一切罪行都被他們謹慎地掩蓋著:一百萬立陶宛人的流放,成千上萬波蘭人的被殺害,以及對克裏米亞半島上的韃靼人的鎮壓……這些留在我們的記憶之中,卻沒有留下任何照片資料。遲早這一切將被宣布為捏造的事實。可1968年的入侵捷克可不一樣,全世界的檔案庫中都留下了關於這一事件的照片和電影片。

    捷克的攝影專家與攝影記者們都真正認識到,隻有他們是最好完成這一工作的人了:為久遠的未來保存暴力的嘴臉。連續幾天了,特麗莎在形勢有所緩解的大街上轉,攝下侵略軍的士兵和軍官。侵略者們不知道怎麽辦。他們用心地聽取過上司的指示,怎麽對付向他們開火和扔石頭的情況,卻沒有接到過怎樣對待這些攝影鏡頭的命令。

    她拍了一卷又一卷,把大約一半還沒衝洗的膠卷送給那些外國新聞記者。她的很多照片都登上了西方報紙:坦克;示威的拳頭;毀壞的房屋;血染的紅白藍三色捷克國旗高速包圍著入侵坦克;少女們穿著短得難以置信的裙子,任意與馬路上的行人接吻,來挑逗麵前那些可憐的性饑渴的入侵士兵。正如我所說的,入侵並不僅僅是一場悲劇,還是一種仇恨的狂歡,充滿著奇怪的歡欣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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