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後


    晚妝初了明肌雪,春殿嬪娥魚貫列。笙簫吹斷水雲開,重按霓裳歌遍徹。臨風誰更飄香屑,醉拍闌幹情味切。歸時休放燭花紅,待踏馬蹄清夜月。


    牡丹樓前停了一輛馬車,班小公嘴邊掛著笑意衝著裏麵喊道。


    “公子你快點收拾啊,馬車已經停好了。”


    “來了來了。”


    時間飛快,自去年酒樓開張到現在已經是大半年多,如今冬過春至,物是人非。


    一個玉白身影從裏麵踱步而出,不過半年時間,宋晚書個頭直接長到了一米六八,穿上塞了內增高的特製鞋子也有一米七以上的身高。


    在男生中她雖然依舊不是很高但也不矮了。


    個子是長上去了,但宋晚書的小身板依舊單薄,不過大半年時間牡丹樓說是在東部一帶紅透半邊天也不為過。


    如今她接觸的人也不少了,和一些商賈合作的機會是很多的,看人家做老板的不是年邁就是中年,說是能和她差不多年紀的也是別的商賈帶出來的兒子,根本沒有這麽年輕就出來自己當老板的。


    宋晚書如今在坊間別人見他都會尊稱一句公子七,說是士農工商,但像他如此年紀輕輕就腰纏萬貫的的確是少。


    遑論她還長了一張閨房女子都十分喜愛的白淨書生臉,從年後開始,這牡丹樓的門檻兒都快被媒人給踏破了。


    但都被宋晚書以年紀太小給拒絕了。


    從酒樓開張獲得了巨大收益開始,班小公就開始跟在宋晚書的身邊當事,二人一起上了轎子,今個兒他們要去東榮國和大梁邊境去接一個重要的人。


    此人是東榮國人,大梁和東榮國是麵上和氣底下爭鋒,除有特殊詔令或者通過了國主的審批其他人是不可以自由行走兩國的。


    但除去上述兩種還有一種人可以,那就是商賈可以行走兩國,這次宋晚書要去接的可是一個大人物,在牡丹樓初始這人就通書信過來想和她合作買她的辣椒配料。


    一般人宋晚書是不會同意的,但這個人卻是個例外。


    和宋晚書要合作的人是東榮國的皇商,皇商的意思就是每年都會供奉給國庫大把銀子的人,此人名叫猶真,他聯係宋晚書的時候在冬天,她自己的辣椒還是省吃儉用何談往外輸出。


    那時候雖然能看到大把的銀子像她招手無奈的卻隻能推脫說過一段時間在訂。


    原以為這個猶真吃過一次閉門羹便不會再過來了,而過了幾月後,宋晚書再一次收到消息,說猶真還有這個意思,眼見著已經開春了,她能將辣椒種子種下了這次就沒推辭。


    先談生意,把手裏多餘的辣椒油高價賣給她,有了錢她就可以帶著種子和人馬去京城了。


    嫩如純潔的手慢慢收緊,宋晚書咬緊牙關努力平靜下來,去年秋試阿真一舉奪魁,可誰能想到,慕容狄竟然能得榜眼。


    他功成名就將慕容一家從小河村搬到了進城,如今已是過了大半年,她等了那麽久卻依舊不見慕容狄休了她。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她要在慕容狄強盛起來前超過他才行。


    若是這次交易能獲得大價錢的話她就立馬帶著人去京城。


    這婚一日不和離,她的心就一日不得安寧。


    “公子,你怎麽了?”


    班小公看她的情緒不是很對勁,擔心的問道。


    叫了兩聲,宋晚書依舊沒有迴答,他歎了一口氣沒有在說話,誒…再強的女子又能怎麽樣,入了情關也是難消愁。


    良久,宋晚書才從記憶力走出來。


    班小公糾結了一會兒還是將心底的話問出口。


    “公子可還是想慕容公子?”


    宋晚書驚訝的看著他,“你怎麽知道的。”


    但下一瞬她又突然明白了什麽,班小公說的並非是她剛剛想的慕容狄,而是…慕容遇。


    稍微鬆開的手刷的掐的比剛剛還要緊,宋晚書下意識的咬緊唇瓣,沒有正麵迴答班小公。


    “還有多久才能到?”


    班小公跟在宋晚書身邊也有不短的時間了,發生事情她都是勇於麵對的很少會轉移話題,他又歎了一口氣支起車簾往外看了一眼。


    “還需小半個時辰。”


    畢竟是感情事,她不想說就不說吧,問多了反而尷尬。


    坐在馬車後座的宋晚書閉上眼睛假寐起來,實則腦袋裏心裏皆因突然想起一個人而變得一團亂麻。


    慕容遇,明明是想躲得遠遠的人,可就是在他離開以後,她整個人都好像被掏空了一樣,如若沒有每天的忙碌她又怎麽能過得瀟灑。


    宋晚書沒忍住恥笑出聲,明明是自古男兒多薄幸,她一枚穿越過來的女人竟然也能在一開始栽倒在一個男人的花言巧語下,真是笑話。


    酒樓開張那日,他不告而別在傳來音訊以是半月後。


    傳聞:安定侯為奪迴千機令在路上遭遇截殺身受重傷,生命垂危。


    那個時候是酒樓剛剛起步,她乍聞這個傳聞立馬收拾行囊去了京城,可誰知,就算是她拿著玄鐵的令牌慕容遇依然不見。


    在門外等了幾日到差一點被他府中下人打出來。


    人家都已經如此嫌棄她留在那裏反而是個笑話,但令人更為嗤笑的是,她剛迴到茸池鎮傳聞道:長公主天姿國色為男子夢中佳妻,慕容侯爺病重,長公主日夜照顧,二人情愫漸生,好事將近。


    往事曆曆在目,就算是現在想起來宋晚書都能感受啪啪打臉的聲音在她的麵上響起。


    她一聽消息犯賤的不遠千裏的趕了過去,而他呢,溫香軟玉在懷坐穩了東床駙馬,那時已是深秋她穿的單薄在王府外麵動著後染風寒數月,再看人家呢,幾重牆內,八成是摟著美嬌娥將她講成笑話說吧。


    班小公感受到宋晚書的情緒波動暗暗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真是,好好地一天都壞在他的嘴上了。


    呸呸呸,下次不能再問這種事了。


    馬車慢慢駛出了鬧區,往郊外走去,車輪碾起一陣如煙塵土…而此時,遠在京城侯府裏,高大的男子輕輕放下手中的筆,桌前的紙上女子穿著秋黃的衣裳端然的坐在石凳上,頭上杏花紛紛落下,女子笑容嫣然,美的傾國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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