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書逃也似的跑開。


    待宋晚書走後,玄斬率先迴過神來,拉著玄雷跑到了慕容遇的身邊,站在慕容遇的麵前,玄斬突然感覺自己的所有器官都有些無處安放。


    都說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他無意撞破了主子的奸情,會不會被拋屍荒野啊。


    局促的撓了撓頭,玄斬嘿嘿一笑,“主子,那個,我們肯定會保守秘密的,在眾兄弟麵前也不會提起您喜歡男人的事。”


    慕容遇嚐了一口涼皮,筷子就停不下來了,全吃光了以後,他慢慢抬起頭,斜眼涼涼的看著玄斬。


    “你說誰喜歡男人?”


    玄斬冷汗打濕了後背,“主子,這話,我沒法接啊。”


    慕容遇,“柳七是個女的。”


    “啊?!”


    玄斬和玄雷更加風中淩亂了。


    …


    集市上,中午時分人還不多,宋晚書和王二丫雇了一個毛驢車,將桌子和涼皮拉了過去。


    找了個樹蔭兩下,宋晚書將桌子卸下來,鋪上了桌布,將涼皮擺了上去。


    桌布前麵用毛筆粗粗的寫著:新品涼麵,粉麵蒸出,試吃階段,一碗三文錢。


    另用紅色的朱砂畫個大圓圈,裏麵寫著‘新’字。


    一切準備就緒,宋晚書坐在樹蔭下的小凳子上,優哉遊哉的拿著蒲扇風。


    “誒,小姑娘,這是什麽東西啊?這麽寬,哪裏是麵哦?”


    一個大娘挎著菜籃子皺著眉問王二丫,王二丫拿出一碗,將筷子塞進大娘的手裏。


    “你嚐嚐,先嚐後買。”


    宋晚書站起身,笑嗬嗬的點頭,“大娘,你嚐嚐,保準是你沒吃過的。”


    筷子在大娘的手裏晃晃,她拿著小小的夾了一口,放進嘴裏,這味道,這味道還辛辣啊。


    “大娘,怎麽樣?”


    大娘沒迴宋晚書的話,夾起來又陸續吃了幾口,點點頭,“嗯,真不錯,小哥兒,你這三文錢一碗?”


    “嗯嗯,您要喜歡,就坐下來吃一碗。”


    大娘皺眉,“可我買迴家裏去,怎麽辦?”


    其實這也是宋晚書苦惱的,沒有塑料袋,根本沒辦法讓客人帶走,她拿了一個大桌子,為的就是有喜歡的顧客可以自己坐下來吃。


    “您要是喜歡,要不叫人過來吃?實在不行,從家裏拿碗過來也行。”


    大娘忙不迭的點頭,“那好,我現在迴家拿碗去。”


    桌子下麵做成了櫃子型的隔層,宋晚書做了三十來碗涼皮,都放在桌子下方的隔層裏,那大娘走了以後,在對麵看著半天的賣菜的小哥走了過來。


    道不寬,宋晚書剛剛說過的話他都聽見了,小哥兒自動拿起一邊的筷子就要吃,宋晚書笑著按住他的手。


    “來,小哥兒,那是女人用的筷子,男人用這雙,以免有的人不習慣。”


    那小哥兒笑笑,接過筷子吃了一口,立馬折迴去拿了三文錢過來,“來一碗。”


    王二丫遞給他,他坐下來幾塊子吃好,抹嘴問道,“你們明天還來嗎?來的話,我天天都要吃一碗。”


    宋晚書樂的合不攏嘴,“來,而且我這隻是賣小吃,過幾天酒樓開張,還有更多好吃的呢。”


    “好,你要是開酒樓,我一定要去看看。”


    “好。”


    小哥走後,陸續的來了不少人,宋晚書一開始還擔心大家一時接受不了這種新鮮玩意兒,但她猜錯了,很多人都是嚐了就買,人多的時候,不少端著碗直接蹲到了道邊上吃。


    第一天宋晚書賣光以後,後麵添了一張桌子又買了好幾十個大碗,每天賣六七十碗,隻在過了午時才出來,短短幾日,宋晚書的名聲就打開了。


    幾天下去,辣椒油見了底,可愁懷了她,她平時賣的都是微辣,省著又省著放辣椒,好在慕容遇發現,以訓練為名讓玄雷和玄斬進山裏摘了不少辣椒迴來。


    而且還是一天一趟,宋晚書看見辣椒無疑就跟看見了錢一樣,按照曆史所記載,一兩銀子一貫錢,一貫就是一千個銅板,但在這裏不一樣,一貫錢是一百個銅板,要比書上記載的錢值錢一些。


    她一天六十碗,一碗三文錢,一天也會賺個一兩銀子呢,很快就能迴本了。


    多餘的辣椒挑辣的留籽,剩下的串成串曬成幹,誒呀呀,突然多了這麽多辣椒,她簡直就跟做夢一樣。


    宋晚書是樂了,苦的是玄斬和玄雷,上一次她和慕容遇進山被蛇咬了,玄斬和玄雷進幾次山,迴來的模樣沒比她好多少,身上一塊傷沒好,另一塊就腫了。


    宋晚書看在眼裏,心裏雖然很是愧疚,但又一想辣椒,誒,算了算了,反正他們又不會一直在這裏待著,這傷總會好的,她多做點好吃的就行了。


    誰成想,怨聲載道的兩人也是沒節操,一看見美食立馬就忘了身上的傷,樂的找不到東南西北。


    一晃日子就好像插了翅膀一樣,七月份來的快,宋晚書的涼皮卻依然很火熱,酒樓內部裝修的差不多了,她每天看著,想著馬上就可以開張,又是高興又是緊張。


    忙完了一天,她坐在大堂裏理帳,慕容遇走進來她都沒發現。等將帳對好,宋晚書一抬頭,就見對麵端正的坐了一個人,桌上燃著燈火,慕容遇穿了一身暗紅的外袍,掐著金絲,尊貴無比,三千墨發用一根羊脂玉發簪束在頭頂,羊脂玉色澤極美,和他手上扳指相唿


    應。


    宋晚書拿著毛筆,呆呆的看著他,眼睛裏麵有驚豔的色彩。


    暗紅色,如同衰敗的花,陪著他尊貴俊逸的五官,卻讓花兒再一次綻放。


    “你,今天怎麽穿的這麽喜慶?”


    換成別人,穿成這樣的確沒什麽,可他是慕容遇啊,黑衣愛好者,除了黑衣,要不然就穿墨蘭,誰知道今天抽的哪股邪風,穿了這一身。


    慕容遇抬起袖子瞧瞧,麵色平靜的道,“這一身是我母親托人送來的。”


    “母親?”宋晚書笑笑,“果然是兒行千裏母擔憂,你出來京城這麽久了,你娘肯定擔心你了。”


    誒,哪像她,穿越了,也不會有人惦記,差別啊,小情侶虐單身狗,她呢?世間千千萬萬的人都虐她。


    慕容遇抿唇淺笑,看起來心情不錯,“我母親和父親我很久能見一次,他們不生活在京城。”宋晚書撐著腦袋,咬著筆杆子皺眉問道,“不在京城?很久能見一麵,那你母親和父親在哪裏?為什麽不和你住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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