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定了位子,你過來……”


    “對不起,我沒有時間,要帶孩子。”林蘇果斷的截斷對麵的話。


    “把孩子帶上!”


    那個聲音很生硬,是命令,並且不容她抗拒,林蘇的眼眶紅了,結束通話的時候,林蘇噙在眼眶裏的眼淚掉了下來。


    晚上,一家私房菜館,林蘇還是來了。


    “小姐,請問幾位?有預定嗎?髹”


    “夏先生。”林蘇淡漠的告訴服務員,似乎話語中還帶著情緒。


    “這邊請。”服務員把林蘇帶到二樓的一間包間裏,關上門出去了。


    進了門,林蘇站在門口,一臉的倔強。


    “怎麽才來?菜都涼了!”穿著休閑款,麵容生氣的男人,看上去和林蘇有幾分相似,他瞪著門口的林蘇,“還不過來坐?”


    林蘇很情願的走過去坐在椅子上,但是那副軸著的勁絲毫不是來吃飯的,像是被五花大綁綁來的。


    “你有什麽事就說吧。”林蘇不止是人擰著勁,就連話都別著一股生硬的絲毫沒有柔軟的勁,也沒有對對麵的中年男人投去一個眼神。


    “你是越發的修成佛了?我都請不動你這尊佛了?”男人俊朗的臉龐棱角分明,這個年齡該是柔和慈善的年齡,然而卻是一臉的生氣。


    挨了罵的林蘇,嘴角抽動了幾下,最終沒有話迴過去。


    “先吃飯!菜都涼了!越來越不像話!我都等你半個小時了!”男人拿起筷子來,罵著林蘇,卻是給林蘇夾著菜。


    “我不餓。”林蘇沒有看見滿桌子的菜,盡管那些都是她曾經愛吃的菜,盡管滿桌子飯菜飄出的香味沁著她的鼻子。


    “這是幹什麽?”男人放下筷子,瞪著林蘇,“你跟我記仇?當年還不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把我趕出家門?”林蘇迴瞪過去,這一眼,是四年後的第一眼,然而卻因為眼淚而模糊的看不起眼前的男人。


    男人直了一下身子,那雙剛才還怒火燃燒的眸子因為看見林蘇的眼淚而黯然失色了。


    “那是因為你還是個學生,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麽?!再說了,我哪有趕你出去?是逼你打掉那孽障。”男人垂下眸,聲音也有些哽咽,“你還在上學,我那樣做還不是為你好?!”


    “那麽,這些年,你找過我嗎?你管過我的死活嗎?”林蘇偏過頭,眼眶酸澀的難受,她知道眼淚就要流出來了,她強忍著,“我是自願的嗎?我是受害者,你有關心過我嗎?”


    中年男人低下的頭抬了起來,男人眼眶紅了。


    不知道為什麽,對方沒有說話,林蘇卻是哭了。


    林蘇站起來,抹掉眼淚,好像無所謂一樣的說:“就當我沒有迴來過,我現在過的很好,你別再來找我了。”


    “蘇蘇!”一聲喊,已經走到門口的林蘇停下腳步,她沒有轉身,就那麽站著,身後,男人明顯的哽咽聲音,“你這是在恨我?”


    林蘇轉身,剛剛擦掉的眼淚又流滿臉頰,她卻是笑了笑,“是的,我恨過你,在那些無助的日子裏,我想讓你像現在一樣,給我擺滿一桌子我愛吃的飯菜,我想讓你像現在這樣帶著愛的表情罵我一頓,因為你沒有這麽做,所以,我恨過你。”


    林蘇的話讓中年男人抬手捂上自己的心髒,看上去堅毅的冷麵容一下子垮了下來,眼眶中開始閃爍淚光,在頭頂燈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似乎依稀可見他的內心已經是碎了的模樣。


    “可現在,我已經忘了那些過去。包括恨你。”林蘇說完就轉身,這是要走了。


    “蘇蘇……”


    “你什麽也別說了,以前的都過去了,以後的,都不會發生。”林蘇再次截斷男人的話,毅然離開桌子,朝門口走去,仿若她來,就是說這些話的。


    “蘇蘇!”男人走到林蘇的身邊,拉著她的胳膊,“帶那孩子來,讓我見見。”


    “不要了吧?那個孽障會讓您臉上不光彩的。還有我,也會給您丟臉,所以,您忘了我們吧,就當我們不存在。”


    林蘇說完推開男人的手,看了一眼就轉身,那一眼,她看見英俊的中年男人的眼角已經有了明顯的皺紋,好像四年前還沒有,就這一轉身,林蘇的心狠狠的為中年男人兩眼角的皺紋而難過了。


    “蘇蘇,你離開騰嶽吧!”


    帶著剛才看見中年男人兩眼角的皺紋的難過心情,卻聽到他的這句話,讓林蘇的心怔了一下。


    手已經放在門把手上,林蘇停下來,她緩慢迴頭,臉上是譏諷的笑容,“這是您讓我來的目的吧?”


    “我再從新給你找個工作,你離開騰嶽,離開司徒冽,你知道,妍兒就要和滕晉南結婚了。”


    男人一口氣說了那麽多,他不知道,自己的話已經把林蘇打進了幾重地獄裏。


    可是,男人卻絲毫沒有顧及到林蘇的臉色已經慘白一片,他又繼續說:“滕晉南和司徒冽不止是上下級,還是生死兄弟,妍兒要和滕晉南結婚,你若還在司徒冽的身邊,會更加難堪的,我是為你好。”


    林蘇咬了咬呀,她真想告訴眼前這個男人:她和司徒冽根本沒有任何關係,她恰恰是滕晉南床上的女人!


    然而,林蘇還是忍住了。


    她以為這位是後悔曾經對他的無情前來懺悔,卻是來讓她離開騰嶽的。


    “從四年前你趕我出來的那一刻,我和你,和你們已經沒有一點兒關係,你無權命令我做任何事情。”


    中年男人因為林蘇的話生氣了,“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


    “那麽您倒是說說,你是我的誰?”


    林蘇的一句話讓中年男人怔住。


    “父親?您像嗎?您是嗎?我以為您是想我了,四年了,您真的想過您還有我這個女兒嗎?如果今天我不在騰嶽,您會來找我嗎?如果今天您不是為了夏妍,您說!您會來找我嗎?”


    有些激動的林蘇一口氣說了一大堆,四年前在這個男人麵前碎掉的心,四年裏七拚八湊的拚湊好了,一下子,又被他打碎。


    空氣凝結了,林蘇深深的唿吸了一口,平靜下心來,“就這樣吧,就當您從來沒有生過我。就像我媽一樣,永遠的離開了。”


    林蘇說完果斷的拉開門走了出去。


    男人跌了一個踉蹌,靠在牆上。


    出了包間的門,林蘇一路快走,低頭抹著眼淚。


    某個包間的門口,一個挺拔的身姿站下來,蹙起眉頭。


    “南哥,是林小姐。”司徒冽也看見了掩麵疾走的林蘇。


    “去看看那個包間是什麽人定的?”滕晉南對司徒冽說。


    一桌子的賓客都在捧著滕晉南,一杯杯酒都在敬他,盡管一副麵癱模樣,他卻也是給麵子的。


    沒有幾分鍾,司徒冽打開包間門坐到滕晉南的身邊,低聲對滕晉南說了三個字,“夏雲翔。”


    林蘇眼底閃過一絲陰狠,他端起酒杯,喝掉自己那杯酒站了起來。


    這是要走了,一幹人都站了起來。


    “滕總,這是要走了嗎?”


    “滕總,我們換個地方再喝點兒?”


    “不用了,你們繼續坐著,我有些事先走一步。”


    滕晉南一抬手,跟著他要走的幾個人都站下來。


    出了門,滕晉南對司徒冽說:“夏雲翔知道我和林蘇的事情了?”


    “不可能吧?”司徒想說:您的包,養林蘇的事情,做的很保密呢。但是司徒冽沒有這個膽子。


    滕晉南的眉頭蹙起來,眼底也是更多不悅。


    駕車經過街心公園,夜幕中長椅上坐著一個纖細的女人,滕晉南放慢車速眯著眼睛看去,看似幾分像林蘇的那個女人,其實就是林蘇。


    靠邊將車停下來,滕晉南拿出電話給林蘇撥過去。


    電話在響,滕晉南看著林蘇拿出手機來,林蘇沒有把手機放在耳朵邊,這邊,滕晉南的電話裏傳來忙音。


    剛皺起的眉心,手機又亮了,是一條短信,林蘇發來的:我今天不舒服,已經睡了。


    看見不舒服三個字,滕晉南立刻感覺到自己很不舒服,緊攥著手機,是該讓她一個人靜靜,還是該過去?


    猶豫了幾秒,滕晉南下車朝林蘇走過去,站在她的身後,滕晉南給林蘇發了一個短信:你迴頭。


    林蘇看著短信迅速迴頭,就看見了滕晉南,她剛張大嘴要吃驚,就被男人抱在懷裏。


    “滕總,這裏是公共場合!”林蘇用力推著滕晉南。


    就是因為林蘇的話,讓滕晉南更加傷心,他給她帶去麻煩,她卻還是那麽的在乎他擔心他。


    “走,跟我走。”滕晉南摟著林蘇就走。


    “去哪兒?”林蘇一邊被摟著走一邊問。


    車上,滕晉南看向身邊的女人,她因為緊張臉頰上泛起紅潤,而且胸口起伏的頻率,可以看出她這會正在擔心著什麽。


    “林蘇,我和夏妍沒有那迴事,我不會娶她。”


    “恩。”林蘇點點頭,可是,他也不會娶她不是嗎?


    “今天有人找你麻煩了嗎?”


    “沒有啊。”林蘇眨眨眼,“你怎麽這麽問?”


    滕晉南看著林蘇,不能斷定現在夏雲翔找林蘇是因為夏妍還是別的?他相信夏雲翔和滕建中的實力,但是他也斷定他們還不知道林蘇。


    那麽,夏雲翔找林蘇很可能還因為別的事情,這一點兒,滕晉南不是沒有想到。


    車子直接駛進滕晉南的別墅裏,林蘇埋著頭,孩子般搓著自己的雙手,她低聲對滕晉南說:“今天……我不想,你能送我迴去嗎?”


    滕晉南看過去,那個模樣,簡直可憐,像極了被打壓的受氣小媳婦,滕晉南什麽話都沒有說,隻是一邊泊車,一邊在林蘇的頭發上揉了揉,寵/溺極致。


    停下車,滕晉南打開副駕的車門,去抱林蘇,林蘇推了推了他,“我自己走。”


    “讓我抱你。”滕晉南簡短的四個字,林蘇人已經在他懷中。


    本能的抱緊滕晉南的脖子,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林蘇心裏狠狠的嘲笑著自己,走上了情,人這條路,她還有得選擇嗎?能由得自己嗎?


    這樣超實力派的男神,垂簾她是她的福音,她還想著拒絕?


    滕晉南垂眸看著她,給他一個微笑,她接住了,迴了一個。


    直接把林蘇抱到二樓臥室裏,滕晉南給林蘇拿了一件自己的白襯衣,“去洗澡。、”


    林蘇沒有猶豫,接過那件雪白的刺眼的白襯衣去了浴室。熱水的衝洗,身子覺得很舒服,但林蘇哭了。


    從浴室裏出來,滕晉南接過林蘇擦著頭發的毛巾給林蘇擦頭發,中途幾次,林蘇都說要自己擦,滕晉南均沒有給她毛巾,執意給她擦著。


    直到把頭發上的水珠擦幹,滕晉南拿起吹風機把林蘇按在梳妝台前,給林蘇吹頭發。


    林蘇仰頭看他,滕晉南麵帶笑容,把她的肩膀扳過去。


    吹風機在頭發嗡嗡的響,熱乎乎的風在頭皮上,舒服的感覺串邊全身,乃至四肢百骸。


    “我從沒給女人吹過頭發,有沒有揪著你頭發?”


    伴著吹風機嗡嗡的聲音,林蘇聽見滕晉南的話,她搖搖頭。


    頭發吹的差不多的時候,滕晉南抱著林蘇上床,像媽媽對待寶寶一樣,給林蘇頭上墊著枕頭,又給她拉著被子蓋上。


    林蘇在等著滕晉南下一步的動作,則沒有等到,而是滕晉南睡在她身邊,摟著她,他的大手攥著她的小手,輕輕的摩挲著。


    “林蘇,你有什麽願望嗎?”


    “恩?”林蘇抬眸看向滕晉南,她不明白他的話。


    “你有什麽願望?我可以幫你實現的那種。”滕晉南用一隻胳膊撐起自己的頭,看著懷裏窩著的女人。


    林蘇心頭一顫,這是滕晉南準備不要她了嗎?


    吞了吞口水,林蘇說:“有。”


    “說來聽聽。”滕晉南撫了撫林蘇的臉頰。


    “你確定想聽嗎?”


    “恩!”滕晉南用力點頭,給於肯定,林蘇這樣問他,他以為林蘇會擔心他不給他實現。


    林蘇躺平身子,閉了閉眼睛,又深唿吸一口,她對著天花板說:“我小時候有個夢想,就想做一麵宇航員,我想飛上外太空,因為每次我想媽媽的時候,妹妹就說她在太空上。”


    滕晉南抬了一下眉,一個願望,帶出她的家人來。


    “那麽你媽媽去了哪裏?”


    “我不知道,我就沒有見過她。”


    “你妹妹也沒有見過嗎?”


    林蘇側過頭看了看滕晉南,她想告訴他,今天在騰嶽他帶出去的夏妍就是她的妹妹,但林蘇沒有那麽說。


    冷嗤了一聲,林蘇說:“我和妹妹是同父異母,在我們家,他們三個人才是一家人。”


    滕晉南抱緊林蘇的頭,他說:“以後,我和你,陽陽,我們是一家人。”


    林蘇怔怔的看向滕晉南,他不是今晚要和她訣別嗎?


    “我的願望還沒有完,你還要聽嗎?”


    滕晉南俯身吻了林蘇的額頭,點點頭。


    “後來,我認識了冷逸辰,我的願望從此就改變了,我就想嫁給冷逸辰,和他相愛,一直到結婚,最後白頭……”


    林蘇的眼淚流下來,滕晉南緊著的眉心給林蘇擦眼淚。


    “又後來,我被人強……暴了,你知道那晚我多害怕嗎?”


    滕晉南心頭一顫,腦海裏出現那個不堪的畫麵……


    “我的願望還沒有完,你還要聽嗎?”


    滕晉南俯身吻了林蘇的額頭,點點頭。


    “後來,我認識了冷逸辰,我的願望從此就改變了,我就想嫁給冷逸辰,和他相愛,一直到結婚,最後白頭……”


    林蘇的眼淚流下來,滕晉南緊著的眉心給林蘇擦眼淚。


    “又後來,我被人強……暴了,你知道那晚我多害怕嗎?”


    滕晉南心頭一顫,腦海裏出現那個不堪的畫麵:四年前也是一個夜晚,她強了一個女人,最後害的那個女人在雨夜裏跑出去出了車禍,現在那個女人躺在醫院裏,成了植物人。


    他內疚的要命,和那個女人定了婚,這四年裏,他就是守著這個植物人的未婚妻拒絕了很多來想和他好的女人,直到遇到林蘇……


    “我害怕冷逸辰不要我,除了衣錦萱,我最好的閨蜜,我誰都沒有說……”林蘇繼續給滕晉南講著。


    “林蘇,別說了。”


    “你不是要聽嗎?”這不是最後一晚嗎?反正你不會要我了,在乎這些幹什麽?”


    “林蘇……”


    林蘇抬手捂上滕晉南的嘴,她接著說:“一個月後,我懷孕了,我被我爸趕出家門,巧得很呢,又是一個雨夜,我去找冷逸辰,求他收留無家可歸的我,可是,冷逸辰告訴我衣錦萱懷了他的孩子,已經三個月了。”


    林蘇想起那個雨夜來,她哭的渾身顫抖,“我是真的跌倒,我是真的不是故意把衣錦萱拉倒的……不是故意的!”


    這些話林蘇好像對衣錦萱在說,也想讓冷逸辰聽見,可她卻明白,這些是在對滕晉南說,所以哭的更加傷心。


    “就是那晚,衣錦萱的孩子沒了,衣錦萱從此做不來母親了,也就是那晚,你救了我……”


    “林蘇!”滕晉南坐起來,一把抱住林蘇,“林蘇,告訴我是誰強了你,我廢了他!”


    “哼,以前我特狠那個人,後來,我已經不狠他了,我還感謝他給了我陽陽,真的。”林蘇頓了一下,“但是,我恨死了強,暴女人的男人!”


    林蘇最後一句話,滕晉南冒了一身冷汗,本來今晚,他想和林蘇聊天,他想知道林蘇的內心更多的東西,他還準備把楚夢凡的事情告訴林蘇。


    他要讓林蘇等等他,等把他和楚夢凡的事情解決了,他就娶她。可現在林蘇說最恨強,暴女人的男人,滕晉南畏懼了,他害怕林蘇知道他就是那樣一個人。


    “林蘇,如果那個男人被人下藥了呢,他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就該欺負女人嗎?他怎麽不去死!?”


    狠狠的吞掉一口唾沫後,滕晉南再不敢對林蘇說話。


    和林蘇在一起後,他是確定自己愛著林蘇的,他極力的想要怎麽補償楚夢凡,然後給林蘇和陽陽一個家庭的,然而現在,林蘇如果知道他曾經也是一個強/奸/犯,還害的一個女孩成了植物人,就林蘇的性格,她肯定會不理他的。


    早上,林蘇醒來後發現滕晉南還在身邊!


    就在林蘇看著床上躺著的男人時,男人突然睜開眼睛,衝他微微笑。


    “醒了?”


    傻了的林蘇眨巴一下眼睛,昨晚,這隻色狼盡然真的沒有做。


    “在想什麽?”


    “什麽都沒有。”林蘇快速迴答。


    “嗬嗬,我不信,是不是在想好事情?如果你想,我們補上昨晚的?”


    “我去洗漱,要遲到了。”


    “那今晚補上!”


    林蘇在走進浴室的時候,聽見滕晉南的聲音,他說今晚補上,可是,他昨晚的行為,她以為他不要她了。


    吃過早點,滕晉南讓林蘇坐自己的車去上班,兩人正好一路,可是林蘇卻搖頭,她怕被別人看見了,這樣對滕晉南可沒有好處,也對她沒有好處。


    可滕晉南不由分說,把林蘇抱在了自己的副駕上,然而自己繞過車身親自駕車去往公司。


    到了一個站牌,林蘇讓滕晉南放她下去,可是,滕晉南沒有搭理她。


    林蘇急了,再走真的就到公司了,她拉著滕晉南的胳膊,“快停車,就這放我下去。”


    “站牌已經過了。”滕晉南推開林蘇的手,“別鬧,我正開車呢,這一早上車這麽多。”


    “距離公司不遠,我下車走過去,要麽我會打車過去。”


    滕晉南的別墅本來距離公司也不是很遠,滕晉南一路車速也不慢,很快就看見了騰嶽的大樓。


    “你不怕被公司的人看到嗎?”


    滕晉南迴頭看了看林蘇,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卻是不說話。


    “你什麽意思啊?”林蘇真是不懂這個男人了,明明是他害怕被人知道,可是,他卻這個態度。見滕晉南依舊不準備說話,林蘇嘟起嘴來,“我不管了,要是被公司那些多嘴的女人的看到傳出去,我可不擔責任啊!”


    “用你擔?到時候,我還得保護你呢。”


    滕晉南的話讓林蘇瞪大的眼睛比銅鈴還大,她吞吞吐吐的問一邊開車不看他的男人,“你,你什麽意思?”


    側過頭,滕晉南看了一眼林蘇,在林蘇的臉上捏了一下,寵/溺味道十足,然後又迴頭專心開車,又是沒有說話。


    “你想公開我?”林蘇說著捂住自己的嘴巴。


    滕晉南沒有看向林蘇,隻是皺起眉頭來,想和林蘇天天這樣一起下班一起迴家,一起,一起,什麽都是一起!


    雖然滕晉南是側臉,但林蘇依舊看清楚他蹙起的眉頭來,林蘇坐迴椅子上,將身子緊靠椅背,她知道,是她想多了。


    “林蘇,再等等我。”


    身邊突然來的話,林蘇嘴角扯了一下,她低聲嘟囔,“我可不敢要求你,是你不放我下車的。”


    滕晉南沒有說話,車廂裏靜下來,沒有多遠到了公司,在入地庫的時候,滕晉南將車停下,可並沒有打開車門,而是掏出一張卡來給林蘇。


    “抽時間和那些女人們去逛街吧,你這麽年輕,該打扮一下。”


    林蘇沒有接過卡來,她隻是低聲問:“你覺得我土?”


    抓住林蘇的手,滕晉南說:“你土我也喜歡,隻是覺得,你這麽年輕,該更瀟灑一些。”


    林蘇抬眸看著滕晉南,覺得他從昨天就很怪,他的怪她以為是要和她分手,可是,他這動作行為,又像是在和她表白。


    “噔。”一聲,車門鎖開了,滕晉南對林蘇說:“下去吧,一會兒真有人要看到了。”


    林蘇像被提醒一般,彈簧一樣彈出車門,她低頭緊走離開,聽見身後車子離開的聲音,她一邊走,手裏攥緊了滕晉南給她的那張卡。


    自從和滕晉南在一起,她從沒有想過要花滕晉南的錢,但是,今天他給她錢,卻是另外一番心情,這說明什麽?


    都說看男人愛不愛你,就看他舍不舍得給你花錢,林蘇攥緊那張卡,就像珍寶一般。


    “林妹妹!”


    “啊!”被突來的聲音,給嚇跑她腦海中的滕晉南,林蘇迴眸看見了妮可。


    “你這是什麽表情?我叫你一聲能把你嚇成這樣?你心裏有鬼?”妮可圍著林蘇轉了兩圈,從上到下把林蘇打量了一個遍。


    林蘇做出插兜的動作,把那張卡藏起來,擠出一個笑容給妮可,“我有什麽鬼?你被人從後麵叫一聲,不害怕啊?”


    “你有鬼!說!你怎麽會坐滕總的車來?”


    “轟”的一下,林蘇腦子空白了片刻,她趕緊假裝鎮定,“我在半路碰到滕總,他非要帶我一段。”


    “哼!他非要帶你?”妮可給了林蘇一個不待見的表情,扭擺這腰肢往前走,“我在騰嶽有五年還多,滕總來的時候,我都是這裏的老員工了,他是什麽樣的人,我還不知道?他非要帶你?你可別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他那是看在司徒的麵子上!”


    林蘇狠吞口水,跟上妮可的腳步,“可不是嘛,我也知道。”


    “別搭一次順豐車就嘚瑟成這樣!哼!”


    林蘇站下來,對於妮可的生氣,她真是感覺很無辜,再說了,她哪裏有嘚瑟?嘚瑟的表情是什麽樣的?她的臉上有還是身上有?


    “林蘇!”


    林蘇抬眸,見妮可生氣的在前麵叫她。


    林蘇無奈走過去,因為身份是司徒冽的親戚就這麽招人,這要是被知道是滕晉南的情/人,她還要不要活?


    “林蘇,今天下午我陪你去逛街吧。”


    妮可說的是肯定句,可不是問句。


    “我沒時間,要迴家帶兒子。”


    “兒子?!你結婚了?”妮可大吃一驚。


    林蘇低下頭,沒有迴答妮可的話,在妮可看來,算是迴答她了吧。


    妮可跟在林蘇的身後問林蘇的丈夫,林蘇都以笑容算做迴答。


    下午下班的時候,林蘇早就忘了妮可約她上街的事情,正準備迴家的時候,妮可就來人事部找她了。


    “真要上街?可是我沒有買的東西啊?”林蘇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和古經理他們打招唿先走。


    “你還沒有買的東西,你瞅瞅你這衣服?在這麽大公司上班,你能不能給你們親戚長點臉!”妮可揪著林蘇的衣服教訓林蘇。


    林蘇看看自己的衣服,大多是淘寶買的,不是品牌,但穿著合體也幹幹淨淨,而且都是新的,再說了,她穿名牌就能給司徒親戚長臉啊?


    “舒服就行了。”


    “走,我給你買兩件衣服。”


    妮可的話,徹底讓林蘇明白了,原來妮可還是想抓住司徒冽。


    “妮可,其實司徒他……”


    “我知道,他有女人了。”妮可打斷林蘇的話,黯然的說:“但是,我想等他。”


    “不是,妮可,那個……”


    “好了,別墨跡了,就當我送你一件衣服,算咱們兩投緣!”


    說服林蘇的不是妮可的話,是妮可臉上的表情,那種無助的無奈,還有那種奢望。


    曾經,她對冷逸辰,就這樣的感覺,現在,她對滕晉南,也是這樣的感覺。


    林蘇給陽陽去了電話,“陽陽,媽媽今天有點兒事情,你可以不以和李阿姨待一會兒呢?”


    陽陽脆生生的答應下來,林蘇感覺自己自從上班,自從和滕晉南在一起,陪兒子的時間越來越少,現在還要去陪妮可,她總覺得有點對不起兒子了。


    “林蘇,你真的有兒子了?!”


    一大早妮可就這個問題,林蘇都是微笑不搭腔,也不解釋,妮可還以為林蘇和她開玩笑呢。


    “這騙你幹嘛?我兒子都四歲了。”林蘇笑著迴答,談到兒子,她總是很傲嬌,很開心。


    “哼,難怪你穿這麽土?”妮可絲毫沒有顧及到林蘇的感受,大大咧咧的說:“你那男人是不是個廢物啊?你在這麽大公司上班,他怎麽也不給你買幾件像樣的衣服和首飾啊?”


    林蘇抿唇。


    “是不是你攢著錢給他買煙買酒了?”妮可又是一句,不等林蘇說話,妮可又搶著說:“我跟你說林蘇,你這樣可不對啊?女人得先學會對自己好!女人又生孩子又掙錢,不給自己最好的,那都是傻瓜!我看你停聰明的,你別把自己站到傻瓜的那一隊去啊。”


    “咳咳。”林蘇點頭,表示讚同。


    “對嘛,這才是新時代的女性,一會兒我們逛了街買了衣服,你在捯飭一下你的發型,好好打扮一下,也不枉你這麽漂亮的臉、蛋。”


    林蘇吸了一口氣,點點頭。


    商場裏,妮可給林蘇看的衣服都很時尚,可是價格還真的是貴,自從四年前她不再是千金小姐了,就沒有買過一件貴的衣服,她似乎已經習慣了不買貴衣服,不花大價錢去買衣服。


    可是,她一猶豫,妮可就要給她掏錢,林蘇隻好硬著頭皮劃自己的卡,這些錢是在烏鎮給燕飛,燕榮給發的工資,她一直攢著不花,是要給陽陽投教育的,現在看來,是把她逼到份上了。


    買了好幾套衣服,林蘇心疼自己的錢,說什麽也不買了,妮可拉著她,“那好,我們去做發型,這迴我請你。”


    “不用……”


    “走吧,說了我給你買衣服,你也不讓,發型我必須請你。”


    “我覺得我梳這個發型就適合我……哎——”


    林蘇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妮可拉走。


    從發型店出來,林蘇都覺得自己不是自己了,漂了栗子色的頭發,還卷了大卷,林蘇覺得自己這種古板的人不適合這樣潮流的妝扮。


    “你這氣質,簡直就是女人的驕傲,你抬起頭來走路,要是能碰見個熟人,也讓他們看看你的變化。”妮可到覺得她這樣一打扮簡直美極了。


    “嗬嗬,我哪有什麽熟人?”於是林蘇抬起頭來走路。以前在深閨裏,後來在烏鎮,這座她出生生長的大城市,她熟悉它,它可不熟悉她。


    路過一家鞋店,妮可透過玻璃窗眼睛裏大放光彩,拉著林蘇就往裏走,林蘇還缺一雙鞋。


    妮可拿著一雙高跟鞋給林蘇,讓林蘇試,林蘇連連擺手,她可穿不了高跟鞋。


    “你這發現和衣服就得穿高跟鞋!服務員,給這位小姐試一下!”


    “不行,妮可,這鞋我真穿不了,我沒穿過這麽高跟的鞋,走不了路。”


    看見林蘇說什麽都不肯試穿,妮可又在櫃台上掃了一圈,眼睛晶亮的定格在一雙小高跟上,妮可走上去把那鞋拿下了給林蘇,“這雙可以吧?你試一下。”


    林蘇一看標價,脫口而出:“十一萬八?!”林蘇把妮可拉到一邊,“你可別嚇唬我了。”她的卡裏也沒有十一萬八。


    林蘇說著把那鞋遞給導購員,對導購員說:“謝謝,不好意思啊,這鞋我不要。”


    妮可一把從導購員的手裏拿過那鞋子來,她看見導購員眼中的冷眼,對林蘇小聲說:“你別這樣,人家會笑話你的。”


    “妮可……”


    “林蘇?!”一個聲音打斷了林蘇的話。


    順著聲音,林蘇和妮可一起抬眸,看到眼前的人,林蘇徹底怔了!


    ---題外話---晚點兒還有一章,首更五萬,妞們,衣衣很給力有木有?你們也熱情一些,澎湃一些,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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