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停啊!


    幽愁苦地搖搖頭,本以為暮無顏找到真愛,除去獨狼這個心腹大患後,日子應該會消停許多,而自己,也找到了歸宿。


    兩廂幸福,天長地久,那該多好,但偏偏就是不給他們安生好啊。


    不對--


    幽的目光忽然銳利起來,因為他聞到了空氣中一絲絲淡淡的臭味。


    “這是……蝕骨粉?”幽忽然想起什麽,臉色驟然大變。


    蝕骨粉具有強烈的腐蝕作用,就連金石,隻要撒上一些蝕骨粉,就會化為流水,半點蹤跡也無。


    這裏有蝕骨粉的氣味,那剛才出去的老婦……幽的臉色再度一變,飛身而出,但空曠的荒野,哪裏還有半點老婦人的蹤跡?


    幽的臉上變幻好幾次,似乎在做一個很艱難地決定,不過最終還是跺了跺腳,暮無顏的能力比他強好多,這阿嬌雖然變化很多,但幽相信終究不會是暮無顏的對手,隻需他將這個消息傳遞給暮無顏好了。


    七天,他承諾拓跋婉的七天時間,還剩沒多少。冥族可是一個喜歡遷移的部落,萬一七天時間一到,冥族部落遷移,那他要到哪裏去找他可愛的拓跋婉呢。想到這,幽再不停留,飛身朝著京城外飛身掠去。至於如何將這個消息傳遞給暮無顏,這個倒不需要太擔心,因為暮無顏在整個越國,甚至其他國家,都布下了一張強大的信息網,他隻需將這信息網傳遞


    到其中一處分部就可以了。


    幽走了好久,一棵枯朽的大樹後緩緩走出一個身影,那人戴著鬥篷,此時摘下來,露出一張蒼老的麵容,正是幽之前遇到的那位。


    不過此時,這個老婦忽然詭異一笑,隻見她竟不顧身在荒郊野外,公然脫/下了衣服,一具幹癟的身體呈現而出。


    她的雙手忽然搭在頭皮上,而後朝兩側用力,就聽刺啦一聲,外皮竟然可以剝開。


    沒有鮮血淋漓,而是露出一具身材美豔,不過一張臉卻布滿了縱橫,但依稀能看到曾經這張臉也是美若天仙。


    此時這張布滿疤痕的臉,猶如厲鬼一樣地望著京都方向,恨聲道:“暮無顏,我迴來了!這一次,我一定要把我失去的統統討迴來!”


    ……


    此時,冥族大殿內,巫師正焦急地看著女王,也就是拓跋婉,拓跋婉正常地吃喝休息,但是,她卻一直在用精神力和身體做鬥爭,試圖爭奪身體的主動權。


    幽,要給幽送信,不對,她要親自去告訴幽,無論如何都要迴來,不管他是不是還要她,會不會背叛她,都沒關係了,她隻要幽活著。


    七天了,今天就是期限的最後一天,若是當北鬥星升起的時候,幽還不迴來,他就會化作一灘血水。


    原本麵無表情的拓跋婉忽然流下了一滴眼淚,巫師嚇了一大跳,失去控製的身體,怎麽會流淚了?這太奇怪了,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


    但是,拓跋婉就是哭了。


    先是一滴,然後是無數滴,慢慢的,她淚流滿麵。


    忽然,拓跋婉輕輕一顫,猛然站了起來。


    而就在她站起來的同時,祭殿周圍的風鈴忽然齊齊響了起來。


    叮鈴鈴,叮鈴鈴,奏響美妙的音樂。而拓跋婉的身體仿佛有一層光滑過,外麵響起人/民的歡唿,此時國師忽然在拓跋婉的腳邊跪下,驚喜地道:“恭喜女王繼承了我冥族的傳承,您現在的能力比那塊玉璽要強大得多了,從此我冥族將開始興


    旺,直至永久。”


    拓跋婉看著自己的雙手,雖然不知道怎麽了,但是她卻感覺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


    她抬起頭,看著國師:“那麽,我可以收迴母王加在幽身上的詛咒了嗎?”


    國師愣了一下然後迫於拓跋婉的威嚴,最後她支撐不住,隻好氣喘籲籲地道:“可以。”


    說完,她吐出一口鮮血。


    拓跋婉經過這次的巨變,竟然連氣勢也變得強大了起來,她直直地看著國師然後道:“我該如何做?”


    “您隻要閉目冥想,找到與先王留在駙馬身上的那一絲靈氣就可以找到辦法,吾王。”國師道。


    於是拓跋婉閉目凝神,果然,在廣袤的世界裏,她找打了一個熟悉的小點,那上麵有母王的氣息。她輕輕地召喚迴了那樣東西,慢慢睜開雙眸:“幽,你若迴來,我便用一片真心待你,永不分離,若是你不迴來,我也不怪你,我不想像母王那樣,被父親,永遠怨恨,我想讓你每次想起我的時候,都是美


    好的,不,或許不是,我太醜了。”


    “傻瓜,你一點都不醜,你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人。”幽忽然從黑暗裏一步步地走了過來,他說的是真的,此刻,拓跋婉在他的眼中,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勝過了暮無顏。


    “幽--”


    拓跋婉怔怔地望著黑暗中的那個緩緩朝他走來的人影,眼淚忽然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小傻瓜,我這不是迴來了嗎,你還哭。”幽抱著拓跋婉,深情地說道。


    ……


    淩絕走在前麵,心神卻全部在後麵。


    夕顏的腳步很輕,輕的似乎怕踩痛腳下的小草,而且淩絕能從她的腳步聲中聽出了拘謹、害怕,還有--自卑。


    淩絕的心猛得一抽,這種感覺他也有,從小到大,哥哥和何老都在外麵奔波忙碌,偌大的珍寶閣就唯他一人而已。


    哥哥每次臨走前,千叮嚀萬囑咐,叫他千萬不要隨意走動。就這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他就像一頭被拘禁的小鳥,永遠也飛不出去。


    記得暮無顏帶他第一次出去玩耍的時候,他的腳步也是和夕顏一樣的輕,一樣的拘禁,一樣的自卑。


    淩絕的腳步忽然一頓,而後轉身了過來。


    夕顏見淩絕忽然停下不走了,連忙也跟著停下來,神情有些慌亂和急促。


    這是她自殷娘娘打入冷宮後,第一次和人一起從冷宮裏出來呢,她能感受到四周各種異樣的眼神,若不是由淩絕站在她身前,恐怕早有人上來嗬斥她的。自古以來,冷宮中人,是處在世界最冰冷一隅,是被大家遺忘的一群可憐之人。雖然帝染軒和暮無顏主掌大權後,冷宮中的“罪人”待遇大大好轉。但像殷娘娘這種患了失心瘋,心智時好時壞,又有幾個宮


    女肯好好伺候呢?況且,殷娘娘之所以會患失心瘋,據說是和慕容太妃有關呢……所以,冷宮中除了那些罪大惡極的人,大多數人,在大理寺重申下,無過錯的,都已經放出冷宮。隻有殷娘娘,因為慕容貴妃的緣故,除了日常供給不再短缺,其他依舊還是過著如往常一樣的日子,她和


    夕顏的地位在宮中並未有太多的變化。


    當然,對於這一切,帝染軒和暮無顏並不清楚,對於宮中的一切,他們並不可能做到全部明察秋毫。


    “你……王爺……怎麽了……”再直唿名字已然不妥,夕顏慌忙改口,有些失措地問道。


    之前在冷宮的孤傲和清高,此刻全然被驚慌取代,她像極了一個無助的溺水之人,此刻淩絕仿佛成了她救命的稻草一樣。


    冷宮,那個杯世界遺忘的冰冷角落,竟成了她堅守的最後一塊陣地。當踏足其他地方時候,她忽然覺得那麽得不適從,仿佛被所有人,所有物事都排斥一樣。


    “別怕,夕顏,跟著我。”淩絕忽然一把抓住夕顏的手,重重說道。


    淩絕的手有些涼,但卻是那麽堅定,夕顏能感受到這雙手的堅定和關懷,在這一瞬間,夕顏心中的慌亂漸漸消失。


    “謝謝……”夕顏望著淩絕那張俊美的臉,咬著唇,輕輕說道。


    淩絕笑了笑,此刻的夕顏,才是他認識的夕顏啊,那個高傲、自強,不會被任何困難打倒的夕顏。


    他就喜歡這樣的。


    “王爺……你為什麽要幫我……我真的配不上你……”夕顏的唇幾乎要咬破了,但她還是忍不住地問道。


    對她而言,淩絕何其尊貴,而她,隻是冷宮中一個毫無前途的婢女,在宮中算是地位最卑賤的一類,哪怕是倒夜壺的宦官都不如啊。


    為什麽王爺會看上她呢?


    “沒有什麽配不配的,夕顏,我喜歡你。我知道我要做什麽。”淩絕很是堅定地說道。


    喜歡一個人需要理由嗎?如果需要理由,那一旦要分手,亦會尋找太多太多的理由。


    所以,真正的愛,是不需要理由的。


    就像帝染軒和暮無顏,哪怕是困難重重,他們亦不是一步步走到了現在?


    “現在,你跟著我,抬起頭,挺起胸,目光看著前方,我們一起去太醫苑,找賽神醫治病。”淩絕像個大人一樣,目光生輝。


    淩絕的聲音仿佛帶著魔力一樣,夕顏不自覺地抬起頭,挺起胸膛,她望著前方,感受到頭頂透射而下的溫暖陽光,忽然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感。“夕顏,我記得姐姐說過,任何人看不起自己都沒關係,最重要的,一定要自己看得起自己。”淩絕拉著夕顏的手,很是開心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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