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是不是覺得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賽華佗繼續語出驚人,恍若沒有看到身後即將砍下明晃晃的大刀。


    帝染軒的唇角抿了起來,露出一抹會心的笑容。


    也不知道暮無顏是怎麽做到的,居然能將太子帝玄的肚子搞大,不,不能說搞,不然太玷汙親切可愛的無顏了,帝玄那個醃臢怎麽能夠配的上她!


    當然,這些訊息,都是暮無顏利用黑風,偷偷傳遞給珍寶閣閣主的。不過暮無顏沒想到,珍寶閣的二郎沒有等到,等到的卻是自己這個紈絝王爺。


    想必,以無顏的聰慧,一定會想明白紈絝王爺和珍寶閣的二郎,是同一人吧。


    當然,帝染軒作出這樣的決定,已是決定對暮無顏坦白了。愛一個人,不應該有所隱瞞,不是嗎?


    到時候,暮無顏要打要殺,就隨她了,反正,他這一生,就死皮賴臉地跟定暮無顏了!


    帝染軒唇角的笑,又豈能瞞過帝玄的陰毒的眼眸,不過他誤以為帝染軒在暗暗嘲笑他,此時他強忍住內心翻騰的怒意,深吸一口氣,道:“神醫,那應該怎麽治呢?”


    這些天,他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地大,好似懷胎了幾個月,為了避免被人看破,他隻能穿上寬鬆的衣服,不過再過一段時間,這寬鬆的衣服,恐怕也遮蓋不住了。


    這賽華佗果然有兩下子,其他幾個名醫,甚至都看不出絲毫端倪。當然,這等醜事,已經被帝玄視為生平恥辱,這軍帳內的所有人,包括賽華佗,都已經上了帝玄必死的黑名單上。


    “該怎麽治,應該問太子殿下您。”賽華佗繼續撫摸著下頷不多的胡須,一幅仙風道骨的模樣。


    “問我?”帝玄一呆,他可是病人,對方才是大夫,怎麽問起自己來了?


    “是呀,當然要問太子殿下了。既然是懷孕,無非就有兩個辦法醫治,一個是生,一個是流。不知道太子殿下,選擇哪一個呢?”賽華佗問道。


    “噗嗤——”軍帳內的一個侍衛沒有忍住,笑了出來,不過隨即看到帝玄遞過來如冰霜一樣的眼神,立刻嚇得臉色慘白。


    “當然是流。”身為男人,怎麽能生產呢,帝玄毫不猶豫地迴答道。


    “不過,神醫,我想問一下,我身為男兒郎,怎麽可能會懷孕?”帝玄不是傻子,雖說他的症狀和懷孕幾乎一模一樣,但女人生育,是天地不悖的真理啊,從未聽過有男人生育的。


    帝玄目光不善地望著賽華佗,隻要賽華佗迴答一個不對,他就會立刻殺了眼前這個人。


    敢觸犯他逆鱗的人,都不會有好結果的。“太子說的極是,男子勞作,女子生育,這是天地真理。但凡事都沒有絕對,海川中有一種奇異的生物換做海馬,便是雄性生育的。河流中也有一種常見的生物,叫黃鱔,也是雄性生物生育的。大千世界,


    總有一些例外的。”賽華佗侃侃而談,當然這些資料都是暮無顏利用黑風傳遞過來的信息。


    帝玄聽得目瞪口呆,良久才反應過來,一臉苦笑說道:“神醫,我是人,不是海馬和黃鱔……”


    “咳,咳……說的有些偏題了,太子殿下當然不是人,哦,錯了,是人。”賽華佗繼續侃侃而談。


    帝玄臉色逐漸陰沉下來,要不是還指望對方這個人醫治,他早就忍不住揮拳,在這張可惡的老臉上狠狠揍上幾拳。


    “太子殿下雖然是人,但有一種奇異的草,喚作九陰草,生於極陰的水域,倘若要是太子殿下不慎吃下這種東西,然後又和女子發生了關係,那邊就容易龍鳳顛倒,懷上身孕。”


    “太子殿下,您仔細想想,這些日子有沒有吃過水裏的東西,有沒有和女子發生過親密關係?”賽華佗循循善誘道。


    “難道是那螺獅!”帝玄恍然大悟道。


    螺獅生活在水底,前些日子,因為從未吃過螺獅如此美味的東西,他幾乎天天吃這東西,當然,一路上帝玄就幾乎沒有離過美色,所以賽華佗說的幾乎全部言中了。


    帝玄雖然生性謹慎,但此時看到賽華佗說的,無一不言中,當下再無半點懷疑,堅定地道:“請神醫給我治病。”


    賽華佗站了起來,雙手負在身後,來迴踱步,嘴裏自語道:“要是要保住的話,我隻需開一些安胎藥便可,但要是流掉的話,就比較麻煩了。”


    帝玄一呆,聽賽華佗的意思,是想讓他生下孩子,可是他堂堂太子,越國的儲君,如果……如果……帝玄不敢再往下麵想了。


    “神醫救我!無論做什麽,我都會做到的。”帝玄一字一句地說道,牙齒幾乎咬破了嘴唇。“倒不是需要太子做什麽,隻是覺得這樣做有些委屈太子了。這九陰草藥性十分陰烈,根本就不是尋常草藥可以化解的。倘若正常生育的話,九陰草的藥效就會一點點散掉,自然無事。但要是強行散去的話


    ,必須要找至陽之物。”說到這,賽華佗頓了頓。


    “至陽之物?是何物?還請神醫明示,我立刻讓手下去找。”帝玄眼睛一亮,立刻說道。


    以他堂堂太子的身份,尋找一些稀奇東西,應該不會太困難的。


    賽華佗神秘一笑,道:“太子聽說過童子尿嗎?那便是陽烈之物。”


    帝玄隻覺得腦袋轟的一下,他,堂堂太子之軀,居然要去吃那種腥臊之物?簡直……實在不能接受。


    帝玄張了張嘴,正欲開口說話,然而更令人崩潰的還在後麵。“童子尿隻是陽烈之物,不足以化解九陰草,好在我還有小狼王。這小狼王是狼王第一個誕下的狼崽,狼王乃眾狼之首,陽氣最是濃烈,而誕下的頭崽,由於陽氣太盛,是故毛發皆白,而小狼王又沒有交合


    過,所以用此小狼王的尿液,自然能驅除九陰草的寒星。”賽華佗郎朗說道。


    帝玄身軀直搖,哪怕是麵對暮無顏或者那個神秘刺客,他都沒有表現的如此崩潰,讓他喝童子尿,就已經很難接受了,更別說喝眼前這頭小白狼的騷尿。


    這時,小白狼得意洋洋地搖了搖尾巴,甚至還抬起一條後腿。


    “快,快拿器皿來接住,小狼王的尿液珍貴的很,可不要浪費了。”帝染軒再一旁吼道。


    一旁的侍衛很是為難,麵如土色地望著太子帝玄,不知道要不要接。


    太子帝玄同樣陰沉著臉,雙手握緊了拳頭又鬆開,身軀輕輕顫抖著,顯然在天人交戰。


    就在這時,帝染軒忽然站力氣起來,一巴掌拍在了那個兀自發愣的侍衛,然後順手一把抄起地帝玄桌子上的酒杯。


    一傾倒,將帝玄的美酒全部倒了個幹淨。


    “磨磨蹭蹭做什麽,耽誤了太子的病情,你能擔當的起嗎?”帝染軒睨了那名臉色發白的侍衛,冷冷道。


    那名侍衛正是之前口出惡言的那位,此刻被帝染軒當眾扇了一巴掌,發不出半點脾氣,甚至在看到帝染軒去拿酒杯盛小白狼的尿液時,還對帝染軒生出一絲感激之情。


    不愧是兄弟之情啊,不過以太子帝玄的性格,治好病後,絕不會放過那個遞給他白狼尿液的家夥了。


    好人啊,主動幫他背上這個黑鍋了。


    小白狼很是傲嬌地抬起後退,雪白的身體抖了幾抖,帝染軒眼明手快地將酒杯放在它的下方。


    “滴……滴……”


    這一路上,小白狼好似都沒有小過便,別看他小小身子,撒出來的一泡尿量絕不會少。


    甚至帝染軒手中的酒杯還不夠裝。


    帝玄的眉頭鎖的越來越緊了,雙手緊緊握著扶手,指節發白,顯然就要到了爆發崩潰的邊緣。


    “接好了,別浪費了,這可是難得的至陽之物!”偏偏賽華佗還在那老神叨叨地喝道,看到帝染軒一不小心濺出幾滴,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好似那些腥臊的狼尿,是絕世珍寶一樣。


    不過好在,尿液即將溢出酒杯的時候,小白狼再度抖了抖身體,腳垂了下來,一副酣暢淋漓的樣子。


    帝玄的心猛然鬆了一下。


    不過隨即——


    “太子哥哥,藥好了,您請吃。”一張放大的俊臉出現在太子帝玄麵前,帝染軒露出一副人畜無傷的笑臉,雙手恭敬地捧著幾乎滿滿一杯兀自冒著白氣和泡沫的黃液,殷勤地說道。


    “這……”聞到那股濃烈的腥臊味道,太子帝玄下意識地後躲,然而帝染軒那張可惡的俊臉,連同手中的酒杯,如蛆附骨地跟著。


    “太子哥哥,良藥苦口,治病要緊啊,要不然真的等生產了,這可是天下一等一的大奇事啊。您放心,此事我絕不會說不出去的。”要不是雙手還要捧著酒杯,帝染軒幾乎要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證了。


    軍帳裏的其他人卻猛然一驚,自然知道這話是什麽意思?暗示太子要將他們殺人滅口嗎?


    一時,大家連忙學帝染軒一樣,紛紛發誓。


    帝玄此時哪裏還顧得上手下人表忠心,耳鼻裏全是那股腥臊味道,還有帝染軒那張可惡的臉,喚作平時,帝玄一定狠狠將他的頭按在狼尿裏,方才能泄心頭之恨。“幽,你也有孕了,快進來一起喝。”終於,帝玄崩潰,不過本著共患難得的原則,將幽一起拉下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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