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心涼和秦凱南的婚禮安排在一個月以後。畢竟,單單的病不是一天兩天好的了得,必須要等到她完全恢複了,史心涼才騰的出身來準備婚禮的事,而秦凱南也是分身乏術,每天忙得都不可開交,短時間內也做不好準備。


    因為事情太多,酒店的工作,史心涼迫不得已的辭掉了,她要照顧單單,還要忙著婚禮的事,實在已經顧不得工作的事。


    請柬早早的就發出去了,當然多半是秦凱南的親朋故友。


    婚紗定的是一家國際知名品牌的,店主是雅安的朋友,所以,去試婚紗時,她也一道過去了,倒是準新郎秦凱南因為給一個朋友扯去處理一件案子,遲遲不至。


    雅安坐在外麵的休息椅上,一麵慢慢喝著咖啡,一麵等著進去試衣服的史心涼魍。


    店長在她一麵陪坐,打著自己的算牌:“新娘子這麽漂亮,如果把她的照片放到店裏的廣告欄內,效果一定出奇的好,不如你幫忙說說,我們可以付錢的。”


    雅安笑笑,並不意外她的這個提議:“我朋友倒是沒關係,她好說話著呢,可是她那個老公,應該不會同意。”


    “不會吧,隻是一張照片而已。”店主有些詫異檎。


    兩個人說到這裏,那邊史心涼已經由導購小姐陪著從試衣間出來。她今天挽起一個發髻,露出修長的的脖頸,白若瓷玉的肌膚,在柔和燈光的映照下,充滿了誘惑力,做工精致的一條抹胸純白色婚紗,拖曳到地,很稱身材的束身款式,堪稱完美,每走一步,就像是漫步人間的仙子,有著美輪美奐的效果。


    雅安已經站起來,圍著她轉一轉,嘖嘖讚歎著:“心涼,你真是太美了,也太性感了,幸虧秦凱南沒過來,不然還不直接把你正法了。”


    史心涼正對著鏡子照一照,給她一番話說得臉上發燒,指一指領口的位置:“領子好低,不喜歡,換一件吧。”


    “這一件,我覺得剛剛好啊。”店主馬上出言質疑,也站起來:“您沒看其他的款式,也大多都是低胸的,今年就是很流行這個款啊。”


    “可是,就是不大喜歡,換一件吧。”史心涼堅持,流不流行她並不在乎,總要合適才好。


    “換一件吧,哪有選婚紗不好好比較一下的,換一件試試。”雅安表示讚同,一麵已經用自己的手機拍了兩三張照片。


    史心涼不解的望向她:“你幹嘛啊,拍照片做什麽?”


    “當然是迴去給你那個挑剔的老公看看了,多照幾張迴去,讓他來選那一件合適!”


    “這個主意好,不然,哪有選婚紗老公不到場的。”店主表示強烈讚同。


    於是,史心涼又去試第二件。


    可是的確如店主所言,今年流行低胸禮服,店裏的款式也是這樣的居多,都是大同小異的效果。


    這麽下來,兩個人幾乎整整忙了一上午,把店裏的婚紗幾乎是試了個遍,才終於選出兩款相對保守點的禮服。


    雅安一徑充當著看客兼拍客的身份,自然悠閑自得,可是史心涼卻給她折騰苦了,來來迴迴的換衣服到還可以接受,說是一定要穿高跟鞋才有效果,逼著她踩了一頭午店主的高海拔高跟鞋,實在堪稱是一種非人的折磨了,腳和腿都又酸又痛,走路也要一瘸一拐了。


    以至於,出了店門時,史心涼都是半個身子傾靠在雅安身上的,沒住了嘴的聲討她的罪行:“試個婚紗而已,也犯不著你這樣,會累死人的。”


    “我還不是為你好,怕你家那位挑剔的大律師不滿意麽,結婚啊,一定要把自己打扮成最漂亮的才行。”


    史心涼不言語,第一次婚禮時,她有把自己打扮的很漂亮的,可是又怎麽樣,該是你的逃也逃不脫,不該是你的,掙也掙不來。


    兩個人就近找了一家飯店,進去吃東西,正當飯時,他們又沒有事先預約,包廂早已爆滿,剩下的位置就在大廳裏了。


    雅安望一眼史心涼,征求她的意見:“不然換一間吧,這裏有些亂。”


    史心涼當然也不喜歡這裏的環境,可是,她是實在不想再繼續走了,這座城市的公交車不好攔,找下一家飯店又不知道要走出多遠去,雅安走的了她可是實在走不動了,而且,這個時候,肚子已經咕咕的叫,實在不願意再挪地方了。


    “就在這吧,我不想走了。”史心涼已經拉過一把椅子來,坐下去一麵揉著自己脹痛的腿。


    雅安便也不堅持,坐了下去。


    立刻有服務員捧著菜單過來。


    剛想要點菜,一個主管模樣的女人從樓上下來,向著他們的方位過來,顯然是有什麽事情。


    “兩位小姐,樓上雅間,一位先生請你們過去,已經點好了菜了。”


    史心涼還沒反應過來什麽,雅安已經興高采烈:“還算秦凱南有良心,給我們準備了好吃的候著。”


    史心涼對她的猜測很是質疑,這根本不是秦凱南的行事作風,而且,他既然早就過來了,為什麽都沒進去婚紗店看一下,明明不過是幾十米的距離。


    雅安沒有覺出來她的不對勁,隻料定了是秦凱南過來了,已經先一步上樓去。


    猶豫了一下,史心涼還是跟了上去,不管對方是誰,都不至於是一場鴻門宴吧,上去看一下,不合適的話就離開好了,有什麽關係的。


    而且,她心裏也很是好奇,究竟是誰呢,是僅僅因為巧合還是有別的什麽原因?


    二樓的包廂也並不是一個檔次的,愈往裏麵,愈是寬敞也愈是奢華自然價位也就越高,而叫她們上來的那人,定的就是最往裏,最昂貴的一間房子。


    現在門外,雅安對著史心涼擺一擺手示意她快一點,自己則輕聲敲門。


    裏麵有人應了一聲:“請進!”


    並不像是秦凱南的聲音。


    雅安也有些困惑,湊巧出現在這裏的男人,除了秦凱南不應該是別的什麽人啊。


    史心涼已經一把推開了房門。


    浪漫溫馨的奢華包廂裏,滿滿的一桌子山珍海味,彰顯著主人的富有與大氣,偌大的桌子前,隻坐了一個人,翹著二郎腿,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此刻正睜著他那雙睜不大的桃花眼,笑眯眯的望著她們:“二位小姐,好久不見。”


    史心涼笑笑卻沒有說話,她當然不會蠢到以為他是閑了沒事大老遠的跑來請她吃頓飯,如果她沒猜錯,應該是因為某個人而來的吧。


    一個想法一經落實,她的心情就立刻一落千丈,腦子裏亂了起來。


    雅安是很驚訝的,不過可以肯定一點,她並不喜歡這個男人在這樣的非常時期突然出現在這裏。


    可是,不管心裏是怎麽想的嘴上還是打著招唿:“程助理,您怎麽會來這裏,真是難得呢。”


    “我就不行過來看看你們麽,好歹同事一場。”


    程戈凡笑著開口,給兩個人的杯子一一滿上,態度難得的謙和有禮。


    “好久不見。”史心涼把那杯酒接到手裏,毫不猶豫的倒進嘴裏,見了底。


    程戈凡端著杯子笑笑:“嫂子酒量一直不錯。”


    “不要這麽稱唿我,會給人誤會。”


    “誰會誤會,秦凱南麽,他那個醋壇子,我懶得理他。”程戈凡一副大大咧咧,帶著幾分輕蔑的神情。


    史心涼不耐煩他的這幅樣子,隻想著吃好了嗎上離開,低頭自顧的吃東西,明顯一副不想理人的意思。


    程戈凡隻做沒看見,慢慢喝酒慢慢吃菜:“聽說,你要結婚了,和那個男人?”


    “是啊,我和他之間隻差一張紙了。”


    “哦。”


    雅安也餓了,一麵吃東西一麵望一望神色各異的兩個人。


    “心涼,婚姻不是兒戲,你真的就願意單單一輩子都不知道她的爸爸是誰麽。”


    史心涼對他的話一副無動於衷:“這是我自己的事,難道你覺得,單單真的需要一個當初把她和媽媽趕出家門的人做自己的爸爸麽?為我不知道你是為什麽來這裏,如果單純處於朋友關心看看我,很感謝,但是如果不是,那就算了。”


    程戈凡垂下頭,笑了笑。


    “心涼,其實你又是何必呢,你明知道維熙他也很難,當初那樣的選擇,他也沒法子不是,現在你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障礙了慕亦非就要死了,你為什麽還是執意要選擇離開他呢?”


    史心涼放下筷子,她已經吃不下了,不是因為吃得多,而是因為程戈凡的話題或許讓她心煩氣躁,沒有了一點食欲。


    “我請你搞清楚一點,我和他的之間,不是隻橫著一個慕亦非那麽簡單,從他當初選擇背棄原則包庇他母親的所作所為時,我們就已經結束了。”


    程戈凡歎一口氣依舊不死心的繼續那個話題:“心涼,為什麽紫曉對你做了那麽多,你都可以放任她不收任何製裁的離開,可是輪到鄭維熙身上,你就一定這麽糾結呢?”


    史心涼一時竟然無話可講,為什麽呢,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紫曉指使維安害自己流了產,失去了第一個孩子,還一直在自己吃的調理藥劑裏加上避孕的成分,她的確做過很多不可以原諒的事。


    可是,對她,她的確是沒有太多恨意的,是因為她曾經挽救過單單,已經恩怨相抵了麽?還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


    “心涼,我隻是想要提醒你一下,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慕亦非一絲死,維熙就一定會離婚,他和維維,之間是清清白白的,這一點,你不用懷疑。”


    史心涼愣了一下,心裏不知是歡喜還是沉鬱。


    程戈凡的話她並不懷疑,但是,僅憑這個就改變主意,再對那個男人投環送抱麽,實在是可心笑意了點。


    “我想,我之所以不去繼續糾結紫曉的事,不是因為她本身而是因為,她已經不在了的姐姐,還有可憐的維安,但是鄭維熙不一樣,我可以不去恨他,也可以因為他的緣故不去追究慕亦非的所作所為,但是,也隻能做到這樣而已了。”


    雅安也吃得差不多了,出去接一個朋友的電話。


    程戈凡笑了笑:“這麽說,我今天是要無功而返了,你就這麽不給我麵子,連一點餘地也不留麽?”


    史心涼笑笑,餘地,要她怎麽留這個餘地,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作出的決定。


    “我就要結婚了,不希望給人打擾我的心情,其實你不該來這一趟!”


    “可是心涼,其實我過來不是單純為了鄭維熙,更是為了你—有時候我覺得,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你能說,你和秦凱男結婚是因為愛上他了麽?”


    程戈凡的臉色給酒精燒灼成赤紅色,一目發自肺腑的樣子,望著她。


    有一種憂傷漫上心頭,因為他的一言中的,史心涼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澀,很多的人,一旦走進心裏,就再也未曾離去,愛了,恨了,怨了,心心相念的還是他,如今絕然的放手,也不過是自欺欺人的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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