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半晌無語,李二起身推開一扇窗戶,望著外麵滿地蒼夷,說道“若有水患,賓王可知如何應對否”


    “陛下,此事師尊與我講授過”


    “哦,道來聽聽”李二在椅子上坐好,盯著馬周說道。


    “師尊曾說,拿黃河比較,其常年地下堆積泥沙,水位漸漸抬高,師尊也有詩句言,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正是此理”


    李二點了點頭,這首大作他知道,甚是喜愛,瓷桶裏還放著自己寫的這首詩。


    “師尊說每年水位降低也可以打撈,但是費時費力,我大唐現在還不具備此民力財力,所以說隻能修高兩岸,不斷加固,但是何人都不敢保無水患之禍。還有一法,師尊說現今大唐也是辦不到,也沒言明”


    李二點了點頭,說道“是呀,朕也知道,至於另外還有辦法,既然子和說大唐辦不到,那便真是辦不到。哎。黃河決堤一次,當地子民一年都無法生存,死傷無數,最令人害怕的是瘟疫”


    “陛下,師尊曾言,大災之後必有大疫,有三點辦到即可預防瘟疫,其一,受災之地,災民飲用之水須得燒開。其二,不論人和家畜家禽及野獸屍體必須立即火化。其三,用酒或石灰撒於災民居住地麵,此二物可防禦瘟疫”


    李二滿臉肅穆,用筆記下。然後小心翼翼折疊好,對太監說道,速速送到中書,朕要讓大唐官員都知道此事。


    太監急忙接過跑了出去,片刻之後,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等人眼睛一亮,隨後便忙活了起來,大唐的機器頓時動了起來。無數人心中都歎息,此法可救多少人姓名,現在的大河決堤,就意味著生靈塗炭,農戶幸存者往往十不存一,一眼望去,拖家帶口,稀稀拉拉的向著遠方走去,若是官府在不作為,救濟不及時,哪怕這些農戶就是不死在洪水中,也會在路途中喪命。現實就是這麽悲慘,無法想象到整個縣甚至整個州的難民會有多少,其場麵會有多壯觀。


    李斌穿著一件羽絨漢服,頗像後世的長寬羽絨服,就是沒有拉鏈,在臥房走了幾步,頓時暖意生起,白色蜀繡料子,李斌很滿意,從外麵一點也看不出針線痕跡,不得不佩服兩個丫頭的針線活。


    “小晴,叫幾個會針線的來,按這個樣式,將收集的羽毛都用完”


    小晴翻了個白眼,說道“少爺,您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先不說布片夠不夠,您知道以屋子的羽毛,至少可做千件”


    李斌有些尷尬,低頭想了想,正要開口,門房來報說有人遞了拜帖。李斌接過一看,頓時有些發呆,武,武士彠!趕緊和門房一起過去。


    來到府門口,見一中等個子滿臉胡子的武士彠正站在門口,身後放著一個大箱子,正是在重陽朝宴見過的,李斌笑著說道“今日雨剛停,就見落入院中,定有喜事,沒想到是武大人來訪,哈哈”


    武士彠也是向前一禮,雖李斌官職不高,但是爵位在這裏擺著,陛下之五郎,誰人敢小看了,哈哈一笑說道“子和,冒昧前來,還望非是打擾”


    這夥計到是會自來熟,恩,以前是個商人,那到正常。說道“武大人,請。管家,速速去準備好茶”


    兩人一起來到前堂,在一靠窗小案坐好,武士彠開口說道“子和,一些古玩,還望勿要嫌棄”說完指了指箱子。


    李斌一愣,古玩,本來隻是一些特產,這禮有些過了,本就想不可交惡此人,其二女兒可是大大有名呀,想到這裏說道“信明兄,你我一見如故,禮在下厚顏收下”


    “哈哈,好,子和兄真乃爽快,你這好友某也認定”武士彠顯得很高興,本就是商人出身,家又是在並州,喜痛快言語。自李淵起兵以來,傾其家產以助,未嚐不是賭上了身家性命。如今得以收獲,且也磨礪成一員悍將。在朝中也算一員人物,有句話說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就因為他是商人出身,平時大臣遠敬之,好友聊聊無幾,如今聽到李斌此言,能不高興!


    “子和,恕某直言,前幾日大明宮有幸嚐到子和新製的茶葉,迴府後日夜在飲其他茶,頓時覺得口中泛苦,今日來府上……”


    李斌打斷他的話,無非是為了要新茶,著好辦,說道“信明兄,勿要多言,來人,去庫房取二十斤茶葉包好送來。”


    李斌又說道“信明兄,此茶我一共收得百十斤,最近也分出不少,估計剩有三十餘斤,我留下些夠用即可,剩下信明兄都帶上”李斌話說的很真誠,且不說一箱子古玩,就是為了以後也會如此做。


    武士彠看著李斌半晌無語,隻是眼角有些濕潤,轉瞬間也隱了起來,說道“子和真乃仁義也,想我一介商人,受盡白眼,細細算來,也就子和願與我相交”說著自憐起來。


    李斌聽著也是有些感傷,一個功臣,隻因是以前是商人,便受到歧視,何其不公也,世人之眼光所限,無奈也“信本無須如此,你乃是為自己為大唐而活,與他人何幹,來飲茶”


    武士彠飲了一口茶說道“子和好心胸,你說的不錯,某好歹對大唐有一份功勞,他人說甚與我何幹”


    這是下人把包好的茶葉送了進來,二十斤也是用一個小箱子盛放。


    武士彠指著茶說道,“我甚喜茶,每日早起必先飲上一壺,做事之時也要喝上幾口,今日發財矣”說著自己哈哈大笑起來。


    李斌也跟著大笑,這種人在後世很常見,不喜其他,隻愛喝茶,在後世一個同學,每天光喝茶就要一桶礦泉水,早上第一件事,就是出去抗著一桶水迴來。後來都叫他茶桶。


    “子和,我有茶園千畝”武士彠微微沉吟說道。


    李斌沒有猶豫,經過聊天,也有些了解他的為人,吩咐下人上紙筆。笑著說道“信明兄,待我把此物製作方法寫下,盡可迴府讓製茶之人照吃飯炒製即可”說著筆墨就上來了,李斌一抬衣袖就寫了下來,片刻之後就寫好遞到武士彠麵前。


    武士彠一愣,沒有接過,說道“子和,不可如此”連忙擺手。


    “拿著就是,以後每年新茶有了,你若是不送來,我便上門去討要”李斌說著大笑起來。


    “子和,與你講句實話,我此次來你府上就是為了此事,千畝茶園,你我兩家定是用不完,所售之資,你我五五分成”


    兩人又推委了一會,李斌實在將不過他,便開口答應。沉吟一下說道“信明兄,千畝茶園以然不少,每斤五貫”


    誰也不是傻子,武士彠一愣就明白過來,說道“就聽子和的”


    “來人,備酒,今晚我要與信明兄暢飲”子和對門口大叫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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