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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迴到蕭府,張殘像是剛經過一場惡鬥一樣,心神疲乏。因為迴來的路上,張殘還得擔心碰見代蘭或者藤野新上。這兩個人看見張殘,也是絕不放過的主。關鍵還在於,張殘自問不是其中任何一人的對手。


    踏進蕭府之後,張殘愈發覺得京城不能呆。然而立刻離去的話,又擔心自己擺明不願找尋焚經訣觸怒了趙括。惹得當今天子更為不快,後果絕對不堪設想。正為之煩躁的時候,卻見一個嫋嫋婷婷的身影迎麵而來。


    看著前來的婉兒,張殘認不得她的發型,好像叫什麽雙丫髻,很多大戶人家的丫鬟都是如此梳理。不自覺的,張殘想到女人真麻煩,每天拾掇自己或許便會花費她們很多時間。將生命的寶貴浪費在梳妝打扮上,究竟孰輕孰重。


    雖說是個丫鬟,一身裝束與他人無異,服飾佩飾並不華貴,但是穿在婉兒的身上,因其美貌過人,便大顯不同。


    婉兒的膚色白皙之下,尤顯通透。雙眉如畫,雙目如水,雙唇如火。


    看見張殘停在那裏,婉兒隨意地招了招手:“隨我來!”


    張殘之前授蕭破之命迴京時,便會住在蕭府。不過隻是稍作停留,就又趕迴襄陽了。除了蕭老夫人之外,與其他蕭府的人並不如何打交道。至於婉兒,之前更是連話都沒說過一句。見她如此自來熟,張殘愣愣地就跟在了她的身後。


    婉兒的個子不高,給人精明幹練又小巧玲瓏的感覺。也不知用的是哪種脂粉,聞起來淡淡的似有似無的清香,沁人心脾。為了繼續享受這若隱若現的香味,是以心甘情願的跟在她的身後,也並不難過。


    看著婉兒,張殘卻不知為何生出一種說不出來的古怪感覺。張殘和婉兒眼下都是蕭府的人,蕭老夫人自然算得上長輩。而那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向來便是鐵證如山一般,容不得人置疑。所以眼前的女子,極有可能會成為陪伴自己一生的妻子。雖說現在彼此間還毫無任何了解,但是張殘卻已經有了完完全全擁有她的感覺,這種感覺,十分美妙。


    婉兒側臉看了一直盯著自己的張殘一眼,明眸皓齒,並無任何扭捏:“看路好不好!一直盯著人家看幹嘛?非禮勿視!人家現在還沒嫁給你哩!”


    說完之後,故意板著的小臉兒倒是沒忍住撲哧一笑,越顯可愛。


    看樣子婉兒似乎也不拒絕這門婚事,張殘忽然便覺得輕鬆了很多,微笑道:“假如美麗總是遮羞暗夜之下,容不得人注目,那麽它便失去了自身存在的價值。”


    婉兒咯咯笑道:“以前見你迴來的時候,遠遠的看上去,還以為你是個古板不苟言笑的人呢。還好,比我想象中的有趣。”末了又加了一句:“至少還算實誠。”


    張殘聽了婉兒這小小自戀了一把的話後,不禁啞然失笑。還要說話,婉兒卻推開了一間房門:“你就先住在這裏吧!早些休息,明日一早我們要陪小姐去凡妙寺還願呢!”


    張殘信步走入,隻見屋內幹淨明亮,讓人莫名的心情為之一爽。看著張殘滿意的神色,婉兒站在門口問道:“房間是婉兒精心給張將軍挑選的,衛生也是人家親自給張將軍打掃的,張將軍要怎樣答謝人家呢?”


    張殘隨口道:“便請婉兒姑娘入內喝上一杯熱茶吧。”


    婉兒撇了撇嘴,搖了搖頭道:“還是算了,這間屋子人家才不進去呢!半年前有個傭人吊死在這裏,據說到了現在他的陰魂還在此地盤留。”


    張殘一聽便張大嘴巴愣在了那裏,婉兒見狀又是咯咯一笑:“騙你的啦!”


    下一刻張殘哭笑不得,像幽冥這種事情,在封建社會尤其忌諱。苦笑了一聲後,張殘無奈地道:“今後再不許騙人了。”


    婉兒趕忙點頭,模樣乖巧極了,然後老老實實地說:“那婉兒老實交待,親自打掃這件事,其實也是騙你的啦!”


    說完之後留給張殘一個靚麗的笑容和活潑的倩影,一蹦一跳的跑遠了。


    婉兒果然如傳言那般古靈精怪愛捉弄人,也果然如傳言那般,被她捉弄的人,從來都不會生她的氣。


    張殘微微一笑,也不知為何,感到了一絲滿足。誠然,婉兒的姿色遠不及琴星雅或者嶽菱。但是她給張殘的感覺,卻是那樣的舒適。或許來說,令人仰視的美麗,並不適合相濡以沫的長久陪伴。


    翌日一大早,張殘心中一動,聽著婉兒的足音走至自己門前。敲了幾下門後,婉兒隔門叫道:“起床啦懶蟲!”


    張殘也不知怎麽,無聲無息的從窗戶翻了出去,又從房頂上無聲無息的落在婉兒的身後。那似有似無的清香,與清晨清新的空氣一起吸入肺腑,真的令人莫名暢快。


    婉兒仍舊不知,隻是聽到房間內毫無聲響,跺了跺腳後,張殘想象著她明眸皓齒嘟著嘴嘟囔了一句:“睡得真死!”然後又加大了力度敲著門:“快起床啦大懶蟲!”


    張殘微笑道:“知道了。”


    婉兒被身後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哎呀了一聲,小巧玲瓏的身子顫抖了一下。然後氣唿唿地轉過頭:“你怎麽神出鬼沒的?嚇死我啦!”


    不過還未等張殘說話,又急不可耐地說道:“快去洗漱去,別讓小姐久等了。”


    蕭雨兒款步而來的時候,張殘還未向她施禮,蕭雨兒倒是先打著招唿:“張將軍早上好。”


    蕭雨兒的臉上永遠都帶著一點點的憂鬱,她的相貌其實最多也不過中等。她的膚色微黑,絕不白嫩。眼睛也不大,鼻子雖直,但並不高挺。脖頸上有個小小的彎月般淡紅胎記,算是她最特別之處。總得來說,其實婉兒都比她漂亮得多。不過因為是蕭家小姐的身份,倒為她增添一些無形的魅力。


    這並不奇怪,大多數人都會以有色的目光去看待他人。最簡單的例子,就算是一模一樣,相同姿色的兩名女性。其中一個貴為公主,令一個不過尋常百姓,吸引人注意力的,絕對是公主無疑。


    張殘也打過招唿之後,蕭雨兒又略顯歉然地道:“累張將軍久候了,我們走吧。”


    蕭雨兒的語速比之常人慢了不少,兼且她的聲音略顯沙啞低沉,大別尋常女子的清脆婉轉,聽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至於她會向張殘這樣的“下人”臉露歉然,張殘也不以為怪。因為蕭雨兒是出了名的和善,身上沒有半點官家小姐的驕縱。蕭府的傭人,全都覺得蕭雨兒是世間最好伺候的主子。她從不發脾氣,從不大聲說話。有人猜測,倘若蕭雨兒有一天真的生出不滿,想來也不過微微一笑,就很快的風輕雲淡地忘記了。


    張殘覺得,或許她應該是一個懂得感恩的人。上天雖沒有賦予她過人的相貌,卻給了她衣食無憂的良好家世。因此,她依然知足的選擇了待人以謙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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