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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殘的目力此刻似乎無窮無盡,無論多麽遙遠的距離,都能看個一清二楚。但是即使如此,依然看不到浩瀚無邊的宇宙盡頭,隻是望著點點繁星,默然無語。


    從未想過白天也會有星星。


    看來,看不見的事物,並不代表不存在。


    下一刻,張殘才似乎想起自己身負重傷,生死懸於一線。


    宮照玉那一掌惡毒至極,也不知道她是如何修煉出這等陰損之力。她的內力不僅富含死氣,慢慢斷去張殘的生機。更是宛如劇毒一樣,腐蝕著張殘的軀體。當時她沒有直接擊斃張殘,其實是為了令張殘飽受肉身由內向外慢慢腐化的痛苦。


    但是或許是因為張殘此刻靈魂出竅的緣故,遠離了肉身,也便少去了強加於身的諸多煩惱。


    星光浩瀚無匹,一種神秘的力量正在透過張殘的靈魂,灌注於張殘的體內。


    人類的肉身哪能承受這樣無窮無盡的力量,下一刻,張殘猝然驚醒,不然的話,恐爆體而亡。


    同一時間,為張殘運功療傷的那名前輩,也發覺到張殘體內的異樣。他念叨了一聲,徒然撤手。然而張殘體內那股強大的力量正無處可泄,他此時的舉動,雖說迫不得已,但是氣機牽引之下,張殘身不由己地反手衝他揮出一掌。


    “轟隆”一聲,塵土飛揚。


    隨著這一掌的揮出,帶走了張殘幾乎全部的力量。張殘瞬間便覺得虛脫了一樣,然而聽到身後那名前輩發出一聲悶哼,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急忙轉過頭急切地道:“前輩!”


    好在那名前輩確實技藝驚人,雖說為張殘療傷損耗了精元,不過依然擋下了張殘這力量神秘、堪稱奪天地之造化的一掌。


    那前輩則是苦笑了一聲,頭發散亂,看著有些狼狽。張殘隨之也是苦笑了一聲,說道:“前輩是不是想到了農夫與蛇,東郭先生與狼的故事?”


    張殘這麽一說,他倒是又恢複了點精神,笑道:“如果不能接受諸般醜惡,哪敢去行悲天憫人的善舉。更何況老夫知道小哥乃是無心之失!”


    張殘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好道:“未敢請教前輩高姓大名?”


    他歎了一口氣:“倘若小哥沒有攻擊老夫的話,為小哥療傷隻是舉手之勞,因此老夫本不願相告。不過現在若老夫仍然如此的話,小哥的心裏肯定更不好受。也罷!老夫名喚唐傲。”


    張殘一聽他姓唐,又追殺宮照玉,不由自主地便想到了四川唐門。


    那名妙齡女子卻是遞給唐傲一顆藥丸,柔聲道:“大伯趕緊調息一下吧!”


    她又看了看張殘,見張殘虛脫的跡象也愈發明顯,也伸出素手遞過相同的藥丸,柔聲道:“這位壯士也服用一粒吧!”


    這女子生得模樣並不算得上傾國傾城,但是卻有著一張極為惹人疼愛的娃娃臉,紅撲撲的小臉兒上,彎彎月亮般的明亮眼睛,十分乖巧可愛。


    迴想她剛才不僅勸告唐傲為自己療傷,更擔憂宮照玉於江湖上的為非作歹。姣好的麵容下又有著極富同情心的善良,無形之下,張殘愈發覺得她分外動人。


    男女授受不親,雖說江湖兒女的舉止或許作風大膽了一些,不過人家是救命恩人,張殘自然不敢逾越。


    張殘不是矯情的人,自然也沒有去推辭,極為小心地沒有碰觸到她的玉指接過藥丸後,張殘問道:“可否賜示姑娘芳名?”


    她想了一下,才說道:“我叫唐幻。”


    張殘聽到這個名字,不自覺就是身子一緊。


    在泗州城,張殘惡意中傷唐幻,使得她名叫靈萱的好友為其打抱不平。但是她那三腳貓的功夫,怎會入得與張殘同行的傳天的法眼。事後,靈萱幾乎被張殘和傳天逼瘋,靈萱所在的禦劍閣也是因此被幾乎滅門。


    張殘隻能感慨世事之奇妙!似乎唐幻最不該救的人,便是自己了。


    同時張殘心中也是暗暗悔恨,自己怎能中傷這麽一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再者,倘若唐幻知道自己的劣跡之後,會如何對待自己呢?


    一直未說話的中年人忽然道:“這位小朋友怎麽聽到幻兒的名字,唿吸忽慢忽快,心跳忽緩忽急?”


    張殘被他鷹一般銳利的雙眼盯得渾身不自在,隻能強忍著不適,說道:“唐姑娘的事情,在下之前有所耳聞。所以當真正麵對唐姑娘的時候,隻覺得上天對她何其不公,因此才患得患失。”


    那中年人微微一笑:“你說謊!”


    張殘悚然地看向了那中年人,他外貌已過不惑,然而一想到習武之人看上去皆較同輩年輕,有些大成者幾乎永葆青春。因此張殘推測他年紀或許已經達到了古稀,甚至更上。


    張殘還在想著,他雙目一亮,步步緊逼地道:“你是誰?”


    張殘徒然間覺得四周的空氣像是被抽空了一樣,被他無形的壓力籠罩,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哪還能說出半句假話!感覺根本像是被催眠了似的,不由自主地便老實答道:“我叫張殘。”


    張殘報出自己名號之後,三人不約而同露出一個釋然的表情。想來張殘曾經的背信棄義,遭門派驅離,也使得自己“聲名大振”了。不過看樣子他們確實追殺宮照玉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似乎並未聽到禦劍閣被滅門的消息,以及其中緣由。


    唐幻一顆柔軟的心,有些不忍張殘的窘境,便柔聲道:“我們繼續上路吧,免得真的令她逃出生天。”


    中年人收去了氣勢,張殘隻感覺自己像是從鬼門關轉悠了一圈一樣,四肢冰涼,冷汗如瀑。而中年人聽了唐幻的話後,他隻是淡淡地道:“老朽故意在貓戲耗子般使宮照玉一直如驚弓之鳥。一掌斃了她的話,隻是便宜了這妖女!幻兒放心,任她有通天徹地隻能,也逃不出我南宮戰的手掌心!”


    竟然是南宮世家的家主,難怪宮照玉確實隻能處心積慮的逃脫,而不敢正麵迎敵。


    拜別三人之後,張殘哪怕已經覺得早已經虛脫透支,依然一口氣跑了個天昏地暗。


    心中稍定之後,才氣喘籲籲地一屁股坐倒在地。雖然已經筋疲力盡,但是若被困乏擊倒,隻會令意誌越發慵懶。剛強的心性,從來都是越挫越勇而鍛造出來的。


    盤膝而坐,張殘慢慢入定。不片刻,心神一片祥和,幾乎消失殆盡的內力此刻竟然有趨於丹田的跡象。


    張殘心中一喜,心神再難保持,從入定中醒來。


    醒來之後,還沒來得及懊惱,張殘下意識地一迴頭,南宮戰正麵無表情地看著自己。


    他的身後除了唐傲唐幻,更有恨不得將張殘扒皮抽筋的靈萱。


    南宮戰微笑道:“你以為你逃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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