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殘鄭重地說:“相信我,剛才真的隻是一個意外!”


    然後張殘指向了一個方向:“在後院的花園裏,有一座假山,假山之下就是一處密室。假山的東南和西北角,各有兩名好手,皆是持劍的高……喂!你倆這是什麽表情?”


    完顏傷試探性地問:“張兄是為了挽迴形象而故意吹牛麽?”


    張殘眼睛一瞪:“老子像是吹牛的人嗎?”


    完顏傷納悶地說:“那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張殘嘿了一聲,把頭一甩:“老子上知天文,下曉地理,縱觀上下五千年,無所不知,無所不曉。掐指一算,好比諸葛臥龍,足不出戶已然三分天……”


    “哇!這十頭牛也不夠你吹的啊!”上官艾一臉的驚詫。


    完顏傷瞅了上官艾一眼:“亂說什麽呢!你就不能配合著點?怪不得張兄之前總是和你杠上。看看我,聽得多麽認真!”


    然後完顏傷做了個手勢:“您老繼續。”


    張殘冷冷地看了完顏傷一眼:“我就覺得你這人忒上道兒了。”


    戰前的緊張此刻也幾乎全都消散,三人現在身上雖無慷慨赴死的激昂,不過內心卻一片輕鬆。


    張殘認真地說:“我去解決東南角的那兩個,你倆去解決西北,沒問題吧?”


    完顏傷搖著頭:“上官兄說信不過張兄的手段。”


    上官艾點了點頭:“完顏兄也是這麽說的。”


    張殘重重地點了點頭:“好!兩位老哥任何的擔憂和異議,我都會統統視而不見的!放心吧!”


    張殘說完之後,就朝另一邊的圍牆走去,完顏傷忽地伸出手壓在張殘的肩膀上。


    看著完顏傷雙目中的神色,張殘好久沒有說話。張殘知道,完顏傷已經清楚了自己的打算:張殘想自己一個人把敵手的注意力全都吸引走,從而為完顏傷和上官艾製造機會。


    下一刻,張殘忽地伸出雙手,重重地抱了他一下:“無論如何,不能讓拉達白死,你們千萬千萬,一定一定要救出拓跋俊然!”


    上官艾也是伸出了一隻手,輕輕地拍了拍張殘的另一隻肩膀:“一路走好。”


    張殘抬起了頭,看著上官艾異乎尋常的英俊的臉,在這個情況下竟然極不可能地生出了一絲羨慕和嫉妒,然後張殘笑了笑:“我還沒死呢。”


    上官艾也笑了笑:“怕你死了就聽不見了。”


    張殘點了點頭:“上官兄的為人也算是可以了,果然一直到了最後,還是讓張某對你生不出一點兒好感!”


    說完之後,張殘真的再沒有任何遲疑,轉身而走。


    剛剛走了兩步,忽然覺得不對勁,下一刻猛地轉頭,完顏傷和上官艾齊齊朝著張殘一笑,然後兩人大喝一聲,又齊齊翻身進入了那堵高牆之中。


    下一刻,高牆之內響起了劇烈的激鬥聲。


    張殘愣了一下,頓時暗罵自己真是個傻瓜!應該騙他們繞到另一邊才對,那麽自己就能率先跳進去,做出自我犧牲,從而吸引到敵手的火力了!


    當真是迴到幼兒園也成不了什麽神童!


    他強忍著心中的複雜情緒,製止了自己衝進去的步伐,咬著牙繼續繞向東南方。


    真不知道有錢有勢的人住這麽大的房子有什麽用,完全不顧及暗夜飛賊的感受,非得要讓這些牆上君子提心吊膽的跑斷了腿嗎?


    太惡趣味了!


    “砰砰”兩聲巨響,並伴著金屬碎裂得刺耳聲,張殘剛剛抵達東南,便聽見了完顏傷重錘將人的長劍砸碎的聲音。


    張殘閉上了眼睛,心平氣和,感受著高牆之內那一道道活躍甚至算是激烈的氣息。


    終於,張殘心念還未動,有如狸貓般輕輕踏進了高牆之內,要巧不巧的,他就這麽剛好躲過了所有人的視線。


    院內激鬥不止,而張殘卻片葉不沾身地借著高樹、花叢、草坪、以及庭柱無驚無險地穿梭其中,不被任何人發現。


    直到來到假山旁,張殘都未曾睜眼。


    真氣運轉,無聲無息地搬過一塊比拉達還要龐大的巨石,然後鑽進了地道之中。


    兩名幾乎等同於完顏傷之流的高手,在張殘鑽入地道的那一刻,還沒等他觸地,一刀一劍已經攔腰而來。


    張殘一個千斤墜加速了落下,拇指一指頭禪更是隨即而出,嗤地一聲勁氣發出。


    張殘根本不像是被偷襲的對象,反而更像是主動偷襲之人。


    持刀之人一瞬間從獵人變成了獵物,剛剛一慌,已然被一指頭禪的勁力射中額頭。


    張殘順勢奪過長刀,然後平平無奇地劈向了持劍之人。


    那人頓覺張殘這一刀平淡有如清水,卻精妙又不遜天馬行空。


    他明明覺得隻需提劍一擋,或許就能避開被開膛破肚的下場,可是又極為古怪地覺得根本無從可擋。


    張殘有幸見過東瀛刀聖的狂光刀法,其每一刀每一式都大巧若拙,每一刀每一式都蘊藏著層出不窮的變化,豈是隨便抓一個所謂的高手就能避開?


    要知道即使是傳天,在第一次對上藤野新上根本還不成熟的狂光刀法時,都不得不用李代桃僵的秘術躲過殺身之禍!


    一刀破開,那人還未來得及慘叫一聲,已經被張殘真龍之血的爆炸性勁力給震碎了血肉。


    此時被張殘一指頭禪命中的那位老兄,頭上也是如放煙花般崩出了一地的腦漿。


    終於在這一刻,張殘睜開了雙眼,拓跋俊然微笑道:“張兄你好!是路過嗎?”


    張殘看著拓跋俊然的琵琶骨被刺穿,整個人被釘在粗若兒臂的鐵架子上,輕聲道:“是男人,就別叫出來!”


    拓跋俊然微笑道:“張兄刀法不快的話,在下真的不敢保證!”


    張殘嗯了一聲:“那我該去找把鋸子來!”


    說完之後,手起刀落,即使是精鋼鑄造的鐵鏈,又豈能抵擋張殘真氣灌注之下的長刀!


    刷地一聲,臉上微笑從未斷過的拓跋俊然,無力地倒向張殘。張殘一把將他摟住,低聲道:“殿下此刻千萬別昏過去。”


    就像是喝醉之後爛泥成一堆的人一樣,那個狀態之下,即使是三五個成年人抬著他也會感覺頗為吃力。


    所以拓跋俊然此時昏過去的話,張殘隻會覺得逃走之路更為艱難。


    拓跋俊然喘了兩口氣,看著張殘低聲道:“不行,得給點刺激漲漲精神。”


    張殘點了點頭:“舉手之勞。”


    啪啪兩個大耳瓜子:“有了嗎?”


    “一點點!”


    啪啪啪啪。


    “夠了!”


    拓跋俊然撐起了他自己,張殘立馬覺得肩上輕鬆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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