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著小曲,張殘喜氣洋洋地向飄香樓走去。至於答應綠蘿,再不在她麵前出現的事情……


    嗨!連男人的話都相信,真的妄虧她是個女人!


    完顏傷微笑道:“張兄哼唱的小曲,歡快十足,但是這還是在下第一次見到張兄有此雅興,所以剛才肯定發生了什麽不愉快的事情,使得張兄需要借這個小曲來掩飾內心的惆悵。”


    張殘苦笑了一聲,心中自然是在為郜靈萱擔憂,反正都被完顏傷看出來了,自然也懶得繼續裝下去,歎氣道:“唉,我該怎麽辦!”


    完顏傷笑道:“就算千難萬難,也不能先被自己的情緒打敗,對吧?”然後他看了看換上幹淨衣服,英俊得宛如精靈一般的莫歲寒:“小莫這麽小,帶他去飄香樓真的合適嗎?”


    張殘昂然道:“又有什麽不合適?等到同齡人禦女無數的吹噓時,悲慘地發現自己還是個處男那一刻,就知道早些涉足煙花場地,是多麽的時不我待了。”


    然後摸著莫歲寒的小腦袋:“小莫,今天大哥就給你好好上一課。”


    完顏傷鄙夷地說:“也就是有人請客,不然張兄肯定不會浪費大把的銀兩來言傳身教。”


    張殘豎著眉毛怒道:“瞎說什麽?老子像是那樣的人嗎?就算傾盡我所有資產也在所不惜!老子是窮,那又如何?但是為了能讓小莫開眼界,豁出去了!畢竟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


    完顏傷登時語塞,呆了良久,才說道:“張兄這樣的嚴師,必然受到天下廣大莘莘學子的追捧和信奉。”


    不過進去飄香樓那一刻,張殘心中還是略有些尷尬,像是做賊一樣左瞄瞄右瞄瞄,唯恐看到綠蘿。綠蘿當然不是拋頭露麵的一般青樓女子,所以在見到綠蘿不在,張殘放了心下來。


    然而卻又有一點點的遺憾:要是能見到她該多好,她會對自己置之不理,還是直接將自己轟出去?


    “好可愛的小弟弟!”


    整個青樓都湧出了這個驚歎,注視著一臉平靜和淡然的莫歲寒。


    張殘撓了撓腦袋,低聲對完顏傷說道:“小莫這種氣場,簡直就像如魚得水的老手了。要不是知道是他本身定力超人,張某都想對他叫聲老師。”


    莫歲寒受到這麽多秀麗女子的注目,根本沒有半點怯場的神色,他整個人的存在,再一次與飄香樓內雍容大度的裝潢完美融合,不見突兀,不見違和。


    唉!這麽小的孩子,其實什麽都不懂,偏偏你們這些女子對他大暈其浪。而張某人我自己的口水一直在不住狂咽,你們卻又熟視無睹。


    當真是完全不遷就欣賞你們美態的真心人。


    於是乎張殘氣之不過,把莫歲寒牢牢攔在身後,叮囑道:“見識一下就行,可別把持不住自己,要像張某這樣,坐懷不亂,視美色如無物。”


    “要不要臉!”完顏傷真的受不了了。


    張殘還要再拌嘴幾句,忽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身材高挑、青衣文士長袍的皇甫曼妮,手中還輕輕揮舞著一把折扇,悠然見南山那樣,信步走入飄香樓。


    張殘眼光中的感情最為強烈,是以她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張殘。微微一笑,禮貌頷首,風度頗佳,不愧是廣大上京城男女老少最為推崇的“妙公子”。


    看她的神色,似乎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然而張殘又一想,如她所說,那是一場交易的話,自己和她確實什麽都沒發生過。


    如夢如幻。


    天下最可笑的,就是單相思那毫不值得憐憫又賤得一文不值的愁怨。


    於是張殘也笑了笑。


    笑完之後,張殘的雙目之中射出了濃烈的殺機。


    張殘知道,皇甫曼妮看到了。


    “你什麽時候和曼妮崩了?”完顏傷詫異地問。


    張殘沒有迴答,隻是在想著那晚皇甫曼妮,在自己深情的注目下,她卻深情地凝望著拓跋俊然的場麵。真的好笑,自己對她,可以說是千依百順,倍加嗬護。但是她卻隻是將一顆芳心,牢牢係在拓跋俊然的身上,對張殘自己卻視若無物。真不知道她究竟是一網深情的專一,還是冷漠無情的不識抬舉。


    隨便,反正,拓跋俊然寧願去死也不接受她。


    想到此處,張殘不由笑了出來。


    完顏傷指了指張殘,對著莫歲寒說:“你張大哥傻了,中了女人的毒。一定要記好他生命最後一刻,活躍在青樓的高大身影和無上英姿。”


    此時一陣喧嘩,隻見完顏仲康完顏無我兩位皇子,攜著一個劍眉星目的白衣男子,並肩而入。令張殘意外的,趙擎雲也跟在其後。


    而不知為何,一陣羞慚湧上了自己的麵頰。什麽時候大宋的皇子,卻像是普普通通的侍衛一樣,隻能遠遠地跟在其餘國邦的人身後,不隻贏不到任何人的羨慕,更是被人像是看路人一樣,連嘲弄都懶得施舍。


    知道真相的張殘,自然心裏在感慨:趙擎雲裝孫子裝得還真像。


    所以張殘又被他身前的那名女子所深深吸引,她一頭披肩長發,從中分開,顯得她那極其完美且極其標致的瓜子臉,異常的俏麗。她的膚色並不如何白皙,但是卻絕不能用黑來形容,使得她看上去想低調一些,偏偏那高挺的鼻梁和秀美的雙目組成的容顏,又絢爛奪目的讓人根本無法轉移眼球。


    如此美貌想低調?真當所有人眼瞎麽。


    身後背著一把古樸的長劍,頗有俠女的風采。而同時修武之人,她毫無女性該有的柔弱姿態,便令人眼前一亮,張殘更是倍覺一種“誌同道合”的感覺。


    如果沒猜錯,她應該就是完顏傷口中,那個放話“中土無劍手”的金倩。


    想到這裏,張殘不由有些納悶,這麽一個弱質女流,有什麽資本如此囂張?難不成像是皇甫曼妮這樣的“上京四大公子”之首,全都是見她是女性所以才讓著的?


    張殘思來想去,更覺得自己的推測有道理。


    一隻小手晃動著自己的衣袖,張殘望向莫歲寒,他礙於修行,不能開口,但是通過他的眼睛,張殘清晰地讀到他所想表達的話:“那個女人,武功高強得,隻能用離譜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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