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選擇迴去,張殘不想做個糊塗鬼。因為這塊玉佩自己徹底對綠蘿死心,無論怎麽也得弄清楚這塊玉佩究竟有何妙用。


    一個翻身偷偷溜進質子府,趙擎雲煮好了開水,在張殘推門而入時,剛好將第二個杯子注滿熱水,似乎早就知道張殘會暗夜造訪一樣:“張兄請。”


    張殘越發覺得看不透趙擎雲這個人,以他表現出來的武功,完全可以在大宋的諸多皇子中脫穎而出,甚至登基九五之尊,成為再造神州的頂梁柱或許也並非難事,可是他為何偏偏故意將自己表現得如此不堪。


    難不成他真的喜歡遊戲人間,對權利和名譽地位視若糞土?


    真的很難理解,為什麽有的人身無長物,卻對著不切實際的夢想不斷努力。而有的人明明如探囊取物般容易,卻又偏偏對這些他人渴求的夢想如此辜負和踐踏。


    浪費天賦,等同於遊戲生命。


    張殘沒有深究為何他會知道自己前來,當下也不答話,將那塊充滿著神秘力量的鳳凰形玉佩拿了出來:“皇子殿下請過目。”


    趙擎雲並未接過,隻是看了張殘一眼,蒼白的臉色閃出一絲笑意:“張兄還是第一次稱趙某為皇子殿下,語氣又是如此生冷,可想而知是在某個地方遇到了沉重的打擊和挫折。”


    張殘聞言,不知作何感想地說:“好吧,趙兄的眼光相當高明。”


    一筆帶過,顯然是不願被人深究。張殘一方麵是因為不想說,另一方麵是因為他也明白,並不是任何人都會願意傾聽你的苦水。如果這麽做的話,充其量隻能得到一些不疼不癢的虛情關懷,但是別人的心裏,恐怕對你的絮叨早就厭煩個夠了。


    趙擎雲微笑道:“張兄如果想玩一場爾虞我詐的遊戲,最好不要把表情和語氣寫在臉上,那樣隻會給對手可乘之機。”


    張殘渾身一震,露出感激的神色:“受教了!”


    然後趙擎雲才接過那塊玉佩,細細觀看了一番,陷入了思索之中。


    張殘想了想,將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宮照玉和碧隱瑤兩個人,都威脅張某去找尋這塊玉佩。”


    趙擎雲聞言之後,眼前一亮,算是有了答案:“張兄可曾聽說過琉璃宮?”


    張殘點了點頭:“聽說過。而且還知道碧隱瑤是上代琉璃宮宮主的親傳弟子,不過在碧隱瑤被南宮戰欺騙之後,她背叛了師門,其師尊也因此被氣死,使得琉璃宮轟然倒塌,徹底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之中。”


    趙擎雲哦了一聲,並不為碧隱瑤悲慘的一生動容:“相傳琉璃宮有一處秘密寶藏,其中的金銀珠寶數不勝數,最為關鍵的,是這座寶庫之內,有著能夠媲美於焚經訣的琉璃寶典。”


    張殘猶豫了一下:“趙兄的意思,這塊玉佩就是開啟那座寶庫的鑰匙?”


    趙擎雲點頭道:“也是找到那座寶庫的指引,因為玉佩中蘊含著的神秘力量,能夠指引有緣人走向那座寶庫的所在。”


    張殘心中一陣激動,略顯著急地道:“那麽琉璃寶典,真的能夠媲美焚經訣嗎?”


    趙擎雲笑著搖頭說:“這個趙某倒是不知。不過卻可以推測,大凡某某事物足可以比肩另一種事物這種說法,前者都是借著後者而自提身價罷了。而且據趙某了解,琉璃寶典並不適合男性修煉。”


    張殘詫異地說:“還從未聽說過什麽武功還有性別上的歧視,男性修煉怎麽了?沒有胸走到哪兒都該活遭鄙視嗎?”


    趙擎雲舉起熱水,神態甚為華貴的抿了一口,倒是沒有接過張殘的話茬。他畢竟是大宋的皇室,言行舉止都會有不明顯卻又清晰的貴族氣息流露,所以張殘這種“低俗”的話,他是不會去輕易作答的。


    當然,民間皆在盛傳:在青樓裏的趙擎雲,那就是脫胎換骨的另外一個人了。不過張殘自然清楚,他表露出來的所有惡態,都是欺騙所有人觀感的偽裝罷了。


    張殘像是接過數萬兩黃金那樣珍而重之,將玉佩放入懷中。現如今自己的懷裏,又有真龍之血,又有這把鑰匙,兩者的價值都珍貴得超出人的想象。哈,這麽走在半夜的路上的話,就算偶爾遇到個路人,他也絕對想不到擦肩而過的自己,竟然手中掌握著富可敵國的驚人財富。


    不過可惜,這塊玉佩還得交給宮照玉,張殘暗想,要不要趁這幾天去打造一個贗品出來,去騙過宮照玉?


    所以說罪惡的邪念,真的就不該滋生。因為它會像燎原之火一樣,越發蠢蠢欲動,直至它完全支配了自己的意願。


    倒不能完全怪張殘陰險,試想這麽大一筆指日可待的財富,誰還願意將它拱手讓出。那些甘於貧困的君子,自然是值得敬佩的。而那些苦於貧困卻不想著如何去擺脫貧困的庸俗人,當然得去不齒。未免自己看不起自己,張殘一大早便去付諸於行動。


    一整天的時間,張殘都有些不著神,再度美美睡上一晚,就能拿到那個店家號稱“舉手之勞”的勞動成果了。


    半夜時分,張殘忽地睜開雙眼,喜滋滋的宮照玉就坐在自己的床頭。


    心中一驚,張殘下意識地就摸住了胸口,然而這個動作剛剛做完,張殘心中就後悔不已。宮照玉微笑道:“張兄這是幹嘛?擔心照玉貪圖你的美色?”


    張殘強自一笑,支支吾吾地說:“主要這樣的經曆太多了,所以張某朦朧之間,把照玉也當做妄想奪取我肉體的采花客了。”


    宮照玉咯咯嬌笑,喜滋滋地伸出隱隱泛著光芒的小手:“張兄的動作真快,交出來吧。”


    這一瞬間,張殘的猶豫可想而知,不過又想到自己根本奈何不了宮照玉,便咽了一口唾沫,將玉佩取了出來,乖乖放在她的玉手之中:“正想去找宮姑娘呢。”


    宮照玉拿走手裏,忽地將一塊銀錠放在張殘的桌子上:“這是張兄的勞務費。”


    張殘打了個哈哈:“照玉真是客氣,張某心甘情願為照玉效勞,怎麽會在乎……”


    拿到手中,張殘愣了一下,定定的看著宮照玉。宮照玉喜滋滋地說:“熟悉吧?正是張兄給那個店家老板的銀兩,現在物歸原主了!”


    張殘刻意的假笑就這麽停在臉上,然後宮照玉喜滋滋地說:“而且照玉還順手將那老東西送上了路,張兄切莫怪照玉心狠手辣,因為他是因為張兄的貪心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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