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張殘心中一動,隻見烏漆墨黑的屋子裏,忽地朦朧間發出一團淡淡的光芒。不用想,能讓整個肌膚都隱隱透著聖潔光芒的,必定是宮照玉。


    宮照玉喜滋滋地說:“張兄這幾天躲到哪裏去了?”


    一提起這個張殘就來氣,憤憤地說:“被抓去大牢裏,吃了好幾天的苦頭!”


    哪知宮照玉下一句畫風就變了:“照玉讓張兄幫忙找的東西呢?”


    張殘愣了愣,弱弱地說:“宮姑娘好歹關心一下好不好!哪怕假裝問一句張某因何事被關,容張某傾述完了之後,你再說出找我的目的,我這心裏真的會舒服很多的。”


    宮照玉喜滋滋地說:“難不成非得要照玉說出來,你的死活照玉一點也不關心,隻關心那把鑰匙這種話,張兄才會死心嗎?”


    張殘想了想,隻能無奈地點頭:“好吧,還是別說了。”


    宮照玉這才滿意地說:“這才對嘛!說吧,鑰匙的下落。”


    所謂的鑰匙,就是綠蘿脖子上戴的那塊鳳凰形玉佩,不過張殘並不想告訴宮照玉。要知道宮照玉是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倘若她向綠蘿索取不果,萬一動了狠心傷害到綠蘿怎麽辦。沒辦法,要怪隻能怪張殘做錯了事,真的沒有臉麵去見綠蘿。


    於是張殘拿出最擅長的騙人手段,語氣蕭索地說:“實不相瞞,最近這幾天一直被關在牢裏,哪有時間去探尋這把鑰匙的下落。”


    宮照玉微微一笑,輕聲道:“張兄知道嗎,蕭雨兒病了,而且,病得很重。”


    張殘心裏一揪,急聲道:“什麽病?”


    宮照玉喜滋滋地說:“心結難解,終日憂愁慘淡,一頭黑絲已現斑白,長期以往的話,還怕死期不遠嗎?”


    張殘一顆心都飛到了慕容家的府上,火急火燎地站了起來,急衝衝地說:“老子這就殺進慕容府,怎麽也要把雨兒帶出來!”


    宮照玉指著張殘,花容失色,咯咯嬌笑。


    張殘不由一愣,問道:“假的?”


    宮照玉喜滋滋地說:“誰讓張兄先說假話?難道張兄忘了嗎,傳天的很多功夫,都是照玉一手調教的,包括觀心術!”


    張殘聽了這話,不由暗罵自己糊塗,怎麽把這件事給忘了!下一刻,張殘立馬知道,宮照玉已經曉得那把鑰匙的下落,正在綠蘿的身上。想到此處,張殘趕忙賠笑道:“宮姑娘息怒,張某會盡最快的速度,把鑰匙帶給宮姑娘的!”


    宮照玉微笑道:“張兄最好說個確切的時間,過期不候。否則,照玉少不得會在夢中將蕭雨兒催眠,讓她自認為自己已經死去,那麽她這輩子都永遠醒不過來了。”


    張殘勃然大怒,但是剛剛霍然而起,卻又不敢得罪宮照玉,隻能忍氣吞聲地道:“張某和綠蘿小姐之間,發生了一點小矛盾,可能會比較麻煩一點,但是張某會盡早講鑰匙取到手的。”


    宮照玉微笑道:“張兄最好說個確切的時間,過期不候。”


    張殘心中別提多窩囊了,但是軟肋被宮照玉死死捏住,毫無動彈的力量。聽了宮照玉又複述一次之後,更知絕無討價還價的餘地。


    宮照玉喜滋滋地道:“張兄真是多情種子,居然還對綠蘿心生旖旎。好吧,你在乎的人越多,照玉拿捏起來便越是順手。”


    張殘苦笑了一聲,著實氣之不過,反問道:“宮姑娘真的就沒有在乎的人嗎?”


    宮照玉喜滋滋地說:“張兄下句話,最好是關於時間的,不然照玉掉頭就走。”


    “五天吧。”張殘意興闌珊地說。


    宮照玉喜滋滋地說:“就這麽定了!到時候照玉看不到鑰匙,蕭雨兒連同綠蘿,張兄最好一起準備兩副棺材!”


    張殘鋼牙咬得咯吱咯吱響,雙拳緊握,拳頭也是捏得咯巴作聲。而宮照玉卻無視張殘噴火通紅的雙目,湊近了張殘,輕聲說:“下次再敢騙照玉,照玉會先帶些蕭雨兒或者綠蘿的零碎來見張兄。聽懂了嗎?”


    張殘這時恨不得將宮照玉抽筋扒皮,生啖其肉,哪會好好作答,隻是喘著粗氣,死死地瞪大雙眼,盯著宮照玉。


    宮照玉仍是那副喜滋滋的樣子,輕聲道:“我問你,聽懂了嗎?”


    “聽懂了!”張殘硬是從牙縫中憋出來這三個字。


    宮照玉微笑道:“早說不得了?真是自找苦吃,敬酒不吃吃罰酒!”


    一個閃身,宮照玉正要離去,張殘確實控製不住了自己的怒火,抓起桌子上的茶壺,“啪”地一聲,重重摔在地上。似乎無處宣泄時,隻有破壞方能消減心頭之恨。


    宮照玉轉過身來,那美得讓人驚心動魄的俏臉上,牽起一絲明媚的笑容:“張兄有氣,照玉可以理解。不過若有下次,照玉會讓張兄趴在地上把這些碎片全部吃光。”


    張殘咽了一口唾沫:“不會有下次了。”


    一大早,張殘就推開完顏傷的房門:“你昨晚都不來幫老子一把?”


    完顏傷無奈地說:“宮照玉,嘿!我實在沒有定力,能夠狠心對她出手!”


    張殘頹然坐在了地上,歎道:“老子怎麽就那麽難,他媽誰都敢過來欺負欺負。”


    完顏傷利落的起身,出謀劃策地說:“反正要對付宮照玉,絕不能找男人幫忙,必須找女人,才有可能將宮照玉圍殺。”


    張殘想了想說道:“趙長風也行。”


    完顏傷沒好氣地說:“喂!是你先逗悶子的啊,別怪我!如果請趙長風出手,張兄少不得要脫光衣服在他麵前跳舞了。”


    張殘鬱悶地躺在冰涼的地上好久,忽地一下又坐了起來,完顏傷被嚇了一跳:“這都能犧牲?”


    “滾蛋。”


    張殘先是罵了一聲,才問道:“那個,綠蘿和那個小慧的關係是不是非常好?”


    “不是,是非常非常非常好。”


    “別逗了行嗎?”張殘有一種想翻白眼的衝動,然後問道:“那個小慧,她這幾天是不是特別折騰,每天哭啊喊啊的?”


    完顏傷搖了搖頭:“這個倒是沒有,很平靜,一點也不折騰。”


    張殘眼前一亮:“真的?”


    完顏傷肯定地說:“千真萬確!”


    張殘不由打著算盤,看來這個小慧果然不是什麽好鳥,被自己那啥了,還淡然自若,平平靜靜的。青樓女子就是開放!那麽如果她真的不在意的話,自己去好好找綠蘿認錯道歉,不見得綠蘿就會將自己拒之門外。畢竟當事人都當什麽事情沒發生過,綠蘿作為好友,就算她心中還有氣,也不能越俎代庖一直揪著自己不放啊。


    正盤算著呢,完顏傷續道:“那天迴去之後,小慧就喝砒霜自殺了。好在發現得早,現在還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躺著呢,哪有力氣折騰。”


    “咚”的一聲,張殘真的不想從地上爬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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