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達這麽悍不畏死,一副奔著兩敗俱傷的樣子朝上官艾衝了過來,說老實話,上官艾根本不懼,反而更被激怒,忍不住就想拋開一切硬磕到底,看看究竟誰的眼中先會失去從容之色。


    不就是死嗎,不就是玩命嗎?大家都隻有一條,誰的資本也不比其餘人多。


    但是這樣的場合,卻令上官艾不能妄為。


    自己的主要目標,是老神在在的拓跋俊然,如果自己真的在和他的手下對戰之中,有所缺損,那自己之前的狂言,便會淪為其餘人的笑柄。


    別看之前他們為自己歡唿雀躍,他更相信倘若自己失利,留給自己的,不過是他們比較含蓄的奚落和嘲弄罷了。


    上官艾想明白此點,劍招迴撤,樸實無華的長劍再度光芒耀眼,斬向拉達那令人可惡的雙指。


    拉達發出了一聲輕笑,似乎在說“果然不敢和我換命”一樣,蒲扇般的肉掌輕拍長劍劍身,氣勁交流,兩人同時被對方內力所震,各自一個轉身卸力之後,一錯而過。


    隻見上官艾一個逆時針轉動,拉達完全與之相反,兩人有如翩翩起舞的舞者一樣,瀟灑又優美的從容立穩。


    上官艾邪異的雙目倏忽一亮,不得不感歎道:“大師好身手!”


    按理說拉達也應該以讚譽迴複,雖說他確實如此,但是卻偏偏露出一口白牙,分外顯得他麵上邋遢的黢黑:“施主好膽色。”


    上官艾更覺得被他嘲諷,不怒反笑:“等的就是這句話!”


    一股格外慷慨激昂的氣勢,從上官艾身上發出,長劍發出滾滾雷鳴,電光閃現,如亂花一般,漸欲迷人眼。


    上官艾長劍聲、勢皆具,拉達臉上更顯凝重。此時他也隱隱後悔幹嘛故意譏諷上官艾,使得他本就容不得別人小覷的內心,因被嘲諷反而更激起了兇性。


    拉達也知道,上官艾接下來的幾劍在氣勢的加持下,必然驚天動地。如果他暫避鋒芒,躲過他接下來的幾劍,屆時趁其衰竭,便會輕易取勝。關鍵就在於,自己能否成功守下來。


    不過可惜,性格使然,他從不懂得退讓。哪怕退讓之後會換來勝利,他也絕不重踏走過的迴頭路。


    瞬間兩人糾纏在一起,掌影大開大合,聲勢浩蕩。而上官艾長劍銀光流轉,皓比日月。


    令人眼花繚亂的身影快至幾近透明那樣,根本讓人無法捕捉到一片衣角。


    忽然之間,好似空蕩蕩的半空中,飛出一絲血線。然後近乎“隱身”的兩人,終於顯現出廬山真麵目。


    上官艾長劍斜指地下,與拉達四目相對。


    從拉達的左手,慢慢流出滴滴答答的鮮血,灑在被篝火燒的燙實的熱土之上。


    勝負已分。


    拉達很幹脆的微微一拜,柔聲道:“上官施主果然技藝過人。”


    下一刻,叫好的聲浪又一次像捅破了天那樣熱鬧非凡,將上官艾還未說出的話,壓在了喉口。


    上官艾也清楚,如果拉達不選擇和自己硬碰硬,以他之前所展示出的身法防守迴避的話,自己並無十足的把握能夠將其擊殺。


    而且就算硬碰硬,剛才自己的長劍在刺中拉達之時,入肉半寸便被他的護身罡氣止住。雖說自己也散去了一部分功力,但是他依然被拉達深厚的內力所震驚,所以隻以修為來說,其實拉達更勝自己一籌。


    不論如何,自己的勝利摻雜了水分,而拉達卻是賣給了自己一個人情,讓自己漂亮的贏迴了場麵。


    上官艾也是由衷地道:“大師才是真的技藝過人!”


    拉達微微一笑,在滿場的噓聲之中,又迴到了拓跋俊然的身邊,不為所動。


    唉!這個人情,看來自己隻能力勸完顏仲康出兵,才能還了!上官艾如此想到。


    在歡唿之中,上官艾心中有些失落,而拓跋俊然此時卻站了起來,用誠懇的聲音說道:“上官兄剛才的劍法無與倫比,小弟甘拜下風!還望上官兄網開一麵,留給小弟一個麵子。”


    上官艾定定的看著拓跋俊然,知道他話中有話,一語雙關。遲疑了良久,才微笑道:“剛才是小弟目中無人,大言不慚。”


    上官艾無法拒絕,看著拓跋俊然眼中的狂熱,心中又有深深的忌憚:這小子能屈能伸,如若成器,絕對是心頭大患。因此他就算會幫忙獻言出兵相助拓跋俊然,也會把拓跋俊然的工於心計,原原本本的告訴完顏仲康,留完顏仲康定奪。


    皇甫曼妮品了一口酒,略顯醉態地對張殘道:“你看拓跋俊然,他這麽一副吃定了我們的樣子,真是看著就令人生氣。”


    張殘猜測皇甫曼妮終究是個女子,心疼金國將士的性命也在情理之中,便勸解道:“其實遭逢人生的起落之後,性格以及處世方式,都會有所改變。所以,我們幹嘛不給拓跋俊然一個機會,說不定就能壓中大寶,換迴雙贏的局勢。”


    皇甫曼妮朝著張殘做了個鬼臉:“哼,你居然不幫我說話!”


    張殘也很享受情侶之間的小小拌嘴,讓人有種小小的幸福感覺,忍不住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好吧!撒嬌吧!說不定張某就認輸了。”


    皇甫曼妮咯咯嬌笑:“撒嬌隻能在熱戀之中屢試不爽,如果一直把它當作賴以生存的手段,將來一定會落得淒慘的下場。”


    張殘微微一笑,卻也沒有說什麽“就喜歡看你撒嬌一輩子不膩”這樣的話,畢竟皇甫曼妮思維清晰,有著自己的才智和主見。這種騙鬼的話,或許連讓她一時的喜悅都達不到,不被她反感就不錯了。


    不知過了多久,沉睡中的張殘心中一動,睜開了雙眼。


    皇甫曼妮掀開了自己的營帳,使得銀灰色的月光偷偷溜了進來。


    還未等張殘發問,皇甫曼妮低聲道:“其實若論手段,曼妮有著更為有效的方法,張殘要不要開開眼界?”


    張殘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而皇甫曼妮伸出一段光潔細膩的小臂,將固定秀發的發簪取下。


    那一頭發絲如瀑布般垂下,帶起了清清香氣,直撲張殘鼻腔。


    然而隨著秀發一同落下的,還有她身上僅剩下的外袍。


    月下美人。


    她完美的玉體,就這麽呈現在張殘的眼前,毫無遮攔。


    張殘徹底看呆了,他整個人當時也完全懵了。


    皇甫曼妮傲然挺立,眼眸中的大膽,分外誘惑。


    她說:“我的身體,就是最大的武器。接招吧,張殘!”


    張殘根本無法拒絕,下意識般迫不及待地將她擁入懷中。


    不出所料,她滾燙的肌膚,有如綢緞般絲滑細膩。


    這樣的武器。


    果然是致命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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