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初瞪了他一眼,一字一頓的道:“關你什麽事?” 被懟了,周縛卻笑了,雖然他也沒有察覺到笑點在哪裏,或許就是因為景初那一個瞪眼吧。 挺可愛的。 周縛手握成拳,假咳了一聲,才問道:“你看新聞了沒有?” “你是指關於什麽?” “你和蘇硯被拍了。”周縛道。 在媒體的口中,景初和蘇硯劍拔弩張,彼此的藝人,戚宇辰和年思姝站在一邊助陣。 最後景初惜敗,神情落寞。 周縛看向景初,迴想起記者拍的那些照片,有瞬間的失神。 景初掏出手機看完消息之後,對周縛道:“那又怎麽樣?” “蘇硯不會故意找你麻煩。”周縛道:“你又何必去自找麻煩。” 周縛知道蘇硯的脾氣,蘇硯不會主動去和景初發生衝突。 但是景初卻有動機。 景初道:“你的意思是我去找了他麻煩?” “我知道你和蘇硯搶藝人的事情。”周縛道:“你這是在報複他?” 景初沉默了片刻,沉沉地道:“你知道的這麽多……那你知道他差點要把我趕出公司的事情嗎?” 周縛聽到‘趕出公司’,表情茫然,顯然是不知道的:“你說什麽?” “看來你不知道。”景初一副明了的樣子,又道:“別說我沒有找過他麻煩,就算真找了,你也沒資格管我。” 周縛蹙眉:“我是為你好。” 景初冷冷一笑:“為我好?你以什麽身份說這句話?” 周縛皺眉,眼中隱隱有些不耐煩。 他以為景初還在記恨他解約的事情。 “你是因為解約的事情恨我?你知道,我解約是合理的。”周縛道:“是你勝任不了這份工作。” 是的,是景初掉隊了,不是他刻意的拋棄。 他知道解約對景初來說會是一個重大的打擊,但是,一個景初不足以讓他放棄往上爬的野心。 “我知道。”景初道:“公事公辦,你沒問題,但是感情呢?” 說完,景初突然紅了眼眶,盯著周縛,眼瞳裏蒙了一層水簾,眼睫濕潤。 他這樣,看的周縛心中發軟,發顫。 “你哭什……” 話還沒說話,周縛就被景初推了一把。 景初這一推力道不大不小,周縛沒設防,直接倒到了車窗上,頭磕了一下。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景初就壓了過來,身體貼住了他的。 周縛雖然是個演技派,但是也有偶像包袱,除卻穿衣打扮上麵,在身材管理上也有不亞於女演員的堅持。 硬邦邦的腹肌胸肌穿衣脫衣都好看,隻是靠著不算舒服,景初毫不客氣的將自己身體的重量全部壓了上去,把周縛壓得喘了幾口氣。 周縛心裏有氣,但是抬頭一看景初,又憋著沒法發,眉宇間藏著絲絲的無奈,任由景初就這樣將他壓著,後背和頭隱隱作痛。 在這個時候,景初還扔下一個驚雷:“我們還沒有分手。” “什麽?” 景初再重複了一遍:“我說,我們還沒有分手。” 在最初的時候,原主就是得到了周縛的默認,才會在往後投入了那麽多的感情和時間,好幾年隻帶一個藝人,對於一個經紀人來說是非常危險的,基本沒有經紀人會這麽幹。 雖然周縛沒有對原主說過什麽保證和告白的話,但是默認就不是認了? 景初見周縛沉默,也沒有惱羞成怒,隻是靜靜地看周縛,看他心虛不心虛。 周縛原本不心虛,可是被景初這麽看著,莫名就心虛了。 在他看來,他和景初當初完全就是一場你情我願的交易,景初寂寞了,而他希望景初能把所有的精力和資源傾注在他的身上。 他們之間在一起根本不是談戀愛,解約就象征著‘分手’,正如‘在一起’一樣,無聲無息,彼此都懂。 他沒有想到景初還會拿出這個來說事兒。 他沉聲道:“我們沒有牽過手。”所以也別談分手。 景初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也沒有展露出傷心,疑惑是惱怒的情緒,麵無表情的模樣讓周縛吃不準景初是個什麽情況。 周縛想說些話給景初一個梯子下,岔開這個話題,卻突然被景初掐住了脖子,景初的手還有往裏縮的趨勢。 周縛一驚,本能的想要掙脫,景初卻突然低頭,在他的臉頰上重重的咬了下去,讓他身體瞬間僵硬成了石頭。 這樣親密的距離已經是少有,除了演戲以外,這樣親密的動作更是沒有過。 和演戲的公式化不一樣,景初的親昵讓他心神巨震,心跳加速。 景初在他臉上咬了一口之後,又用唇觸碰了周縛整張臉的輪廓。 淩厲的劍眉,一雙能演繹萬種風情情緒的靈動雙眸,線條流暢高挺的鼻梁…… 周縛的顏值在一眾演員中都是拔尖的,最重要的是演技也很好,再加上戲外的禁欲男神人設,把一眾粉絲迷得死去活來,這張臉也被他們譽為最具雄性荷爾蒙,最想睡的臉之一。 而現在,這張臉正被景初像小狗一樣舔舐,留下一片口水。 掐在脖子上的手鬆了力道,卻依舊卡在那兒,沒有威脅,卻帶著別樣的刺激。 周縛閉著眼睛,胸口劇烈的起伏。 景初在周縛的臉上糊了一圈,每一次在唇邊的停頓都讓周縛身體微微的顫抖,可是直到景初抬起頭,景初也沒有碰過他的嘴唇。 周縛閉著眼睛,明明不過幾十秒的時間,卻好像過了很久很久,當景初的聲音傳來的時候,他像是在夢中被驚醒。 “你起反應了。”景初道。 景初不僅這麽說了,還用膝蓋頂了頂,聲音低沉曖昧:“頂的我不舒服,怎麽辦?” 被景初微微的一碰周縛就忍不住悶哼了一聲,腦門出現了微微的汗意。 周縛的悶哼透著壓抑的愉悅,說不出的情色,讓這個密閉的車內空間變得更加窄小,曖昧的氣息將兩人包裹的密不透風。 周縛一時間已經記不起事情是怎麽發展到這個地步的,他現在整副心神都被景初吸引住了,禁欲太久的身體太好被撩撥,而被撩撥成功後,更是難以自拔。 周縛聽到景初說要怎麽辦,理智仿佛離家出走,他順從了內心,聲音低啞的道:“你幫我……就不頂你了。” 景初語氣淡淡地道:“但是我憑什麽幫你?” 聞言,周縛抬頭,眯著眼睛努力看向了景初,與景初對視的時候,對方眼神冰涼,如同一桶冰水澆灌在他的身上,讓他打了一個激靈。 周縛啞聲道:“景初,你什麽意思?” 景初道:“我說,我憑什麽幫你?” “你又不是我男朋友。”景初像是在表演川劇變臉,瞬間褪去了冷漠,重新變得軟和起來,含情的眸子一眨一閉間盡是溫柔繾綣,讓人忍不住深深陷進去—— “你要是承認你是,我就幫你,怎麽樣?” 有那麽一瞬間,周縛是意動的。 可是這件事情觸及到了他的底線,他的理智讓他及時的控製住了自己。 周縛搖了搖頭:“不。” 原本景初也就是調戲一下周縛,撩一撩有助於好感值的增長,但是這時係統卻發布了一個新的任務:“日常任務13:讓周縛親口承認宿主你是他的男朋友。” “有時間限製嗎?” 係統道:“沒有。” “那我就接。” 景初眼珠子轉了轉,想到了一個點,忍不住笑了。 周縛不識時務。 現在讓他說他不說,等以後—— 怕是要親手把綠帽子往頭上戴。 —— 周縛憑借著超強的自製力控製住了自己的欲望,讓身體的熱度漸漸地平息。 當他敢再去看景初的時候,發現景初正盯著窗外看,安靜的側臉倒是依稀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在發生解約的事情之前,景初在他麵前一直是乖巧的。 解約之後的景初卻讓他越來越看不懂了,每一次見麵都有不一樣的‘驚喜’。 明明以前還經常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卻從未擦起過火花,而現在,算一算已經失控了兩次。 一次是景初吃錯藥的那個晚上,一次是現在…… 他不否認現在的景初能輕易的挑起他的欲望,但是如果男人真的隻靠下半身思考,那他就廢了。 景初,他是不能碰的。 他不能因為欲望毀了自己一直以來的努力。 正因為懷著這樣的想法,周縛徹底的將那股火給壓了下去。 他對景初說:“景初,你知道我想要什麽,我們不可能。但是我在感情上辜負過你,我會補償你,以後能幫上你的,你可以來找我。” 一個影帝的承諾,極有分量。 而周縛本身也不是個會輕易許諾的人,既然這麽說了,那就是真心的。 景初轉過頭,麵上的表情有點冷清:“我的忙,你都願意幫?” 現在正是能給出補償,解決宿怨的時候,周縛聽了這話卻還是猶豫了一下,才道:“隻要不觸及我的底線,我盡力而為。” 景初道:“好。” 周縛心裏一鬆,手拍了一下方向盤,問景初:“你現在去哪兒?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