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可能的話它永遠不會停止。


    她繼續問:“有些人可能會說,自己餓的能吃一頭大象。但這個說法太粗魯了,我不愛它。我們換個文雅的——以桃酥為量詞,你能吃多少呢?”


    不會真想請他來留香樓吃街上買的桃酥吧?既然如此,索性多說一些,讓她倒過來破破財。段玉裁試探著說:“一百斤?”見她沒有反應,他又補充道:“六品齋的,這裏的桃酥做的好些。”六品齋做的糕點不便宜。


    蘇慕嘆息著贊同:“我也覺得是這樣呢。”她接著又正色反駁他:“段公子你錯了,六品齋的核桃酥之所以味美,不是因為做的好。”


    段玉裁隻覺得話題越來越偏了,但他從來沒有和女孩子流暢的說過這麽多話,他娘除外。即使不知道在談些什麽怪話題,和異性聊天本來就是一種愉悅身心的事情——在對方美麗又富有魅力的情況下。


    她可能是想賣弄一下她的小聰明吧。段玉裁想起了金振聲有時在他麵前提起過的話,“女人就是這樣,她們有時因為什麽事情和你發火,等你不買帳了,她們又用另一套手段。展示她的價值是最常見的……總而言之,她們不喜歡僵持的狀態但是又希望由你來服軟。”“所以呢?”“當然是服軟啊。”


    沒有借鑑價值。


    他抹掉這段記憶。


    他對於女性的距離感通常是因為不了解。以前是沒有那個時間,習武的人轉行念書是一件很困難的事,他一一攻克,哪裏還有剩下的時間探索這些?接著又被任命為指揮使,肩負重任。他就更忙了,今天不是聽說她在這裏,哪怕蔣淳於約他都沒用。


    歌姬、舞姬、侍女?


    不,她們是不能算數的。


    段玉裁思考著蘇慕的意思。他對食材注意的不多,不過這些當然是女人會考慮的事。糕點好吃,不是因為手藝,那是因為——“食材?”


    蘇慕讚賞地點頭。


    他再接再厲,故作淡然:“是因為核桃放的多吧。”


    蘇慕合掌一擊,“就是這樣。”接著她轉頭看向一直站在門口等待吩咐的侍女,“聽到沒有,向六品齋定一百斤核桃酥——核桃放的特別多的那種。”


    又開始表現自己了。段玉裁笑起來,他感覺自己已經占有了優勢,此時看著蘇慕笑意盈盈的臉,情不自禁地在心裏感嘆道:你真可愛啊。


    這個念頭一出,段玉裁頓時捨不得她花錢了,他再一次叫住侍女,解下一枚可做身份憑證的玉佩,然後轉頭對蘇慕一笑,風度翩翩,“記在我的帳上吧。”


    作者有話要說:  講個笑話:每天都是核桃酥斷貨之日


    (以及,我知道桃酥是不放核桃的。所以特地都寫的是核桃酥)


    第36章 會見


    看到蘇慕先是微微一怔,然後凝視他幾霎那,像是心花怒放似的將一隻手掩在唇畔笑起來,段玉裁有些愉悅,又有些遺憾。


    她原來也是那種喜歡男人一擲千金的女孩子……待見她星眸流波,妙好無雙,裊裊幾步倚在靠牆的博古架上花枝顫抖……嗯,人人都愛他人小意溫柔,這也是常情,她這樣倒是更可愛一些。


    蘇慕哪裏知道他腦子裏轉的什麽念頭,自顧自笑了一陣,想起來時的目的,清咳一聲,繃緊臉,轉頭看到段玉裁——


    “噗……”連忙掩著唇轉過身,胸口起伏不定,好一會兒自覺平靜了,轉過頭,“噗……呃”拚命忍住,幾乎氣噎,一轉身不知碰倒了架子上哪個東西,眼角掠過一道青光,她下意識雙眼一合——


    預料中的器物破碎聲並未傳來。


    “你是怎麽了?”耳邊像是傳來風聲,睜眼,骨節分明,五指修長有力,墨黑箭袖上以金線密密地繡了雲紋,他抓著一隻小小的青銅鼎慢悠悠放迴架子。


    蘇慕想起他是習武的人。


    動作這麽敏捷……


    她有些不自在地離他遠一些,之前控製不住的笑意一下子就被治好了。


    “我們還是繼續說吧……段公子……”


    他不假思索:“但連蔣……”


    “段世兄!”


    “呃……嗯。”真的聽她說了,段玉裁反而覺得怪怪的,不自覺地遠離她幾步,片刻又更不舒服,於是又挪迴來。


    蘇慕隻當沒看見。迴憶著自己之前的腹稿,她原本是打算講明他對蘇家許下的承諾(雖然原本她那樣說隻是為了自己占有這個人情),然後再求情的,隻是……


    “段世兄準備怎樣對付蘇家。”她最終還是幹巴巴的說了這麽一句話。


    這都怪他,情緒被打斷了,再醞釀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了。


    段玉裁皺眉:“為何這麽說?我沒有針對你們的意思。”


    “你說如何處置就看表現。還說什麽窩藏賊人……我知曉世兄並無針對,不過是秉公辦案,隻是……”


    “隻是套詞而已。”


    “此事由我而起,這幾日我枯坐閨閣,放不下心……啊?”蘇慕沉默了,“套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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