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氣,在商言商嘛,換了你也會這麽想的。我總得按可能性最大的情況辦,對不對?”


    “我就不相信這樣的走勢你看不出來將來會繼續上漲。”


    “還真不一定。”


    “我倒想聽聽你的理由。”


    “我覺得未來兩三天的走勢很關鍵,要是延續今天的走勢,那說明價格還會繼續上漲,否則價格可能會調頭下跌。”李欣說。


    “你這就跟沒說一樣。”


    “怎麽會跟沒說一樣呢?”李欣問道。


    “你剛才的話不就是說將來的走勢要麽上漲,要麽下跌,對不對?”


    “這有什麽問題嗎?”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做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期貨價格走勢也是這樣的,不是上漲就是下跌,所以你剛才的話不就是等於沒說嗎?”


    李欣被袁傑問住了,不知道該如何迴答她。


    袁傑繼續說:“而且我可以告訴你,無論將來價格是上漲還是下跌,你今天沒有在最低點位平倉離場絕對是一個巨大的失誤。”


    “這話怎麽說?”


    “如果價格繼續上漲,你今天在最低點附**倉離場後,將來有的是更好的點位繼續做空,對不對?”


    “嗯。”


    “而如果將來價格會繼續下跌,也肯定不會是在明天開盤的時候。也就是說明天的開盤價肯定不會低於今天的收盤價,你今天在低點位平倉離場後,明天開盤的時候你再繼續做空進去,這一進一出就能多賺到2100多萬元的利潤,你信不信?”


    “你就那麽肯定明天價格還會繼續上漲?”堅定看空的李欣到現在還是認為今天的上漲隻不過是一個低位反彈,很可能明天就會大幅跳空低開。這樣的情況在過去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裏屢屢發生。


    “唉,真是替你急不完!”李欣的不動如山,不但錯過了他賬戶上的巨額利潤,也使得自己期貨公司這邊每天損失著大筆的手續費,看著這樣的情況袁傑很是無奈。


    “算了,別爭了,你那短線思維和我這長線思維本來就牛頭不對馬嘴的,談不到一起去。”李欣說。


    “隨便你吧,你自己好自為之。”勸不動李欣,袁傑隻好冷冷地把電話撂下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夏小娜見李欣看著窗外發呆,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就問:“你怎麽了?是不舒服嗎?”


    “沒有啊。”李欣迴過神來,連忙掩飾道。


    “我剛才跟你說的話你聽到沒有?”


    “什麽話?”


    “你在想什麽呢?我剛才跟你說到酒店去訂酒席的事兒,現在好一點的酒店要訂婚宴得提前一個多月去預訂,否則排都排不上,到時候錯過日期就麻煩了!”


    “沒問題,這兩天我抽空去辦,你覺得江城飯店怎麽樣?要是可以的話就定在江城飯店,標準就按他們的最高規格辦。”


    “能訂在江城飯店當然最好了,可我擔心現在去訂時間都有些緊了,不知道能不能排得上。”夏小娜擔憂地說。


    “這個你放心,肯定能辦好的。現在離9月20號還有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就算江城飯店的日期排滿了,另外還有那麽多家五星級酒店呢,隨便挑一家肯定能訂得上的。”


    “感覺你一點都不用心!”夏小娜埋怨道。


    “這兩天事情有點多,我抽空會去辦的。”


    “你都在忙什麽呢?這一天天的!”


    “還不就是公司裏麵那些事兒。”李欣敷衍道。


    “平時也沒見你這麽忙,怎麽一到關鍵時刻你的事就多起來了?是不是有別的打算啊?”夏小娜有些不快。


    “看你說的,我能有什麽打算呢?我做的一切還不就是跟你一樣,為我們有一個美好的將來著想嗎?”


    “你就會甜言蜜語的哄我開心。”


    “這個菜不錯,我專門為你點的,你多吃一點。”李欣見成功地轉移了話題,趕緊把心頭那一絲因為今天銅價暴漲帶來的陰雲揮散,迴過頭來專心陪夏小娜吃飯。


    “還有啊,請客的名單你得趕緊著手寫了,我的都寫得差不多了。名單準備好之後得趕緊寫請柬,我有好多同學都是在外省的,寫好之後得盡早寄出去。就是本地的親戚朋友也要提前把請柬送到人家手裏,方便人家提前做準備,要不到時候很多人來不了,酒席上冷冷清清的豈不是尷尬?”


    “這個你放心,我這邊的親戚朋友肯定是一請就到,酒席上不可能冷冷清清的,到時候還得多預備兩桌才行呢。”李欣說。


    “那你可得盡快啊,就這兩天把訂酒席的事和請客名單的事全部搞定,然後馬上著手請人寫請柬了。”


    李欣奇怪地問:“幹嘛請人寫啊?目光所及之處還有誰的字比我爸的字更好嗎?”


    夏小娜恍然大悟:“對呀,我咋把這個事都忘了,就請你爸寫吧。可是這請柬至少有200多份呢,你爸寫得過來嗎?”


    “沒問題,盡快把名單確定之後和請柬一塊送下去就行。”


    “公司裏的同事都請哪些人呢?該請誰不該請誰,我可說不好,這名單你來定吧。”夏小娜為難地說。


    李欣想一想:“原來糖業公司那些同事都請吧。”


    “嗯,那南方集團這些人呢?請誰?”


    李欣撓撓頭,有些為難地說:“唉,要是按我的脾氣,這幫人我誰都不請。”


    “那怎麽行,你這樣做得也太明顯了,明擺著是看不起他們,將來在公司裏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怎麽麵對他們?”夏小娜說。


    “我沒有看不起他們,我是覺得我跟他們就不是一路人,湊在一起他們尷尬,我也尷尬。既然如此,那還不如眼不見為淨。還有啊,要是我請了他們不來,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你別想那麽多,麵子上總要過得去嘛,請不請是我們的事兒,來不來是他們的事兒。我們禮數到了,他們不領情就怪不得我們了,對吧?”


    “那行,那就請幾個吧,反正我這邊就請平時打過交道、說過話的那幾個,那些連話都沒說過的人就算了吧,你也照這樣辦就行了。”


    “嗯。”


    就在這時,李欣的手機響了。


    他拿起來一看是陌生的號碼,就問:“你好,是哪位?”


    “我是薑華。”


    李欣愣住了,他和薑華是死對頭,老死不相往來,在公司樓道上碰見都彼此不打招唿的,更別說下班之後會互通電話了。他怎麽也想不出來這個時間薑華打自己的手機有什麽事,於是就冷冷地問道:“哦,有什麽事嗎?”


    “今天白天董事長有沒有到辦公室去過?”


    “這個我沒注意到。”李欣對薑華這個問題感到很奇怪,自己作為一個小小的辦事員,沒有金昌興的吩咐,十天半個月都不會到金昌興的辦公室去一趟。金昌興什麽時候出差,什麽時候在辦公室,自己根本不清楚。


    而薑華就不同了,他是金昌興手下的集團行政部主任,金昌興的所有活動都是由他來安排的,對金昌興的行蹤,他比作為董事長秘書的俞紅還要清楚,怎麽他會想起來找自己了解金昌興今天的行蹤呢?


    要是對方是別人,李欣也許就會把自己心裏的疑問提出來,問問對方到底出什麽事兒了。


    可是麵對薑華,李欣一句話都不想多說,迴答完他的問題後就靜靜地等著看他還有什麽後話。


    薑華隔著話筒都能感覺得到李欣對自己的不待見,在得到李欣的答案後,他說了一句:“知道了,就這樣吧。”說完就把電話掛斷了。


    坐在對麵的夏小娜見李欣接電話時那一副罕見的冷漠表情,很是好奇地問:“誰呀?”


    李欣把電話丟在餐桌上:“薑華。”


    “哪個薑華?”夏小娜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還能有幾個薑華?那個行政部主任。”李欣沒好氣地說。


    “他呀?”


    “不是他還會是誰?”


    “他找你什麽事兒?”夏小娜很是好奇。


    “問我今天白天金昌興在不在辦公室,這我哪裏會知道啊。”


    “這事兒他怎麽來問你呢?”夏小娜也想不通。


    “說的就是啊,這事兒應該問他自己才對啊。”李欣說。


    夏小娜剛想說話,她的手機也響了,是俞紅打來的:“你在哪呢?”


    “在外麵吃飯呢,你吃了沒有?”


    俞紅沒有迴答夏小娜的問題,緊接著問道:“李欣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夏小娜聽著俞紅的語氣有些不對,就問:“是啊,怎麽了?”


    “薑主任剛才有沒有給李欣打電話?”


    夏小娜心中的疑惑更重了:“這事兒你怎麽知道的?”


    俞紅說:“他剛才也給我打電話了,你猜是什麽事兒?”


    夏小娜此時的心揪了起來,她知道肯定是出什麽事了,要不然不會是這種狀況。於是她焦急地問道:“哎呀,你就別賣關子了,到底是什麽事兒?”


    俞紅說:“剛才薑主任打電話來像審犯人一樣地問我昨天晚上董事長是幾點下班的?去了哪些地方?今天早上有沒有到公司辦公室裏來,這我哪裏會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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