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價格比節前最後一個交易日的收盤價上漲了近140元!


    “我靠,我說要上漲吧!”這一波快速上漲讓提心吊膽了一個星期的馬天明欣喜若狂。


    這完全印證了他這幾天來的判斷:糖價在節前的下跌,僅僅隻是交易者為了迴避假期的風險。現在假期一過,資金再次入場,糖價馬上就要開始上漲了。


    這個價格已經遠遠脫離了節前收盤價的危險區域,按這個價格計算,短短的幾分鍾就使得他倉庫裏那些蔗糖的虧損每噸縮減了三分之二左右。


    開盤僅僅20分鍾左右,就迎來了這麽淩厲的漲勢,這預示著買盤非常可觀,資金進場抄底的意願非常強,期貨價格說不定今天能衝到漲停板。


    當緊張情緒有所緩解的馬天明鬆開緊握的雙拳,伸手拿過桌上的那包煙準備抽一支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手心裏濕漉漉的,手上那支煙橙黃色的過濾嘴上明顯地印著一層汗漬。


    他把煙叼在嘴裏,從桌上的紙巾盒裏抽了兩張紙巾,使勁把手裏的汗漬擦幹淨,然後這才從兜裏掏出打火機來,把煙點著,美美地抽了一口。


    口幹舌燥的他拿起桌上的保溫杯擰開蓋子喝了一口,喝進嘴裏的茶水不但冰涼,而且還有一股怪味。


    他定睛一看,這才發現杯子裏的茶水是五一節放假之前的,茶水上麵飄著一層白色的膜,都已經長毛了。


    “呸!”他忙不迭地把嘴裏的茶水全都吐在寫字台旁邊的字紙簍裏,可即使是這樣,還是有半口茶水已經咽進肚子裏去了。


    他對著字紙簍幹嘔了半天,也沒有把那半口茶水給吐出來。


    他抓起保溫杯,趕緊跑到樓道盡頭的衛生間裏,又是洗杯子,又是接涼水漱口,忙活了半天才從衛生間裏出來。


    他現在的擔心又多了一份:剛才喝進肚子裏去那半口已經發黴了的茶水,會不會讓自己生病?


    tmd,人倒黴喝涼水都塞牙!馬天明恨恨地罵道。


    等他從衛生間迴來,從水機裏接了一杯幹淨的熱水,重新迴到寫字台邊坐下的時候,才發現剛才匆忙之間擱在煙灰缸上的那隻煙已經滾落了下來,在寫字台上燃了半截,把寫字台的台麵燙了一道深深的痕跡。


    這個煙頭離寫字台的邊緣就隻剩幾厘米的距離,要是再往外麵滾幾厘米,肯定就會掉到地毯上,那樣的話,說不定會釀成大禍的。


    馬天明驚出了一身冷汗,趕緊把那個煙頭從寫字台上撿起來放在煙灰缸裏,緊接著又心有餘悸的把保溫杯裏的水倒了一些在煙灰缸裏,把煙灰缸裏那些煙頭全都浸濕。忙完了這些,他才坐下來長舒一口氣,接著繼續看電腦上的期貨行情。


    折騰了這一會兒,他才發覺電腦屏幕上那根剛才上漲得非常陡峭的分時曲線就好像迎麵撞上了一個玻璃天花板一樣,已經迴落了下來。


    “咦,這是什麽情況?”還在期待著行情繼續往上衝的馬天明剛剛放下手裏的保溫杯,抽出一支煙叼在嘴裏,現在一看這種情況,抽煙的心思也沒有了,他把嘴裏的煙拿下來放在寫字台上,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腦屏幕。


    眼前這樣的走勢明顯表露出多頭缺乏繼續上攻的信心,而空頭似乎對開盤之後這一波淩厲的上漲心有餘悸,不敢貿然在這個位置上發力打壓。


    於是這根曲線就一直在3970~3990元之間來迴震蕩整理,而且這種態勢一直延續到了上午11:30收盤的時候。


    馬天明有些納悶了。雖然他對期貨的了解談不上精通,可是久盤必跌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他暗想:這一上午價格就在這一線附近來迴震蕩整理,似乎不是什麽好兆頭。


    下午開盤以後,價格倒是又出現過兩波上衝。可是因為有上午那一個多小時的橫盤整理,空頭顯然從中嗅出了多頭缺乏信心的苗頭,這兩波上衝中,價格剛剛突破了4000元的時候,立刻就引發了空頭的賣盤。


    就這樣多空雙方在4000元一線展開激烈的爭奪,到下午收盤的時候,期貨價格收在了3975元,多空雙方勢均力敵。


    這個結果雖然讓馬天明有些失望,可是跟五一節前的收盤價相比,幾乎已經上漲了近100元。以這個價格計算,他手裏那些貨的虧損一天之內就縮小了將近一半。這樣的結果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而且有了這個開頭,往後幾天的行情還是值得期待的。


    夏小娜中午下班後拎著行李箱剛進家門,她媽媽就抱怨道:“你這丫頭越玩越野了,今天都上班了你才迴來,這幾天你們都到哪去了?”


    “哎呀,媽,我好餓啊,什麽時候吃飯?吃完飯再說好不好?”夏小娜一臉疲憊地說。


    雖然這幾天一直在外麵度假,可是真正輕鬆的也就是假期開始的那一兩天,其餘的日子裏,夏小娜跟著李欣東奔西跑地忙著采購家具布置房間,每天都忙到很晚才睡覺。今天一大早,夏小娜又是5點多就起床趕迴江城來上班。到現在迴到家以後,徹底放鬆下來的她頓時感到渾身疲憊。


    夏小娜的媽媽看女兒這副神態,趕緊接過她手裏的行李箱說:“飯已經好了,就等你了,你快去吃吧。”


    夏小娜的爸爸聽見女兒迴來了,從客廳裏迎出來:“娜娜,你迴來啦。”


    “嗯,爸。”


    “你這是剛從鹿城迴來嗎?”


    “不是,我從單位過來的。”


    “哦,那快過來吃飯吧。”


    在飯桌上,夏小娜的媽媽看女兒狼吞虎咽吃飯的樣子,心疼的問道:“你這是沒吃早點嗎?”


    “吃了,早上吃得太早,著急趕路,怕路上暈車又沒敢多吃。”


    “那你早上上班的時候肚子餓了就不會跑到樓下去買點東西吃?”


    “今天第1天上班,手上事情太多,根本沒空出來買東西吃。”


    “你看看你,都餓瘦了!”


    “怎麽會?這段時間在外麵我吃得可多了。”


    “你們都到哪去了?到今天開始上班了才迴家。”


    “也沒去哪,這幾天都待在上海呢。”


    “那就不興提前一天迴來?”


    “原本計劃是在上海待兩天,然後再到外地去玩,收假前一天就能趕迴來的。可是李欣在上海買了一棟別墅,這幾天我們都忙著買家具布置房子,一時脫不開身。”


    “他在上海買棟別墅幹啥?他將來要到那邊去嗎?”夏小娜的媽媽很是奇怪。


    “也許吧,他說他喜歡那邊的氛圍和環境。”


    “他這邊的工作不要了嗎?”


    “要去那邊的話,這邊當然就隻有辭職了。不過他說也不會是最近的事兒,將來到底什麽時候會過去也不確定。”


    “還沒準的事兒,就在那邊買棟別墅?”


    “他說反正也喜歡,將來也有用處,所以就買了。”


    “那將來他到那邊去了,你怎麽辦呢?”


    “他說到時候讓我跟他一塊兒過去。”


    “這你們都商量好了?”


    “嗯。”


    “這麽大的事情,你也不跟家裏說一聲!”夏小娜的媽媽對女兒這種先斬後奏的做法很是不滿。


    且不說女兒整個假期都不著家,就說她跟李欣迴家去這件事情也隻是他倆已經做出決定之後才在電話裏通知了自己這個做母親的一聲。再加上女兒和李欣在上海買房子置辦家具的事自己也是現在才知道,這讓她很是生氣。


    “去之前也不知道會有這些事兒,我們也是臨時決定的,不然我肯定會跟你們說的嘛。”


    “他買這別墅花了多少錢?”


    “連房子帶裝修和家具,大概6000萬元吧。”


    “一棟別墅要這麽多錢嗎?那得多大麵積啊!”


    “大概800多平米吧,光院子裏的占地麵積就有一畝多呢,再說那邊的房價也貴啊。”


    夏小娜的媽媽從這些事情中看出了一些端倪,於是她問道:“娜娜,你跟李欣的事到底怎麽樣了?”


    “李欣說過一段時間,他爸他媽要到家裏來拜訪你們。”


    “你們倆的事定了?”


    “嗯。”夏小娜紅著臉點點頭。


    “你去李欣他們家,他父母對你好不好?”夏小娜的媽媽夾了一個雞翅膀放在女兒的碗裏。


    “他們對我很好啊,他們還讓我代他們向你和我爸問好呢。媽,你看這是李欣他媽媽送我的金項鏈。”夏小娜身子往前一探,用左手把垂在頸肩上的秀發撩開,露出脖子上金燦燦的項鏈。


    夏小娜的媽媽用手拿起女兒脖子上的項鏈看了看,還沒來得及說話,目光卻被女兒手腕上熠熠發光的手表吸引住了:“咦,你的手表哪去了?怎麽換了一塊新的?”


    夏小娜晃了晃手腕:“好看吧,李欣給我買的。”


    “你原來那塊不是也才買沒多久嘛,幹啥又買一塊?你們這些年輕人也真是的,衣服可以換著穿,手表難道也要換著戴嗎?”夏小娜的爸爸說。


    “爸,你老土了,這塊表和以前的那塊可不一樣。李欣說我這塊表和他那塊是同一個係列的,是情侶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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