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的是難得一見馬天明如此有男子漢氣概,憂的是她知道酒既能助性又能敗性,少喝一點可以讓馬天明增添些英雄氣概,給自己一些意外驚喜。可要是喝多了,別說英雄氣概,到時候馬天明連頭都抬不起來,反而成了狗熊,那今晚自己的期待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於是她把酒瓶搶在自己手裏說:“老公,別喝了,改天再喝,要不喝醉了你難受我也難受。”


    馬天明這時候哪裏想得到老婆擔心的是晚上成不了好事,他瞪著有些發紅的雙眼,伸出一個指頭喘著粗氣說:“最後再喝一杯,就一杯!”


    馬天明的老婆一看他這個狀態,心裏暗暗叫苦:糟了,剛才隻顧著聽他說話,忘記了讓他少喝點兒,現在看來他已經喝多了。


    於是她順手把酒瓶放在茶幾底下,拿起勺子舀了一碗排骨蓮藕湯遞給馬天明說:“你先把這碗湯喝了,你以前不是最愛喝蓮藕湯嗎?今天我是用排骨燉的,味道更好,你多喝點。”


    馬天明酒醉心明白,他大著舌頭說:“你忽悠我是不是?我要喝酒,不是要喝湯!”


    他老婆一看馬天明不聽勸,就有些發火了:“你再喝就醉了,到時候你把家裏搞得臭烘烘的別說我不管你啊!”


    “什麽臭烘烘的?我的腳不是洗過了嗎,你還嫌臭啊?”


    “不是說你腳臭,是說你喝醉了吐得到處都是難收拾!到時候你眼睛一閉躺著不動,辛苦的是我!你咋就這麽不懂人心呢?”馬天明的老婆說著,伸手從茶幾上的紙盒裏抽了兩張紙巾擦起了眼淚。


    馬天明看老婆那副又氣又急的樣子,酒也醒了一大半。他端起麵前那碗湯說:“不喝就不喝唄。要我喝湯是不是啊?那我就喝湯吧。”


    他老婆一看事情有轉機,把手頭的紙巾扔掉後,悄悄把擱在茶幾下的酒瓶拿出來放到廚房的櫃子裏去了。


    等她迴來的時候,沒有酒喝的馬天明已經心灰意冷地半躺在沙發上看電視了,嘴裏還唿唿地直喘粗氣。


    她對馬天明說:“多喝點湯,呆會兒我再給你泡一杯茶,這樣可以解酒。”


    馬天明這會兒酒勁全上來了,心慌氣喘的他隻想躺著,一動也不動。


    他老婆見馬天明沒心思理睬自己,給馬天明泡了一杯茶後就坐在他旁邊看電視了。


    沒過多久,身邊傳來一陣鼾聲,她迴頭一看,馬天明半咧著嘴巴靠在一旁已經睡著了。


    “又沒酒量還要瞎逞能,看吧,現在醉得跟死豬一樣!”她在心裏暗暗罵道,今晚不但相當於獨守空房,沒準夜裏還得要收拾馬天明身上的穢物。


    以前就有過幾次,馬天明酒醉後到了後半夜吐得床上地板上到處都是,她收拾了一個星期那股臭味都還揮之不去。


    到了晚上十點多,準備上床睡覺的她見馬天明還是不醒,就推推他說:“醒醒,起來上床去睡。”


    叫了好半天,馬天明依然鼾聲不斷。


    他老婆一想這不是個事兒啊,馬天明要是一晚上都睡在這裏,自己也沒法睡安穩覺啊。


    於是她使勁兒拽著馬天明的一支胳膊說:“你起來,迴屋去睡。”


    馬天明被從夢中拽醒,睜開迷迷糊糊的眼睛問道:“這是在哪裏?你拽我幹啥!”


    “看你醉成這樣,連家都不認識了!我拽你幹啥,我拽你迴屋睡覺去,你還能在沙發上躺一宿啊?”


    馬天明雖然醒了,可身子卻是軟的,他自己不用力,他老婆哪裏能把他從沙發上弄迴屋去?


    看看自己沒辦法把馬天明拽起來,他老婆隻好蹲下身子,把馬天明的一支胳膊繞過自己的脖子扛在肩膀上,打算把馬天明扶進臥室去:“你站起來,靠在我肩上。”他老婆一邊用勁兒一邊指揮馬天明。


    馬天明眼睛都睜不開,他這會兒腦袋是迷糊的,腿腳根本不聽使喚。更糟的是,因為他老婆使勁兒拽他,他從剛才舒服躺著的姿勢變成了弓腰低頭坐著。


    這個姿勢導致體位發生了變化,擠壓到了他吃得溜圓的肚子,胃裏來不及消化的東西一陣翻江倒海,馬天明眼睛都來不及睜開,嘴裏“哇”的一下就吐了起來。


    他自己的褲腿上、麵前的茶幾上、地上立刻一片狼藉。


    他老婆肩上搭著馬天明的一隻胳膊,離他很近,怕他吐在自己身上,一邊躲避著,卻又不敢完全放手。因為她一放手,馬天明要麽就癱在地上,和地上的汙物攪和在了一起。


    要麽他就再躺迴沙發上,那樣的話他嘴裏不斷湧出的髒東西就全都吐在沙發上了。


    這兩種情況都會讓局麵更加不可收拾,所以她隻能選擇繼續保持目前這種半蹲的姿勢,把頭扭朝一旁,等馬天明消停一點了再做打算。


    幾分鍾以後,馬天明已經把吃下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此時的他更是綿軟無力。


    他老婆一看這情況,打消了把他帶迴臥室的打算,讓他依舊半躺在沙發上,把他的褲子脫下來扔在一旁,開始打掃地上和茶幾上的汙跡。


    收拾完這些,她又趕緊打開窗子,擴散這滿屋的臭氣,一直忙到十一點多才停下來。


    疲憊的她看看還在沙發上酣睡的馬天明,厭惡地皺皺眉頭,徹底放棄了讓他迴臥室睡覺的打算。


    她迴臥室拿了一條被子過來給馬天明蓋上,又從茶幾旁邊拉了兩把椅子過來靠在沙發邊,防止夜裏馬天明從沙發上掉下來。


    做完這些,她關了客廳的燈,自己迴臥室睡覺去了。


    馬天明睡到第二天早上九點半才醒,饑腸轆轆的他掀開被子坐起來,才發現自己是睡在沙發上,上半身的衣服穿得還不少,可下半身隻穿著一條內褲。


    頭痛得厲害的他好半天也沒有迴想起來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依稀記得的隻有吃晚飯時喝酒的事。


    昨晚胃裏的東西全部倒出來以後,現在的他虛弱得厲害,想站起來兩腿都沒有力。


    看見茶幾上放著兩個饅頭和一碟鹹菜,他顧不得應該先去洗臉漱口,抓起來就吃。


    昨晚喝酒的時候他還嫌老婆做的菜不夠檔次,可是現在餓到嘴裏直流酸水的時候,饅頭就鹹菜他也覺得是人間美味。


    狼吞虎咽地吃完這些後,他還意猶未盡。這時候肚子裏有東西了,腿上也有點勁兒了,於是他起身到臥室裏去找了一條褲子穿上。


    這個時間老婆已經上班去了,沒人做飯給他吃,他就自己到廚房裏找出昨晚的剩菜又吃了幾口。


    吃飽之後,他這才到衛生間裏去洗漱一番,完全清醒後才拿著包下樓開車上班去了。


    止損平倉之後的李欣,心裏少了那份糾結和擔憂,馬上就輕鬆下來了。


    星期六一大早,他按約定好的時間到夏小娜家樓下來接她,倆人準備一起去看油菜花。


    夏小娜接到李欣的短信後,拿起準備好的東西就要出門。


    夏小娜的媽媽見了問:“娜娜,這一大早的你要到哪裏去啊?”


    “我和李欣約好了要出去郊遊,他在樓下等我。”


    “哦,是嗎?他怎麽不上來呢?”


    “我們還要急著趕路,他說就不上來了。”


    “我剛好要下樓扔垃圾,我跟你一塊下去。”


    李欣坐在車裏,突然看見夏小娜和她媽媽走了過來,連忙下車迎上去叫了一聲:“阿姨。”


    “李欣,怎麽都到樓下了也不上樓去坐坐呢?”


    “這一大早的就不上去打擾您了,開車去那邊還得兩個多小時呢,我們打算早點走,早去早迴。”


    “這樣也好,路上注意安全,開慢一點。”


    “好的。”


    就在李欣以為談話即將結束的時候,夏小娜的媽媽卻問:“我聽娜娜說你最近做期貨虧了一大筆錢,是不是啊?怎麽這麽不小心呢?”


    李欣尷尬地笑笑說:“是的,這次是有些冒失了。”


    “虧了多少?”


    “480多萬。


    “你看你一次就虧這麽多錢,要是以後經常這樣的話,那可怎麽辦?還有啊,你虧這些錢會不會有什麽麻煩?”


    夏小娜聽到這裏才意識到母親還真不是順便下樓來丟垃圾,而是想用這個借口下樓來找李欣談談。


    李欣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阿姨,不會有什麽麻煩的,這些都是我自己的錢。”


    夏小娜的媽媽見李欣沒有迴答問題的重點,就又說:“小李啊,就算是你自己的錢也不能這樣幹。你看你一次就虧了這麽多錢,要是以後經常這樣那可怎麽辦?”


    李欣聽了隻好解釋說:“沒關係的,做生意嘛總是有賠有賺,我心裏有數的。再說了,這次我投入的資金是三千萬左右,虧損隻占一小部分,將來有機會再賺迴來的。”


    夏小娜她媽媽聽了暗暗吃驚,昨天女兒說李欣投入的資金估計有七八百萬,今天李欣說的數字是八百萬的三倍都不止。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自己擔心女兒將來缺衣少食還真是有點兒多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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