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見幾個女孩停住腳步不敢繼續往前走,彼此擠在一起,好像真的是被嚇住了,嗬嗬一笑說:“怪我怪我,口無遮攔地講了這麽多。其實這也不用擔心,這都是幾千年甚至上萬年以後的事情了,我們擔心這些豈不是杞人憂天?沒有外星人的哈,大家還是盡情地仰望星空,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就像那句詩說的那樣:我仰望星空,期待你的出現。”


    小眼鏡說:“李欣,你這張嘴可是不得了,什麽都讓你說了!”


    江曉嵐笑道:“他就剩一張嘴了,還好把話圓迴來了,不然看把小餅幹嚇成什麽樣了。”


    老妹兒也說:“就是,這裏荒郊野外的,四處黑燈瞎火,不許再講那些恐怖的事情了!”


    李欣說:“行,咱們換個話題,聊點別的。”


    小眼鏡說:“李欣,我聽嵐嵐說你的口哨吹得很好,你給我們吹幾首歌吧。”


    李欣說:“行啊,你們想聽哪一首?”


    小眼鏡說:“都行,好聽就成。”


    於是李欣想了想,吹起了《寂靜之聲》,婉轉悠揚的口哨聲在黑夜裏傳出去很遠,四周的環境和搖曳的手電筒光線,與美妙的樂曲聲形成完美的搭配。


    幾個女孩兒靠著步道旁的欄杆,靜靜地聽著李欣的口哨聲。這口哨聲驅散了剛才她們心中的不安,又把她們帶迴了看星星、賞夜色的美妙意境中。


    李欣剛剛吹完這首曲子,老妹兒就說:“這是電影《畢業生》中的插曲吧,太好聽了!”


    李欣說:“對,這部電影還有另外一首插曲《斯卡布羅集市》,也很好聽。”


    老妹兒說:“這首你也吹給我們聽一下。”


    李欣調整了一下唿吸,《斯卡布羅集市》的樂曲聲又從他的唇邊緩緩飄出。


    這首樂曲結束後,小眼鏡兒帶頭鼓起掌來:“吹得真好聽!這電影我也看過,兩首插曲都非常經典。”


    李欣說:“是的,這電影非常經典,片中主人翁作為剛畢業的大學生,剛走入社會時那種一片迷茫的心情,被描寫得淋漓盡致,這兩首樂曲也為整部電影增色不少。”


    小餅幹說:“下學期我們也要畢業了,也要作為畢業生走入社會,其實我們眼前也是一片迷茫,不知道將來會麵對怎樣的環境。”


    李欣說:“這有什麽好擔心的,每個人都會麵對這樣的選擇的,不可能一直待在學校裏邊。走入社會所麵臨的最大不的確定性無非就是職業的選擇,隻要自己放平心態,做什麽都是做,即使職業的選擇一時不如意,將來還有大把的時光可以調整啊,不是有那麽一句話嗎?先就業,再擇業,你們才20出頭,將來麵臨的機會太多了,還沒出學校的時候就擔心這樣擔心那樣的,不應該。”


    小餅幹說:“話是這麽說,可事到臨頭還是不免擔心,想來想去還是嵐嵐好,要是像她成績那麽好的話,考研究生就好了,研究生畢業以後可以留校。”


    江曉嵐說:“你以為我輕鬆啊,整天看書看得頭都大了,還不知道到時候能不能考上呢。”


    小眼鏡也說:“餅幹說得對,還是嵐嵐你好,退一萬步說,就算研究生考不上,你不是還有李欣嗎?什麽事都不用你擔心。”


    江曉嵐說:“他整天忙他自己的事情,也幫不上我什麽。”


    李欣一看她們幾個的情緒有些不對,趕緊說:“出來玩兒可是散心的啊,你們怎麽擔心這擔心那的,不應該哈。別東想西想的了,我再給你們吹兩首老電影的插曲。”


    於是李欣又吹起了電影《教父》的插曲《柔聲傾訴》。


    老妹兒聽完後說:“這電影我們都看過,是上外語課時看的教學片,真沒想到在那樣一部描寫幫派爭鬥的暴力影片中,卻有這麽一首悠揚婉轉的歌曲。”


    李欣說:“是啊,這首樂曲在這部電影的好幾個重要時刻都重複出現過,悠揚婉轉的樂曲聲跟電影場景當中那種暴力場麵形成鮮明的對比。現在電影界不是有一種暴力美學的說法嗎?我以為這部影片展現的暴力美學是最早、最成功的。在這部電影之後,其他導演才紛紛效仿這樣的描寫手法,使得這一類電影的描寫手法和情景展現有了一個較大的突破,讓觀眾更加喜聞樂見。而在此之前的那些西部片裏,就完全是一種荒野曠野上的原始爭鬥。那種描寫方法第1次出現的時候觀眾還會感到新鮮,可是次數多了以後,同樣類型的影片反複出現,就顯得故事的描寫手法比較單一了。”


    老妹兒說:“對呀,你分析得太對了,我們女生都不太喜歡看那些西部片,但是對《教父》這樣的電影卻都非常喜歡。而且看這個電影的時候會容易忽略它那些局部的爭鬥場麵,而更關注整部電影的故事進展。”


    李欣說:“這就是這部電影的成功之處,它的具體細節也吸引人,但卻不是觀眾最關注的地方。觀眾們關注的是整個故事的發展進程,是教父對整個幫派遊刃有餘的控製手法,以及運籌帷幄的那些過程。而以往的那些西部片盡管影片裏麵充滿了牛仔在荒野上縱馬馳騁的景象,有各種炫酷的爭鬥場麵,可這些場景在觀眾心目中留下的印象不會太深刻,至少不會津津樂道。好的故事要靠好的表現手法去描寫,而《教父》這部影片在這方麵就做到了入木三分的刻畫,讓人看過之後有一種餘音繞梁,迴味不絕的意境。”


    老妹兒問道:“李欣,你畢業的時候是如何選擇單位的?怎麽會這麽成功?”


    李欣說:“我這也算成功嗎?算不上吧。我在公司裏也就是個小角色,連一官半職都沒有,整天被別人唿來喚去的。現在這家公司,算起來已經是我在過的第二個單位了,第一家公司因為經營不善幾乎倒閉了。所以說將來畢業以後什麽事情都可能遇上,重要的是自己的生存能力,而不是單位好不好,單位是管不了誰一輩子的。”


    李欣本來是想勸幾個女孩別太憂慮將來的環境,可沒成想說著說著卻又把話題引向了相反的方向,一看幾個女孩又不吭聲了,他意識到自己有些失言,於是趕緊停住了話題。


    他看看四周,見這個地方已經離露營地很遠了,就轉移話題說:“最後再吹一曲《友誼地久天長》,吹完這首曲子以後我們就往迴走了,好不好?”


    小餅幹意猶未盡地說:“我們學校舞會的結束曲就是《友誼地久天長》,你這是要結束的節奏嗎?”


    李欣說:“太晚了,走迴去還有好一段路呢。迴去以後估計你們在帳篷裏又得聊一個多小時,今天要是睡得太晚的話,明天你睡懶覺就看不到日出了。”


    江曉嵐也說:“就是,我們一邊往迴走,一邊讓他吹口哨。”


    小餅幹說:“往迴走也行,但不要吹這首曲子。”


    江曉嵐問道:“為什麽?”


    小餅幹說:“露營還沒真正開始呢,我可不想現在就帶著舞會散場的心情迴去。”


    江曉嵐笑道:“真有你的,好吧,李欣你換一首樂曲。”


    李欣想了想,說:“那就吹《太陽島上》,這首歌跟我們今晚露營的場景有點像,充滿了正能量,聽了讓人有一種朝氣蓬勃的感覺,好不好?”


    小餅幹這下才滿意地說:“行,就吹這首。”


    江曉嵐用手指在小餅幹的頭上杵了一下,說:“餅幹,你可真是個小孩子,還要哄著才行。”


    於是幾個人在《太陽島上》的口哨聲中開始緩緩地向迴走去。


    江曉嵐說:“這也是一首老歌了,你不是說當初你上高中聽到這首歌的時候心裏滿懷對未來的憧憬嗎?現在還有那樣的感覺嗎?”


    李欣說:“有啊,聽到這首歌的時候心裏還是會迴想起當初的那種感覺。第一次聽這首歌的時候,我連學校農場的大通鋪都還沒住過,整天幻想著出去露營會是怎樣一種奇妙的感覺。現在雖然時過境遷,可是一聽到歌詞,還是會有一種向上的感覺。就像歌詞裏唱的那樣:帶著露營的蓬帳,帶著美好的理想,我們來到了太陽島上!我們今天不也是充滿著希望來到了仙女湖邊的嗎?夜晚的星空、明天的朝陽,這一切也讓我們充滿了期待。”


    小眼鏡笑道:“李欣,你可真能說,要不你給我們當輔導員算了。”


    李欣說:“不行不行,我在下麵胡說八道還行,要站在台上正兒八經地說話就不行了,腳都會哆嗦,嗬嗬。”


    小眼鏡說:“反正你是把我們的胃口吊起來了,我們不僅期待明天的日出,還期待下一次時間更長的露營,你可不能說話不算數啊?”


    小餅幹和老妹兒也說:“就是,我們可都記在心上的哈。”


    江曉嵐對李欣說:“你現在是貓抓年糕,脫不了爪爪了,不想辦法了了她們這個心願,她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李欣說:“沒問題,我找個好地方,下次帶你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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