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曼說:“我也想去辦張健身卡,我兒子在吃輔食了,我也該恢複一下體型了。”


    楊行長聽了擔心地說:“該減的部位可以減,不該減的地方千萬別減啊,不然不好看了!”


    樓曼說:“你把我當什麽了?”


    楊行長說:“我也是為你著想啊。”


    樓曼說:“為我著想就幫我辦張健身卡,這酒店的健身房就不錯。”


    楊行長說:“行,沒問題,待會兒我就去給你辦。”


    鄭國瑞敲門進來的時候,房間內早已經雨霽雲散。樓曼走了以後,楊行長還躺在床上小憩了一會兒,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他這才穿上衣服,慵懶地坐在沙發上,等著鄭國瑞。


    鄭國瑞一進門,就對楊行長哈哈腰,笑容滿麵地說:“楊行長,又來麻煩您了。”


    細心的鄭國瑞一進門,就從楊行長的著裝和神態上發現,他今天似乎不像是剛剛從會場上出來的樣子。


    再加上房間的空氣裏明顯的彌漫著一股女人的香水味,趁楊行長沒注意,鄭國瑞的眼睛透過沒有關嚴實的門往臥室裏瞟了一眼,見臥室的床上異常淩亂,單憑這一點就不難看出,剛才床上絕對不是楊行長一個人。


    經驗老道的鄭國瑞現在心裏明白了,為什麽楊行長今天會在這個賓館酒店裏邊,他裝作什麽也不知道的,笑容可掬地看著楊行長。


    楊行長說:“鄭部長,你電話裏說的那個事具體是什麽情況?”


    鄭國瑞說:“為集團將來的進一步發展著想,要打算收購一座新的礦山,礦山的資料和貸款的申請資料都在這裏,楊行長您抽空看一下。”說完他把一個厚厚的文件袋遞給了楊行長。


    楊行長接過那個文件袋,打開大致看了一眼,見裏麵有厚厚的幾本材料,還有一個看上去很眼熟的鼓鼓囊囊的牛皮紙信封。他哪有心思仔細去看這些材料,這些具體的事情都是下麵信貸部主任的職責,他隻要聽結果就行了。


    於是他把那些資料擱在茶幾上,說:“這個要靜下心來仔細看才行,一時半會兒答複不了你。”


    鄭國瑞是何等機靈的人,立刻迴答說:“那是肯定的,我今天過來就是給您送資料。所有的東西都在這個文件袋裏了,楊行長您仔細看看,有什麽需要補充的,您通知我一聲,我再過來。”


    鄭國瑞特別強調所有的東西都在這個文件袋裏了,他相信楊行長這個**湖不會聽不出這裏邊的意味來。


    說完這句話,鄭國瑞就趕緊起身告辭了。今天的事情已經辦完了,下麵該做什麽事,該怎麽辦?還得聽楊行長這邊的反饋才能決定。這一點,楊行長的話裏其實也已經說得很明確了。


    如果對方是楊行長手下的信貸部張主任,鄭國瑞倒是有心和他坐下來仔細聊聊,拉家常也罷,談談貸款的具體細節也罷,這些都是可以互相交流探討一下的,因為那是和自己身份對等的人。


    可對方是楊行長,身份是老大,和他身份對等的是金昌興,就算自己想跟他套近乎,他也根本沒有心思跟自己聊。


    而且鄭國瑞也不確定剛才在房間裏的那個女人待會兒還會不會迴來,如果她還要迴來的話,楊行長就更沒有心思跟自己尬聊了,自己繼續呆在這裏就太不識時務了。


    楊行長見鄭國瑞起身要走,他也不挽留,他走到門口,對已經在過道裏的鄭國瑞說:“那你慢走啊,我看完資料再說。”


    鄭國瑞說:“好的好的,楊行長留步。”


    送走鄭國瑞以後,楊行長關上門,迴到沙發上坐下,打開文件袋,拿出那個鼓鼓囊囊的牛皮紙信封,撐開一個口子往裏一看,隻見裏邊用橡皮筋捆著兩遝厚厚的,像銀行卡一樣的東西。


    他這下心裏有數了,知道鄭國瑞送過來的一定是像上次那樣的購物卡。他抽出一張,翻過來看看後麵用鉛筆寫著的20000這個數字,心裏很是滿意。


    楊行長把這些東西穿在這些西服口袋裏,然後拿上文件袋,下樓去幫羅曼辦遊泳卡健身卡去了。


    辦完這些事情,他才慢悠悠的迴到辦公室裏。他仔細思量一番後,打電話把信貸部的張主任叫了進來。


    他把文件袋遞給張主任說:“南方集團又申請了一筆貸款,他們這次的金額比較大,這個是他們的貸款申請資料,你拿去仔細看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麽問題,沒有問題的話盡快落實和他們下去查看這個礦山的具體情況。”


    張主任接過來打開仔細看了一下:“這麽大的金額啊?”


    楊行長說:“是啊,所以才讓你仔細看看嘛,要到實地去考察一下。他們的第1筆貸款也是買礦山的,現在銅價勢頭這麽好,這樣的貸款應該問題不大吧?”


    張主任聽著楊行長這話,沒搞明白他是詢問自己呢,還是闡述他的意見,就說:“這個不好說,要仔細看一下,他們上一筆貸款倒是挺不錯的,賺了很多。”


    楊行長說:“他們第2筆貸款應該也賺了不少,你看他們貸款的時候銅價才不到4萬,現在都8萬了,他們貸款去做流動資金肯定賺很多啊。”


    張主任說:“是啊,南方集團這兩筆貸款都很不錯的。”


    楊行長說:“南方集團做事還是比較靠譜的,何況他們家大業大的,這筆貸款你仔細看看,沒有問題的話盡快給他們批了吧。”


    張主任說:“好的,我盡快去落實,到礦山去實地勘察評估,先走這些程序嘛,走下來的結果是什麽我再給你匯報。”


    薑華把李欣那輛車收迴來以後,先讓手下送到4s店去做了一番保養,然後就把這輛車作為自己的座駕,每天上下班就開這輛車。


    他這樣做有兩個目的,一是他自己對這輛車已經心儀很久了,現在金昌興把這輛車明確地指派給他們行政部來使用,那他在自己的職權範圍內就可以把這輛車作為自己的座駕了。


    二是這輛車相當於是他的戰利品,是他從李欣那裏繳獲來的,他要開著這輛車在李欣麵前顯擺顯擺,讓李欣心裏別扭是他自己很享受的一件事。


    可是看來他的第2個目的並沒有達到,因為他留意了一下,這兩天裏他就沒看見李欣那輛寶馬車在院子裏出現過。


    莫非李欣被金昌興派到別的什麽地方去了?或者李欣受不了這個氣已經辭職了?


    是第2種情況的可能性應該很小,因為如果李欣辭職離開集團的話,他要辦手續肯定逃不過自己這個行政部主任的眼睛啊。


    那就有可能是第1種情況了,如果是那樣的話,金昌興會把李欣派到哪裏去呢?


    到了第3天,薑華依然沒有看見李欣的蹤跡,於是他忍不住好奇心,來到樓上轉了一圈,見李欣辦公室的門依然緊鎖著,他就推開俞紅辦公室的門進去問道:“李欣這兩天辦公室的門都是鎖著的嗎?”


    俞紅說:“是的。”


    薑華說:“你知道他去哪裏了嗎?”


    俞紅搖搖頭說:“這個我不知道。”


    薑華從俞紅的辦公室出來後,在走廊上猶豫了一會兒,最終好奇心還是驅使著他敲開了金昌興辦公室的門。


    金昌興見他進來,問道:“有什麽事?”


    薑華說:“董事長,我找李欣有事,可是這兩天都沒見他,他辦公室的門關著,不知道他去哪了?”


    金昌興一聽他這麽問,心裏就有些別扭,他心想:你找不著別人就來問我,我這個董事長有必要替你注意這些嗎?


    這些話都已經到嘴邊了,可他看著薑華那一副木愣愣的樣子,突然又反應過來:李欣不歸薑華管,而李欣請假的事情又隻對自己一個人說過,自己不說的話,其他人真的不會知道李欣的去向,除非李欣自己跟別人說。可是看李欣那天請假的那個架式,很明顯是負氣出走的,他肯定不會對別人說這事兒,所以薑華找不著李欣來問自己好像也有道理。


    於是金昌興就說:“他請了幾天事假,過幾天應該就會迴來了。”


    薑華說:“噢,是這樣啊,他請了幾天假?我們行政部還是把考勤打上,這個月按事假天數扣他的工資。”


    本來金昌興都已經把李欣請假這事兒給忘了,現在薑華一提,又讓他想了起來。此刻聽見薑華說要按請假天數扣李欣的工資,他的心裏莫名其妙的有些反感。


    按理說薑華這個建議也是警告和收拾李欣的一個辦法,跟金昌興原先的用意是一致的。可他現在心裏隱隱覺得,在這件事情上自己要是把李欣逼得太急了,將來也許對自己也有不利的地方,就好像人家說的那樣,懲罰有時候是一把雙刃劍,傷了別人也會傷自己。


    所以他不以為然地揮揮手說:“不用了,這事你不用操心,該怎麽辦我自己心裏有數。”


    薑華一聽,趕緊說:“好的,董事長您忙,我出去了。”雖然他心裏很納悶為什麽金昌興不讓自己這麽辦,可是金昌興說了不讓自己再管這事兒,他就不敢再多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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