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洪亮現在已經不想和這個女人再掰扯這些了,說這些毫無意義,他現在就想趕快辦完離婚手續,和這個女人一刀兩斷。


    王菊芬聽黃洪亮要爭孩子的監護權,趕緊說:“法官,黃洪亮脾氣暴躁,還賭博,孩子不能判給他!”


    法官一聽,追問道:“黃洪亮,你還有賭博的惡習?”


    黃洪亮冷笑一聲,說:“她根本不懂什麽是賭博,什麽是投資。就憑她這種素質,孩子也不能交給她!”


    法官說:“黃洪亮,你到底做什麽工作?王菊芬說你賭博一事是不是事實?”


    黃洪亮說:“我在南方集團工作,是銷售公司總經理。我沒有賭博,她那是血口噴人!”


    法官轉過頭來問黃洪亮他老婆:“王菊芬,你說黃洪亮有賭博的惡習,他是怎麽賭博的,你見過嗎?”


    王菊芬說:“我沒見過,但是聽他說過,他在什麽期貨市場上賣銅,到現在虧了將近五十萬了,這還不是賭博嗎?他投進去的那些錢,絕大部分是借來的,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麽還給別人,孩子判給他是不行的!”


    法官聽完問黃洪亮道:“黃洪亮,王菊芬說的這些屬實嗎?”


    黃洪亮辯解道:“我那不是賭博,是期貨投資。”


    法官說:“王菊芬說的虧損了將近五十萬是事實嗎?”


    黃洪亮說:“是的。”


    法官這下對王菊芬說的賭博一事有了較為清晰的看法,於是他接著問:“黃洪亮,關於家庭財產和子女情況,起訴書上都寫得很清楚了,你沒有不同意見吧?”


    黃洪亮說:“沒有。”


    法官說:“王菊芬提出離婚,要求兒子的監護權歸她,你們家庭的存款歸王菊芬,你按月付孩子的撫養費,夫妻雙方對外的債務由你承擔,你們現有的一套住房歸你,你的意見呢?”


    黃洪亮說:“我要兒子的監護權,不用她付撫養費,其它的條件隨她怎麽提都行。”


    法官問王菊芬:“王菊芬,黃洪亮的意見你聽到沒有?你的意見呢?”


    王菊芬說:“我堅持我的意見。”


    法官又進行了一些勸說,見雙方都堅持自己的意見,就說:“現在的情況是,你們雙方都同意離婚,家庭財產的分割上問題也不大,但是在子女的監護權上分歧比較大,我建議你們再考慮一下,以有利於孩子成長為前提,可以雙方協商,也可以讓我們再次進行調解,如果還是解決不了分歧,那就隻好由法庭判決了,你們聽清楚了嗎?”


    黃洪亮和王菊芬都點頭說:“清楚了。”


    法官說:“那今天的調解就到這裏,有什麽問題可以隨時聯係我。”


    李欣一上午就坐在電腦前,一動不動地看著行情走勢,隨著時間的推移,到了中午收盤的時候,他已經徹底放下心來了,他甚至後悔上周五為什麽隻加倉了一千噸!


    已經過了下班時間,其他人都紛紛下樓吃飯去了,李欣還坐在電腦前不肯走,屏幕上的分時圖形讓他戀戀不舍。


    上午收盤價比昨天上漲了四百二十元,重點在於分時圖形走得太堅實了,那叫一個穩紮穩打!


    在前一個交易日就大漲了近千元的前提下,今早的分時圖形上卻看不到一點點來迴震蕩的走勢,如果有那樣的走勢,即便跌下去又被拉起來,也會讓李欣覺得心驚。


    因為那是短時間內有人低價大量賣出的跡象,如果那是空頭的開倉單,說明空頭還有很強勁的實力和信心在高位攤低做空的成本。隻要空頭不認輸,多頭就算不上全勝,甚至還有被空頭翻盤的可能。


    如果那是多頭的平倉單,問題就更難人尋味了。


    在這樣的曆史高位,多頭一路上來已經累積了巨大的利潤,如果此時出現大量的低價平倉單,說明多頭主力已經出現了分化,有一部分人已經想要兌現利潤離場了。


    這種苗頭一旦出現,整個多頭陣營就離分崩離析不遠了。


    如果出現這一幕,長時間以來一直被多頭吊打的空頭豈肯善罷甘休,他們會在這麽高的位置上放任多方輕易離場嗎?


    肯定不會的!


    空頭堅守到現在,等的就是一個反擊的機會。


    期貨市場上多空雙方的博弈,像極了戰場上攻防雙方的搏殺。


    一方得勢的時候,切不可半途而廢,隻能一鼓作氣,將對方徹底打垮。


    如果在對方還有反擊力量的時候鳴金收兵,對方會趁你收兵迴撤的時候,反過身來狠狠地咬你一口,要是碰上技戰術高的對手,他甚至會趁你隻顧著迴撤沒有攻擊力量的機會,穿插包圍吃掉你的很大一部分主力。到那時,多方能否全身而退都還是個問題。


    宜將剩勇追窮寇,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遠的不說,身邊的劉中舟就讓李欣頗為忌憚!


    他那種堅定做空的信念,以及異常雄厚的資金實力,都讓李欣不敢掉以輕心。


    即使算上今早上漲帶來的虧損,劉中舟手裏依然還有一億三千萬的資金,此時市場上要是出現價格鬆動下跌的勢頭,劉中舟肯定不會袖手旁觀,說不定他又會再找資金繼續擴大做空的倉位。


    單是一個劉中舟就能有這麽大的能量,空頭陣營裏可不僅僅隻有一個劉中舟。


    從某個角度上來說,他們這些人可能比多頭更關注行情一絲一毫的變化。畢竟這一路上漲到現在,每個空頭賬麵上都已經出現了巨大的虧損,能堅持到現在的,都是有實力反撲的。


    要是讓他們聞到有反敗為勝的機會,結局就還真的不好說了。


    上周五大漲時,劉中舟敢說那是多頭陷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在那樣的高位和有拋售消息的背景下,逆勢拉升是有些蹊蹺。


    如果今早低開下跌,或者高位出現大幅震蕩,那就說明大量低價的賣盤來了,真的需要下昂想現在是不是陷阱了。


    可萬幸的是,這樣的苗頭沒有出現。


    這一上午穩步推進的分時圖形,就像是一根勒在空頭脖子上的絞索,越纏越緊。


    這種時候,多頭有的是擔心,可是空頭有的是恐懼。


    就這麽再展下去,顯然是多頭更能熬一些。


    劉中舟這個空頭還能扛得住再漲七千元,別的空頭能扛得住多少呢?


    這時,樓道上有人從食堂打了飯迴來,一路說笑著,李欣這才意識到該下樓去吃飯了。


    於是他關了電腦,鎖上門下樓去吃飯。


    在樓梯上,他迎麵碰上了夏小娜。


    夏小娜端著飯盒邊走邊吃,看見李欣輕快地從樓梯上下來,一副非常輕鬆的模樣,她的眼神裏就有了幾分不解。


    李欣也注意到了夏小娜的眼神有些異樣,因為和她非常熟悉,於是李欣也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著夏小娜,意思是:你怎麽會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有哪裏不對嗎?


    夏小娜瞅了李欣一眼,說:“喲,心情不錯啊!”


    李欣嗬嗬一笑,說:“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夏小娜說:“是嗎,什麽喜事?說來聽聽?”


    李欣故作神秘地說:“此乃商業機密,等半年後解密了再告訴你。”


    夏小娜鼻子裏“哼”了一聲,說:“還商業機密呢,女朋友辭職不幹了也算商業機密?那這得是到多大的國際公司去高就啊!”


    李欣這一路從樓梯上小跑下來,心裏想的全都是銅價突破上漲的事兒,所以剛才和夏小娜說話時根本就沒留神她的語氣,此時才覺得她的話有些不對,就問道:“什麽女朋友辭職不幹了?你說的是誰啊?”


    夏小娜說:“裝,繼續裝!不止一次看見你倆出雙入對了。”


    李欣這才反應過來夏小娜指的是烏雲玉,於是解釋說:“那是女性朋友,還算不上女朋友。”


    夏小娜不屑地說:“隨你怎麽說吧。誒,她這是辭職去哪裏高就啊?”


    李欣說:“你說她辭職了?什麽時候的事?”


    夏小娜說:“裝傻呢吧,你會不知道?”


    李欣說:“不是告訴你了嗎?她不是我女朋友,要是的話,你都知道的事情我會不知道?”


    夏小娜看李欣那表情也不像是開玩笑,就說:“就今天早上的事兒,她把辭職信交給薑主任,薑主任安排我幫她辦手續。”


    李欣說:“那她這是去哪裏了?”


    夏小娜說:“我還問你呢,她這是辭職,又不是調動,我怎麽知道她會去哪裏!”


    李欣說:“哦,這樣啊。”他估計上周五在辦公室裏和烏雲玉徹底吵翻應該是她辭職的一個重要原因,如果在這之前她就有辭職的打算的話,言語中應該會聽她提起過。


    她就這麽辭職了,會去哪裏呢?


    想當初自己打算辭職的時候,也是翻來覆去糾結了很久才下定決心的,自己尚且這樣,她就更不容易了。


    從食堂打飯迴來後,一進辦公室,李欣就拿出問她到底是怎麽打算的,怎麽就辭職了呢?


    可是烏雲玉的手機根本就打不通,李欣反複試了好幾次,最後隻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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