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四貝勒府約莫八十裏開外的一所廢棄的老宅內,我與碧落正慌忙的換裝。這是我們的新落腳點,每天中午休息的時刻,就是我和碧落出府的最佳時機,這時候,院子裏的人都要午睡,尤其是我,更沒有人打擾。我可是觀察了好久呢!

    迴想第一次出府,辦的第一件事就是到京城分舵找白一凡,興師問罪!白一凡望著我和碧落的表情,想想就好笑,又是歡喜又是道歉的,我就決定寬宏大量的原諒他了。

    像現在每天中午出來一個時辰,我就知足了,要是趕上心血來潮,夜深人靜的時候,就跑到紅樓外滿足一下自己的虛榮心。

    如此逍遙的日子中迎來曆史上有名的“年貴妃”,那晚,碧落高興的跑出去看熱鬧,不大一會兒,小臉煞白的跑迴來,局促不安的道:“碰到九爺了,嚇得跑迴來了。”我也是一驚,忙問道:“他看見你了嗎?”碧落喘著粗氣道:“看倒是沒看見,就是遠遠的瞧著是,我就嚇跑了。”

    我聽了,哈哈大笑,好個膽小的碧落!碧落也有些不好意思,道:“還不是為了您嗎!”我狂笑不止,碧落無奈的扯著嘴角,也笑了。

    又過了一個月,四貝勒府又辦喜事了,這次迎來的是大名鼎鼎的“乾隆她額娘”,我吩咐要備大禮。碧落納悶的問:“上個月,年側福晉也沒送這麽多啊?”我笑道:“你就照我說的辦,沒錯的。”這叫投資,一本萬利呢!這鈕祜祿太後,可是我日後的保護傘。

    話說這“年貴妃”和“扭祜祿太後”進府後,我每日都心癢癢的想早點看到這兩位傳說中的美女級人物,終於等到端午節,福晉傳話來說,要是身子將養的不差了,就來熱鬧熱鬧,也好見一見新來的姐妹,我應承了。

    碧落問我:“小姐,您給不給爺繡荷包,香囊什麽的呀?”我奇道:“這孩子,你傻了嗎?我幹嘛繡那玩意兒給他?”碧落欲言又止,我擺擺手,道:“沒那工夫。”

    第一次看見“年貴妃”,我就呆住了,這女人怎麽就美得這麽直截了當!黛眉含情,好似遠山;唇細軟如櫻桃,唇邊還露出一抹不經意的笑,天哪!我真的相信她就是雍正的“寵妃”,不關家世,不關軍功,就這樣一個女子,就足以顛倒眾生,傾國傾城了。

    我呆呆的凝視著“年貴妃”,她察覺的輕盈一笑,點頭道:“耿姐姐,多謝你給我騰院子,我本來親自去謝的,隻是怕擾了姐姐的清養。”我慌忙道:“年側福晉,客氣了。那本就不是奴婢的地兒,可沒有什麽騰不騰這一說。”

    年側福晉婉然一笑,道:“那等一會兒,柔兒就為姐姐現場一曲,就當是謝姐姐了,如何?”柔兒,好名字。嫵媚刻骨,輕柔清婉,這女子怎麽可以美?我恨恨的想。

    “耿姐姐,多謝你的禮物。”一個輕細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哦,太後”我暗道,“怎麽見了貴妃就忘了太後?”我連忙溫和一笑,第一印象很重要。“太後”長的就不怎麽樣了,這和柔兒一比,就天地之隔了,當然這命運也是天地之隔的。

    我軟語先笑道:“咱們也別姐姐妹妹的了,麻煩。我叫耿挽月,你就叫我挽月吧!”“太後”一愣,輕柔的道:“說的是,我也煩著這些虛偽的禮節,我叫玲瓏。”“玲瓏。”我清脆的笑聲中含著小小的奸計得逞的開心,道:“好名字。”

    “挽月。”玲瓏道:“改日,我請你喝茶,好不好?”我笑道:“還是我請你吧!我的院子大,風景又好。除非你也怕了那裏的風水。”玲瓏的臉色變了一變,鼓足勇氣道:“挽月都不怕,玲瓏就不怕!”我巧笑道:“那就說定了,明日不見不散。”

    胤禛坐在主座位,就見她和新進府的小格格輕聲交談,時不時還有笑聲傳出,潔白細膩的俏臉,眉眼含笑,說不出的風情。不覺重重一哼,放下酒杯。福晉順著胤禛的眼光望去,果然還是她。過了幾年了,吸引他的,還是她。她躲了這麽年,他就等了這麽多年。

    這府裏的女人哪個不是對爺百依百順,對爺奉若神明,隻有這個耿格格,遠遠的躲著,偏要逃離這宅子的紛爭,這樣的結果討好了所有的人,隻除爺。這宅子裏的女人個個和耿格格交好,誰會和不得寵又大方的人示惡。

    胤禛迴過神,卻是不受控製的再次將眼轉到她身上,見她清音微笑,眼裏滿是疼惜和寵愛,福晉的心裏真是又澀又苦。

    是夜。我趴在被隔上,懶洋洋的。碧落問道:“小姐,您想什麽呢?”我慵懶的道:“那個年柔兒,怎麽就可以美到極致。你說……”我猛坐起來,納悶的道:“你說,這麽熱的天,她的狀怎麽就不花開啊?嘿嘿。”我連著幾聲笑。碧落也笑道:“要不是了解您,我還以為您是嫉妒她呢!”我繼續嘿嘿的笑,隨即道:“我是嫉妒。”

    抬頭見胤禛站在門口,也不知站了多久,我踹了碧落一腳,著忙下地,“爺吉祥。”胤禛斜窺著,說:“出去。”碧落做個“保重”的眼神,溜了。“過來。”我發現了這人說話怎麽都是兩個兩個的蹦啊?“出去”每迴和碧落說的話。“過來”是和我說的。

    我走過去。胤禛輕笑一聲,她的嘴角還沾著一小塊奶油。他的心微微一動,抬手就很自然的幫我擦去了。我有些緊張,連嘴角也抿緊了,下唇也緊咬著。

    “如果我不主動來,你是不是就準備一輩子也不主動來見我?”胤禛眼珠烏黑,緊緊地盯著我,眼底有種期待的神色。

    我趕忙低下頭,說真話這曆史上雍正,我是打心裏往外怕他。史書上記載他可是睚眥必報的小人,我忐忑的喃喃道:“奴婢怕擾了爺。”

    “你不喜歡柔兒?”胤禛的思想就是這樣,非規律性的跳躍。我愕然道:“為什麽 不喜歡?”胤禛清冷的眸子射向我,淡淡的表情沒有一點起伏,他眼中仿佛掠過一絲失望。“失望”這個詞能用在他,未來的雍正身上?我澀澀的想。

    “爺,要休息了嗎?”我低聲問。胤禛的心情突然就好轉了,笑道:“總是這麽糊塗,今夜爺是要到福晉房裏的。”

    “天天去才好呢!”我歡喜的想,“恭送爺。”我低聲下氣的道。胤禛輕笑一聲,道:“我來取東西。”什麽東西?他一年也不來一迴,這也沒有他的東西啊!胤禛見我迷糊的樣子,好心的提醒我,“荷包呢?”“什麽荷包?這也沒有什麽荷包啊!”我下意思的道。

    胤禛一臉黑線,道:“今天要送爺荷包的,你不知道?”我眉眼不抬的道:“不是有人送就行嗎?”胤禛提高聲音道:“你的呢?爺要你繡的?”我泄氣的道:“奴婢不會繡,要不讓碧落給您繡一個吧?碧落的蘇繡可好了。”

    胤禛聲音裏有濃濃的疲憊,咬牙切齒的道:“耿挽月,你說,爺要碧落繡的荷包幹什麽?”我哪知道啊,我哪知道你要荷包幹什麽呀?我低頭不語,“明天開始學著繡,要不,就每天炒一份‘女戒’送到我書房。”胤禛甩著袖子,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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