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們把宇森的那個飛機模型製作完了,這個周末我可不可以去接他?”


    “可以。”


    說完任宇喬笑容更加明顯,又說:“他最近都在念叨這件事。”


    “我最近事比較多……”


    “知道。”


    見李錦成看向自己,任宇喬言簡意核的說:“施秉奎。”


    入校後李錦成就發現他的智商隻配自己仰望,這麽想了以後,他低頭淺笑,說:“也是。”


    “去吃飯?”


    “好。”


    之後就像李錦成預料中的那般,施秉奎再沒有出現在他麵前。


    不過任宇喬會不時給他發一些短信,讓他知道事情的發展和動向。


    李錦成給的錢不少,相應的,那個mb做事的效率也很高,短短幾天的時間,他不僅拍下施秉奎在床上的醜態,還將那些照片發到了他所在公司的公共郵箱上。


    施秉奎在一家外企做高管,若非他心理變態,其實也是很不錯的結婚對象。


    但這次他卻遇到了李錦成。


    不僅丟掉工作,此後他恐怕都沒辦法再在港島立足。


    隻是這件事不會到這裏就結束,這天剛放學,李錦成就在教室門口遇見蘇餘合。


    雙手握緊,強忍著怒意,一副恨不得能把自己吞裹入腹的模樣。


    “你派人對付秉奎?”


    等到周圍的同學走完,蘇餘合壓低聲音問了一句。


    李錦成沒想到她竟然到這種時候還堅定不移的相信施秉奎,無聲的笑了一下,他才說:“他是這麽說的?”


    “要不然呢?你覺得正常人會拍出這樣的照片?”


    “也許他本來就心理變態。”


    “你胡說!”


    “我有沒有胡說,你應該知道的比我更清楚吧?”


    也許不明顯,但相處的時間長了,他總會不小心透露出某些與這方麵有關的跡象。


    也不知道蘇餘合想到了什麽,她的臉色也隨之改變了一下。


    “還有,我和他不熟,你覺得我為什麽要這麽大費周章的對付他?”


    “因為我爸寵我!我家人對我很好!而你媽……”


    似乎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刻薄,蘇餘合咬著自己的嘴唇,沒有再說話。


    李錦成笑容更甚,眼神更冷,說:“她已經死了,而且死法淒慘,所以我嫉妒你?蘇餘合,她是你姐姐,究竟她做了什麽事,讓你這麽恨她?”


    “我……”


    李錦成不想再聽到她任何的解釋和開脫,冷淡的看了她一眼,他才說:“我建議你還是先查查施秉奎這個人。”


    他包裏裝著幾天前任宇喬給他送過來的施秉奎的調查資料,原本為了避免蘇餘合的騷擾,他準備將這些資料交給她,可是現在……還是讓她自己慢慢苦惱死好了。


    周末,李錦成將任宇森接到自己家裏,不多久,被何皓茵纏的快發瘋的肖佩婷也將她送了過來。


    “錦成!”


    打完招唿,肖佩婷又說:“我給你和振軒買了點東西。”


    說完她抱著何皓茵錯開身,不多久,她的傭人提著十幾個黑色的包裝袋魚貫而入。


    那是一家頂級的男裝奢侈品牌,看袋子的大小,除了身上穿的衣服,估計還有領帶,領夾等裝飾物。


    肖佩婷的思維模式是我喜歡你,所以要給你買很多東西。


    雖然這段時間李錦成常借口自己學業忙沒有與她單獨見麵,但肖佩婷電話短信不斷,李錦成也習慣了她對自己這種方式的關心。


    “謝謝你,三嬸。”


    見他一臉真誠,肖佩婷皺眉表示自己不開心,又說:“這是應該的,對了,聽說你廚藝不錯,我什麽時候可以過來嚐嚐?”


    “隨時,來之前給我打個電話就好。”


    “好……”


    肖佩婷的話還沒說完,她消停了一會兒的電話鈴聲再度響起,她一臉無奈的將何皓茵放下,在她臉頰上親了兩下後,才說:“瀟瀟,聽你錦成哥哥還有堂哥的話,不要惹他們生氣,玩開心,我晚上再來接你。”


    說完這句,她接通電話轉身,又說:“我馬上來!還有,幫我盯緊那塊玉牌,到時候如果我來不及,你就先幫我把它拍下!嗯嗯,知道!那是我準備送給我爸的禮物!你胡說什麽?!”


    肖佩婷的高跟鞋至少有十厘米那麽高,見她走快了一副即將摔倒的模樣,她傭人連忙走過去將她攙扶住。


    來去一陣風,李錦成迴頭,說:“瀟瀟,你以後不要學你媽媽。”


    “我知道,我外公和舅舅也經常這麽說。”


    何振軒這天難得在家,但他有事要忙。


    讓芳姐陪著任宇森他們在客廳玩以後,李錦成才敲門進入他的書房,說:“何振軒,陪我做飯。”


    見他一臉呆愣,李錦成又說:“芳姐要陪瀟瀟他們玩兒,我一個人忙不過來。”


    何振軒的表情有些猶豫,但看到李錦成一直盯著自己,他最終隻得起身。


    到了這會兒,李錦成才露出一點笑意,說:“早就該這樣了,你今天在這張書桌前坐了差不多一個上午!”


    語氣中帶著點憤恨的意味,何振軒忍笑,隻是勾著他的肩膀走出那間書房。


    任宇森和何皓茵差不多的年紀,原本李錦成以為他們湊在一起應該會玩的很開心,但沒過多久,客廳裏傳來驚天動地的哭聲。


    李錦成和何振軒趕到那裏,後麵跟著急忙從衛生間出來的芳姐。


    見兩個孩子坐在地上對哭,李錦成無奈,隻得掏出手帕替兩人擦幹眼淚鼻涕,說:“怎麽迴事?”


    “她說我比小女生還漂亮!”


    “是他先踢的我!”


    見何皓茵一臉委屈又倔強,李錦成點頭,說:“瀟瀟覺得自己是在誇獎他?”


    “嗯!”


    “可宇森是男孩子,他不喜歡別人這樣說他。”


    “為什麽……”


    “瀟瀟最不喜歡別人說你什麽?”


    “缺牙妹。”


    “宇森你呢?別人說你缺了一顆牙齒會不會這麽生氣?”


    “不會!”


    見他再次挺起自己的小胸膛,李錦成忍笑,看向何皓茵說:“瀟瀟,現在明白了嗎?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喜歡的東西,宇森就不喜歡別人說他漂亮,你以後還會不會這樣說?”


    “不會了……”


    “至於你,宇森,你比瀟瀟大一歲,你是哥哥,她不對的地方你要指出來,但不能動手,知不知道?”


    “嗯……”


    “好了,你們兩個都有錯,好好同對方道歉。”


    兩個小孩子將手放在腰上,同時鄭重的朝對方微鞠一躬。


    聽到他們說對不起,跪在地上的李錦成又拍了拍兩人的肩膀,說:“好,再擁抱一下對方。”


    等到他們擁抱完,李錦成才起身。


    “錦成,沒想到你對小孩子這麽有辦法!”


    聽到芳姐打趣自己,李錦成搖頭,說:“以前教書的時候經常遇見這樣的事,已經習慣了。”


    又同兩個繼續玩拚圖的小孩子叮囑了幾句,李錦成才和何振軒一起走向廚房。


    “錦成,我真的不介意你有一個自己的孩子,而且……”


    說完何振軒嘴角上揚,又說:“如果他長得像你,一定很有趣!”


    “可我不想有一個和你長得差不多的孩子,一想到我有你沒有,我又覺得不公平。”


    “我……”


    李錦成打斷他的話,說:“我介意。”


    這樣的話何振軒曾經說過,也多少能明白他的那種感受,因此從這以後,他再也沒有提過與此相關的話題。


    晚上肖佩婷因喝醉派自己的司機過來接何皓茵,李錦成不放心,將任宇森送走後,才與何振軒一起將她送迴家。


    第二天,他依舊去蘇家看他的外公。


    自從看見李錦成,大概是因為自己的心願已了,李錦成外公的身體開始極速惡化,有幾次,他甚至聽見他外公發出那種潮式唿吸。


    這是人在臨死前的某種征兆。


    十二月的下旬,李錦成的外公去世,何振軒與他一同出席他外公的葬禮。


    兩人都穿黑色的西服,一臉肅穆,李錦成的外公生前人緣不錯,因此那天很多人出席。


    看見李錦成和何振軒的時候,他們都明顯愣了一下,隨後又很快釋然。


    港島的上流圈如同娛樂圈,沒有絲毫的秘密,他們原本就是同性情侶,加上何振軒對李錦成愛的骨子裏,因此這裏再沒一對比他們更出名的夫婦。


    李錦成的外公是虔誠的基督教教徒,葬禮結束後,就是公布他遺囑,以及分配他遺產的時間。


    何振軒陪著李錦成,到達蘇家的時候,李錦成外公生前的律師團已經等在那裏。


    一共六位,幾乎和蘇家到場的成員人數持平。


    ec同樣屬家族私有,僅李錦成的外公就持有百分之五十四的股份,他將這些股份分做三份,李錦成和蘇餘盛各分到三分之一,至於蘇餘合的那一份,被再次分成三小份,一份為蘇餘合擁有,另一份以一個低廉的價格轉讓給部分對公司有過突出貢獻的員工,最後的那一份,李錦成的外公讓蘇餘盛將它們全部對外拋售,得到的錢將會捐給港島一家防家庭暴力的慈善機構。


    李錦成的外公將自己大部分的存款留給蘇素,她的弟弟以及蘇餘合的一對龍鳳胎,用作他們的成長以及教育基金。


    剩下最後的房產,被他單獨劃出去兩套用來給陪伴了自己大半輩子的兩個傭人後,在座的每人平均分的一套。


    因此最終,原本就持有ec部分股份的蘇餘盛擁有對公司的絕對話語權,李錦成持有百分之十八,蘇餘合僅得百分之六。


    “三小姐……”


    遺囑公布完不久,蘇餘合就處於一種極度怪異的平靜中,李錦成從任宇喬那裏知道她將施秉奎暴打了一頓,施秉奎幾天前已經離港。


    聽到律師叫自己,蘇餘合冷笑,說:“你說。”


    坐在正中位置的律師不舒服的聳了聳肩,又說:“你的遺囑有附加條件。”


    “繼續。”


    “蘇老先生希望你嫁給許河遠許先生,否則一年以後,你在ec的股份將會被蘇餘盛先生和李錦成先生均分……”


    “那個以前替我開車的司機?我爸竟然要我嫁給那樣一個下等人?”


    “餘合!許先生白手起家,如今是港島有名的實業家,還有,他一直喜歡你,這麽多年從來沒有變過!”


    “他喜歡我我就要喜歡他?”


    又冷笑了一聲,蘇餘合不再說話。


    隨著她的沉默,房間的氣氛陷入一種怪異的死寂中,蘇餘合右手放在那張長桌上,低著頭,長發遮住她的臉,右手的拇指不停翻動那些文件的邊角又將它們放下。


    李錦成在那些文件上簽字時,蘇餘合出其不意的叫了他一聲。


    李錦成迴頭,蘇餘合卻沒有看向他,隻說:“我爸過世前的這段時間你來的這麽頻繁,你是不是對他說了什麽?比如你媽死的很可憐,比如你媽很想我爸……就為了……多分一點他的遺產?”


    李錦成還沒說話,之前就知道他們不和並刻意坐在兩人中間的何振軒就冷聲說了一句,說:“蘇小姐,請你說話放尊重一點。”


    蘇餘合不為所動,繼續低著頭,說:“以前是她,現在是你,非得要把我全部的東西搶完才甘心。”


    說完她終於側頭看了李錦成一眼,眼神死寂空洞,又說:“李錦成,說實話,我很高興你媽媽能以那樣的一種方式死去……”


    “蘇餘合!”


    在所有人還都沒有迴過神時,李錦成旁邊的蘇餘盛已經越過他狠狠一耳光扇在蘇餘合的臉上。


    蘇餘盛的性格應該很內斂,到這一刻,他全身輕顫,卻還是握緊自己的雙手努力不讓自己爆發。


    “當年餘荃根本不知道你男朋友喜歡她,她的性格那麽溫和,要不是因為你拿這件事鬧自殺並被送去醫院搶救,她會這麽倉促的嫁給李耀祖?!會和我們家人斷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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