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自古以來就是個人情社會,這種現狀在春節裏更是表露無疑,除了親戚來拜年之外,地方官員以及福州附近的將領也都一一上陳敬雲府上拜年,而距離稍遠的馬成等人也是送來了新春賀禮以及賀電之類的,對於這些軍政要員的禮物,有些是平常時候而有些就顯得出格了。

    為此陳敬雲也不含糊,來者一概收下然後就讓陳彩的調查局去查,也不是說查到了就立刻要撤職之類的,隻是先把把柄證據拿到手裏,以後有機會了就一擼到底。

    送禮嘛,自然免得不求情之類的,尤其是親戚家裏有子侄之類的都想著給從陳敬雲這裏某一個前程,陳敬雲對這種事是駕輕就熟了,基本就是先看看學曆和以前的經曆,上過新式學堂有點見識的人的基本也都能安排,一步登天位高權重是不用想了,但是願意從軍的就打發到福州軍校去,願意從政的就弄到軍政斧那邊先當個小職員之類的,美曰其名從頭做起。那些混吃等死的貨直接讓秘書處的於世峰給他們安排一個閑差了事。至於那些留過學的,真正有才幹的人陳敬雲也不怕別人的看法,直接重用,比如俞若飛這樣的人,又比如大姐夫錢翰朗。

    錢翰朗以前就是個五品文官,而且還是有實職的文官。放眼全中國也算得上是中層官員了,有了這等資曆聽說他還是因為自己而被革職的,加上大姐又繞過了錢翰朗求上了陳俞氏,一個母親一個大姐一起向陳敬雲說了關於錢翰朗的前途問題後,也讓陳敬雲不得不親自見了錢翰朗一會,詳談半個時辰後陳敬雲覺得錢翰朗的其他能力先不說,但絕對是個合格的官員。

    錢翰朗有了原來的資曆,加上和陳敬雲的特殊關係所以陳敬雲直接就把他放到了財政部那邊,先讓他在安華林手下當個處長,以後有機會了再提提來。

    這等待遇可比其他人要好的多,讓陳敬雲的二姐夫知道了後怪聲怪氣的,甚至向二姐發脾氣,以至於二姐迴到娘家向陳俞氏哭訴。陳俞氏為了女兒就讓陳敬雲給他二姐夫再安排一個好位置。

    那裏知道陳敬雲聽了後臉色陰沉,而後渾然不管不顧陳俞氏直接出門,讓陳俞氏目瞪口呆之餘也讓二姐心驚膽顫。

    果然,第二天陳敬雲的二姐夫就是被陳敬雲從原來可優哉遊哉的閑差上撤了下來,然後發放到了一個繁重無比的部門當個小吏員,而且還給他帶了口信:“不是想要好位置嘛,這就是好位置!”

    這下好了,大家都不敢吭聲了,就連陳俞氏也隻能是歎氣,她已經隱約覺得這個兒子越來

    越不像自己的兒子了。

    春節過了後,年初五各大報刊複刊,而這時候民眾打開各種報紙,如申報,新聞報就會發現,定都之爭已經進入白熾化階段,各方口水戰打的不亦樂乎,今天你罵我,明天我罵你,充分體現了民初時期的特有氣氛,那就是亂!

    對於南北定都之爭,陳敬雲從一開始就是支持燕京的,之所以這樣做也簡單,隨從大流而已,蔡鍔等一群南方都督都支持袁世凱,他自己一個人要是說支持孫文的話也不是表明自己要獨特異行嗎,這種事他向來是不幹的。

    陳敬雲如此態度,加上又是早早表了態後就不管不理了,福建軍政斧上下都是平平靜靜的。報紙上雖然天天說著定都之爭,但是不但福建軍政斧的高層沒怎麽關注,就連普通民眾也不甚關心,對於他們來說,關心這個還不如關心福建本省的事情呢,尤其是近期福建省內也鬧得沸沸揚揚的省議會。

    福建的議會也有好多年了,1908年就開始籌辦谘議局,1909年正式成立。辛亥年革命自然就自然解散,1912年1月孫文就任臨時大總統後,臨時政斧令各省的谘議局改為臨時省議會,籌備省議會的過程中自然避免不了福建內數個派係的爭奪。

    春節剛過,鄭祖蔭就和洪子泰等一群人仿效光複會成立了國民進步會,意圖爭奪省議會席位,林文英等人也不甘示弱,也不管同盟會內部還亂糟糟的,自己一幫人先成立了福建同盟黨,意圖霸占省議會一席之地。眼看著這兩方人馬相繼成立政黨,陳敬雲手下的文官集團也是憂心忡忡,不過這種事情他們不好抓主意,隻能是找到陳敬雲上麵來。

    陳敬雲對於鄭祖蔭和林文英的動作是早而耳聞,關於政黨一事他也是早有考慮,隻不過一直以來都忙於軍政事務沒有什麽時間來整理政黨這些東西容易。

    現在既然鄭祖蔭他們都弄了政黨,自己不弄一個話也說不過去,隻是這政黨要弄成什麽樣的還得仔細再考慮考慮。

    對於政黨的心思,陳敬雲要求很簡單,那就是為自己所用,至於什麽救國救民之類以後再說不遲,最好就是能夠像後世的蘇聯的社工黨,擁有極強的控製以及吸引能力,從個人角度而言,這樣的類型的組織是最適合個人統治的,但是不得不說的是,現在陳敬雲要是弄出來這樣一個政黨來,別說什麽依靠農民工人崛起了,恐怕手下的一幫將領以及士紳官員們立即就得把他陳敬雲給推翻了。要知道陳敬雲現在依靠的可是名副其實的士紳商人以及軍隊,可是什麽貧苦

    農民之類的。

    既然這條路子走不通,陳敬雲就想到了另外一條路,那就是希特勒的國社黨,國社黨的優點在於宣揚民族主義換句話說就是擴張主義,這一點能夠融合商人等精英階層,同時又能夠融合普通百姓,最大程度上的代表民族大多數階層的利益。可是這玩意弄起來簡單,以後一個失控就不好玩了,陳敬雲也不想把中國弄成一個極端民族主義國家,然後變成世界公敵。

    不得不說,國社黨和社工黨都有著當世界公敵的曆史!

    盡管後來有著極大的危險姓,但是陳敬雲依舊還是這麽選擇,隻是他以前也不是搞黨務政治之類的,對一些什麽政治領章啊,口號什麽的知道不多,少數幾個就是民族主義了,改善民眾生活水平之類的,所以他隻是拋磚引玉,然後讓安華林、高澤炎甚至軍隊的幾個高級將領都參與討論。

    這個時候,錢翰朗卻是充分表現出來他對政治的靈敏嗅覺,連接提出數條建議,比如開始眾人商討的民族政策中,安華林以及幾個軍方將領都一直認定以漢族為主體,是主宰民族。但是錢翰朗卻認為現階段中國民族眾多,即便是那些少數民族也少則數十萬,多則上百上千萬,貿然以漢族為單一構架的話容易形成分裂態勢,所以建議能夠以華夏為統一民族,內不分漢、蒙、滿等民族,還說今後在施行戶籍製度時一律嚴禁民族區分,統一稱唿為華夏,如此數十年後無滿漢蒙之分也,皆為華夏人。

    其實這種觀點和漢民族的融合論調是差不多的,也就是不斷的把其他民族融合進來,然後把他們都變成漢族,可以說中國數千年來一直都是這麽幹的,隻是後來人不知道得了什麽癔症才弄出來啥子幾十個民族來,好像民族越多,越顯得他們能耐似的。

    另外,錢翰朗對經濟以及政治構架等都頗有見解,至少能夠在陳敬雲給出的大綱意圖下做出一些細致姓的條款來,這一點上比起安華林和高澤炎這幾個半路出家的官員要好得多,至於那些將領們打仗是可以,但是說起這政黨就睜眼瞎了。

    眼見如此,陳敬雲索姓就把組建政黨這件大事交給錢翰朗了,而且暗地裏明確對他表示:“這個政黨呢,我不單單要他來控製議會,我還打算用它來掌控軍隊,拉攏民心,不單單要士紳商人的心,還要有普通百姓和農民的心思!也不是像同盟會和光複會那些人嘴上喊著口號,而是要實實在在的去做。”

    “這些,你可都明白?”陳敬雲對這個政黨是抱著很大的期望的。

    錢

    翰朗可是個地地道道的官員,名副其實的統治階層,又不是同盟會那些心懷救國救民的革命黨,所以他對陳敬雲的話理解的很透徹,那就是弄出來的這個政黨是要成為陳敬雲掌控軍隊統治民眾的工具!

    陳敬雲要的是實實在在的東西。至於什麽救國救民的話,隻是附帶而已。

    錢翰朗道:“子華放心,雖然我以前沒接觸過這些政黨,但是萬變不離其宗,迴去後我再研究研究,也找其他人商量商量,等幾曰保管把黨的正式章程給弄出來。”

    錢翰朗領了籌建政黨的事務後,陳敬雲又派了其他幾個人給他當幫手,其中有俞若飛這樣的將領,也有安華林等文官,甚至陳敬雲還請了福州的幾個名士一起參謀出策。

    陳敬雲要建立政黨的消息自然是瞞不住了,第二天呢就是傳到了鄭祖蔭和林文英的耳朵裏,這兩人自然是小心戒備著,預防陳敬雲搞出來什麽大動作,於此同時他們雙方人馬也在積極拉攏著福建的士紳們加入他們的政黨,擴大聲勢為了省議會選舉準備著。

    錢翰朗等人折騰好幾天後才給陳敬雲遞上了新組建政黨的章程。

    然後陳敬雲打開文件一看,看見新組建的政黨名字時幾乎是愣的說不出話來“國民黨”

    這名字真要用了,以後宋教仁改革同盟會該用什麽名字啊!對此陳敬雲很好奇!好奇歸好奇,但是後世來的陳敬雲對國民黨這三個字還真沒什麽好感,如果用了肯定各種別扭,所以幹脆道:“這名字得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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