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和談處於緊要關頭之際,陳敬雲依舊待在福州,艸心著自己這一畝三分地上的諸多事務。

    “南京那邊的請求先放一放,前些時候那些多家就我們一家給了錢,現在再給的話說不得就會被人家當成凱子!”陳敬雲一邊看著手中的公文,一邊對身邊的於世峰道。

    於世峰在上海月餘和楊度進行了多次會談,現在上海那邊會談已經差不多幾乎已經成了定局之後,他就先一步迴到福州,把上海那邊的事務交給了後麵的人。

    於世峰記下後道:“明白!”說著又是將手中的一大堆公文遞給了陳敬雲。

    “最上麵的那份是一師的軍官提職報告,參謀部的馮總長已經做了批示!”於世峰解釋著:“還有幾分是各府縣的官員相關報告!”

    陳敬雲拿起來掃了一眼,基本都是一些中層軍官以及各地方的官員人事任命,他一個都督那裏會認識這些人的名字啊,既然軍官的部分參謀部那邊已經核實過,地方政斧那邊也有鄭祖蔭看過,他也隻能是拿起筆刷刷的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陳敬雲平時都比較忙,但是他的忙並不是說整天埋在公文堆裏,而都是一些見人、會麵,然後視察之類的事情,比方說去軍營,和軍官談心,交流戰術,然後在和士兵搞搞表麵功夫,這些事情一去基本就是一整天。至於這些公文之類的事情基本都是秘書處在處理,然後匯總給他。

    當然了,重要的事情也是要他過目的,軍隊上的事情比如部隊調動,軍械的發放,甚至軍餉,後勤的發放沒有他點頭那是不可能的。

    處理完一批公務後,陳敬雲放下筆,閉上眼睛後道:“今天都有什麽安排!”

    於世峰隨即打開隨身帶著的筆記本看了後道:“今天大的安排沒有,等會要見幾個建寧那邊來述職的地方官員,人都已經等著了!然後工商部洪總長的二子今曰成婚,發來了請帖,您當時沒說,所以我也就沒給那邊答複!”

    “洪子泰的兒子結婚?”陳敬雲記起來前些時候的確提過,不過當時自己忙著軍隊事務,加上洪子泰又和鄭祖蔭走的很近,所以他也就不打算理睬了。可是今曰既然又提了起來,左右今曰又無事,那麽幹脆就去討一杯喜酒喝喝。

    這麽想著的陳敬雲興致也來了,這年頭的婚禮他還沒參加過呢,隻是現在時間還早,不急。

    見過那幾個建寧來的地方官員後,陳敬雲趁著今天空閑就先會柳河巷一趟,陪著陳俞氏說了會話,陳

    俞氏近些時間的麵色越來越紅光,看到兒子來看她更是心喜,拉著陳敬雲說了不少話。陪陳俞氏說了會話後陳敬雲又跑到了花巷那邊,林韻見陳敬雲來了後那臉上有著明顯的喜色,隻是婚期將近,她有些害羞了。

    扭扭捏捏的走到陳敬雲身邊:“你來了!”

    自從上次寂音寺賞梅後,陳敬雲又是抽空去看了林韻好幾次,也帶著她逛了不少地方,兩人感情迅速升溫,雖說不至於到達茶飯不思的地步,但是見了這林韻之後陳敬雲總能心情很好,多曰不見了心裏也會有著一份想念。

    “嗯,我還帶了個攝影師呢!”陳敬雲前些時候才想起來,婚期都快了他和林韻還沒有拍過婚紗照呢,前幾天都忙著軍務沒空,今天既然有空了又打算來看她,自然就讓人把攝影師給叫了過來,甚至還讓人帶了他那一整套的中將禮服。

    “哦,真的要現在就穿上拍照?”林韻說的是婚紗,為了避免別人說他頑固不化,同時也為了迎合共和,去舊迎新的局麵,陳敬雲讓人把婚禮弄成了西式,而不是中式婚禮,為此陳俞氏很有些不滿。不過她也知道自己的兒子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兒子了,而是福建都督,就連報紙上也說自己的兒子已經能左右共和大局,是個風雲政治人物,有些影響還是要注意的。

    雖然這兩個人都不是基督徒,但是依舊決定在教堂裏舉行婚禮,有意思的是教堂裏的洋人神父說要他舉行婚禮的話陳敬雲就必須加入天主教,陳敬雲那裏願意啊,直接讓陳彩找了另外一個中國神父來。

    於是乎,一場有些怪異的西式婚禮就這麽定了下來。

    而為了婚禮,林韻自己設計了一套婚紗,參考了洋人的白色婚紗,有參考了她所喜歡的漢服樣式,最後自己設計了一套粉紅色的婚紗,就連陳敬雲也沒見她穿過。

    而今天,看著一臉紅暈的林韻穿著了這套粉紅色的婚紗,幾乎讓陳敬雲有種窒息的感覺。那種美也許是陳敬雲一輩子都忘不了的。

    林韻看著陳敬雲也穿上了正式的軍官禮服,穿著筆挺的棕綠色將官禮服的陳敬雲在林韻眼裏是越看越英俊,似乎看著看著就癡了。

    隨著鎂光燈閃過後,兩人的甜蜜就永遠停留在那張黑白照片裏!

    拍完這照片,陳敬雲把身上那套有些晃眼的中將禮服換了下來,又陪著林韻說了會話,其中不乏甜蜜的情話,讓少女聽了心裏甜甜的,甚至還主動的拉起了陳敬雲的手。

    等到差不多傍晚時分,覺

    得時間差不多了陳敬雲才離去,也不迴府而是直接往洪府而去,現在這個時候洪府那邊大概一些必要的禮節都完成了,等會就應該是正席了。陳敬雲之所以這麽晚過去,一來是怕自己這身份貿然前去的話會影響到婚禮的正常進行,而且時間太早的話陳敬雲是等正席呢還是不等呢?這是個問題。

    晚些去就沒這麽多顧慮了,反正陳敬雲隻打算喝喝喜酒,湊個熱鬧,隨便見識下這年頭的婚宴之類的,也好為不久後自己的婚禮做點準備。

    一路前去,還隔洪府老遠的時候就能聽見樂器吹打,賓客喧嘩了。

    陳敬雲道:“陳彩,不要帶太多人,盡量不用引起太大的注意!”

    陳彩聽了道:“明白!”

    隨即就是吩咐了下去,本來出來的時候衛隊就穿著便衣,現在陳彩就是吩咐了眾衛隊的隊員們把長槍都交給幾個人保管然後眾人一律隻帶兩支毛瑟c96。

    然而陳彩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一陣吩咐過後就對陳敬雲道:“後門那邊已經有我們的人了!”

    “好!”陳敬雲本來就不太想引起什麽注意,從正門進去的話說不準就會引起轟動,這些悄悄進去的話就算被人發現了但是也能控製這宣揚的規模。

    當即,陳敬雲等人就是繞道後門進了洪府裏頭,衛隊的隊員們也都是跟了進去,混雜在賓客當中。

    進去後,陳敬雲等人此時是在洪府的後院裏頭,要想到達前麵宴客的前廳還得走上一段,眼下已經是傍晚時分,洪府裏頭已經掛上了眾多的紅燈籠。現在的福州雖然有了電燈,但是規模太小,目前隻有都督府以及參謀部等官方衙門以及幾個好奇的富商家裏裝了電燈,其他的基本還沒有普及到,而這洪府裏顯然是還沒裝。

    在一片紅燈籠下走著,洪府有些大,眾人也都不怎麽熟悉地形,轉了一圈後竟然發現迷路了,看著陳敬雲那略微有些不耐煩的神情,陳彩自己主動道:“少爺稍候,我找人問問!”

    當即就是有衛隊隊員前往問路,很快就弄明白了身處的地方和路線,原來他們兜了一圈後竟然是跑到了後院裏宴請女眷的地方來了。

    “怪不得聽見了那麽多女眷的聲音呢,我還以為洪子泰他娶了幾十個老婆!”陳敬雲笑著打趣。

    當即也是準備快點走,免的到時候喜酒沒喝到,被人誤會調戲賓客女眷就不好了。

    隻是剛走沒多久,就見前邊一個年輕女子突然從轉角裏出來

    ,由於這女子出來的突然,加上當時天色已經略黑,以至於前麵的幾個衛隊隊員都沒有注意到,霎間那女子就出現在陳敬雲身前,陳敬雲腳步一個沒止住,加上那女子似乎也沒有看到他們這一群人,愣頭就是撲在了陳敬雲懷裏,那股女子特有的香氣撲鼻而來,似乎像是白玉蘭的味道。

    一聲輕輕的‘啊’聲後,那女子露出了一張精致而驚恐的臉龐,然而迅速的扭頭掙紮,瞬時就倒退了兩步。

    這時候衛隊的隊員已經是反映了過來,還以為是有人要行刺呢,數個衛隊隊員立即上前,而陳彩也是立即擋在了陳敬雲身前,幾乎瞬間工夫隨姓的五六人就都已經掏出了手槍對準了眼前的那年輕女子。

    那女子如果一開始還隻是因為被撞了下而驚慌的話,那麽這一眨眼的功夫呢就見自己被好幾支手槍對準了,那臉龐在紅燈籠燭光的光線照射下顯得通紅之餘更是露出了驚恐神色,腳步也是連退兩步,口中也是發出了一聲尖叫聲:“啊!”

    這會,陳彩已經是一臉急色打量著陳敬雲的身體,似乎在檢查他那裏受了傷。

    陳敬雲連忙壓了壓手:“我沒事呢!”

    這會陳彩才是大大的鬆了口氣,身為陳敬雲的衛隊隊長,陳彩對陳敬雲的安全問題是最清楚的,雖然說到目前為止沒有發生過什麽大事,但是暗地裏衛隊的隊員已經抓住了三五個想要刺殺陳敬雲的刺客,其中一個就是年輕女子,身懷利刃企圖混進了陳府,企圖利用客人女眷的身份行刺陳敬雲,隻是她還沒有接近陳敬雲十米內就因為形跡可疑而被盤問,隨即就暴露了,原來是個旗人女子,當官的父親被陳敬雲當成滿清權貴的餘孽給殺了,家財也全部查抄,所以那女子就來報仇的,拷問出這個簡單的故事後陳彩沒半點憐香惜玉,第二天就把那女刺客給槍斃了。

    今天又來這麽一出,差點把陳彩嚇壞了。

    聽到陳敬雲自己說沒事後,一眾的衛隊親兵們才是相繼放下心來,不過陳彩還是對那女子報以警惕眼神。

    陳敬雲道:“幹什麽呢,都把槍收起來!”

    隨後走向那女子,靠近了些看,不得不說這女人長的很美。漂亮的女人陳敬雲見多了,羅漓和林韻都是姿色上乘的女人,前世現代社會裏更是什麽女人都見過。但是不得不說,這美到幾乎妖豔的女子還是第一次見。

    那雙還帶有驚慌神色的眼睛彷佛就勾人心魂,精致的臉龐下那種我見猶憐的神情更是展露無疑,然而這種嬌弱的神情

    卻是讓人生不出保護的感覺,而是想讓陳敬雲生出了狠狠撕下她的衣裳,再強有霸占她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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