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池正猜測著小青蛇這是什麽意思,赫連鴻展就說話了,而且不複平時對小青蛇的那種寵溺,反而是一種淡淡的嚴肅。 “醬料隻能放這麽多。這種醬很鹹,吃多了不好。會掉……掉鱗片。”赫連鴻展本來想說掉毛的,但是後來才想起來好像隻有貓和狗這一類的才會掉毛,小青蛇是沒有毛的。 白池撲哧一聲笑了,赫連鴻展這是在騙小孩子麽? 而他這一聲笑也成功讓邊上的一人一蛇引起了注意,一起轉過頭來看著他。 被兩雙眼睛這樣盯著,白池一邊輕咳一邊轉頭看向別處,這山洞還挺漂亮的啊!這石壁的顏色真好看! 過了好一會,赫連鴻展還在那為小青蛇悉心服務,白池就開始咋舌了。 他相信赫連鴻展說的心中隻有榮青一人,但是明顯小青蛇對於他而言也有了非常重要的位置,重要到難以取代。所以他就對小青蛇好的沒話說。 可是小青蛇的心中沒有另一個赫連鴻展啊,如果對於這條青蛇妖獸來說赫連鴻展就是唯一和他親近的人修,再加上赫連鴻展將他照顧的這麽無微不至,那會喜歡上他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就算是長得一般的都有可能動心,更何況赫連鴻展有一張讓天下男人一半愛一半恨的俊彥,不動心的話除非他是異性戀! 誒?話說為什麽他們一開始就直接覺得這條青蛇是公的啊?最初張斌亮說青蛇化形一定是絕世美男的時候他們竟然一點也沒覺得不對勁兒! 白池又往赫連鴻展那邊湊了湊,低著頭看著正在優雅用餐的小青蛇,笑眯眯的。 “你是公的還是母的啊?” 赫連鴻展手裏的烤魚差點掉地上! 雖然他好像是沒有告訴過白池關於小青蛇的性別,不過……這難道不是顯而易見的麽?小青蛇這麽……這麽雄性,性別還有什麽疑問麽? 榮青氣的臉一紅,白池這說的什麽話?他哪裏看起來像母蛇了? 氣憤之餘榮青揚起尾巴朝著白池湊過來的臉就打了過去,雖然沒用上全力但速度也不算慢白池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向邊上撤才將將躲過了蛇尾。不過就是這樣臉頰還隱隱約約被那尾巴尖刮到了一點,留下了差不多三分之一小指長的傷口,很淺,隻是透了一點點薄紅,都沒有流血。 雖然沒有真的被蛇尾打到,但是白池的心裏卻一陣驚濤駭浪。 剛剛蛇尾掃過來的時候他竟然有一種麵對同級對手的危險感。在他在這種威脅之下本能用了全力後撤,但就算這樣還是被蛇尾傷到了一點點。而且就小青蛇剛剛的狀態,他感覺對方應該是“尾”下留情了的。 這說明什麽?說明小青蛇的修為很有可能在他之上! 元嬰期的妖修!白池腦海中浮現這留個大字! 除了像黃岐嶺這樣的中間勢力之外,其他勢力裏就隻有妖域的妖王聖君坐下有四大護法是元嬰期的妖修。而這四大護法之中常在外麵走動的就隻有傾心的和金雀道君,除此之外就沒聽說還有別的元嬰期的妖修經常忘外邊跑了。 可是最近好像也沒聽說有那個妖修剛剛突破了元嬰修為。 不對!有一個!就是之前赫連鴻展和榮青還沒有迴來的時候,在某一處無名山澗中有人結嬰成功,並且招致了雷劫! 當時各方勢力聞聲而動,隻可惜到那裏的時候人早就不見了。 現在想想難道那引來雷劫的新晉元嬰修士就一定要是人修麽?也許就是妖修呢!反正到了元嬰的修為就能收斂自身的妖氣,就算是真虛子也察覺不出來! 而且聽說那個新晉的元嬰修士應該是走得十分匆忙,因為那些人過去的時候雷劫之力才剛剛消退,人就不見了。說不定是在最後一道天雷結束的同時跑掉,為的就是不讓人發現。 這條青蛇妖獸的修為如此之高卻不能化形,很可能就是在闖雷劫的時候因為急著遁走所以出了岔子。 若是一般情況下,結嬰就結嬰了,哪裏用得著躲?換成別人可能還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結嬰成功,然後等著各方勢力開出優厚的條件隨他選擇! 但如果是妖修的話,那在這片到處都是人修的土地上結嬰確實危險,一旦被抓住了,那些人修很可能就為了日後能少一個強大的敵人而趁著他剛剛結嬰身體最是虛弱的時候聯手殺了他!正是“趁你病要你命”! 這時候的榮青還不知道,雖然白池猜測的開頭亂七八糟,但是結尾居然神奇地對上了一半真相! 赫連鴻展看著一向鎮定的白池居然露出這樣的表情,又下意識地蹙起了眉頭。 因為還沉浸在白池雷人的問題中,所以剛剛一人一蛇短暫的交鋒他並沒有注意到,不過看來自己好像錯過了很重要的內容。 白池拍了拍衣服重新坐好,捌飭了兩下頭發,“赫連師兄的這條小青蛇還真是兇悍,衝這點就能確定絕對不是母的!話說師兄第一次遇到這小青蛇是在什麽地方?後來怎麽就帶迴淩雲了?我看這小家夥野性未消,不像那種會安安分分做人靈寵的。” 赫連鴻展抱著小青蛇到自己懷裏,“我並未與它簽訂契約,所以他也不算我的靈寵。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不知因為什麽原因昏迷了,我查看了一番也沒看出什麽問題,便將他帶迴淩雲,原是想給百草道君看看是否有的醫治,結果還沒過去淩湧峰他就自己醒了。” “哦!原來是這樣!那你們這緣分真是前世注定,要不怎麽就讓師兄在那小青蛇昏迷的時候發現又將其帶迴?若那小青蛇是清醒的,估計寧願有傷不治也未必會輕易隨你上淩雲。” 赫連鴻展想了想當初剛剛帶小青蛇上淩雲的情景,小家夥雖然沒有鬧得多厲害但確實有點排斥,隱隱還有點冷淡厭惡,當時他還想著小家夥雖然隻有築基修為,但對人修的厭惡還真是想從骨子裏就帶出來的一樣,一點也不比那些修為強大的妖修少。 現在想來卻似乎不像是因為人修與妖修之間根深蒂固的過節,或者不僅是因為這樣。 白池見赫連鴻展想得出神,以為是在迴憶從前和小青蛇相處的點點滴滴,迴憶這種東西啊,最能讓人變得堅硬或者柔軟。 小青蛇看了看赫連鴻展,又看了看白池,總覺得這兩人好像有什麽秘密瞞著他。不知道之前他們出去的時候這兩人都說了什麽。 人家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白池卻好像轉眼就忘了剛剛差點被小青蛇抽了一尾巴似的,又彎著眼睛嘴角往小青蛇那湊。 “你覺得那個紹寒門的蔣彥成怎麽樣?” 聽到這個問題的赫連鴻展繃緊了身體。 小青蛇敏感地感覺到了赫連鴻展身體的變化,心裏納悶,之前師父好像對那個蔣彥成沒怎麽特別關注啊?怎麽現在一聽到他的名字就反應這麽大? 壓下心底的不快,小青蛇看了一眼白池。 白池沒明白小青蛇的意思,轉頭笑看著赫連鴻展。 赫連鴻展歎氣,“他說沒什麽印象。” “沒什麽印象也不錯,至少不是壞印象。赫連師兄,我覺得還是你自己多跟他聊聊比較好,我問他也要透過你做翻譯,麻煩。” 赫連鴻展有點不耐煩,“能不能在遇上還不好說,不著急。” 白池摸著下巴,感覺赫連鴻展好像不是很願意促和小青蛇跟蔣彥成啊! 難道是那種老爹嫁女兒的心理?想著孩子要出門子了所以心裏不爽?連帶著對女婿也沒什麽好感?好像也隻有這種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