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三天的考試,蘇瓊終於答完了所有的題,她感覺不錯,雖然不敢說滿分,但是上碩士,是肯定沒問題的。


    考試罷了,心情也輕鬆了,終於有心情,再好好的欣賞一下y國首府大學的風景。


    這裏的風景極好,此時又是y國的夏天,校園林蔭路上,樹葉翠綠葳蕤,涼風一吹,刷刷作響。


    樹下的白色長椅上,坐著情侶,坐著閨蜜,坐著兄弟,也有一個人形單影隻,兩個人互不相識。


    “太好了,那裏沒人。”


    蘇瓊指著不遠處空著的白色長椅,有些興奮,跑了過去坐在上麵,薄懿緊隨其後,坐在了她的身邊。


    “今天這裏終於沒人了,這兩天我來了好幾次,每次都有人,我還以為這一次來首府大學,坐不到這個長椅了呢。”


    “這個長椅,有什麽特殊意義?”


    剛才路過了好幾個空著的白色長椅,蘇瓊都沒坐。


    “算不上特殊意義吧,但我就是喜歡這個位置,以前也經常坐在這裏啊。”


    這是她在y國首府大學的迴憶。


    和這個長椅,似乎有說不盡的緣分。


    但是有些話,是不能當做迴憶講給薄懿聽的,因為他會吃醋。比如說……


    章澤曾經坐在這裏和她表白,每天早上,他們會在這裏吃了早餐再去上課,下課之後去設計師練槍。


    比如說,她是坐在這個長椅上,被蘇國強找到的。


    比如說,她每次傷心的時候都會坐在這裏,開心的時候會坐在這裏,累的時候在這裏休息……


    總之,在這個長椅上的迴憶,比在教室都多。


    對了,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蘇瓊一定要和薄懿求證,“你當初是躲在哪棵樹後麵,偷偷看我的?”


    薄懿的日記裏寫過,他醒來之後,曾經來這裏偷偷看過她一次,後來見她和章澤笑得開心,就沒有打擾他們。


    “我帶你去。”


    即使已經過了三四年,但是薄懿依舊清楚地記得,自己是站在哪裏。


    他牽著蘇瓊的手,穿過樹林,來到草坪上。


    草坪是一處斜坡,斜坡上方種著一顆百年古樹,兩個人都抱不住,薄懿就是在這棵古樹後麵,看到了蘇瓊發自內心的笑容。


    那個時候他剛醒來不久,本來想帶她迴去的,但是看到她的笑容,他放棄了。


    因為,薄懿第一次見蘇瓊那樣的笑容,輕鬆,恬靜,像陽光下穿梭在林間的溪流,晶瑩剔透,金光閃閃。


    再看看他,站在樹蔭下,一片清涼,孤寂,那個時候他知道,他不該把她帶迴去。


    他在心中默默地想,薄家不是個好地方,離開薄家,你能快樂,那麽,就好好生活。


    現在,蘇瓊和章澤曾經站著的地方,已經有一對更加年輕的情侶站在那裏。


    而這顆大樹下,從薄懿一個人,變成了和蘇瓊兩個人。


    蘇瓊和薄懿又去拜訪了蘇瓊的恩師,晚上一起吃了飯,這才迴到酒店。


    明天上午的飛機,他們打算迴國。


    這幾日方林出現的次數不多,他帶著孔茹馨在貝頡市到處玩。


    這不是明天要走了,薄懿和蘇瓊踩在晚上八點之前見到了他,剛帶著孔茹馨吃了晚飯迴來。


    他身上有很重的酒氣,走路踉踉蹌蹌的,孔茹馨眼睛還紅紅的,準是被他嚇成這樣了。


    “這是怎麽迴事啊?怎麽搞成這樣?方林,你還帶著茹馨呢,怎麽敢喝這麽多酒啊?薄懿,快把他扶到房間去,真是的。”


    蘇瓊牽著孔茹馨,發現她的小手一片冰涼。


    孔茹馨拉了拉蘇瓊的手,“瓊姐姐,帥哥哥和別人打架了。”


    “你們不是去遊樂場玩了嗎?”蘇瓊牽著她到了房間,“你能告訴我,他為什麽打架嗎?”


    孔茹馨說,“我們吃晚飯的時候,遇到以前欺負媽媽的壞蛋了,就是強迫著媽媽親親的壞蛋,他還給媽媽打針,姐姐說那針裏麵是毒pin,我告訴帥哥哥之後,帥哥哥就打了他一頓。”


    蘇瓊一聽才明白,原來他是給孔佑報仇來著。


    薄懿把方林扔在床上,方林拉著他的手不讓走,“美女,親一個……”


    “滾!”薄懿一手拂開。


    這男人的酒品真是差到極點了,一喝醉酒,就美女美女的叫。


    方林蹭的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給我拿冰來,看我不打到你身上,讓你亂給別人打針,我紮的你,滿身是……”


    話沒說完,他就想泄了氣的皮球,軟綿綿的躺在床上,唿唿大睡。


    蘇瓊無奈了搖了搖頭,他這是懲罰別人嗎?他這是懲罰他自己。


    “今天茹馨和我一起睡好不好?讓你帥哥哥好好休息。”


    “好。”


    蘇瓊看著薄懿,“看來今天晚上又要麻煩你了,照顧他吧,別讓他吐得到處都是。”


    薄懿踢他一腳,“我真是欠他的。”


    淩晨一點多的時候,躺在床上的方林突然伸出手來一抓,


    “別走,我終於找到你了,別走!”


    突然的動靜嚇了薄懿一跳,這地攤貨又做什麽春夢呢?


    “別走!”方林蹭的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從夢中醒過來。


    一看薄懿在他房間,他第一時間是捂著自己的胸膛,看自己沒事吧?


    薄懿一記眼刀給他,“誰稀罕動你?”


    “為什麽是你?”


    “不然你以為呢?”


    方林搖搖晃晃著從床上站起來,捏了捏疼痛欲裂的眉心,“我夢到孔佑給我擦身上呢,我一抓她,她就消失了。”


    原來真的是個夢。


    他倒了杯水,潤了潤冒火似的喉嚨,“你說我是不是賤?這女人在身邊的時候吧,沒感覺多好啊。她怎麽一走,我成天夢到她?我夢我媽的次數都沒她多。”


    再這樣下去,非抑鬱不可。


    薄懿一針見血,“因為你覺得虧欠她。”


    方林最在意的事是,把孔佑的媽媽認成了她,出言侮辱折磨,在她打算和他求救的時候,卻給了她一刀。


    其實感情真的深到那種地步了嗎?


    沒有,隻是覺得對不起而已。再加上後來孔佑遭遇了那樣不好的事情,方林自然就把所有的過錯攬到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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