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她不爭氣的驚唿了一聲。


    薄懿一把鬆開她的頭發,冷冷地轉過身來,“看夠了嗎,看夠了就滾。”


    “我不是這個意思。”


    薄煢揉了揉被自己抓痛的頭發,鼓足了勇氣說道,


    “少爺,讓我看看你的傷口,我幫你處理,不然的話,會感染的。”


    她伸手,輕推著薄懿的腰,第一感覺就是,好細。


    “想死嗎?”薄懿咬牙切齒的說。


    “我隻想給你處理傷口。”


    她知道薄懿不喜歡她管他的事,可是那一棍子下去薄懿的樣子,始終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如同夢魘一般。


    她管不了那麽多了,就算是被薄懿打,她也要給他處理傷口。


    “找死!”


    薄懿高高抬起那隻沒有受傷的手臂,握緊拳頭,卻在隻有薄煢一厘米的時候停下,看著那縮著身體,皺眉害怕的丫頭,放下了手臂。


    薄煢沒有感受到疼痛,就知道薄懿是嘴硬心軟。


    轉身在他的房間裏找到了醫藥箱,要他坐在床上,拿了棉球給他處理傷口。


    剛才孟紫琳打薄懿的時候,她親眼看到了,那一棍子下去,發出很大的聲音,棍子敲擊茶幾的聲音,還有她害怕的驚唿。


    唯獨沒有薄懿喊痛的聲音。


    可是,她明明看到薄懿咬牙用力到臉頰都在顫抖,雙眼充血,額頭的青筋暴起老高。


    襯衫上的血已經和傷口沾在一起,她隻能動作很輕的將衣料和皮肉分離,可即使她已經很小心了,還是弄痛了薄懿。


    “額……”


    他咬著牙,一聲輕輕的痛唿。


    “對不起,我輕一些。”


    薄煢抬頭,眼神充滿了歉意,看到薄懿因為忍耐疼痛,而滿頭都是汗的時候,她順手拿過幹淨毛巾,將他額頭上的汗擦幹,道:


    “痛的話你就喊出來,這樣就會減輕一些痛苦。”


    薄懿嘲諷她一聲,“幼稚。”


    處理傷口的時候,比打的時候還要痛。即使是用碘酒消毒,但是傷口還是痛的薄懿雙眼有些發暈。


    “對不起,我又弄痛你了。”


    薄煢的眉頭已經皺的不能再緊了。


    她怎麽那麽笨,已經很小心了,可是還是弄痛了薄懿。


    這傷口留這麽多血,又腫了這麽高已經很疼了。她卻還在處理傷口的時候,弄疼他。


    “……”


    薄懿疼的一句話也不想說,這丫頭的包紮功夫著實是不合格。


    薄煢越忙越亂,又一次不小心碰到薄懿的時候,心中的愧疚頓時到了一個極致,她顫抖著牙齒,和薄懿道歉,“對不起……”


    “我還是讓管家叫醫生來。”


    她起身要走,卻被薄懿喝到,“站住,就你來。”


    “可是,我會弄疼你的。”


    “我忍得住。”


    他的話,讓薄煢再一次去處理傷口,這一次她用了一百二十分的小心,血跡清理完畢,露出那很深的傷口的時候,薄煢的心,像是被針紮著一樣。


    她用手背擦眼淚,用袖子擦眼淚,可是當她再一次看到那傷口,眼淚依舊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看著都覺得疼,別說傷口是在薄懿的身上了。


    好不容易將傷口包紮完畢,她終於出了一口氣,將醫藥箱收拾好,通紅著眼睛說道,“你好好休息,晚安。”


    她說晚安,可是薄懿這一晚上,並不安穩。


    傷口依舊疼得他不能入睡,隻是他的腦海中,不再是孟紫琳的棍棒落下來的場景,而是薄煢那丫頭,蹲在自己身前,邊給他處理傷口,邊心疼的流眼淚。


    眼眸,落在係著蝴蝶結的紗布上——


    這是他的妹妹,家人?


    不,這是第一個為他流眼淚的人。


    “謝謝。”


    對著蝴蝶結的紗布,他說。


    ——


    第二天上午。


    呂立峰的書房內,他和薄懿坐在沙發上,麵前擺放著兩杯還在冒熱氣的紅茶。


    “找我什麽事?”


    呂立峰端起紅茶輕抿一口,問薄懿。


    他直入主題,“姥爺,我希望您幫我,得到瓊兒。”


    這一次來找呂立峰其實是他一直就打算的,但是他一直打算是在臨走之前的。


    可是昨日章澤來找蘇瓊之後,他就意識到這件事情耽誤不得。


    呂立峰失笑,覺得很搞笑,“這事我該怎麽幫你,薄懿,感情的事外人是無法插手的。”


    “您不是外人,您是她的姥爺。”薄懿心裏明白,麵前這位老者的一句話,勝過他千萬句。


    呂立峰問,“就算是這樣,我憑什麽幫你?”


    “我會給她想要的一切。”


    他一定會把世間最好的東西,都給蘇瓊。


    “若是她隻想要離開你呢?”


    “……”


    呂立峰的問話,薄懿無言以對。


    他可以將太陽月亮都給蘇瓊,但是唯獨這一件事,他絕對不會答應。


    呂立峰又問,“我又該如何相信,你能給小瓊幸福?薄家前任家主的事情我可是略有耳聞,有其父必有其子這話,我也覺得並不是不無道理。”


    蘇瓊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骨血。


    他本不打算插手蘇瓊的感情,可是見她如此搖擺不定,薄懿又找上門來,他真的很想看看,薄懿對蘇瓊,究竟有幾分真心。


    “我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對感情不忠誠的人。”薄懿陰沉著臉,多了幾分憎恨。


    這話若是旁人來說,薄懿早就怒了。


    可這人是蘇瓊的姥爺,他隻能忍著。


    “口說無憑。”呂立峰顯然不會相信薄懿的話,“你知道,誓言這些話,向來是對君子不對小人。”


    有人把結婚證燒了喝下去,還要離婚呢。


    更何況是一句根本沒有分量的話,有的時候還不如一個屁呢,最起碼屁有味道。


    “不如這樣,我老頭子,測測你的膽量和對小瓊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也看看你這本事,能不能得到我的滿意。”


    薄懿問,“如何測試?”“距離別墅30公裏外的雪山上,那裏常年生活著雪狼,這種畜生生性比平原上的狼還要兇殘幾倍,但是它的心,卻是治療體寒最好的藥物。你若是能取得這雪狼的心,治好小瓊的體寒之症,我便說服小瓊,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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