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聞氏因為去大房的院子裏攙和了一下,早起時便覺得自己覺沒有睡夠,額頭疼的有些厲害,文研明因為昨晚與文司明談了談,想著今天早晨看看事態的發展,便向武衙那邊告了假,晚一點再過去。


    夫婦倆正在房裏吃早膳,習慣早起的文婉清進門來請安,文研明有幾天沒有看到文婉清的,招唿著文婉清上桌吃飯,文婉清笑眯眯的辭了,說是自己過來前已經喝過了甜粥,轉而又將手裏拿的錢袋遞了上去,說是閑來無事,又給爹爹做了一個錢袋。


    文聞氏在一旁打趣文婉清,說她將自己該做的事情都做了,文婉清笑眯眯的衝著自己的娘親伸出了手,說是要工錢,文聞氏毫不客氣的拍了文婉清的手掌一下,嗔怪小丫頭越大越調皮。


    說笑著文聞氏就打量著眼前的女兒,這是他們二房的寶貝,捧在手裏含在嘴裏,文研明雖然說性子比較大男人一點,但是對妻女都是好的,自己生完婉清已經五六年了,還沒有二子上身,文研明也沒有說要娶個妾迴來,平日裏對她還是小意溫存的。


    想到大房因為妾室的孩子鬧的雞犬不寧,文聞氏的心情又好了幾分,好在二房沒有這些糟心事兒,正想開口說什麽,門外傳來了丫鬟迴話的聲音。


    “稟報太太,大房的二小姐昨夜跑到小祠堂外跪了半夜,早上被人發下的時候已經暈了過去,府裏的大夫說手上的藥材不夠,二小姐的寒熱病很兇險,使人來拿出府請他師傅的牌子。”


    文聞氏立刻就站起了身,指著身旁的丫鬟去拿牌子。自己也匆匆往外走,文研明原本手上還有半個包子,也會子也塞進了自己的嘴裏,站起身後跟在文聞氏的身後,文研明想的事情卻跟文聞氏完全的南轅北轍:“一個小姐,怎麽從院子裏出去的?大房的巡夜下人都是傻的嗎?”


    “老爺你別急,我先過去看看情況。婉清你迴房去。若是被傳染了可怎麽得了,不許出來。”文聞氏曉得文研明跟出來了,她當然不會阻擋。但是當她感到小腿旁邊竟然多了一個人之後,她下意識的就阻止文婉清。


    “娘,我不去二姐姐房裏,我去主院祖母房裏。”文婉清曉得自家的娘是為自己身體著想。但是家裏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她躲在院子裏不出去。祖母一時可能還想不到她,但是等她想到的時候,自家的娘親恐怕又沒有什麽好果子吃了。


    文聞氏被文婉清一提醒,也想到了那事兒。雖然心裏還有些不痛快,卻也不能阻止文婉清跟上來的腳步,而在路過大房院子門口時。二房一行人便聽見了文司明的咆哮。


    “她就算犯了錯,也是府裏的小姐。府裏的小姐房裏房外竟然隻有一個丫鬟在做事兒,你們是膽子太大了還是腦袋太大了?當她是你們手底下的小丫鬟嗎?堂堂一個小姐大半夜溜出院子跑到小祠堂外跪著,你們這幾個婆子昨夜是怎麽守門的?還有那幾個巡夜的,是不是躲到哪裏吃酒去了?來人,都給我壓住了打,就在這院子裏打,也好叫你們長長眼,主子是你們這些下人能挑挑揀揀的?”


    文研明停住了腳,文聞氏和文婉清自然也不會往前走,文司明的那話罵的太張揚了,隻差沒有一巴掌唿在文東氏的臉上了,昨晚文研明跟文司明談話的時候,就說起了送文月清迴宗族的事情,文司明當時還估計著文東氏,不敢給文研明一個明確的答複,但是現在看來,文司明是鐵了心,不會送走文月清了。


    “老爺……”文聞氏不想帶文婉清進院子,文研明也知道文婉清上去看到了不好,便揮揮手示意文聞氏繼續往主屋去,他抬腳上了通往文府大房院子的台階。


    文聞氏目送著文研明的背影進了大房的院門,她才又領著文婉清往主屋走。


    “昨天,婉清說的話是對的。”文聞氏突然冒出來這麽一句,文婉清倒也沒有吃驚的表情,昨晚文聞氏原本是不打算攙和大房的事情的,是文婉清跑到她房裏玩的時候,不經意的勸慰了兩句,當時文聞氏隻是念在文婉清說文月清若是想不開了鬧出什麽大事來,文府的姑娘名聲恐怕都要不保,但是當今天早上的事情出來之後,文聞氏知道自己去對了。


    “娘,娘,你可得為麗清做主啊,明明是那小蹄子做了錯事,這麽一折騰下來,老爺卻說是我的不是了,平日裏我對她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老爺不放在心上也就罷了,現在還說我就是個後娘的模樣,娘,娘,你說,老爺她這樣,讓我以後如何自處啊,我還是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嗎?”


    文聞氏剛剛抬腳踏進主院的大門,從花廳裏傳出來的哭號聲就讓她的眉頭皺了起來,顯然大房之前已經有過一場爭執,現在正是事情發酵到最高點的時候。


    “做什麽主?昨晚你弟弟和弟妹不是去找你們了嗎?你為什麽不一口答應下來,你若是答應了,事情還會像今天這般嗎?月清本來也是你們大房的小姐,真心認了錯了,你這個做嫡母的就該讓一步,說出去名聲也好聽,現在好了,庶女病了,府裏的大夫看不了還得出去請人,你做的事情還怕外麵沒人知道?”


    文老太太的脾氣也不好,昨晚本來就鬧騰的晚,哪裏想到事情竟然還沒有了結,早上又是這麽一鬧騰,文老太太對文東氏也是恨鐵不成鋼起來。


    正說著,抬眼就看到文聞氏領著文婉清進來,文老太太平日裏若是看到文聞氏,定然又是冷著一張臉,對以往印象中木訥的文婉清也不會有什麽好臉色,但是今日,文老太太看到文聞氏母女倆的時候,臉上綻開了一絲笑容。


    “婉清,過來祖母這裏。”


    文婉清蹲身行禮結束,抬眼看到了文老太太在空中搖擺的手。


    周末自動更新君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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