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屍王的修煉方式與他們有異,他滿身神力和黑暗能量,竟無法讓自己的人寵轉醒。  既如此,屍王打算用神聖之力在方鈺周身豎立一個屏障。他認為是無生崖底有能腐蝕生機的物質。他本身是死人,是一具屍體,沒什麽生機被奪的……  方鈺不一樣,是個脆弱的人類。以人類才百年的生命,根本用不到多久,就會徹底消散。  想到這個結果,屍王怒氣暴增,一是對自己的手足無措,二是煩惱人類的身體太脆弱。  緊接著,屍王剛念動咒語,準備在方鈺身上弄個光明護盾時,卻發現神力一旦離體就會化為虛無。會在第一時間被某種物質侵蝕掉。  那種看不見摸不到的神秘物質,不光能吞噬生機,連天地間的能量也能吸收轉化。若是如此,那他確實沒辦法能庇護到其他人。  轉念想到這些物質如果泄露出去,怕是整個鬼境都將迎來末日。  屍王將此發現深埋心底。  無奈之下,把方鈺橫抱起來,展開雙翼,飛入高空。  方鈺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見屍王果然把他帶出去,心下一喜。同時很慶幸,還好屍王肉身足夠強悍,還能飛。否則,怕是一輩子都隻能呆在下麵了。  有點奇怪的是,幽玄鬼後說無生崖有吞噬任何生機的神秘物質,但他沒有明顯感覺到。除了靈力運轉有些受阻之外,並無異樣。  他之所以有生機被奪的現象,不過是讓係統幫忙偽造的……  事實上,根本就好好的。  目的就是等上去了,再哄騙屍王一個人下來尋找。他自己就可以躲在暗處,再弄個玻璃珠出來。等屍王再次上來,便說自己運氣好,找到了,然後交給對方。第95章 我真的很正直  事實跟方鈺所計劃的一樣,屍王看他上了崖頂,臉色漸漸恢複紅潤,不得不相信無生崖底,對於活物而言,確實很危險。但玻璃珠不能因此放棄,屍王看方鈺悠悠轉醒後,便叫他好生呆在原地,不要到處亂跑,等他下去找到玻璃珠上來,再帶他離開。  為了表示真誠,方鈺仔細“迴憶”了一下曾經所看到的手劄,又隨便構建了幾個是是非非的地方。  “具體是哪裏我也說不上來,那手劄上隻是點名了無生崖,然後畫了幾幅地貌圖,具體的地方,你得自個兒去找找了……不過我相信你應該能很快就找到的。我在這裏等你。”  等你。  屍王金眸顫了顫,這個“等”字聽起來就是特別的舒心。  見方鈺眼巴巴望著自己,還以為他是舍不得,伸手摸了摸他腦袋,以示安撫,“乖乖的。”  話音落下,雙翼展開,複又跳下無生崖。  方鈺躺在原地等了會兒,很怕屍王也屬於心機boy那一類,故意假跳,實際上躲在暗處偷看。但是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等到屍王出現,他放心了。  真是經曆多了,連屍體看著都清純可愛。  搖搖頭,方鈺讓係統撤走了“老化”特效,匆匆忙忙地跑到了不遠處的雲書閣。  經過那次幽玄鬼後突然降臨,雲書閣裏麵空無一物,不知道是被幽玄鬼後拿走了,還是被商無漾陽奉陰違地順走了。但就算商無漾順走,那些鬼族才能使用的秘籍,對他來說也沒什麽大用吧……可如果商無漾沒有偷學裏麵的秘籍,那他為什麽升級升得那麽快?  這是一個不解的問題。  反手鎖上雲書閣大門,方鈺輕車熟路地褪去束縛,找係統拿了導出細管插入同心鎖縫隙間。  可能是時間緊迫的原因,也可能是冰寒之氣被收斂迴去的原因,他的動作少了從容,少了慵懶,多了一分緊迫和急躁。  慶幸的是,不久前在崖低,存貨蓄滿了很多,一接觸到管子,就蜂擁似地沿著管子,和管子撐開的縫隙流了出來……  眨眼間,滿室沉醉的甜香。  方鈺理智還在,身體卻不聽使喚,漸漸有些無力。  裸露在外的肌膚,粉粉的簇成一片……  一種無法形容的煩躁感縈繞而上,讓他喘息不已。  這次為了一次攢下五顆玻璃珠,以備不時之需,方鈺卯足了勁兒,破罐子摔碎,主動拉扯著同心鎖。  一來二去,產出的甘露越來越多。  整間屋子,香得讓方鈺自個兒都有些受不住,感到一陣極致的空虛。總覺得怎麽都不滿足。那導出管就跟隔靴搔癢一樣……  方鈺兩輩子都是享樂至上的人,這般強烈的渴望,讓他急紅了眼眶,身體滑落在地,情不自禁地磨蹭著背後的金雕屏風,凹凸不平的雕刻每每擦過,都帶起一陣被屏蔽感知藥丸壓製後的戰栗。不輕不重。既無法讓他感到爽悅,也無法給他痛快。  這種感覺,竟是比直接讓他沉溺欲望還要難受。  抓頭撓腮的……  就像體內奇經八脈堵住了一樣,很需要一個大棍子簡單粗暴地捅開。  他現在竟有點兒後悔吃屏蔽感知丸,可如果不吃,平日裏根本也無法自由行動。  這真是……  操蛋!  方鈺深吸一口氣,越來越不憐惜自己。細膩脆弱的肌膚很快被雕刻摩擦得生紅。一片紅白交織下,細汗晶瑩密布,更顯通透。如芙蓉出水一般,嫵媚生香。  站在崖底,正尋找著玻璃珠蹤跡的屍王,身影徒然一頓。  金眸咻然之間變得暗沉。  在他的識海中,正浮現出一副畫麵。  畫麵中,作為人寵的人類此刻正拿著一根管子搗鼓,把自個兒弄得淩亂不堪。環視角度,讓他清楚的看到衣袍下的金色同心鎖,正隨著他的動作,抖動不已。  一縷又一縷的淺粉色甘露沿著同心鎖的側邊縫隙溢出,小溪蜿蜒一般垂落在玉白之上。  人類似乎很難受,雙眸清越中帶著水意,滿臉桃紅。先前才蹭過他的柔軟唇瓣也被貝齒咬出一道深紅。眉頭微蹙著,不斷地將自己往金雕屏風上折騰。  紫色華服愈發淩亂,紫紗滑落。  上襦衣襟大開,露出白淨的裏衣,被汗水打濕了貼服著,微微透出一絲蜜色。  看到這一幕,屍王倒吸一口氣,唿吸不由變得粗重而沉緩。居然就是看著,體內的死血都開始沸騰起來。效果居然不比玻璃珠散發的味道差,甚至有過之無不及。  更讓屍王不敢置信的是,他死寂數千年的所在前所未有的精神,精神到他感覺到了從未感覺過的脹痛。  驚喜,震驚,渴望,懷疑……  萬般紛雜的心緒全都在此刻糅雜起來,讓屍王一時反應不過來,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識海中的畫麵。  終於,屍王在看到人類不耐煩地拔掉管子,並攏劍指取而代之,將源頭狠狠撐開時,他瞳孔一縮,緊跟著一道強烈過電般的感覺一竄而上,旋即大腦一片空白,彷如攀至雲巔。  整個人仿佛被丟到岩漿裏滾過一遍,渾身都被點燃了火苗。理智的失控,導致識海裏的畫麵消失,屍王有些沉悶地看著被自己弄髒的褲子。  這人類是知道自己會監視他,所以故意搔首弄姿勾引他的嗎?  雖說當初在神位上時,不少被選出來的神侍為了贏得他的青睞,使出渾身解數,但個個含蓄矜持,從不逾越,生怕褻瀆了他。隻在心裏念想,和在日常工作上表現自身能力,希望得到他的另眼相看和誇獎。  可這個人類居然……  是希望能得到他另一方麵的寵愛嗎?  隻是,這引起他關注的行為也太有傷風化了。  好歹是個神。  屍王有些不滿自己剛才的失控,他清理好之後,重新沉澱了一下情緒,再次施展出精神力。識海中消失的畫麵再一次出現。不過這時,人類似也停止了自己的行為,正四仰八叉地攤在地上平複心情,一臉被狠狠糟蹋了的模樣。  唿吸一窒,畫麵又險些不穩。  屍王蹙起眉頭,眸底泛起肅穆之光,畫麵顫抖了一下重新穩定。  隨後,接下來的畫麵讓屍王金眸冷淡了下來。  方鈺看著手裏剛被係統壓縮出來的玻璃珠,滿意地勾起了唇角。想想時間差不多了,他將其他的玻璃珠子放在係統空間,隻拿著手上這一顆離開了雲書閣,迴到原來的地方,等著屍王。  這次等得有些久了。  直到天黑,屍王才慢慢從崖底飛上來。  俊美如天神般的臉逐漸撕開深沉的夜,漸漸在方鈺眼前變得清晰。隻是注視著那雙過於冷漠的暗金雙眸,他心裏徒然咯噔一下。  頭皮發麻地走過去,臉上故作的驚喜變得僵硬,“屍王,我要送給你一個禮物。”  屍王聲色沙啞涼薄,“什麽。”  方鈺感覺氣氛不太對,沒心思故作玄虛,乖乖將手裏的玻璃珠塞給他,“我在雲書閣裏找到的。可能是我理解錯了。手劄上寫的無生崖,不代表無生崖底。也有可能是無生崖上麵。”  屍王垂眸打量手裏的玻璃珠子,跟他之前在血河抓碎的那顆一模一樣,有粉色的雲絮在裏麵飄蕩。無意間找到了自己要找的東西,他卻隻是淡淡“嗯”了一聲。  方鈺越發感到驚悚,“屍王。”  溫柔的唿喚帶著一絲驚恐的顫抖。  “走吧。”屍王扭頭疾走。  方鈺眯了眯眼,緊趕慢趕地跑上去,“去下一個地方嗎?我們不休息一下?”  屍王頭也不迴,“不是還有四顆嗎,趁此機會一次性找齊。”  方鈺踩著小碎步跟在後麵,一臉鬱悶,搞什麽,他那麽折騰自己,就是為了弄出玻璃珠子給對方。現在幫忙找到一顆,沒有獎賞也就罷了。他這麽辛苦,就不能休息一晚,明日再離開?  他這會兒四肢無力,哪裏能走那麽長的路。  況且,剛才棄用導出管,用指代替,同心鎖拉扯之間有所鬆動,暫時還未貼合,縫隙比往日要更大。這一兩步的距離,水流湧動的感覺那是一個清晰。  越想越生氣,仍由冰寒之氣襲上心頭。  屍王半天沒聽到跟上來的腳步聲,抽空迴頭看了一眼。隻見人類慢悠悠走著,神色慵懶疏冷,好像剛才的討好全是他的幻覺。  這小騙子騙了自己,他沒把人懲戒了,反倒給自己使臉子看。再仔細瞧,人類走路的姿勢散漫中透著風情萬種。一雙鳳眸,不耐中透著媚色。裏衣的領口也沒有拉整齊,鬆鬆垮垮的……  看來見他不搭理自己,又換了法子來引起他的注意。  小騙子欲拒還迎的把戲倒是玩得挺溜的……  也不知道用這幅模樣騙了多少人。  想到那個可能,屍王周邊氣壓更低。  方鈺淡淡瞥了他一眼,不甘心走在後麵,袖子一揮,快走幾步,一下子衝到了屍王前麵。冰寒之氣襲身,他膽子真的是大了很多。  屍王被趕超,愣了一下,直覺對方又要耍什麽把戲,便以不變應萬變,平靜地走在後麵。金眸若有似無地落在前方頎長的身影上。  讓他微惱的是他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被對方某個扭來扭去的地方吸引。思考了會兒,他悟了。這人專門走在前麵,怕是故意給他看的。  這小騙子,段位太高了。  看得心浮氣躁的屍王,暗生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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