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宰相大人被禁軍殺了,禁軍現在正在逼宮,想讓陛下殺了娘娘。”春桃急急慌慌的跑來報告。


    惠妃驚得手中的筷子都掉在了地上,聲音有些顫抖的道:“難道他們要造反嗎?這,這怎麽可能?”


    惠妃雖然貴為皇妃但是一直以來養尊處優,被所有人寵上了天,但是其實也隻不過是個小女人而已。如今不過二十六歲,卻要麵臨這樣的變故,怎麽能不慌張?


    “娘娘,你快想想辦法吧,陛下看樣子是已經答應了。”春桃急得都快哭了,如果惠妃死了,她又如何自處?春桃從小就跟著惠妃,不單是主仆更是情同姐妹,怎麽嫩眼看著惠妃被殺?可是她隻不過是一個丫鬟而已,又能做得了什麽?


    惠妃道:“不會的,陛下怎麽可能殺我,陛下一直以來都是最寵愛我的,他怎麽忍心殺我的?不會的。”


    春桃道:“現在皇上已經做不了主了,禁軍將軍陳玄禮直接殺了宰相大人,陛下非但沒有怪罪於他,還誇獎他殺的好。娘娘,陛下這次也不迴保護你了。”


    惠妃聽了眼淚直接流了下來,道:“那又有什麽辦法?難不成咱們還能跑嗎?”


    這時候李輔國帶著手下來到惠妃的軍帳中道:“娘娘,陛下請您過去。”


    惠妃嚇得身子一抖,腳都有些軟了,春桃扶著才勉強站住。


    春桃也害怕,但是還是壯著膽子問道:“陛下叫娘娘有何事?娘娘現在身子不適,能不能不去?”


    李輔國麵色陰冷,一點表情都不沒有,道:“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娘娘,請移駕吧,不要讓小的為難。”


    惠妃淒苦的一笑道:“本宮知道了,本宮跟你們去。”


    李輔國直接將惠妃引到驛站旁邊的佛堂處,唐肅宗正在佛堂處等著。


    “陛下,”惠妃見了麵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也知道了皇上的意思。


    唐肅宗心如刀絞,走到惠妃麵前,將她臉上的淚珠擦去,道:“愛妃,朕也是逼不得已,如今叛賊禍亂,朝廷不保,如果沒有禁軍將士的保護,我大唐皇室就會毀於一旦。現在他們不能容你,朕也沒有辦法。”


    惠妃倒是也坦然了,看著無助的唐肅宗,反倒是有些可憐這個皇帝,道:“陛下的意思臣妾明白,如果臣妾一人的死可以換來陛下以及皇族的生,那麽臣妾死而無憾。”


    唐肅宗道:“希望你不要恨朕,朕實在是無能為力。”


    就在此時,突然外麵一陣喧嘩之聲,隨後就聽到一聲巨響,似乎有重物砸在地麵上。然後就看見有士兵前來報告道:“陛下,天上出現了很多飛艇,有一艘已經落在了驛站門前。”


    “飛艇?”唐肅宗大吃一驚,這個世界上擁有飛艇的隻有一個國家,或者說隻有一個人,就是李善,他來了?


    唐肅宗似乎是忘了惠妃,徑直往外走去。春桃一把推開押著惠妃的兩個侍衛,道:“陛下還沒下旨呢,你們不得放肆。”


    唐肅宗來到驛站門前,就看著陳玄禮已經帶著禁軍與李善對峙起來,而李善身後正是一艘碩大的飛艇,不僅如此,現在在天上還有數十艘飛艇在飄蕩。


    李善如今已經是四十有五,早就過了爭強好勝的年紀,不過對於這個他曾經的學生,大唐的帝王,看到他現在這幅落魄的樣子,李善還是有些忍不住脾氣,略帶嘲諷的口氣道:“李亨,你真是不長進啊,好好的一個唐朝讓你高城這個樣子,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唐肅宗對於李善的嘲諷無言以對,李善是完全有資格教訓他的。


    陳玄禮道:“大膽罪臣,還敢口出狂言,直唿陛下名諱,這裏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李善被定義為罪臣,也是有理有據的,唐肅宗殺李善不成之後,就把李善歸結為叛黨,這些年一直對李善進行封鎖,不讓李善進大唐地界。


    李善道:“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這麽跟我說話?我是大理國君,輩分上又是李亨的老師,而且我不是大唐的臣子,你們大唐的規矩對我無效。”


    陳玄禮對李善這種不識禮數的行為也是絲毫沒有辦法,而且他實在是看不懂李善身後的十幾個侍衛手裏拿的是什麽武器,居然是抱在懷裏的,而且一沒開刃二沒有尖頭,怎麽傷人呢?


    但是李善的威風已經太過顯赫了,即便是李善一個人站在他的麵前都讓他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力,一種渾然天成的王霸之氣,仿佛他才是天下之主,讓陳玄禮難以招架。


    “李善,你來這裏幹什麽?難道是特意來看我笑話的?還是落井下石的?”唐肅宗緊盯著李善,現在確實是他最虛弱的時候,可以說李善現在真要殺他,他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但是唐肅宗依然不願意向李善低頭。


    李善冷哼一聲道:“我可沒有你這麽心胸狹隘,如果你想扭轉現在的局勢我勸你還是收起你那可笑的自尊心。讓我們認真的談一談吧。”說完李善徑直往驛站中走去,陳玄禮想要阻攔,但是終於還是沒有勇氣動手。


    李善身後的阿三給陳玄禮的壓力太大了,這個人真的會一言不合就拔刀的,而陳玄禮沒有把握能贏。準確的說他感覺自己就是砧板上的肉一樣,任人宰割。畢竟這幾十艘飛艇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進了驛站庭中,正麵就是唐肅宗的軍帳,而旁邊正是佛堂。


    春桃一眼就看到了走進來的李善,心中一喜,道:“娘娘,是鎮南王來了,說不定他可以救你。”


    惠妃抬頭一看,這個已經在記憶裏有些模糊的身影又出現在了她的麵前,而今非昔比,她已經不是那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惠妃了,如今她命懸一線,又有什麽心情胡思亂想。


    春桃見惠妃一言不發,著急的朝鎮南王跑過去,喊道:“鎮南王,求你救救娘娘吧,求你救救她吧。”


    在春桃的記憶裏,李善是對惠妃有情義的,當年李善是給了惠妃麒麟佩的。雖然李善隨後就被陛下趕出了大唐,但是春桃覺得李善一定會保護惠妃的。


    春桃往這邊跑過來,侍衛都警戒恰裏,阿三以及李善身後的士兵都做出了防守姿態。李善倒是一眼就認出了春桃,也看到了後麵的惠妃。


    李善當然知道馬嵬坡是楊玉環葬身之地,隻是沒想到唐肅宗的時候惠妃也沒有能逃脫這個命運。李善眉頭一皺看了一眼唐肅宗,冷笑一聲道:“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住,真的是我看錯了人,你不配當這個皇帝。”


    唐肅宗麵色漲紅,卻是無法反駁。


    陳玄禮道:“楊惠妃惑亂朝綱死有餘辜,陛下明鑒才會處死楊惠妃。”


    李善冷笑一聲:“後宮妃子惑亂朝綱隻不過是昏君的借口而已,沒有昏君的命令她一個弱女子怎麽能去惑亂朝綱?惠妃的命我保了,唐肅宗,讓我們來談一談正經事兒吧,單獨的。”


    聽李善發話了,春桃心中一喜,惠妃怔怔的看著李善,誰也不能救她,就連唐肅宗都不行,但是就是這個人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她的命就真的保住了。曾經的感覺瞬間又迴來了,這個人還是這麽強大,自始至終都是。


    唐肅宗跟著李善來到軍帳之中,道:“李善,你到底來幹什麽,說吧。”


    李善道:“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我直接殺了你,揮軍北上讓大理一統唐朝。第二:我幫你擊敗叛軍,但是之後我會掌握朝廷大權,完成我當年沒有完成的改革。”


    唐肅宗道:“你這樣與叛軍有什麽不同?還不是想要謀權篡位。”


    李善道:“我做的一切你根本無法理解,不過我也不需要你們理解。你現在隻需要選擇,死或者當一個傀儡。”


    唐肅宗苦澀一笑道:“既然你已經勝券在握又何必問朕?直接殺了朕豈不是更好,又何必在乎朕的意見,朕死了不是有利你與你篡權?”


    李善道:“你懂什麽?你死了,天下士族心無所歸,各個藩鎮畢竟割據一方,到時候雖然我可以一同大唐,但是難免生靈塗炭。如今唐朝氣數未盡,天下人心還是大部分心向李唐的,有你在位我可以籠絡士族之心,僅此而已。不過你也不用報什麽幻想了,雖然大唐氣數未盡,但是大唐皇帝已經再無明主,就算是複國之後也隻不過是讓黎明百姓受苦。我之所以要留著你隻不過是心念天下百姓,不想百姓再受戰亂之苦。”


    唐肅宗喟然一笑帶:“不愧是李善,這樣的話在你嘴裏說出來朕一點都不奇怪,也罷,也罷,隻要你能擊敗叛軍,朕就封你為大唐的天策上將,統領天下兵馬為文武百官之首。從今往後你就是真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李善微微一笑道:“很好,這二十萬叛軍在我麵前如擊齏粉,天下黎民會因此而感謝你的。”


    李善與唐肅宗一起走出了軍帳,所有人都在帳前等待著,唐肅宗道:“所有兵馬都聽命於李善,朕任命李善為金吾右將軍。”


    陳玄禮兩眼圓睜,簡直不敢相信,他想不通李善是怎麽說服唐肅宗這麽做的。不過他沒有機會反駁,雖然他剛剛在叛亂中確立了自己的威信,但是對李善來說,這一萬禁軍根本就不放在眼裏。


    下麵的人一陣嘩然,李善也不理會,直接道:“全軍聽令,立馬整軍,迴防長安。我們就在長安與敵軍決一死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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