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川輕輕歎了口氣,“黑哥,你喜歡他嗎?”    黑六很輕的在他耳垂上吻了一下,“這個耳釘,我可就隻有一個。”    葉川轉過身摟住了他的脖子,“那就別答應他,別給他希望。”    “好。”黑六輕輕捏了捏他的下巴。他有點兒摸不準這個孩子的心思了,明明之前還張牙舞爪氣得不行,但現在……卻好像有些難過了起來。    “有心事?”    葉川沉默。不論是有意還是無意,他都已經很久沒有想過以前的事了。以前的、前世的,所有那些糾纏在一起的過往,因為電話裏壓抑的哭聲,一些被他刻意沉在心底的東西忽然間在腦海裏變得清晰起來。    “能說說麽?”黑六的聲音很輕,帶著幾分誘哄的味道,像耐心的長輩在安慰不肯聽話的小孩子似的。    葉川遲疑了,能說是能說,可是他該怎麽說呢?說自己在前世已經過完了二十多歲,又死而複生?誰會信?    “還是……不想說嗎?”    葉川搖搖頭。曾經傾盡一生去苦苦追求的東西,在這一世他已經得到了。那些隱藏在靈魂深處的、如同狂暴的野獸一般叫囂不休的不甘與憤懣,此時此刻,都已經平靜了下來。李行蹤和那段不堪迴首的經曆現在再迴過頭去看,已經沒有了當初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就好像血肉模糊的傷口已經被時光治愈,收縮凝結成了靈魂深處的一個疤。揭一下也許會疼,多揭幾下也就沒什麽特別的感覺了。    何況他已經有了身邊的這個人。他的存在隔絕了被卷入曾經的經曆的最後一絲可能。也許在戀情開始的最初,葉川是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好讓自己從漩渦裏爬出來。但是這個男人給予他的溫情一旦嚐過,他便再也放不開了。    或許感情的萌生以打架這種讓人跌破眼鏡的方式開始是有些不可思議。但是感情這種東西的存在原本就不可思議。    葉川把臉埋進黑六的頸窩裏輕輕蹭了蹭,“我喜歡你,非常非常非常的喜歡。”    “嗯,這個我已經知道了。”黑六的聲音裏帶著笑意。    “我的心事,說了也許你不信。”葉川想了想,覺得他相不相信其實也沒什麽關係,“不過沒事,你不信就不信吧。但是你既然問了,我就打算告訴你。”    “那就說吧,”黑六抱著他換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我先聽聽你說了什麽,然後才能選擇信還是不信。”    葉川枕在黑六的胳膊上,微微有些感慨地歎了口氣,“我做過一個夢。在夢裏,我隻是個十七歲的少年,對一個大我三歲的男人一見鍾情……不許笑!”    “好,不笑。”黑六忍著笑說:“你繼續說。”    “一見鍾情往往沒什麽好結果。”葉川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然後我就卯足了勁兒去追求他。報考了他所在的城市,他所在的專業,製造各種巧合出現在他的視野之內,總之費盡了心機。然後有一天,他對我說:你很漂亮,性格也不錯,我覺得沒有什麽理由拒絕你,我們可以試一試。”    這一次,黑六沒有出聲,隻是無言的把他摟的緊了一些。    “我們很快就同居了,生活在一起。那段時間我們相處的很好,他肯花時間陪我,有時也一起在家裏吃飯。我還買了菜譜,學著做西餐。有時也交換禮物,隻不過送給他的禮物都是我親手挑選的,而他送給我的禮物都是請助理代買的。雖然有些不夠完滿,但是我以為那就是我想要的生活了。”    “後來他開始做生意,和我的……我的一個親戚。兩個人合夥做生意,辦廠子。生意越做越大,我也越來越難見到他。他總是在忙公事,和我的親戚一起。我每次問他,他都覺得很煩,覺得我在吃他搭檔的醋。直到有一天我聽到兩個人的互相表白。”    黑六沉默的態度讓葉川覺得輕鬆,這些陳年往事說出來似乎也沒有之前想象的那麽艱難,“然後我們就吵翻了。我從家裏被趕了出去,他得到了他的心頭所愛。那時候的我和葉家人也鬧翻了,沒有事業、沒有房子、沒有車,朋友也隻有邵凱一個。再後來我就變成了一個頹廢的酒鬼,整天醉醺醺的,什麽也不想做。”    “一個夏天的深夜,我在酒吧的後巷遇到了兩個打劫的人。我那時候又喝醉了,也不知道害怕,就跟他們撕打了起來,他們有刀,我被刺中了兩刀,失血過多,就那麽死了。”    黑六沒有出聲,也沒有動。    “就這樣。”葉川輕輕歎息。他心裏並沒有什麽傾吐之後便如釋重負的感覺,當然也沒有其他的感覺。平平淡淡的,有點兒像在講述別人的故事。    “信不信都沒有關係。”葉川扭了一下身體,後知後覺地想起如果翻身的話會壓到還腫著的耳朵,於是又不怎麽情願地翻了迴來,“反正是一個夢罷了。”    “嗯,睡吧。”黑六親了親他的側臉。他有點兒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這個夢……如果它真的隻是一個夢的話,也未免太完整了。不像夢,倒像是他自己的一段經曆。但是這也不可能,葉川現在還不到十九歲,才剛剛上大一。並且他的第一個男人正是自己,這一點黑六還是可以肯定的。    那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兒呢?    黑六直覺這裏麵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但是到底哪裏不對勁,他又完全說不出來。無論從年齡還是從經曆上來推測,這個悲摧的夢中人都不會是葉川自己,但是黑六卻覺得沒有人會用那樣隱忍的語氣講述別人的故事。    葉川縮在他的懷裏,氣息漸漸平緩下來。    也許他應該讓人去查一下葉川的親戚。黑六用空著的那隻手捏了捏鼻梁,心裏忽然有些不安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下麵大家的討論了,不過晉江抽的厲害,一條迴複都過去幾分鍾還緩衝不上去,索性集中在這裏跟大家說一說我的看法:1 小川對待不同案件的態度    葉小川的性格比較敏感,他自己有過感情破裂的經曆,所以他會本能地想要迴避離婚官司。至於哪種案件更高級,那是肖楠的玩笑話,並不是小川的真實看法。    另外,小川是這個行當裏還沒入門的人,就好比一個立誌要當廚師的人,並且為了這個目標從洗菜工開始辛苦幹起。結果有一天忽然有長輩暗示他:以後你就去當麵點師傅吧。雖然還是這一行,但是跟自己的目標有偏差,心裏難免會有些忐忑。也許轉天坐到劉德培麵前的時候,他還是個老老實實的書記員,但是背地裏有點兒小嘀咕也是正常的。    2 小川說自己不懂劉德培的話    我覺得這個不懂,應該不是不懂劉德培字麵上的那句話。其實大道理誰都懂的,葉川不明白的是這個耐心兩個字具體落實到行動上應該是什麽樣的。    耐心兩個字很抽象,對老師來說,也許不急躁,認真迴答每一個學生的問題是耐心;對售貨員來說,對每一個顧客笑臉相迎是耐心;那麽對於他這個準律師,他要怎樣做才算耐心?態度要好,語言要有技巧,他要讓證人肯說話,還要避免誘供。畢竟誘供是違法的(誘使刑事被告人或證人按偵查、審判人員的主觀意圖或推斷進行供述),但這裏麵微妙的尺度把握,葉川這個新手是沒有什麽明確概念的。    3 還有就是小季的問題    黑六對整個幫派來說,不管他做了多少事,都是個空降兵。他可以適當變革,但是要做的太過火的話,幫派裏有影響的老人們會幹涉他。這些老人都是站在小季一邊的。所以黑六要想做事順利,他不能跟小季徹底翻臉。這是一。    其二,虎爺是黑六的恩人。虎爺托付給他的事,他一定要辦好。所以他才會對小季采取一種很縱容的態度。不過黑六不是一個肯讓別人左右自己的人,對於小季的態度,他會把握在不會傷害到小川的程度。這一點,大家要對黑六有信心~    當然,小季也不可能是單純的人。幫派裏耳濡目染長大的孩子,純良得了麽?    先說這些,再說的話,後麵情節就都劇透光了~~    有什麽想法咱們繼續討論吧,我現在想到的就是這些。    先這樣,祝大家看文愉快。        第55章 大小姐        邵凱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葉川正抱著記錄本坐在劉德培的辦公室裏充當人形錄音筆。手機事先已經調成了靜音,葉川摸出手機順手按了關機。坐在旁邊的劉德培掃了他一眼,若無其事地對當事人說:“欠條是他親手寫給你的,是這樣嗎?”    當事人抹著眼淚點頭,“他當時說的好好的,說對不起我們娘倆,這筆錢算是賠償給我們的。還說我一個人照顧孩子不容易,他對不起我……”    劉德培點點頭,“除了你和他,當時還有什麽人在場?”    當事人搖搖頭,“當時在家,他突然說起要離婚的事兒,我都懵了……”    葉川用最快的速度記錄著女人所說的話。他們也就是普通的談話速度,但是葉川從來就沒學過速記一類的技巧,讓他拿著筆記本來打字可能還稍微快一些,別人說話他筆錄就跟的十分吃力了,大段的談話甚至來不及過腦子,就機械地往下寫。兩天下來,葉川也稍微摸到了一點兒竅門,比如這女人抱怨老公沒良心、痛罵第三者插足的話就不用記了。    他還記得第一次把記錄拿給劉德培和薑瀾過目的時候,劉德培指著那一句“那個狐狸精,再讓我看見,我非弄死她”哭笑不得的樣子。至於薑瀾,她的反應就更誇張了,扶著椅子背足足笑了五分鍾,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這兩個人的反應實在是太刺激人了。葉川瞪著他們倆,脖子都漲紅了,“當時那女的情緒特別激動,話說的特別快,我生怕記漏了,就光顧著埋頭記了……”    薑瀾揉著肚子哎呦哎呦地湊過來在葉川臉上擰了一把,“你這孩子怎麽這麽招人愛呢。”    當時葉川的臉就紅了,心說姐姐你要挖苦人也不用挖苦的這麽直白吧……    “對了,有個事兒還要告訴你一聲。”劉德培闔上記錄本,收進了文件櫃裏,“昨天我和老徐商量了一下,你這個月起,工資漲到一千二。”    葉川有點兒意外,愣了一下才想起來道謝。劉德培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夥子手腳挺勤快的,好好幹啊。”    葉川連忙點頭稱是,出了劉德培的辦公室才覺出高興來。摸出手機來打開一看,兩個未接電話都是邵凱打來的,還有一條短信:地點定了,東大街稻花村。    邵凱快過生日了,前幾天就一直在嘀咕上哪兒慶祝的事兒。葉川連忙打過去,那邊一接起來葉川就興衝衝地說:“哥兒們漲工資了,你上次衝著雜誌直流口水的那個啥啥打火機,哥兒們給你買啊。”    電話另一端有人笑了起來,“是葉川吧?邵凱在衛生間裏蹲著呢,讓我幫他接的。你的話我一定給你帶到啊。”    是黑一鵬。葉川聽到他的聲音就條件反射似的想起了黑六給他講過的事兒,心裏忽然就有點兒堵得慌。這些日子他一直在想,就算當年黑六出事的時候黑一鵬還小,但是這麽些年過去了,他真就沒想過當年的事兒?真就一點兒沒起過疑心?    葉川不信。他很想當麵看看這個黑一鵬,想跟他說說話,探探他的口風,旁敲側擊地了解了解這個人到底有多冷酷。    他忽然很盼著邵凱生日的那一天快點兒到來。    也許是肖楠在提到陳媛時那個驚悚的表情給葉川的刺激太過深刻,葉川對這位大小姐的印象一直有那麽一點點的刁蠻任性。話說,不刁蠻不任性的女孩子能幹得出使喚別人的助理來接送自己這種事兒麽?    什麽事兒都是這樣。葉川對她已經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就算她再有什麽優點被人提及,在葉川這裏也會有意無意地被無視掉。所以在葉川的印象中,陳媛始終就是一個不怎麽講理的、被嬌慣壞了的富家女子。於是,當他推開海味館三樓包廂的木門,一眼看到葉時崢身旁那個儀態端莊的年輕姑娘的時候,心裏莫名其妙的有種違和感。    看她的年齡,二十來歲,跟成熟還沾不上邊,但要說青稚也不至於。看相貌,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一笑起來還有一對甜甜蜜蜜的小酒窩,不是國色天香,但也是貨真價實的清秀小佳人。而且舉手投足那個進退有度,肖楠這會兒要是在這兒,葉川都能抽他一巴掌。他明明就是存心誤導別人麽。    今天是葉時崢正式訂婚之前的小規模聚會,請來的都是葉家的熟客。黑六居然也在座,正和一位頭發灰白的老先生低聲交談。看到葉川進來還悄悄的衝著他眨了眨眼睛。葉川一眼掃過去就大概知道了今天請來的是什麽客人。主桌上都是葉寧德和喬敏的老友以及陳家的長輩,第二桌以葉時飛和李行蹤為首,都是兒子一輩的朋友。第三桌就純是葉家的生意夥伴,黑六就坐在這一桌。    葉川下意識地摸了摸耳垂,衝著黑六使了個眼色,然後擺出一副乖孩子的樣子湊到葉寧德和喬敏身邊去跟長輩們打招唿。葉時崢就坐在他們旁邊,等他在父母麵前裝完乖就揪著他的後脖子把他拎到了陳媛麵前,“認識認識吧。”    陳媛歪著頭笑眯眯地看著他,“很高興認識你,小川。”    葉川規規矩矩地迴答,“我也很高興認識你。”    葉時崢在他腦袋上輕輕拍了一巴掌,“行了,自己找地方坐吧,吃完飯用不用我送你?”    “不用了,”葉川忙說:“你還是送陳小姐吧。我自己能迴去。”    葉時崢就不再搭理他,帶著陳媛去招唿其他桌的客人,等迴到主桌的時候見葉川果然坐到黑六旁邊去了。葉時崢不由得暗自嘀咕,都說女大不中留……兒子大了其實也一樣啊。    葉川朝黑六一桌走過去的時候,注意到李行蹤正在往他這邊看,似乎要喊他過去坐的樣子。幸好葉時飛拉著他不停地說話,才把這個苗頭岔了過去。葉川也隻當自己沒注意到他們的存在。自從酒會那天有助理讓他送東西給葉時飛,結果撞見兩個人親密的場麵之後,葉川一直有意無意地躲避著這兩個人。    有他們出現的地方,總是讓他有種不那麽舒服的感覺。粘膩、讓人有些透不過氣來。    就算最開始的時候葉川曾懷疑過自己多心,在親眼見到了那樣的畫麵之後,他也無法再繼續欺騙自己了。葉時飛一直在有意的用一種隱晦的方式向葉川展示自己的所有權。就像動物在領地周圍留下尿液的氣味,以此來警告那些覬覦它領地的對手一樣。    葉川不明白的隻是葉時飛為什麽會把這個目標鎖定在自己身上?從認識的最初他就在刻意地迴避了,也從不曾主動跟李行蹤有過什麽接觸。葉時飛的戒心,到底是從哪兒來的呢?葉川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又不能當麵問清楚,於是鬱悶就變成了雙倍的鬱悶。    到目前為止,除了迴避,葉川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有時他也會提醒自己,不能因為一個葉時飛,一個李行蹤,就把自己給弄神經了。但是沒法子,葉時飛周末給他打電話說自己會迴家吃飯的時候,葉川還是會條件反射似的琢磨琢磨:這是暗示呢?還是警告?或者隻是擺出一個事實:他會迴家吃飯,而李行蹤很有可能會同行。葉川你就看著辦吧。    但是葉家又不能不迴。葉川思來想去,隻能把迴家的時間從周末改到下午沒有課的周三,迴去陪葉寧德下下棋喝喝茶,跟喬敏匯報匯報學校的情況,陪著他們吃一頓晚飯,然後匆匆忙忙擠公交車去徳言。葉寧德和喬敏起初有些不解,後來聽葉川解釋周末要去徳言上班,也就表示理解了。時間一長反而覺得孩子們迴家的日期錯開了也不錯,周末不會太鬧騰,平時也不會太冷清。挺好。    葉川也覺得挺好。但是現在趕上葉時崢訂婚的事兒,見麵隻怕是免不了的。葉川現在開始覺得葉時崢嘴緊也不是什麽優點了,要是他在葉時飛透出一點兒口風去,或許葉時飛就不會再這樣防賊似的防著自己了。    自己主動去跟他說?這個念頭葉川也就是想了想,就飛快地否決了。葉時飛是一個相當好麵子的人,他一直隱晦地表達著的東西要是被別人當麵挑明了說,先不說他會不會相信,單單是這種直白方式就會引起他的反感,說不好還會被誤解成挑釁。那就更麻煩了。    葉川有些發愁地想:要怎麽用葉時飛能接受方式的隱晦的去暗示他呢?要不要在他能看見的地方跟黑六親熱一下?接個吻什麽的?問題是他們現在隻能在這種必須出席的公開場合裏才能碰頭,別說葉時崢還沒在葉寧德夫婦麵前透出口風。就算是已經說服了兩個長輩,葉川也不敢當眾親熱,萬一惹來旁人議論讓葉家沒臉,葉時崢為了他所做的努力豈不是都白費了?    “想什麽呢?眼都直了?”黑六給他的碟子裏夾了一些牛柳,“多吃一點兒。”    葉川迴過神來,見黑六身邊的老爺子正扭著頭跟旁邊的人說話,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動作,連忙壓低了聲音向他請教,“黑哥,你說我怎麽能讓我二哥知道咱們的事兒?”    黑六挑著眉毛掃了一眼另一桌的葉時飛,也學著他的樣子壓低了聲音,“葉時崢不會跟他說?”    葉川搖搖頭。    黑六又問,“你跟葉時崢攤牌攤的很幹脆啊。跟這個不能直說?”    葉川流露出一個為難的表情,“我二哥吧,這人做什麽事兒都挺含蓄的。我要是直接跟他說,他十有是不信的。”    黑六很敏銳地抓住了這句話的重點:葉川很想讓葉時飛知道,同時很想讓他相信。    為什麽呢?    葉川還在費力地跟他解釋,“最好就是讓他自己看見,然後吧,還不能讓他知道咱們是故意讓他看見的。必須讓他覺得這是自己無意中撞破的,他才會相信。哎呀,總之就是……”    “我明白了。”黑六打斷了他的解釋,心裏怪異的感覺卻怎麽也揮之不去,“你這二哥的個性還真是與眾不同。”    葉川有些不好意思,“他就這樣啦。比較……嗯,比較多疑一點……”    “我知道該怎麽做。”黑六安慰他,“你隻管放寬心,該吃吃,該喝喝,把自己填飽就好。”    葉川猶豫了一下,“你打算怎麽做?”    黑六笑了,“不相信我?”    “不是。”葉川連忙搖頭,“我是怕你不了解他那個人的性格,做的過了頭。”    “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麽做。”黑六想揉揉他的腦袋,手都抬起來了,才反應過來場合不對。隻能略有些遺憾的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這個事兒你交給我。我先找人打聽一下他常去什麽地方,然後再說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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