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這般迴應。但駱唯怕那隻是自己想像而已。

    像是洞悉這人的不安,白夙真一邊喂著對方一邊緩緩開口。

    「不管如何,我早已決定不會放手!你是我的,若你像我戀你一般愛我,那當然是最好的結果。但若非得我利用手段才能將你留下,那也無所謂。」

    「你是如何知曉我跟青兒的身分,我也不再去計較。這世上有太多無法解釋的事情,就我而言,我能夠體會你口中的宿命。因為我對你也有相同感覺…」

    駱唯轉頭擁抱對方的動作差點撞翻白夙真手上的湯碗,他語帶哽咽。

    「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將湯碗放迴小茶幾上,白夙真空出來的雙手撫摸著那人未束的長發。

    「不放手…我不會放手!」

    抬起頭來,那人的眼神中帶著似曾相似的的深情,這話語,也不是自己第一次聽到,但每次聽見時,駱唯都無法克製那心中的激動。

    才感動了一會兒,駱唯就想起有個重要的問題他還沒問。

    「夙!你是怎麽救我的?」

    「怎麽?就是法術啊,你很好奇嗎?」

    知曉凡人對於長生不老總是有種幻想,白夙真認為情人會問這個問題也屬平常。

    「不是!你有跟人起衝突嗎?有沒有受傷?」

    駱唯心中卻滿是「白蛇盜仙草」的情節,他記得白蛇為此還有跟守藥的白鶴發生戰鬥,然後才千辛萬苦地奪迴靈芝仙草。

    「嗬嗬…沒有呀!我沒有受傷!」

    「我先拘留了你的魂魄,再去跟南極仙翁要了根仙草來修補你的身體,剩下的歸魂儀式就很簡單了。」

    「借?!沒偷沒搶?」

    駱唯看著那一臉平靜的白夙真,覺得他並不像是有所隱瞞,但事實真是這麽簡單嗎?

    幾乎承受不住的感動,沒想到這人已經麵臨了死亡,卻仍是擔憂自己的行動。完全不把複活當作第一重視的事情。

    「對!我跟南極仙翁還有些交情,那仙草並不是如此難得…讓你複活這件事其實十分順利。」

    「原來如此!那就好…那就好!」

    鬆了一口氣,駱唯微笑地迴看那人。

    一旁的青兒早已退下,將空間留給這對有情人。

    他覺得完全坦承身分的公子想必有很多話想跟娃娃

    臉夫子說。

    青兒的考慮的確屬實,那一蛇一人坦開心扉地述情,駱唯聽著白夙真這千年來的生活點滴,心中帶有虧欠的他,非常渴望知道對方那自己沒有參與的過去。在這個夢境中,白夙真是如何渡過那無數日夜?他是不是有著跟藍胡子中雅納爾一樣的痛苦?

    直至日落,這才停止了兩人之間的對話。

    駱唯感到慶幸與欣慰,因為白夙真並沒有前個夢境中的瘋狂、痛苦。雖然從他的敘述中,駱唯能夠歸論出這人其實也是在等著自己,但他並沒有再一次感受到那種幾近狂亂的思念與追尋。

    說不定,相思欲狂的是自己!

    雖然隻有幾個月的等待,但自己心中卻是充滿了與他的數個迴憶。兩人尚未碰麵前,思念成災的隻有自己一個人。

    駱唯心中滿是感激,因為他愛戀的這人並沒有嚐到那種悲哀的寂寞。

    「咦?你已經兩千多歲了?」

    駱唯拉扯的對方的臉皮,在他映象中,「白素貞」應該隻有一千年的修行才是!

    「青兒還老叫我娃娃臉夫子,你們才真的是娃娃臉呢!一個兩千多歲、一個至少也幾百多歲。還哪麽愛裝可愛!」

    想到還沒跟青兒清算的帳,駱唯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懷好意。

    「修行的日子很平淡,或許是因為這樣,所以青兒才會表現的跟個孩子一樣。」白夙真不清楚駱唯的心思,他仍是不知危險地替青兒說話。

    你愈說…我愈想欺負…不!報複他!

    「青兒!!」

    在那人懷中坐起,駱唯大聲地吼著。

    很快地,那個青色身影便來到兩人眼前,青兒大大的眼睛中滿是緊張。

    唔…公子還沒將他搞定嗎?

    這點心思,兩主仆可就錯想了。

    白夙真是已經將駱唯「搞定」了,但他替青兒辯解的言語卻又激起了那人心中小小的壞心眼。這下子,已經很嫉妒可以跟白夙真相處百年的駱唯更是不能放過這條闖了禍的青蛇。

    「來來!變成蛇吧!我說過要好好地踹你幾腳的!這就來實現我的承諾。」

    苦著一張臉,青兒發現白夙真並沒有反對的意思,他隻能低著頭動作。

    在一陣嫋嫋白霧中,駱唯驚恐地發現頭上傳來陣陣的轟隆聲。

    這會不會…聲光效果太大啊!那天晚上,我好像沒聽

    見這種拆房子的聲音吧!

    隨著磚瓦落下,駱唯被白夙真一把抱進懷中壓著,等到地麵不再震動、他才慢慢地抬頭起來觀看四周。

    這一看,駱唯的臉又是一陣青一陣白。

    水榭的中央屋頂,正不斷落下瓦礫,漂亮的三角形木架屋頂,出現了一個「蛇為」的大洞,而那個禍首罪魁還直挺著身體立在中央。

    「咦?星星好多喔!」

    青兒一時著迷在滿天星鬥的夜色下。

    「是啊…星星很漂亮對吧!」

    涼涼的聲音從下方傳來,青兒這才恍然大悟,自己把屋頂給撞破了。

    他將冒出在屋頂的大半個頭顱縮了迴來,然後看著那一臉氣憤的人說話者。

    駱唯起身,衝到那條青色的大蛇前,對準他的身體就是一陣猛踹。

    「死青兒…你是沒腦袋啊?壓死我還不夠,你還撞破屋頂!!」

    一條盤據在水榭內部的超大青蛇,就這樣含著兩泡淚水,一點威脅性也沒有的蜷曲在駱唯麵前,無言地給那人發泄他的怒氣。

    並不是不想走,但那人背後的白夙真儼然就是一副要自己乖乖給人踹的模樣,青兒也隻能委屈地任由娃娃臉夫子上搓下揉。

    終於,氣喘唿唿的駱唯停止了動作。他感覺心中已經不再那麽鬱悶,而且這條青蛇也充分地顯示了他賠罪的意思。

    「唿…唿…好了…不踹了,我累了!」

    看見青兒一臉逃過大劫地便迴人樣,駱唯又是壞心地繼續說話。

    「嗯嗯,踹幾下就想抵過你壓死我的罪過?」

    在對方一臉「你還來」的表情中,駱唯想到一個既可以懲罰青兒又能夠讓自己快樂的方法。

    「我也不是那麽小心眼的人啦!但是你總得補償我受創的心靈吧?所以,我的要求就是…。」

    走進青兒在他耳邊嘀咕,駱唯滿意地看見對方有些為難但又不是讓他很難作的樣子。

    「乖!就這樣說定啦!」

    走迴情人身邊,駱唯指了指頭上那個通風良好的大洞。

    「夙,這個該怎麽辦?」

    白夙真淡淡一笑,然後就在對方驚訝的眼神中施展法術,才一眨眼,屋頂就已經完好如初,絲毫看不見被青兒破壞過的樣子。

    不由自主地鼓掌,駱唯眼中滿是敬佩。

    但他的下句話卻讓白夙真收起笑容。

    「來吧!夙,換你了。」

    駱唯的臉上隻有高興,他偏著頭催促那人動作。

    「既然夙可以用法術修補屋頂,那也可以把屋頂增高一點吧?來嘛來嘛!我想看看夙的原型。」

    要是就這樣錯過這次機會的話,雖然口頭上兩人已經坦誠相對,但在沒有眼見為憑的狀況下,駱唯知道白夙真應該還是會有那些不必要的擔心。

    例如自己會無法接受他真實的麵貌等等的想法。

    他要讓那人確確實實地、不能懷疑自己的心意。

    臉上露出了然的微笑,白夙真的身子也化作一縷清煙。

    說沒有驚訝是騙人的,駱唯雖然知道由於白夙真的道行比較高,他理所當然的應該比青兒大「尾」。

    但眼前這體型…還能算是蛇嗎?

    白夙真隻是昂起他身體的四分之一,就已經大概有三層樓的高度了。

    水榭的麵積突然暴增,駱唯根本看不見水榭的另一頭,他猜想這應該是白夙真的幻術,為了容納這蛇的龐大體積。

    蜷曲的身體閃著銀白的光亮,那垂直高度竟是自己身高的好幾倍。駱唯不禁慶幸自己是被青兒壓到,而不是被情人壓住。

    可能就跟粉末沒兩樣了吧!

    唿出一口氣,駱唯掬了一把冷汗。

    有著清楚吻部的白蛇垂下它的頭顱,駱唯著迷地看著他的眼睛。

    淡藍色、隨著角度而深淺不同的藍寶石大眼,那眼睛比自己的腦袋還大,它可以清楚地映出自己完整的容貌。

    伸手,駱唯摸著那冰藍的眼睛下麵,那冰涼、硬質的鱗片平滑地感覺不出任何突起,每一片光滑的白鱗都比單掌還大。

    不知道為什麽,駱唯有些想哭。

    他將臉貼上對方涼涼的鱗片,但這微小的熱度對白夙真來說卻是絲毫沒有影響。

    「雅…不!夙…你好漂亮喔!」

    雖然有聽見駱唯的話語,但白夙真並不想探討他語中的錯誤。因為他滿是欣喜地感覺到對方那真心真意的讚美。

    隻有一絲驚愕,然後很快地,這個人的心跳恢複原本頻率。然後在觸上自己時,他的心髒才又不能自己的快速跳動了起來,那全是因為快樂、興奮。

    在沒有預兆之下,白夙真恢複人型的模樣,然後擁著那個讓他慶

    幸生在此世的情人。

    不需言語,他們已經心靈交會。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兩人全憑默契便可知道對方的意思。

    「真好耶!我也想要一個配偶!」

    煞風景的聲音來自於那個捧著雙頰、語帶羨慕的青兒,他好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擁有這種伴侶。

    即使自己是蛇,心意也始終如一!

    平時挺機靈的青兒,此時卻是不了解自己已經成了駱唯眼中的電燈泡,他仍是睜著帶些暗紅色的雙眼直看著那兩人。

    青兒心中不斷地羨慕著,他並沒接受到駱唯那「還不走」的眼神。

    這項事實,又加強了駱唯想再次欺負這條青蛇的念頭。

    67

    夜黑風高,遊渡西湖的葉葉小舟都隻會沿著岸邊慢慢滑動,這湖如此之大,夜半霧重重雖是一大美景卻也讓撐舟人不敢輕易褻瀆。要是一個不小心,可是會遭受滅頂之禍。

    但在此夜,確有一艘小船直直地往湖心移動。霧氣如此重,這船的不尋常動作並未讓眾人發現。

    「啊啊…真是漂亮呢!」

    天上的月兒清楚地倒映在湖中,那彷如白紗的薄霧已被白夙真用法術驅趕。此時的西湖湖心,有一種沈靜幽雅的美感。

    裝滿花草茶的瓶子懸掛在小舟外,任那沁涼的湖水將之擁抱。

    駱唯將勾著那瓶子的麻繩滿滿抽迴,然後為自己與情人各斟一杯,他滿意地感受著舌尖傳來的冰涼溫度。

    小幾上,是一碟碟精致的小菜,再配上現在這兩人悠的模樣,看來他們便是打算在這湖心悠然自得地隨波蕩漾。

    伏月的熱氣都被這湖水給驅走了,涼爽的溫度讓駱唯在這夜終於不再想念著現代的冷氣機。

    迎麵是涼涼的微風,背後則是白夙真略低的體溫,駱唯滿足地幾乎都要打起盹兒來了。

    但在聽見他打破寂靜的聲音,便知道駱唯其實還保持著一定的清醒。

    「青兒…加油嘿!船好像不動了呢!」

    聲音一落,小舟就像是有人堆動一般又開始緩緩前進。但左看右看,這舟上隻有那相依的兩人,不見船夫人影。

    那這船怎會移動呢?隨著水流的嘩啦聲,再往船旁一看。

    一尾巨大的青蛇正認命地用頭頂著小舟擺尾,原來這舟的移動便是靠青兒的推力!

    脖子上掛著用

    麻繩編織的網狀物,一粒西瓜在之中浮載浮沈,那模樣恰好正如這青蛇帶著顆翡翠玉珠一般。

    這狀況看是挺有趣的,但對於青兒來說,卻是娃娃臉夫子懲罰自己的方法。

    也得看在他是白夙真的同族,駱唯不能對這蛇懲罰的太過,但不作些什麽卻又難消自己心中的悶氣。所以便有了這個「青蛇推舟、順便遛西瓜」的景象出現。

    「來!我摸摸…嗯,還不夠涼!」

    噗通一聲,駱唯將手上的西瓜丟入湖中,存心讓那條青蛇繼續遛西瓜的舉動。

    哼哼…電燈泡嘛!我就讓你不敢繼續在我們眼前晃!

    約末知道情人的心思,白夙真並沒有阻止這場鬧劇的發生。青兒的這番遭遇仍是他能接受的範圍,既趁了懲罰的心思、也歡愉了懷中的人兒。

    自從跟隨著公子下山,青兒哪裏受過這種待遇。以往百年的修行已經夠苦了,能讓他人服侍當然是絕不辭退,而且青兒已經有些習慣讓別人服務自己。

    無論是用美色、還是巧語,反正能夠達到目的就好。

    這般推船的粗工還是他下山的頭一遭,雖然覺得有些大材小用,但青兒卻沒有任何怨言。比起失了麵子…他更怕公子的責罰。

    要是公子要他迴山上去好好再修行個幾年,那可就更慘了。青兒怎麽舍得這個花花世界。

    突然,駱唯感覺白夙真的身體緊繃了起來。他愣愣地看著那人將自己移到旁邊,然後嚴厲地吩咐青兒。

    「青兒,將唯帶迴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門!」

    還沒反應過來,駱唯隻見白影一閃,那人輕點湖波向另一方奔去。

    嘩啦啦的水聲讓駱唯轉迴頭,一身濕漉漉的青兒已經變迴人型,脖子上還帶了個西瓜。他一擺手,小舟便無風自移,朝著與白夙真相反的方向過去。

    「夙!青兒?」

    駱唯對著那小小的白色身影吼到,然後又迴頭對著青兒疑惑地問著。

    噘起唇,青兒的臉上滿是不悅。他像在迴答駱唯卻也像是在喃喃自語。

    「討厭的…味道!」

    沒有白夙真那麽敏感,但青兒也在對方發話的同時聞到了那股讓自己深深厭惡的味道。他瞬間明白白夙真為何會有那番動作。

    當下重點便是好好地保護這個娃娃臉夫子!

    青兒催動法術,讓小舟的速度更快。他必

    須趕緊將這人帶迴布滿重重結界的大屋子裏。

    那人…就交給公子應付吧!

    另一邊,白夙真借力使力地在湖上移動著。最後,他落在另一艘樣式簡單的小舟上。

    略窄的空間裏有三個人。

    一個是穿著黃紗、奮力與船槳奮鬥的光頭船夫,他站在風暴圈外,雙眼直盯著另外的兩人。

    船的另一頭是白夙真與一個戴著鬥笠、身穿黑服的人。

    「居士真是好興致,竟也在這西湖流連不去!」

    白夙真的臉上毫無麵對駱唯時的深情,此時的他看起來十分冷漠,連話語中也不帶任何感情。絲毫聽不出他對於這位他口中的居士究竟是尊敬還是不想理會。

    「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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