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轎車駛離光福通仙珠寶公司。張韻一直目送到望不見為止,她也知道自己終於選擇了一個不知是對還是錯的位置,作為好朋友隻能默默地祝福他們一路走好。


    紙條寫著:“三天後是鳳伯父的追悼大會,我和父親都去。”


    金旗在光福運輸公司不遠的公路旁移出一大堆和田仔料和翡翠毛料,然後電話招來一輛十噸卡車和三名裝卸工,一小時後裝得滿滿的大卡車跟在奔駛轎車後向木瀆駛去。駕駛員老在想,有錢人真他娘的混,弄一車破石頭迴去,光運裝費就化了三千,傻В一個。其實這傻В還遠遠不至傻這些,他把漂亮的奔駛車廂當作貨倉,塞了幾百塊拳頭大小的上品仔玉,連副駕駛座也不放過。奔駛車嚴重超載開得氣喘噓噓的,好哉後麵卡車本來就開不快,一路跟著還正合適。


    車上金旗打了兩個電話,一是要求在陽州學習的毒蛇、喜鵲明天結束學習搭機返迴。二是詢問了遠在家鄉養傷的毒龍的病情,得到痊愈的答案後也要求他兩天趕迴木瀆。三是打給了市局局長王誌國,說好明天晚上約個地方見麵,並托他一定要在觀前街範圍內找家大些的鋪麵,或租或買都可以。電話結束兩輛車也剛好到達目的地。


    幫著一起卸好車後,不管關山、玉芬等人多麽想再看那些仔料、翡翠一眼,金旗還是全把他們趕了出去。自己反鎖在地下倉庫裏,囑咐關山別讓人來打擾自己,到時候自己會出來。並要他吩咐玉芳去購買幾十套男女黑色高檔西服,再用沉香木雕刻一朵送給亡靈的木花環。關山知道兄弟有些神通,也有些怪誕,並不多問一一照辦。


    這算不算閉關修煉?金旗自己也不知道。選擇地下倉庫是怕一旦動靜太大驚了別人,他吃不準接下來想做的事會不會有點駭人聽聞。因為利用仙靈陣法製作幾件防禦性靈器是這次閉關的目的,第一次做能不能成功看天意了。


    他席地而坐,意識慢慢進入丹田銀芒閃爍的太陰寶鑒之中。鴻蒙一片,無數符號在飄移,金旗覺得自己就像置身於宇宙太空,無邊無際、浩瀚無垠,一切仿佛完全不真實起來,思緒也飄散開來像驚散的一群蝴蝶……突然金旗打了個驚顫,馬上凝神安思,把思緒意識帶出寶鑒。他明白剛才自己險險入魔,墜入虛枉之中。


    寶鑒明明認我為主,以前也傳授功力、功法,為什麽自己需要索取時它不願了呢?想了很久還是不明不白,太陰流反複在身體奔行,周身早溢出一層層耀眼的銀輝,丹田中的元嬰懶懶地睜開眼睛,伸個懶腰,飛出體外。一見小金旗心裏忽地一振,元嬰和太陰寶鑒血肉相連,難道要通過元嬰和寶鑒聯係?他試著命令元嬰向寶鑒索取防禦功法,嗨!小家夥轉眼就移到寶鑒前,一伸手就出現一隻幻影似的銀色箱子,很隨便地打開箱蓋,隻見寶鑒鴻蒙無窮中飛來無數光點落進銀箱之中,半刻才完成收集。小金旗伸手一抓便抓出一串亮晶晶的符號,塞進嘴裏一陣亂嚼,金旗腦海裏立即閃出無數法訣和煉陣之法。


    牛,太牛!八寶如意陣、九坎離火陣、炙金鈞威陣、天雹火陣、太虛衍意陣、百蟲腐屍陣……不得了啦,什麽十大天護陣、十大地護陣,足有幾百個防守型陣法閃電般地腦海中湧動。金旗覺得再弄下去腦子非爆了不可,一縷意識命令元嬰停止,小金旗才隨手關了銀箱蓋,銀箱也隨之幻化消失。


    金旗在幾百個防禦陣中選了一個叫“距靈陣”的中級陣法。距靈陣防禦一切靈法攻擊,但不防禦物理攻擊,這好是好但總覺得不足。繼續尋覓,終於看中了一個初級的陣法,叫“九曲幻陣”,這一陣法能把任何攻擊扭曲淡化,甚至不斷扭曲不斷消耗直至滅失。這可是有趣有效的防禦佳陣,可惜不能抵抗靈力攻擊,這是九曲幻陣的致命傷,所以隻屬於初級陣法。


    不過對於凡人來說除了靈力,能夠抵抗任何攻擊的陣才是好陣,特別是九曲幻陣隻要不破解,它永遠有效,可以不斷防範攻擊。金旗選擇了這兩個陣法,並且決定疊加一起使用,既防一般物理、器械攻擊,同時也防靈力攻擊。接下來他考慮用什麽東西附加陣法,有點難?男人常不離身,又不那麽顯目、恐怖的是什麽呢?玉不行,太名貴,讓人懷疑是貪官;沉香木不行,太香氣,開會時一屋子人都嗅著你;他突然想到了鹿吐石?讓河市兩位大人物戴著鹿吐石的吊墜會不會由此造成鹿吐石大賣?


    找出一黑一白兩塊鹿吐石,幻出神斬,憑意識指使著神斬化作一把雕刀,自己也學過幾手雕刻活很容易就投入工作中。很快一枚虎形黑晶吊墜完工,細看還挺威武的,猛虎腳蹬險石淩空撲擊,血口獠牙顯示著戰鬥力。小心地在一塊凸出的山石旁鑽一小孔,一件3x2公分的小飾墜完成。金旗覺得小墜有點關山大哥入微刀法的味道。接下來為林宣之做了一枚“福到節節高”,也就是一枝竹節綻開幾片竹葉,葉上停著一隻展翅的蝙蝠。白色鹿吐石被神斬磨礪得光潔溜滑,也有三分高雅之氣。


    金旗把兩枚吊墜拋入空中,叱吒一聲一連串法訣像流星雨般撲向墜兒,滲入晶石內。先是一陣紅光閃動,繼爾又是銀彩噴湧,一黑一白晶石在空中變幻著,忽大了一分,忽小了一厘,過了十幾分鍾才凝住不動。


    金旗隨手拋出一件上衣懸在雙晶石後,又一拳擊向白晶墜,隻見晶墜顫動幾下,隨即平靜,墜後懸著的布衣紋不動。他又屈指一彈,射出一縷太陰流,白晶墜猛烈顫抖,:泛出一片紅光又複往常,後麵的上衣也僅僅波動一陣,並沒有損壞。接著又用一塊玉猛地砸向黑晶墜,結果完全滿意。


    隨手一招,墜兒雙雙落入掌中,看了一眼金旗心裏都有點舍不得了。兩枚形狀不同、色彩不同卻泛著相同的銀輝,就像反映著溶溶月色,有一鍾說不清的高潔、風雅、純淨之感,讓人看了感到心裏安寧踏實。金旗知道這是太陰流在作用,以太陰流為動力刻上雙疊陣法,所以晶石內留存一些太陰流。


    試驗過,也滿意了。金旗臨走突然想起為什麽不給倉庫布個超級防禦陣了,當然大陣要能源,可眼前滿架的玉石不正是陣能?又開始選擇,最終選了“迷天破煞陣”。這是個很兇險的大陣,不識之人誤入將在一片白霧之中耗盡性命,即使有重型武器也枉然。金旗很滿意迷天破煞陣,他用一片黑色鹿吐石標了一幅入陣的方法圖,從此倉庫除了自己和關山沒第三個人能進來。又移出許多毛料、白玉料,讓天釋戒騰空一些。


    一切安排好才推門出去,不想倉庫門口坐了許多人。關山、毒蛇、喜鵲、段木長雲、段木長鷹都背對門默默坐著,他最佩服平時嘰嘰喳喳和歡喜鵲現在也一本正經地閉目坐著,正逗人發笑。但是他笑不出來,濃濃的弟兄之情讓他有點鼻子酸。


    輕咳一聲,所有人驀地迴過頭來,喜鵲第一個歡叫著投入金旗懷抱。都沒出聲,隻是個個笑著,金旗目光掠過一張張充滿真誠的笑臉,他也笑了。笑聲激起共鳴,震得堯峰山半坡的宿鳥都撲騰起來。


    抬頭看著天色,驚問:“現在是什麽時候?”


    關山迴答:“第二天的傍晚六點三十分。”


    “有人找過我嗎?”


    “市局王誌國來電問你為什麽關機,我沒說理由,他說希望七點能在環秀山莊見到你。我了解了一下環秀山莊在東山楊灣鎮,是安全局招待所。”


    金旗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邊走邊說:“兩位段木大哥看樣子入門了,恭喜啊,等我晚上迴來再聊。喜鵲你代哥好好敬敬大家。毒蛇,在毒龍末到此山莊安全先由你擔著。”話音剛落奔駛已經箭一般衝出山莊大門。


    七點十分趕到環秀山莊。金旗知道這裏已經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安全局駐地了,應該歸市局專屬。到門口剛報姓金就被放行,並且有摩托在前帶路。繞了幾圈停在一幢石樓前,有人守衛,但聽說金旗立即笑臉相迎,送至一扇門前。


    金旗神目一睜隔門就見兩位正在猛抽煙,看樣有點不耐煩了。畢竟是官,等一個普通百姓能有耐心麽?推到而入,王誌國轉身剛想開口,林宣之輕咳一聲,站起身說:“金老弟辛苦了,請坐,我略備薄酒敬老弟幾杯。”


    王誌國也戲笑著:“還想熊你幾句,又給書記攔住了。好,金老弟自罰三杯吧!”王誌國是條耿直的漢子。


    三杯過後,金旗掏出兩枚晶墜放在桌上,說:“為了它們小弟已經兩天一夜沒休息過,沒想到還差點挨罵。快看看這些東西值不值吧。”


    兩枚晶墜悠悠溢出淡淡銀輝,寧靜而清雅。王誌國伸手去抓白晶墜,林宣之立即喊了聲“慢”,他說:“白色是金老弟專為我請的,黑虎剛配你王大局長。金老弟想得很周到。”


    “誰先試試?”金旗問。


    “怎麽試?”差不多兩人異口同聲。


    “那邊有隻衣架,誰脫件衣服掛在衣架上,把白晶墜或者黑晶墜串根線掛在衣服前,先用拳打、再用刀刺、最後用槍試試。”金旗慢慢說著。


    王誌國心急,招來服務員找了兩根細線,分別穿上晶墜。王誌國脫了襯衣掛著衣架上,又認真地掛好黑虎晶墜。迴頭問金旗:“真打?”


    “用全力打!”


    話音未落,王誌國出拳直出衣架,才半米距離,一個久習軍體拳的大漢一拳之威不說擊碎衣架,擊倒總成吧。誰料想“唿”地拳風剛接觸到衣前一尺,王誌國隻覺一股奇怪的力量猛地把自己拳勁一擰,自己整個身子不由自主地轉了起來,拳頭反向朝後擊去,而且軟綿綿的一點不得勁。好一陣心跳才平息,望著紋絲不動的墜兒、衣服,王誌國一臉驚詫。


    金旗說:“林書記也試試?”


    這和自己性命有關,當然要試,而且是用手槍試!吩咐下去聽到槍聲別大驚小怪後,林宣之換了自己的白晶吊墜。他舉槍瞄正時多了個心眼,槍口移下一寸,瞄著襯衣下襟。“”槍響,按理應該是衣毀架倒,可偏偏出了怪事,子彈在離衣衫一尺處突然一頓,停了!肉眼都能看得清這鬼子彈居然停在半空?接著猛烈擺動、顫抖,最後叭地掉在了地上。天!子彈半路掉地上了?不信也要信,這世界就是很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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