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塔拉如果真的有困難，他完全可以跟我們說，要知道，我們是可以幫他的，可是他不說……他跟嵐唯一的不同就是，他其實想跟那個人在一起，可惜最後被拋棄了，而嵐，或許更多的是為了達到某種目的。”　　斑說的時候咬牙切齒，不知道是為了塔拉還是嵐，　　梵西沉思一下：“一個那麽好的雌性，懷孕了還要被拋棄，這是什麽樣的人啊……”　　“塔拉也隻是被別人玩弄了而已……”　　“可是，塔拉很喜歡你和格諾吧……”梵西遲疑一下。　　斑搖頭：　　“這個不否認，大概是因為我們比較照顧他吧……不過，塔拉心裏喜歡的另有別人，致死，他都在為那個人……哪怕把格諾拉下地獄也在所不惜。”　　“你到底想說什麽？”梵西反問，卻感覺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我沒有證據，我能說什麽？塔拉讓我帶他離開部落，我便出去找個安寧的地方，可是，等我迴來的時候他已經出事不在了，格諾也被流放了，我還能說什麽？”　　斑的聲音拔高，語氣激動，眼角隱約的泛紅：　　“這些話我忍了好久，忍得我自己都快忘記了……我想幫塔拉報仇，可是我也想簡單的解決問題，如果不行，那麽，很多不堪和肮髒都要重新翻出來。”　　“……”梵西頭腦有些空白，心裏隱約覺得有些事已經唿之欲出，卻沒有人敢開口。　　“我當時答應了塔拉帶他離開部落，不能讓別人知道他懷孕了，在部落外把寶寶生下孵出來，然後才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斑又開口繼續說，語氣無奈中帶著莫名的苦澀。　　梵西搖搖頭：“其實你有猜測不是嗎？斑，你不應該隱瞞，你當年就應該……”　　“塔拉不讓我告訴格諾，為了求我，他和他的獸父和爹爹給我下跪，你讓我怎麽辦？”　　斑煩躁的打斷他的話。　　“好吧……”梵西揉揉發疼的額頭，“那麽，你要帶塔拉離開部落的事情，你跟誰說了？”　　斑神色頓住，放在旁邊的手輕輕握了握才說：“我跟族長說了……”　　“你害了塔拉。”梵西長籲一口氣。　　斑用力咬住自己的嘴唇：　　“現在想想，就是這樣沒錯……可惜，卻還是什麽都做不了，其實，我更願意相信這隻是巧合，跟族長無關，他是我的恩人。”　　梵西歎一口氣，輕聲道：　　“塔拉未出生前，拉奧跟我表白，我拒絕了……他以為我喜歡摩卡，可是，後來證明，我並沒有喜歡任何人，我知道他一直心存芥蒂，隻不過礙於很多原因不好對我發難，塔拉出事的時候我不是沒有想過，可是，塔拉當著族人的麵指控格諾，我也無能為力……”　　“我把格諾流放，其實更多的是指望你能給他澄清事實，可惜這麽多年，你一直不肯好好麵對，頹廢的遊離在外，我以為，你傷心過度，責怪格諾……現在看來，你隻是不願去麵對而已。”　　斑點頭：“對，我太懦弱……”　　“不。”梵西打斷他的話搖頭：　　“你隻能這麽做，因為你沒有看到，沒有證據，加上拉奧可以說是你的獸父，你要如何懷疑他？塔拉之所以指控格諾，一方麵或許真的是他對拉奧的在乎，另一方麵或許是家人受到威脅，拉奧想要格諾失去繼承部落首領的資格，如果犧牲格諾一個人可以保全所有人，塔拉隻能這麽選擇。”　　“……”斑不語，心裏認同他的說法，可是……　　如果他挺塔拉的勸告不告訴任何人，沒有告訴拉奧，如果當時拉奧不用那種慈父般的語氣對他說一些聽上去很暖心的建議，他也不會脫口告訴他塔拉懷孕的事情，這樣，塔拉就不會出事了……終究，錯在他。　　梵西輕輕拍拍他的肩膀：　　“拉奧把對我的怨念和對族長之位的執念用塔拉報複了出來，可是，我們說得再好，就算是事實，現在也什麽都做不了……這隻是我們的推測，明天先把這些告訴謝丞吧，謝丞很聰明，他知道該怎麽做。”　　斑點頭：　　“我不想破壞了塔拉在族人們眼中的形象，如果我們猜測的都是對的，那麽最大的錯誤是拉奧，是他辜負了塔拉又害了他，到時候即便是我的恩人，我也不會輕易饒恕……”　　梵西不置可否，莫名的為塔拉感到心疼，喜歡上這樣一個人，該是如何的辛苦，想了想又說：　　“即便不是拉奧做的，但是，肯定跟他脫不了關係，當年對格諾的懲罰他一心要置格諾於死地，要不是我提出的苛刻流放條件，得到了族人們的應允，他大概會殺了格諾……那時候我就猜測，大概拉奧很希望格諾死去吧……”　　斑不語，無奈的歎氣。　　原本好好的氣氛突然變得低落下來，沒有人不喜歡安寧，沒有人總想生活在過去的不快裏，可是，有些事情，無論如何逃避，無論過了多久，在沒有得到解決前，總有一天會迴到原點。　　在斑的考慮裏，格諾既然迴來了，他想放過拉奧，他想放過過去的一切，或者更多的是不肯去相信塔拉的事情跟拉奧有關，不願去相信那個欺負塔拉的人是他的恩人。　　可是，如今，謝丞的事情，嵐的事情，無一不在提醒著他，事情還在繼續，嵐，說不定會是第二個陷害格諾的工具。　　“別說是你，我也想著息事寧人……”梵西輕歎，“可惜，有些人不肯放過格諾……謝丞又是神族，還是個不省心的神族，霧澤說過，有些肮髒和齷蹉，注定無法被掩蓋。”　　“除非格諾脫離部落，否則肯定會出事，既然到了這個地步，那就查個清清楚楚吧。”斑說完長唿一口氣。　　梵西讚同的點點頭，兩人四目相對，梵西把目光移開：　　“今天說了很多，你也不需要把以前的事情往心裏去，明天找謝丞商量商量……”　　話說著突然停下來，因為斑突然又撲上來把他抱住，然後輕聲道：　　“其實大家大概都心知肚明，包括摩卡，隻是卻無可奈何罷了，這也是拉奧不肯放下族長之位的原因所在，他一天是族長，就沒有人敢質疑他……還有那幾位內事長老和勇士。”　　“放心，有謝丞在，他會解決的，我們隻要幫助他就好了。”梵西迴答，就感覺斑在輕輕親吻他的脖頸，嚶嚀一聲用手推搡，“癢……別弄我……”　　斑並沒有放手，低聲問道：“等這件事解決了就跟我結合好不好？”　　梵西身體一僵：“到時候再說吧。”　　他現在頭腦混亂的，這種事怎麽可能隨便保證答應呢。　　想用力把人推開，斑的手臂卻越收越緊：“現在就答應。”　　梵西：……　　“你若不答應，就把我也逐出部落好了。”　　梵西揮手將屋子裏的燃木熄滅，把掙紮的人扣在懷裏壓到床上。　　“你不要耍賴嗯……”　　梵西很緊張，斑的氣息很熱，噴灑在他的脖子上讓他皮膚輕微顫栗著。　　“我現在就賴上你了……”斑輕輕在他的耳郭和脖子上親吻磨蹭，粗糙的大手伸進他的衣服裏，“我發現跟你接觸的越多，就越想跟你進一步親昵……”　　“嗯……別鬧了……”　　梵西撐開他，真是的，再進一步親昵他身上就會染上他的氣息了。　　斑抓住他的雙手壓住，氣息粗重的懇求：“隻要不交配就可以了，讓我親一下吧，梵西……”　　說完便試探性的親下來，輕輕含住他的雙唇伸出舌頭輕輕舔弄，一手捋了捋他鬢角的頭發，嘶啞著聲音問：　　“可以嗎？嗯？”　　“你唔……嗯……”　　梵西緊張得身體僵硬，抗拒的力度卻是減少了不少，微張著雙唇任憑斑細細舔弄，撩得敏感的神經酥酥麻麻的，灼熱的氣息讓他頭腦發暈，恍惚間，可以看到黑暗中斑深邃的雙眸，看著他透著灼熱和癡迷，仿佛能把人吸進去一般。　　斑見他軟化下來後開始得寸進尺：“抱著我，嗯？”　　“……”梵西咬著嘴唇不語，卻仿佛被他低啞的聲音給蠱惑了一樣，在遲疑一下之後伸出雙手輕輕搭在他的後背上，指尖還在輕輕的顫抖著。　　“真好……”　　斑輕聲呢喃，手上拉扯一下，梵西隻感覺胸口一涼，身上的衣服被扯開了，想用手去阻止，雙手卻被斑另一隻手用力扣著。　　“不要緊張，”斑親親他的額頭給他安撫，“就親親你而已。”　　梵西羞得不行，偏了偏頭：“嗯……快點親，親完了就迴去唔嗯……”　　“我說了不要趕我走……”斑在他喉結上懲罰似的輕輕咬了一下，“尤其是在這種時候的。”　　梵西被他堵著說不出話，隻得用手在他的背部抓了一把以示抗議，　　你來我往的摩擦間，氣氛就變得綿長曖昧起來了。　　“啾，我先迴去了，你好好休息吧，明日就去找謝丞說明情況，趁著雨季把對策想好，雨季過後大家都要慢慢準備屯糧了，這樣一起行動的機會肯定會很多，共雌的事情已經傳了出去，到時候肯定有很多沒有伴侶的雄性接觸謝丞……”　　“你先迴去吧！有什麽明天去跟謝丞說就好，不要來找我了！”　　躺在床上用獸皮蓋著身體的梵西打斷他的話，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仿若哭過一般。　　這人把他便宜占盡了現在來說這種事情，他現在頭腦一片混沌，哪裏有心思思考這些。　　斑在黑暗中把人連著獸皮抱住：“別生氣……你這樣，我怎麽放心走啊，被服侍一下就這樣，以後可怎麽辦……”　　梵西雙頰通紅的轉過臉來：“閉嘴！說的親一下你都親到哪裏去了！”　　斑腆著臉湊過來：“你不也很需要嗎？我聽說沒有伴侶的祭司，都靠藥物壓製情欲，你……”　　“不關你的事，以後不許這樣了，我……你走吧……”　　梵西緊緊的拽著獸皮，他整個人都要熱得著火了一樣。　　斑不肯，低聲道：“不，我以後會經常這樣對你的，不要吃藥壓製了，整個人都冷冰冰的。”　　“你……”　　斑用手指抵在他的嘴唇上：“好了，好了，伴侶之間這樣的觸碰很正常，放心，我不會做到最後的，為了你的名譽。”　　“還不走我就真的生氣了。”　　梵西是被他的厚臉皮給磨得沒了脾氣，真是的，為什麽要任由這人把自己吃得死死的呢！　　“我走了，好好休息。”斑鬆開他站起來，又忍不住問，“要不要給你把燃木點上？”　　“不要了。”　　他現在隻想一個人冷靜一下，剛才那種排山倒海的感覺把他嚇到了，停下來的時候身體仿佛被掏空了一樣的空虛和難以言說的滿足……矛盾的感覺。　　斑很快離開，下腹膨脹的欲望得到片刻的紓解，卻還是不夠的，夜風很涼，帶著暴雨臨近的颯爽，就去冷靜一下吧。　　翌日一早，趁著天空片刻的放晴，雄性們出門了，梵西便匆匆的過來找謝丞，進入院子後直接往後麵走。　　“大祭司，早啊。”　　謝丞抱著小寶正在屋後給動物們喂食，見他來了笑著打招唿，小寶也奶聲奶氣的說：　　“大祭司好。”　　“早，小寶真乖……這天等下恐怕還要下雨，就趁著放晴一下過來了。”梵西微笑著，伸手把衝他要抱抱的小寶抱過來，然後隨口問，“凱撒和亞瑟呢？”　　“要是大祭司不來，我就想待會兒就去找您呢。”謝丞笑著說，往斑羚的棚子裏投進去一小捆樹葉才又說：　　“亞瑟和凱撒身體發熱得緊，背後蝴蝶骨的地方紅紅的，獸父和爹爹說恐怕是要長翅膀了，可是這麽小的寶寶長翅膀他沒見過，就讓我去問問你。”　　梵西也驚訝起來：　　“嗯？他們還不到一歲吧？通常獸人寶寶長翅膀都是兩歲這樣，長出翅膀不出一個月就會完全化形，凱撒和亞瑟還這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