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不敢了!你給我看好了!”林逸飛氣衝衝找出自己的底褲,但是卻不解開浴巾,就這樣套著穿進去,就算他站在克裏斯的麵前,對方也什麽都沒看見。 然後他得意地解開浴巾,底褲已經在身上了。 “怎麽樣啊?”林逸飛就這樣敞著浴巾,眼睛裏還有幾分挑釁的意思。 克裏斯卻撐著腦袋點了點頭,唇上的笑容更大了:“你知不知道這樣子最性感。” “哈?”林逸飛低頭看了看自己。 “敞著浴巾一副‘請你來品嚐我’的誘惑,卻又把最關鍵的地方遮起來……讓人有一種想要扯開它占有你的欲望。”克裏斯站起來,緩緩走到林逸飛的麵前,最後那句話就像魔咒一樣,讓林逸飛整個神經一顫。 就在林逸飛慌神的時候,克裏斯已經走去浴室了。 晚上,林逸飛刻意睡在床邊,距離克裏斯有一小段距離。還好這是豪華套房,床足夠大,林逸飛不用擔心會摔下去。 克裏斯也側身,半撐著腦袋看著林逸飛的背影。他很清楚,林逸飛對他有一些防備,他知道那是因為自己的急切嚇到了林逸飛,他知道自己需要克製,所以哪怕現在他很想抱緊林逸飛,狠狠的親他,卻還是忍住了。 反正等林逸飛睡著了,就什麽防備都沒有了。 逐漸,長途飛行的疲勞襲來,林逸飛的眼皮打架,睡著沒多久,就整個人翻了過來,擺出一個大字。 克裏斯笑了,低下頭來親在他的唇上。手指緩緩撩開他睡衣的衣領,他頸間的那枚戒指在黑暗中泛著微光。 第二天的早晨,林逸飛的睡褲已經掉到了腰下麵,底褲露出了大半截。 克裏斯搖了搖他的肩膀:“逸飛,起來了。今天我們一起去一些名勝看看。” “嗯……嗯……”林逸飛仍然閉著眼睛。 克裏斯委下身,手指勾開林逸飛的底褲邊緣,吻上他的尾骨。 林逸飛隻是覺得癢,伸手撥了撥克裏斯的腦袋。 然後,當他感覺到有什麽濕潤的東西滑過他的股縫時,整個人都驚醒了,轟地爬了起來,站在床的對麵驚慌著提起自己的褲子。 “你……你亂……亂碰我哪裏啊!” 林逸飛的臉都紅透了。 “誰要你不起來。”克裏斯麵無表情地走向浴室,幫他擠上牙膏。 “我警告你啊!那樣的事情你再做我就擰斷你的脖子!” “好。” 那一聲迴應怎麽樣都不覺得真心,畢竟有誰會相信林逸飛會真的擰斷克裏斯的脖子。 這一天,兩個人玩的很盡興,而林逸飛終於明白喬治跟著他們來的最重要作用就是為他們拍照。什麽西敏寺還有倫敦塔都讓人領略到了英國的文化。 結束旅程的時候,喬治還一本正經地對克裏斯說:“少爺,您今天拍的照比過去的總和還要多。” 晚上,林逸飛就靠在床上,和克裏斯一起看著相機裏的照片。 “哈哈,克裏斯這張照片真搞笑!” 照片上的兩個人靠在一起,頭頂正好是一隻撲扇著翅膀的白鴿,落下的幾片羽毛還差一點飄進他們的嘴裏。 “我覺得挺好的,像是天使的祝福一樣。” 克裏斯說完,林逸飛就用詭異的眼神看著他:“你沒事吧?吃了鳥毛以後腦袋壞了?這麽肉麻的話可不是克裏斯會說的啊。” 第47章 時代的浪潮 克裏斯沒有迴答他,隻是拿過相機繼續看起照片來。 照片上的林逸飛笑的很燦爛。 這天晚上兩人睡的都挺早,因為明天就是他們來到倫敦最重要的一天,世錦賽佩劍的決賽。 場地是在奧林匹克公園國家會議中心內,林逸飛和克裏斯在開賽前半小時就找到了座位。奧茲本先生設想的非常周到,訂到的位置是距離比賽最近的地方,除了媒體,恐怕觀賽角度最好的就是他們倆了。 喬治已經準備好攝像了,還好有他在,林逸飛和克裏斯才能專心地觀戰。 凱文?菲爾被稱為英國佩劍紳士,但是林逸飛知道這場比賽之後他就被稱為“英國擊劍的榮光”。 他穿著護具走出來,步伐優雅鎮定,從容不迫。媒體已經開始劈裏啪啦地拍照了。 微微側目,他便看見了林逸飛。比賽還未正式開始,凱文還有幾分鍾的自由。他走到了林逸飛和克裏斯的麵前,莞爾一笑。 “真沒想到你們倆離的這麽近,”凱文伸手撥弄了一下自己的劍尖,“我必須得超常發揮了,不然會被你們兩個看扁。” “你已經讓我們仰望了。”林逸飛笑道。 凱文手指在林逸飛的鼻尖上輕點了一下:“睜大眼睛看清楚這場比賽。擊劍沒有不落的太陽,我要把今天這個家夥拉下王座。” 林逸飛摸著鼻子,看著凱文的背影。 “真有自信。” 而克裏斯則挑起了眉梢。 凱文的對手也走了出來,馬塞爾是德國人,他的擊劍風格也以德國式的嚴謹聞名,但是攻擊又極具速度和力度。他是上屆奧運會男子佩劍的冠軍,曾經奪得兩屆世錦賽的冠軍和一次亞軍。 這一次,新老碰撞,不少媒體都在預測結果,但誰也無法斷言凱文與馬塞爾之間誰的優勢更多。 凱文的執劍行禮非常之優雅,直到他在準備線上擺出姿勢來的時候,冷厲的殺氣驟然顯現。 裁判示意開始的瞬間,凱文便擋開對方的劍刺了過去,馬塞爾隻是後退了一步,就化守為攻,反過來逼迫凱文。這幾劍都非常的快,林逸飛要很集中精力才能判斷出攻守交替的瞬間。 終於,在某個刹那,馬塞爾擋住了凱文的劈砍,腳步迅速變化,一個向前刺中了凱文的肩膀。 第一劍就用了將近半分鍾,這兩人之間絕對會是一場苦戰。 林逸飛知道,馬塞爾那一劍贏的也很驚險,假如凱文當時側身躲過然後采用圓圈還擊的話,馬塞爾將非常危險。 看來馬塞爾為了贏過凱文這顆新星,也準備好冒險了。 林逸飛連唿吸都不敢,就怕錯過了什麽精彩的瞬間。 而凱文仍然采取了主動攻擊,一個動作卻沒有騙倒馬塞爾,反而被對方拿迴了主動權。 這讓林逸飛一陣緊張,伸長了脖子,手指也握緊了。 但是凱文仍然鎮定,不斷頂、拉幹擾對方的進攻,突然一個擊劍線變,劍尖擦過對方的劍柄,劈在了對手的大臂上。那一劍的靈巧融合了太多的技術與戰術,林逸飛微張著嘴,有一種大開眼界的感覺。 比賽的分數交替著,就像一開始的評論一樣,很難在比賽結束之前預測出到底誰勝誰負。 第一局結束時,比分是5比6,凱文暫時落後一分。 林逸飛終於把憋在心裏的那一口氣吐了出來,手心也有些冒汗了。 “這場比賽,凱文?菲爾會贏。”克裏斯的話讓林逸飛有些驚訝。 “我都看不出誰會贏,你怎麽就看出來了?” “凱文在試探馬塞爾,他用了很多方法來測試馬塞爾的各種反應。很聰明也很冒險的做法。” 克裏斯的話讓林逸飛微微吃驚。 再看一看凱文,他仍然戴著麵罩,仰著頭靠在座椅上,林逸飛可以想象他是閉著眼睛的,也許腦海中正在模擬著自己與馬塞爾的交鋒。 很快一分鍾就過去了,原本小聲議論著的觀眾席再度死一般寂靜。 開局的瞬間,凱文忽然一陣狂風驟雨般的攻擊,觀眾的視線完全跟不上劍鋒的反光。 馬塞爾後退防守,判斷著凱文的佯攻,漸漸馬塞爾正在掌握節奏,引得凱文犯了一個非常不應該也是很難避免的錯誤,那就是轉移動作過大。可就在馬塞爾狠戾刺向對手的時候,凱文卻側身劈中了他的肩膀。原來那一個轉移動作才是凱文真正的假動作。 林逸飛眨了眨眼睛,裁判宣布得分。 這一局凱文的優勢明顯了起來,但是仍然劍劍驚險。如果觀眾可以鼓掌的話,恐怕凱文早就被掌聲淹沒了。 結束的時候是11比9,凱文略占優勢。他有條不紊走迴自己的位置,坐在那裏又是冥想。 “也許你說的是真的,凱文用了一局來試探馬塞爾。”林逸飛輕笑了一下,“也隻有這個家夥在國際大賽裏敢這麽做。” “你在替那個家夥緊張嗎?” 克裏斯輕輕掰開林逸飛握緊的拳頭,掌心裏全是汗水。 “更正,我不是因為那個家夥緊張,是這場比賽讓我緊張。” 而決定性的一局即將上演。在這個瞬息變換的領域,沒有誰能夠永遠稱王稱霸。而新老交替也必不可免。 馬塞爾處於強大的陰影之下,他感受到了時代的壓力,像浪潮一般要將他淹沒。但是他不會就此隨波逐流。 這位三十一歲的老將再度站在準備線前,他要將壓力還給眼前的年輕人。 馬塞爾的主動進攻看起來不經思考,隻有林逸飛這種已經有過國際大賽經驗的人才能看出,馬塞爾對凱文的判斷正是基於他這許多年的大賽,他經曆了無數的人無數場比賽,他的腦袋適應的比電腦還要快。他的假動作逼真無預兆,就像是在迴應凱文上一局的表現,告訴他誰才是真正的高手。 很快,比分就被追成了12比12。 如果凱文繼續被馬塞爾壓製的話,這場比賽恐怕就要分出勝負了。 林逸飛追逐著凱文的身影,對方依舊從容不迫,活動了一下肩膀,撥動著劍尖。 馬塞爾又是一輪進攻,凱文一直防守著,但是林逸飛卻觀察到他步法,這個家夥一直在潛伏著尋找機會拿迴攻擊權。而他終於等到了機會,當馬塞爾忽然加速度刺過來的時候,凱文一個劈手變線,然後在馬塞爾還沒有收住氣勢之前,他開始了一輪節奏多變的反擊。一個精巧的假動作卻未能騙過馬塞爾,但是凱文下一劍卻重重地劈在了馬塞爾的手臂上。對於凱文來說,沒有絕對的假動作。 林逸飛在心中叫好,能夠親自來觀看這場比賽實在太棒了。 之後凱文就像有如神助一般,壓製著馬塞爾。從13比12到14比12,高潮迭起,讓觀眾們連眼睛都舍不得眨。 還剩下最後一劍了。 馬塞爾抬著頭長長地唿吸了一下。林逸飛看向凱文的背影,他有一種感覺,這個家夥已經開始迎接勝利了。 果然,他五、六秒內有兩次佯攻,雖然都被馬塞爾看穿但是凱文進攻的氣勢依然不減。 馬塞爾不斷尋找著機會取迴進攻權,但是凱文的滴水不漏讓他無計可施。 觀眾們提起了心髒,林逸飛也趴在了前排的欄杆上,凱文一劍劈向馬塞爾的肩膀,被對方擋開,然後緊接著是一個刺擊,馬塞爾躲開,再來是一劍劈向他的手臂,馬塞爾抵擋下來正欲還擊,凱文一個漂亮到讓人目光都定格的撲刺,馬塞爾站立在那裏,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劍尖很有穿透力的刺中了他的胸膛。 燈亮了起來,裁判判定得分。 兩秒鍾的寂靜之後,擊劍館裏是爆棚的掌聲。 林逸飛也拚命地鼓掌。 凱文摘下麵罩,非常紳士地向在場的觀眾鞠躬。林逸飛打賭,一會兒他收到的鮮花一定要用卡車來裝。 然後兩個運動員握手,擁抱。馬塞爾意味深長地拍了拍他的後背。 一時之間快門聲按個不停,不少記者已經等著采訪了。英國並不是第一次舉辦擊劍錦標賽,但是作為東道主,凱文卻是第一個拿到佩劍項目冠軍的男運動員,這無疑是英國人的驕傲。